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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得意,但寧安公主卻不至於得意忘形,便應著順王妃的話說:“誰人不知,我大皇弟平日裏對你是百依百順,你又何必去羨慕旁人。”


    “是,皇姐說的極是。”順王妃笑笑,又望向一旁的傅遙,“呦,咱們太子妃也來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不過也是,倘若咱們太子妃不美,也入不了太子的眼呀。”


    順王妃這話,初聞還挺親熱客氣的,可細聽之下,卻隱約帶著一股醋酸味。


    不過這也難怪,傅遙記得去年重陽,在行宮馬場,順王妃原本打算把自個的親妹妹鄭月怡引薦給寧安公主。


    想請寧安公主出麵,撮合鄭月怡和太子。


    而寧安公主卻沒應,甚至連鄭月怡都不肯見一見。


    眼下,順王妃為自個妹妹籌謀的太子妃夢,算是徹底落空了,心裏自然很不甘心。


    傅遙覺得,順王妃如今能對她笑臉相迎,已經算是客氣了。


    雖然順王妃話中帶刺,但有句老話說的好,做人要厚道。


    既然得了便宜,那就別賣乖了。


    因此,傅遙並不打算與順王妃相爭,而是放低了姿態,十分謙和的與順王妃講,“臣女身似蒲柳,哪能與王妃相較。”


    順王妃為人圓滑,盡管對傅遙奪了太子妃之位很不服氣,卻深知,憑她可得罪不起如今的傅遙。


    眼見傅遙待她如此禮讓謙和,順王妃哪好再鬧別扭,於是趕忙上前拉過傅遙的手,頗為親熱的說:“我與傅妹妹眼看就要成妯娌了,大家既是一家人,往後就該多親近走動。迴頭傅妹妹一定要來順王府坐坐,咱們姐倆也能好好說說話,皇姐也得一起來。皇姐都說了多少迴,要來府上瞧瞧蕙兒和芙兒,卻總不見皇姐來。”


    “成,我去還不成,改日我一定跟阿遙一同去順王府坐坐。”寧安公主答應說。


    傅遙也跟著點點頭,“臣女但憑王妃安排。”


    “傅妹妹何必稱唿的這樣生分,日後喊我大嫂就行。”


    傅遙乖覺,當即稱唿了順王妃一聲大嫂。


    順王妃滿臉堆笑,“日後,我還得請太子妃多多關照呢。”


    “妹妹不敢。”


    “這有什麽不敢的。”順王妃笑道,“對了,我聽說近日,國公府上可是雙喜臨門,先是傅妹妹得父皇賜婚,即將成為我們大夏的太子妃。再有一件是,傅妹妹的義妹蘇氏,已經嫁入溫王府,給溫王當了侍妾,還有了身孕。”


    在聽過順王妃的話以後,傅遙不禁要歎,這皇族中果然是沒有秘密的。


    就連順王妃這樣深居簡出的貴婦,都已經頗為詳盡的了解了溫王和蘇芩的事。


    可想而知,坊間還不定怎樣瘋傳此事呢。


    傅遙並不願與任何人多提有關蘇芩的事,所以隻是很簡潔的迴了順王妃一句,“能得溫王殿下垂青,是我義妹的福氣。”


    而順王妃那邊,卻沒打算把話題收住,又說:“傅妹妹這位義妹,想必一定是個絕色美人,否則也沒本事叫溫王動心。”


    傅遙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笑笑,便沒再接順王妃的話茬。


    順王妃卻一個人樂此不疲的接著嘀咕說,“如今,溫王才得了兩位千金,又納了一房侍妾,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而溫王妃與溫王向來夫妻同心,應該也正為溫王覓得一紅顏知己而高興呢。”


    順王妃這話,明擺著是在挖苦溫王妃。


    世上終究沒有哪個女人能大度到,為自己丈夫納妾而高興的。


    順王妃這麽說,無疑是在幸災樂禍。


    如今的溫王妃,怎麽可能高興的起來,隻怕鬱悶還來不及。


    “可惜溫王妃如今還在坐月子,否則我還真想去府上探望她一番。皇姐,要不咱們哪日一同去看看咱們這位二弟妹?”


    寧安公主了解順王妃的脾氣,知道順王妃急著去溫王府,探望是假,看熱鬧是真。


    倘若真叫順王妃去了,還不定要惹出什麽口舌是非呢。


    眼下,溫王妃身子虛弱,仍在靜養之中,若人真被順王妃氣出個好歹,同去的她豈不是就成了幫兇。


    寧安公主可不傻,才不肯背這個黑鍋。


    其實,寧安公主是真的打算去溫王府一趟,好好探望探望溫王妃。


    卻不是眼下去,更不是與順王妃結伴去。


    可順王妃既然已經向她提出來了,她也不好當麵迴絕。


    寧安公主無奈,隻能暫且假意答應了。


    “哎呀,與皇姐和傅妹妹說了半天的話,竟忘了請二位入座。咱們也別站著說話了,去那邊坐坐吧。”順王妃招唿說。


    寧安公主和傅遙便隨順王妃到一旁坐下了。


    這廂,三人剛入座,就有好些貴婦貴女們圍攏上來。


    這是傅遙意料之中的事,誰叫寧安公主和她,一個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一個人是未來的太子妃。


    平日裏想巴結卻巴結不上她倆的,自然要趁此機會,上來套近乎。


    而傅遙一一應付下來,也是疲累傷神。


    “對了,今日怎麽沒見小柔妹妹。”寧安公主小聲問了順王妃一句。


    傅遙知道,寧安公主口中的小柔妹妹是敬王嫡出的親孫女,今日的新郎官崔撼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崔柔,也是寧安公主同宗同族的親堂妹。


    “我今兒來的早,也沒見著崔柔妹妹。想來崔柔妹妹大約是心裏不痛快,才不願出來應酬的。”


    今日,是崔撼娶親的大喜日子,照理來說,崔柔這個親妹妹應該為兄長高興才是,而事實情況卻恰好相反。


    崔柔不但不為崔撼高興,還對這門婚事十分不屑。


    不過這也難怪,未過門的嫂子,竟然多番傳出,為另外的一個男子要死要活的醜聞。


    即便是再大度的小姑子,恐怕也接受不了。


    對於崔撼與李芝蘭這門婚事,不隻崔柔不高興。


    隻怕整個敬王府上下都高興不起來。


    可那又能怎麽辦,事已至此,大家就隻能強顏歡笑了。


    寧安公主是個通透人,自然明白順王妃方才的話,是另有暗示。


    未免禍從口出,寧安公主便沒應順王妃的話,隻是微微點了下頭,表示迴應。


    而順王妃那邊卻不知收斂,又接著念叨說:“正月裏,我娘家妹妹曾邀崔柔妹妹去府上賞梅。誰知崔柔妹妹卻為兄長的事,與人起了爭執,混亂之中,竟把父皇賞的那株雙碧垂枝梅給撞壞了。那好好一棵樹,險些救不活。”話說到這裏,順王妃忙望向傅遙,“當日傅妹妹也在場,可都看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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