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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陽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傅遙本就覺得困乏,人剛在軟榻上臥下,就睡著了。


    朦朧中,傅遙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癢,便抬手胡亂拂了一把,誰知卻碰到了一個柔軟且溫熱的東西。


    傅遙驚醒,一睜開眼,正對上了太子爺清俊如玉的臉。


    隻是,兩人之間的距離未免也太近了。


    幾乎鼻尖貼著鼻尖。


    傅遙微怔,定定的望著崔景沉,她方才好像做了個夢,如今醒來,還依稀記得夢中的場景。


    夢中她躺在一棵樹下打盹,後來也不知從哪兒跑來一隻狐狸。


    那隻狐狸眯眼看著她,好像是在笑,然後便在她臉頰上輕輕添了一口。


    接著她就覺得臉上癢,抬手拂了一下,睜開眼就見到了太子爺。


    難道太子爺就是夢中的小狐狸?可是夢中的小狐狸添了她……


    想到這兒,傅遙的臉立刻就紅了,她慌忙移開視線,不敢去看崔景沉。


    崔景沉望著傅遙,溫和的笑了,“在想什麽?”


    “沒什麽。”傅遙答。


    “哦?那你為何不敢看我?”


    “誰說我不敢看,我是不想……”


    沒等傅遙把話說完,崔景沉就雙手捧起了傅遙的臉,他細細的端詳著傅遙,眉眼含笑的問:“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麽?”


    傅遙垂下眼,不敢去看崔景沉,“我不猜。”


    崔景沉依舊笑的和煦,好似這午後的日光,“我在想你心裏在想的事。”


    “我什麽都沒……”


    傅遙正說著,忽然覺得額頭一陣溫熱,崔景沉的唇輕輕落下,貼在她的額頭上,隻是這樣而已,就叫傅遙覺得眼前一陣暈眩。


    片刻,崔景沉才坐直了身子,望著躺在軟榻上,臉已經紅透的傅遙說,“好像有些發熱,別不是著了風寒,迴頭還是得請個太醫來看看。”


    聞言,傅遙才明白過來,原來太子爺方才那樣,是以為她病了,用嘴試她的體溫呢。


    而她卻以為……傅遙慚愧,也不知自個腦袋裏,成日都在琢磨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盡管已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好幾遍,可當著太子爺的麵,她也不好露怯。


    於是,傅遙便一本正經的與崔景沉說,“我身子無礙,不必請太醫瞧,即使有礙,我自己也能瞧。”


    “不許逞強。”崔景沉說,“你總是勸我要專心對待宜州修壩的事,不許分心。可知一聽說你身上哪裏不適,我的心就像要撕碎了似的,根本什麽事都不想做,也做不好。”


    “我上迴生病,隻是個意外,我保證不會再有那樣的事了。”


    崔景沉聞言,黑湛的眼珠盈盈一閃,“你親我一下,我就信你。”


    傅遙紅著臉,嗔怪一句,“也不怕叫人看見。”


    崔景沉笑笑,“放心,楚莘她們已經被我支走了。”


    “我不要。”


    “既然你不要,那換我親你。”崔景沉說著,就低頭吻了下來。


    傅遙見狀,幹淨抬手捂上嘴,崔景沉的吻便不偏不倚,正落在了傅遙的手背上。


    “我可是個姑娘,得矜持,哪能隨隨便便就給人親。”傅遙捂著嘴巴,含含糊糊的說了這句。


    “你不喜歡我這樣?”崔景沉問。


    這個……也不能說不喜歡,傅遙想,可她才說了姑娘家要矜持,哪能轉臉就把矜持給丟了。


    “我不說。”傅遙應道。


    “不說討厭,那就是喜歡。”崔景沉笑望著傅遙,誰能想到平日裏那樣冷漠且不苟言笑的人,竟然有這種滑頭又無賴的時候。


    “臉都被你捏腫了,快鬆開我吧。”傅遙可憐巴巴的與崔景沉商量說。


    崔景沉望著傅遙,一臉寵溺的笑了笑,才緩緩將傅遙的臉鬆開。


    緊接著他便將傅遙扶坐起來,還順勢在傅遙腰後塞了個軟墊,叫傅遙能坐的舒服點兒,人當真是細心又周到。


    “你身上的酒味好濃,方才在前頭,是不是被敬了不少酒?”傅遙問,就是知道以太子爺的身子不宜飲酒,心裏實在擔心。


    “還好,幾杯而已。新郎官就可憐了,我過來你這兒之前,人就被灌下了足足三壺酒。不過新郎官的酒量,當真是不錯,竟然半分醉意都沒有。”


    “睿叔的酒量是好,卻也架不住這種喝法,分明是因為我機靈,睿叔才能千杯不醉。”


    “怎麽,你把新郎官喝的酒,都提前換成水了?”崔景沉問。


    傅遙淡淡一笑,“我原本是想這麽做的,但睿叔卻不肯答應。你知道,睿叔與我爹一樣都是行伍出生,為人赤誠剛直。睿叔說,今日他請來府上喝喜酒的賓客,與他幾乎都有過命的交情。摯友們誠心實意的來喝他的喜酒,而他卻拿水糊弄這些友人,這怎麽能行。所以,睿叔今日喝的每一口都是實實在在的酒,卻不是尋常的烈酒。否則別說三壺酒,隻怕一壺就能將睿叔撂倒。”


    “那新郎官喝的是?”


    “我忍痛將去年秋天,我親手釀造的桂花酒貢獻出去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在酒桌上,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我釀的桂花酒自然香醇。”傅遙頗為得意的說。


    “是,你做的桂花糖也好吃。”


    桂花糖?傅遙疑惑,“你有吃過我做的桂花糖嗎?我去年好像並沒送你。”


    “我是問佳木要的。”崔景沉答。


    原來如此,“既然你喜歡我做的桂花糖,為何不直接問我要,可知無論你要多少,我都會做給你吃的。”


    “桂花糖香甜,卻不及甘草的甜,而甘草又遠不及你。有你,其他的我都不要。”


    “油嘴。”傅遙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比吃了什麽都覺得甜,“我特意為你留了一小壇子桂花酒,要不要我拿來給你嚐嚐?”


    “酒可以緩緩再喝,我肚子可是真餓了。”


    聞言,傅遙這才想起來,太子爺是匆匆打宮裏趕來喝睿叔喜酒的,必定沒顧的上吃飯。


    外頭酒桌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太子爺八成也沒得機會吃點兒什麽。


    傅遙尋思著,便笑嗬嗬的與崔景沉說:“走,我給你煮麵去。”


    “不必如此麻煩。”崔景沉應道,“我聽楚莘說,你先前也沒吃幾口飯就睡下了,咱們一塊吃點兒什麽都好,你不必親自下廚。”


    “我這會兒肚子裏空落落的,想吃點兒熱乎乎的湯麵,你可不許攔著我。”傅遙說完,便要起身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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