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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秀氣的一座樓閣。


    飛簷翹角,琉璃玉瓦,雕花小窗,每一處都精致到叫人咋舌。


    這小樓的名字也取的好。


    慈蔭樓,聽著就叫人覺得心裏暖融融的。


    “傅姑娘上到二樓,就能見到我家主子。”兆裕說。


    傅遙點頭,與兆裕道了聲“有勞”,便向樓內走去。


    楚莘見狀,也立馬跟上。


    “楚姑娘留步。”兆裕忽然抬手將人攔下,“我家主子吩咐,隻許傅姑娘一人進去。”


    楚莘聞言,卻沒有要退讓的意思,“我一定要跟在我家姑娘身邊保護,你是讓開,還是跟我打一架。”


    “楚姑娘,兆某不想再打傷你。”


    “你好大的口氣。”楚莘說著,就飛起一拳,直擊兆裕的麵門。


    楚莘這一拳揮的又快又狠,一拳打下去,隻怕打不斷兆裕的鼻梁骨,也會打掉兆裕幾顆牙。


    誰知兆裕這邊,不僅敏捷的躲過了楚莘的攻擊,還毫不費力的用手掌將楚莘的拳頭接下了。


    楚莘見狀,正預備揮拳再打,誰知她的手卻被兆裕捏緊,收不迴來。


    “你放手!”楚莘怒喝一聲。


    “楚姑娘保證不再胡鬧,兆某就放手。”


    胡鬧?她想貼身保護她家姑娘是在胡鬧?


    楚莘氣惱,抬起一腳想將兆裕踹倒,誰知踹人不成反被兆裕給絆倒了。


    眼見楚莘身子一歪,就要仰麵摔倒。


    兆裕趕緊伸出手臂,勾住了楚莘的腰身,將人扶穩。


    “楚姑娘,咱倆別打了,你是打不過我的。”兆裕說,眼中並無半分輕狂的神色,反而滿是為難與謙讓。


    楚莘聞言,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怎麽,臉立刻就紅了,接著便一把將兆裕推開,一個輕靈的閃身,便迴到了傅遙身邊。


    “我今日打不過你,未必這輩子都打不過你,你等著,我遲早要把你打的跪地求饒。”


    “兆某恭候楚姑娘賜教。”


    楚莘瞪著兆裕,本就目光不善,而在聽了兆裕的迴答之後,雙眼簡直像要冒火。


    傅遙驚奇,沒想到楚莘成日裏悶聲不響,好勝心還挺強的。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壞事。


    傅遙笑笑,覺得是該她站出來打圓場的時候了。


    “成了,你們倆也別爭了。既然這棲雲小築是雍王殿下的地界,我作為客人,便該守雍王殿下的規矩。”傅遙說著,望向楚莘,“你在這兒等我就好。”


    “主子,萬一其中有詐……”


    “楚姑娘放心,我家主子是絕不會害傅姑娘的。”


    楚莘聞言,不禁白了兆裕一眼,一臉就你話多的神情。


    傅遙豁達,玩笑似的與楚莘說,“咱們來都來了,倘若真有人要對咱們不利,憑你我還能逃的掉?”


    傅遙說完,衝楚莘笑了笑,又立刻瞪著兆裕說,“你,不許再與楚莘動手。”


    “是,小的保證,絕不再與楚姑娘動手,縱使楚姑娘惱了要打小的,小的也保證不還手。”


    這個兆裕,也是個難得的君子。


    傅遙聽了這話,也沒再多言,便獨自向樓內走去。


    這間小樓,大約是許久都沒人住過了,盡管樓內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卻透著一股冷清。


    樓內安靜異常,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傅遙甚至還能聽到樓外細雨飄落的聲響。


    傅遙依著兆裕的話,上到了二樓。


    雍王崔景琪果然在這兒。


    隻見崔景琪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的蒲團上,正望著窗外的雨失神。


    身旁的矮桌上,明爐上的茶壺,正氤氳往外冒著熱氣,室內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眼前的畫麵寧靜而安詳,傅遙真不忍心去攪擾。


    大約是聽到了傅遙的腳步聲,亦或是感覺到了傅遙的氣息,崔景琪迴身,目光溫和的望著傅遙,“傅姑娘到訪,我有失遠迎,還望傅姑娘不要見怪。傅姑娘請坐。”


    傅遙聞言,微微衝崔景琪福了福身,便在矮桌的另一邊坐下了。


    崔景琪立刻提起明爐上的茶壺,親手為傅遙斟了杯茶,“這是濘州特產的茶,也不知合不合傅姑娘的口味。”


    今日,崔景琪一身素白的袍子,整個人幹淨的就像山巔之雪。


    傅遙一直都覺得素白色是最挑人的顏色,但素白配崔景琪卻出奇的適合。


    不過想來,如崔景琪這般俊逸非凡的人穿起來都不好看,那這世上恐怕就沒人稱得起素白這個顏色了。


    隻是崔景琪這身衣裳似乎並不合身,好像有些略大。


    或許在數日之前,崔景琪穿這身衣裳還是很合身的。


    不得不說,不過幾日工夫,崔景琪真的瘦多了。


    盡管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好在眼神明亮。


    傅遙也不好意思總盯著人家瞧,於是便捧起桌上的茶碗,嚐了一口碗中的茶。


    這茶傅遙過去從未喝過,雖然叫不出名字,但這茶不苦不澀,入口甘醇,很是適口。


    方才,傅遙注意到,崔景琪全程都是用左手提茶壺,為她倒的這杯茶。


    看來,崔景琪的右手傷得不輕,還不能動。


    傅遙原本是想關心一下崔景琪的傷情,卻又怕太突兀,叫人家見怪,於是便沒開口。


    崔景琪心細,見傅遙有意無意的在瞧他的右手,便主動與傅遙說:“傅姑娘親手寫給我的養傷禁忌,我都看過了,有勞傅姑娘掛念,我的手恢複的很好。”


    這位雍王殿下,還真是個善解人意之人。


    傅遙淡淡一笑,“那就好。”說完,又捧起茶碗,淺嚐了一口茶,等著崔景琪先開口,切入今日的正題。


    崔景琪此人看起來溫吞,其實不然,待傅遙將茶碗重新放迴矮桌上以後,崔景琪便立刻說道:“上迴還有些話沒與傅姑娘說完,傅姑娘可願再聽下去。”


    傅遙答:“倘若不想聽,我此刻就不會坐在這兒了。”


    傅遙的坦誠叫崔景琪覺得很舒服。


    可知他心裏有好些話想與傅遙講,但眼下見著傅遙,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傅姑娘想聽什麽?”


    傅遙遲疑,她心中有太多疑問,可她卻不知,有些話究竟方不方便問。


    見傅遙沉吟不答,崔景琪又說:“傅姑娘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若清楚,就一定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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