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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遙不信全京都城的藥鋪中,就找不到一味蟬蛻。.


    奈何眼下,佳榕危在旦夕,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一間一間的藥鋪去找。


    究竟哪裏敢保能找到蟬蛻?


    傅遙飛快的思量著。


    太醫院!


    對!宮裏的太醫院必定會有蟬蛻這味藥。


    可她一個臣女,未得召見,是不得隨意出入皇宮的,更別說私自進出太醫院。


    她是不能,但有人可以。


    如今,唯有太子爺能幫她了。


    隻是眼下,太子爺八成在華陽殿赴宴,人並不在東宮。


    縱使她托人傳話,太子爺也未必能立刻收到消息。


    但無論機會如何渺茫,她也要試試。


    她絕對不能叫佳榕因為延誤治療,發生任何閃失。


    “雍王殿下,我眼下要入宮一趟,可否勞煩您再在城內找幾家藥鋪試試,看能不能尋到蟬蛻。”


    崔景琪慧黠,一聽這話,便知傅遙打的什麽主意,“是,宮中太醫院一定會有這味藥,但傅姑娘沒有腰牌,必定不得進入皇宮,腰牌我有,我帶你入宮。”


    傅遙遲疑,“如此,恐怕不妥。”。


    “傅姑娘是擔心叫旁人瞧見你我過從親密?”崔景琪問。


    “殿下誤會了,我隻是想,殿下如今身份特殊,最好不要攙合進這些事中,否則一旦叫有心之人抓住什麽把柄,恐怕會對殿下不利。”


    “傅姑娘曾說過,士為知己者死,我並不怕被誰拿住什麽把柄。今日,我一定要入宮幫傅姑娘拿到那味蟬蛻。”崔景琪說。


    雖然心中仍有顧慮,但傅遙明白,眼下不是任她優柔寡斷的時候。


    既然雍王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殿下,咱們走。”


    “等一等。”崔景琪說,“太醫院中雖然有蟬蛻,卻不知會不會有人從中刁難,不願給咱們,所以咱們最好做兩手準備。兆裕腳程快,就叫他繼續在城內各家藥鋪尋找,若運氣好,保不準會比咱們先一步找到蟬蛻。”


    “倒是殿下思慮周全。”傅遙說著,望向楚莘,“楚莘,你與兆裕一同在城內藥鋪尋找蟬蛻。”


    楚莘聞言,有些不放心,“倘若奴婢與兆裕都走了,那誰來為主子們駕車?”


    “我。”傅遙和崔景琪幾乎異口同聲的說。


    可這兩個人一個弱柳扶風,一個文質彬彬,都不像會趕馬車的。


    “你們兩個隻管去找藥,甭管我與殿下怎麽去皇宮。咱們就此約定下,倘若誰先找到蟬蛻,誰就先趕迴棲雲小築。”傅遙說著,上前拉住楚莘的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楚莘,我與你說一遍百草降龍丸的劑量和炮製方法,你若比我先迴去,那佳榕就全靠你了。”


    楚莘聞言,眼中絲毫沒有怯意,“姑娘請說,奴婢一定牢記,絕不負姑娘囑托。”


    傅遙點頭,仔仔細細的將方子與楚莘說了一遍。


    楚莘記性好,一遍就記下了,一字不差的又給傅遙重複了一遍。


    在確認無誤以後,四人便分作兩組,各自尋找這最後一味救命藥。


    眼見兆裕與楚莘,一個穿著蓑衣戴著鬥笠,一個撐著傘匆匆走遠。


    傅遙和崔景琪也趕忙上了馬車。


    “殿下快進去,這馬車由我來趕。”傅遙說。


    “哪有我堂堂男子坐在馬車裏,叫一個姑娘家冒著雨為我趕車的道理,傅姑娘快進去才是。”


    “雍王殿下大病未愈,哪能坐在這馬車前頭淋雨吹風,倘若您因此病下,叫我心裏怎麽過得去。”


    崔景琪人長的溫潤儒雅,性情卻十足的固執,也不與傅遙多費口舌,直接就坐到了馬車前頭,握住了馬韁。


    車前也沒個遮擋,片刻工夫,崔景琪身上的衣裳就被雨水打濕了。


    傅遙趕忙撐傘上前,為崔景琪遮雨,“既殿下執意如此,那我就坐在這兒陪殿下一起。”


    “不行,傅姑娘快去馬車裏坐。”


    “殿下不是才說,當我是朋友,朋友不就是該風雨同舟,眼下風雨同車也是一樣的。”


    傅遙的話,叫崔景琪在這淒風苦雨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暖意。


    他衝傅遙一笑,那笑如同雨後初晴,透過厚厚雲層漫出來的陽光。


    有了傅遙這句話,崔景琪也沒再猶豫,立刻催動了馬車。


    馬車飛快的奔跑在京都城內的大街上,雖然馬車速度很快,卻出奇的穩當。


    沒想到雍王駕車的技藝竟如此爐火純青,還真叫人覺得意外和稀奇。


    但眼下,傅遙卻沒心思深究這些。這會兒她滿腦子都是佳榕,她隻要一想到佳榕正躺在棲雲小築中危在旦夕,心就像是被人用鈍刀一下一下割扯似的疼。


    雨伴著大風,席卷在天地之間。


    雖然傅遙手上有傘,卻壓根抵不住這浩大的風雨。


    馬車沒跑出去多遠,傅遙和崔景琪身上就已經完全被雨水澆透。


    濕透的衣裳緊緊的貼在身上,使得傅遙止不住的發抖。


    若不是心中抱著一定要救佳榕的念頭,傅遙覺得她恐怕要撐不住了。


    眼見再穿過兩條街就是皇宮,崔景琪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


    誰知他們快,有人比他們還快。


    隻見兩個穿蓑衣戴鬥笠的男子,騎著馬快,一左一右的從他們馬車後頭趕超過去。


    但這兩個人並未繼續前行,而是攔在了他們的馬車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崔景琪隻怕傷著人,無奈之下,隻好勒停了馬車。


    見此情形,傅遙心中頗為惱怒,沒等崔景琪發話,傅遙就將手中的傘往崔景琪手中一塞,便冒雨跳下了馬車。


    見狀,馬背上的兩個人,也匆匆下了馬。


    傅遙無所畏懼,快步走上前,正預備與這兩個人理論,卻見兩人同時將頭頂的鬥笠抬高。


    “高文、高武?”


    “小的給傅姑娘請安。”


    有高文高武在,那麽,“太子殿下呢?”


    兄弟倆默契,幾乎同時抬手往傅遙背後一指。


    傅遙轉身,見從後頭的馬車上下來一個人,不是太子爺又是誰。


    瞬間,傅遙的視線突然變的有些模糊。


    她一時也分不清,究竟是因雨水還是淚水。


    見傅遙站在雨中,渾身都被大雨淋透,而身邊沒有楚莘隨行,卻獨獨伴有雍王崔景琪。


    此刻,崔景沉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和不解。


    但他卻來不及多想。


    他的阿遙正站在雨中,他怎麽能叫阿遙受這份委屈。


    於是,崔景沉立刻從常安手中接過傘,飛奔上前,將傅遙拉到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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