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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


    蘇芩竟然已經懷上了溫王的孩子!


    姚秋露這迴是徹底傻了眼。


    可知即便隻是誤傷了龍子龍孫,那也是殺無赦的死罪。


    姚秋露嚇的不行,趕緊與傅遙求饒,“表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懷著孩子,這真的不怪我……”


    眼下,傅遙哪有心思去理會姚秋露,忙將楚莘喚來,與她一道將蘇芩扶到裏屋床上躺下。


    “姐姐,我沒事兒。”


    “你好好躺著,我幫你看看。”


    在經過一番仔細檢查,確定蘇芩沒有見紅以後,傅遙才略微鬆了口氣。


    隻是蘇芩的脈象不穩,明顯是驚懼憂思所致。


    “你這兩天就別下地了,好好的臥床休息。我會給你重開一副安胎藥,你若願意喝就喝,不願喝就算了。”


    蘇芩聞言,趕忙應道:“姐姐從前命人送來的安胎藥,我迴迴都一口不落的喝幹淨了。我知道姐姐疼我,是永遠都不會害我的。”


    “成了,你身子虛弱,便省些力氣,別說這麽多話了。你這臉……”傅遙望著蘇芩被打的又紅又腫的一側臉頰,也是怪心疼的。


    “姐姐,表姑娘無緣無故的就來罵人打人,我是太生氣了,才會還手打了表姑娘一耳光,姐姐別怪我。”


    “別說了,再過三日你就要出嫁了,腫著個臉怎麽行。迴頭叫蓮心煮個雞蛋,給你在臉上滾一滾消腫。”


    蘇芩點頭,“我聽姐姐的。”


    見蘇芩沒什麽大礙,傅遙便起身,“你躺著吧,我走了。”


    蘇芩見狀,趕緊支起身子,坐了起來。


    “姐姐方才說,再過三日我便要出嫁了,姐姐難道就不想再跟我說點兒什麽?”


    傅遙聞言,卻沒答,而是反問一句:“我說的話,你肯聽嗎?”


    蘇芩垂下頭,但片刻,她又高高的揚起頭來,“姐姐,對不起,但我不後悔。”


    蘇芩望著傅遙,目光清澈,柔弱中又透著一股倔強。


    依稀還能瞧出些從前的影子。


    對於這樣的蘇芩,傅遙實在恨不起來。


    “芩兒,姐姐以後再也不能在你身邊護著你了,你要好自為之。”傅遙說完,抬手輕輕的摸了摸蘇芩的頭,便轉身離去。


    “姐……”望著傅遙轉身而去的背影,蘇芩這聲姐姐終究沒能囫圇喚出口。


    淚水決堤,不斷淌落,蘇芩緊緊捂住嘴巴,無聲哭泣著。


    她們姐妹終究是迴不去了。


    自從她得知那個秘密以後,就再也迴不去了。


    ……


    傅遙一出西屋,就見姚秋露正跪在門口。


    眼下雖然已是初春時節,但天氣還是不大暖和。


    在這又硬又冰的石板地上,不用跪久了,隻需一盞茶的工夫,也夠人疼上幾天了。


    盡管姚秋露可惡,但傅遙並不喜歡這種方式的體罰,便叫姚秋露起來了。


    說老實話,傅遙是真拿這個姚秋露沒辦法了。


    自從她這位表姐住到國公府以後,就不斷的在惹事生非。


    她和寧安公主來來迴迴,反反複複的罰姚秋露禁足、寫大字、背書。


    姚秋露起先是怕的,如今卻習以為常。


    這種不痛不癢的處罰,對姚秋露已經沒有絲毫威懾力了。


    世人通常會把難馴服的人比喻成頑石,但頑石總有能打磨的餘地。


    而姚秋露就是一根朽木。


    朽木不可雕也。


    江山易改,本性卻難移,在傅遙看來,姚秋露這個人,已經沒救了。


    既然無法通過說教和懲罰,叫姚秋露學本分。


    那就隻能動用別的手段了。


    都說抓蛇要拿住蛇的七寸。同理,想要叫姚秋露服服帖帖的聽話,也要能拿住姚秋露的軟肋。


    可姚秋露的軟肋究竟在哪兒呢?


    這好長一段日子相處下來,傅遙看的明白,姚秋露此人十分愛慕虛榮,明明沒什麽本事,卻慣愛拜高踩低。


    同時,姚秋露對太子爺和周佳木都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殷勤。


    不過這也難怪,姚秋露如今正值嫁齡,見到樣貌俊俏的公子,心懷思慕也是在所難免。


    但依姚秋露的心氣兒,能入她眼的公子,模樣還是其次,家世必定要顯赫。


    隻是,憑姚秋露的脾性和心計,倘若真叫她嫁進侯門王府,也不一定能得善終。


    今日,姚秋露應該就是聽說,蘇芩即將嫁入溫王府的事以後,心生嫉妒,才故意過來找茬的。


    傅遙並不指望姚秋露還能改好,她隻盼著姚秋露日後能少惹事生非。


    於是,她便嚇唬姚秋露,“你若是不想老死閨中,就給我安分守己。否則,我便將你關死在這跨院之中,你知道我有這個本事。”


    傅遙這話,不偏不倚正戳在姚秋露最在意的地方。


    想她千裏迢迢的從江州過來,不就是為借著與輔國公府沾親帶故的關係,為自己謀個好婆家嘛。


    倘若不能嫁進高門大戶當夫人,她這一切的算計和辛苦不都白費了。


    姚秋露知道傅遙是說一不二的脾氣,隻怕傅遙真會將她關死在國公府上,趕緊求饒,“表妹,表姐錯了,往後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表姐這迴吧。”


    姚秋露的承諾,當個耳旁風聽聽就罷了。


    指望她能改過自新,倒不如信太陽能打西邊出來。


    這迴,傅遙是打定主意,要給姚秋露立立規矩。


    “看在芩兒沒有大礙的份上,這迴我就暫且饒了你。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欺負人。若叫我知道你無緣無故的欺負人一次,我就多留你一年。姑娘家終究沒有幾年好時候,你盡管放開了胡作非為,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去多少年。別以為我會對你手下留情,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就試試。”傅遙說完,也沒再理會姚秋露,便轉身離去。


    姚秋露愣在原地,迴味著傅遙方才說的話,簡直是欲哭無淚。


    ……


    三日後,溫王府按著約定的時辰,派人來輔國公府接蘇芩過門。


    因為不是正經的迎親,所以沒有任何儀式。


    隻是由溫王府的長史,作為溫王的使者,將人接過去就算完。


    來接人的轎子不是花轎,是最普通的雙抬轎子。


    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是在辦喜事。


    而隨長史前來迎親的人也不多,算上兩個抬轎的轎夫,統共才六個人。


    還不及國公府去送親,抬嫁妝的一半人多。


    可見王府等級森嚴,尊卑分明,侍妾地位低下,根本不受重視。


    蘇芩即便覺得委屈,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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