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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寧安公主的話,繼後隻是淡淡一笑,應了句,“是本宮叫傅遙說的,本宮自然不會怪她。”


    見繼後反應平淡,並未達到她預期的效果,傅遙又故意與寧安公主說:“嫂子,我是認真的,也就是我人微言輕,不得見陛下,否則一定當麵向陛下進言。”


    “你啊,越說越離譜了。皇後娘娘麵前,不許你再放肆。”寧安公主假意告誡一句。


    初聞傅遙的話,繼後是覺得傅遙這個主意有些幼稚,甚至荒唐。


    可細細一想,保不準這還真是個法子。


    若如傅遙所言,北淵新君真的那般疼惜自己的胞妹。


    或許真會為了保全自己的妹妹,主動取消求娶大夏公主的請求。


    如此,便是為皇上化解了大煩憂。


    倘若這個主意是由她向皇上提出來,皇上必定會因此,對她刮目相看。


    那麽她重獲隆寵,就指日可待了。


    想到這兒,繼後心中一陣難以名狀的躁動,她勉強壓下心中的狂喜,思量著,究竟要如何把這個主意據為己有。


    盡管繼後迫切的想要借此機會,在皇上麵前露臉,但她心中也不是沒有顧慮。


    一旦事後,傅遙和寧安公主得悉,她偷了傅遙的主意來邀功。


    那麽她與國公府甚至與太子爺之間,都會不可避免的生出芥蒂。


    這個同盟,隻怕就結不長久了。


    可知比起皇上的恩寵,她心裏更加在意太子這個靠山。


    畢竟君心難測,皇上今日能把你寵上天,明日就能冷血無情的把你打入地獄。


    與其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係在一個男人對你的喜惡上,倒不如手握大權來的踏實。


    所以,若一定要她從中選,她寧可不要這個能討好皇上的機會,也不願失去太子和輔國公這些盟友。


    當然,要是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叫她魚與熊掌都能兼得,那就好了。


    這廂,繼後正糾結著,就聽傅遙問她一句,“娘娘覺得,臣女這法子,是否可行?”


    繼後聞言,故意這樣答:“若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倒是可以冒險試一試。”


    “娘娘此言當真?”傅遙故作天真的問。


    繼後點頭,“傅姑娘一片心意,辜負了也實在可惜,本宮願代你向陛下進言。”


    得了這話,寧安公主忙假意推辭,“怎麽好難為娘娘代為做這些,既然娘娘覺得這主意或許可行,左右我待會兒也要去勤政殿向父皇請安,我親自與父皇說就好。如此,就不必勞煩娘娘了。”


    一聽這話,繼後就急了,眼見難得的邀寵機會即將到手,怎麽能叫寧安公主搶了去。


    “這事兒還是由本宮與陛下提才妥當。”繼後說,“寧安你到底牽涉此事之中,依照常理,你該對此避嫌才是。”


    “娘娘說的是。隻是……”寧安公主故作為難,“隻是我怕阿遙妹妹這個主意有不妥之處,一旦中間出了岔子,父皇會怪罪娘娘。”


    繼後聞言,略顯迫切的應道:“為陛下排憂解難,是本宮身為皇後的本份,如若此計不成,陛下怪罪下來,罪責就都由本宮來承擔。而倘若此事功成,本宮絕不居功,一定老實告訴陛下,這是傅遙的主意。”


    “這怎麽成。”寧安公主說,“這主意隻是阿遙妹妹隨口一說,之後也得靠娘娘想周全了,再費心勞神的向父皇提出來。倘若真如娘娘所言,此事能成,那功勞自然是要記在娘娘身上。”


    聽了寧安公主的話,繼後心中一陣狂喜。


    沒想到寧安公主有些時候,還是挺識相的。


    繼後隻怕她三推兩推的客氣,就真把這份功勞給推出去了,於是也沒再推辭,全當是默認了寧安公主的說法。


    “寧安在北淵四年多,應該最了解北淵新君與他胞妹有多要好,你快說給本宮聽聽。”


    寧安公主聞言,覺得繼後也不算太傻,還知道要衡量一下此計可成的把握。


    既如此,她就好好的給繼後吃顆定心丸。


    於是,寧安公主便與繼後講了幾樁北淵新君與其妹德玉公主之間的事。


    在聽過寧安公主的講述以後,繼後越發篤定此事能成。


    這邊,繼後正預備再向寧安公主打探幾件關於北淵新君的事,便見一個宮女捧著湯藥走進殿中。


    “皇後娘娘,您該服藥了。”


    繼後聞言,一臉不耐的瞪了那宮女一眼,“沒見本宮正與寧安公主說話嗎?”


    既然今日到訪的目的已經達成,寧安公主可沒耐性再應付繼後。


    眼見得了個脫身的好機會,她可不能放過。


    “我與阿遙妹妹已經在這兒叨擾了娘娘夠久的,就不耽誤娘娘服藥歇息了,我倆這就告辭了。”


    繼後這邊還有好些話想向寧安公主打探,趕忙挽留說:“服藥而已,不耽誤咱們說話,你倆再留下坐坐。”


    寧安公主是一刻都不願在這充斥滿李氏氣息的鳳儀宮中多待,隻好與繼後說:“娘娘,我可得趕緊去向父皇請安,再向父皇進言,說娘娘您思念父皇,父皇才能早些來見娘娘不是。”


    繼後聽了這話,心中恍然。


    就如寧安公主所言,縱使她這兒有再好的主意,皇上不來,她不得獻計的機會,也是無用。


    於是,繼後也沒再強留寧安公主與傅遙,隻是客套說以後叫她倆常來常往。


    傅遙和寧安公主如獲大赦,與繼後道別以後,便出了鳳儀宮。


    走出鳳儀宮後,傅遙忍不住長長的唿了口氣,接著就問寧安公主,“嫂子,您說繼後真的會代咱們向陛下進言嗎?”


    “瞧她方才的架勢,恨不能飛到勤政殿向父皇邀功去。眼下也就是她傷了腿,不方便挪動,否則必定等不及父皇去見她,就自個跑去見我父皇了。妹妹盡管放心,依繼後的脾氣,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向父皇邀寵的機會。”


    盡管寧安公主這麽說,但傅遙心中卻仍有些疑慮。


    “嫂子,我覺得以繼後的心計,事後再想想,未必看不出咱們今兒是故意引她上鉤,接下向陛下進言這件事。”


    “即便叫她猜到了也不要緊。”寧安公主答,“咱們又沒有逼迫她一定要向父皇進言,說不說在她。縱使她事後反悔,不肯向父皇進言,那咱們自己說也一樣。”


    傅遙聞言,點了點頭,倘若此事能一石二鳥,自然最好。


    若是不能,那也沒法子。


    總之,比起拉攏繼後,還是解決大夏與北淵聯姻的事,才是正經。


    傅遙思量著,也沒再多言,便跟隨寧安公主向勤政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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