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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寧安公主已經將溫王與蘇芩的事,都與太子爺說過了,那就不必她再多費一遍口舌。


    傅遙並不願在崔景沉麵前露出愁態,卻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事兒你怎麽看?”


    崔景沉答:“你的看法便是我的看法,無論你打算如何料理此事,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太子爺的話體貼又溫柔,傅遙聽後,心立刻就踏實下來。


    人也比先前多了幾分底氣。


    “我聽嫂子說,淑妃母子這些年,一直都覬覦著你的儲君之位,背地裏沒少謀劃什麽。我雖然想給蘇芩在溫王府討個名份,卻怕淑妃以為我們國公府是受你指使,別有用心的想要借此事陷害溫王,所以……”


    “叫他們誤會了又如何,清者自清,隨的他們如何揣測。這些事你無需在乎,我隻要你遂心如願就好。”


    傅遙聞言,既動容又內疚,“你何必如此為我著想。”


    崔景沉笑笑,“自己的娘子,當然要捧在手心裏疼著護著了才好。”


    “什麽娘子不娘子,可不許胡說。”傅遙紅著臉,免不了有些羞怯。


    “賜婚的聖旨都接了,還敢不認是我的娘子。你放心,我已經屬意禮部,將你我的婚期盡量定早些。即便隻早一日,你我也能早一日朝夕相對。”


    朝夕相對,傅遙喜歡這個詞兒,可是,“朝夕相對的日子久了,你不會煩嗎?”


    崔景沉傾身上前,輕輕的捧起了傅遙的臉,目光真誠,口氣堅定,“對你,我永生永世都看不夠。”


    “油…油嘴。”傅遙嗔怪說,心裏明明早已感動的淩亂一片,卻還是嘴硬。


    崔景沉聞言,立馬鬆開了傅遙的臉,轉而牽起她的手,緊緊貼在了自己的心口處,“你感覺的到吧,我對你的真心。”


    光憑手,怎麽能感覺到。


    傅遙立刻貼上前,鑽進了崔景沉的懷中。


    這兩日,她為蘇芩的事,是心力交瘁。


    還好太子爺今兒是來了,否則她都不知道要怎麽熬過去。


    可知有太子爺在身邊,她的心才能得享片刻的安寧。


    這還是傅遙第一迴主動的親近他,崔景沉既驚喜又欣慰。


    他輕輕的擁著傅遙,像是懷抱著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午後,陽光和煦,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著,即便什麽都不說,也不會覺得冷清。


    ……


    雖然眼下,崔景沉與傅遙已經定了親,卻也不便在此久留。


    臨走前,崔景沉特意交代了傅遙兩件事。


    第一件是關於溫王和蘇芩的事。


    崔景沉承諾傅遙,倘若淑妃有意從中作梗,不肯成全此事。


    那便由他出麵來解決此事。


    為了蘇芩來日在溫王府的日子能好過些,傅遙並不願與淑妃撕破臉。


    她覺得,這事兒但凡能由她和寧安公主解決,就不要叫太子爺出麵。


    倘若最後實在沒了法子,再考慮太子爺這邊也不遲。


    而崔景沉與傅遙說的第二件事,其實也不算事。


    隻是提前安撫傅遙。


    崔景沉說,待他們二人的婚事昭告天下以後,前朝和後宮,甚至坊間,或許都會有反對的聲音。


    崔景沉安撫傅遙,叫傅遙不要在意那些流言,他一定會想辦法,盡快將事情平息下來。


    其實,不必崔景沉說什麽,傅遙也知道,她以罪臣之女的身份成為太子妃,必然會遭人非議。


    但她既然下定決心要跟了太子爺,就不怕那些流言蜚語。


    她早已做好了承受一切流言打擊的準備。


    為了太子爺,她什麽都不怕。


    這廂,傅遙正預備送崔景沉出去,就聽楚莘來報,說是繼後李氏剛命人送了一份厚禮過來,恭賀傅遙賜婚之喜。


    傅遙聞言,頗為疑惑。


    她知道繼後李氏一直都不喜歡她,尤其是經了鳳儀宮,蒙汗藥和催情香風波以後。


    即便依照禮數,繼後是該送份禮來賞她。


    那也不必殷勤的送上一份厚禮。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傅遙篤定,繼後如此,一定是沒安好心。


    而崔景沉的話,正給傅遙答疑解惑了。


    “繼後眼下,是不得不向咱們示好。”崔景沉說,接著便與傅遙講了李元徽欲廢掉如今的皇後,扶李昭儀當皇後的圖謀。


    也一並與傅遙說了,若李昭儀坐上皇後寶座的後果,以及如今後宮中的局勢。


    自然也少不了與傅遙分析,暫且保住繼後李氏後位的必要性。


    “盡管眼下,咱們還不好將李氏拉下後位。但阿遙,你的仇我一直都記在心裏,我保證,一定會叫李氏為曾害過你的事,付出代價。”


    傅遙雖然恨極了繼後,但她卻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


    傅遙深知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當即與崔景沉承諾說:“你放心,我都聽你的,一定耐住性子,不會與繼後交惡。”


    ……


    兩人說了這半天的話,又耽誤了不少時辰。


    這迴,崔景沉是真的要走了。


    “答應我,不許胡思亂想,也不許為任何事傷神。”崔景沉說。


    “我知道,你路上小心。”


    崔景沉望著傅遙,滿眼的依依不舍。


    驀的,崔景沉低下頭,飛快的在傅遙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接著便迅速的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時,他迴頭衝傅遙一笑,“是甜的,比甘草還甜。”


    傅遙怔愣在原地,半晌才迴過神來。


    她抬手摸了摸被崔景沉親過的一側臉頰。


    燒的滾燙滾燙的。


    方才,在那個吻落下的一瞬,傅遙覺得,就好像有好幾個爆竹瞬間在耳邊炸開一般。


    她有一瞬間的失聰,失語,好像就連魂魄也不在自己身上了。


    但她的心卻依舊在跳著,瘋狂的跳著。


    可即便如此,她心裏還是高興。


    傅遙忍不住琢磨起太子爺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難道她的臉,真的比甘草還甜?


    ……


    傅遙原以為會如太子爺所言,他倆的婚事會在前朝和後宮引起軒然大波。


    然而事情已經過去幾天,無論是朝堂還是後宮,都出奇的平靜。


    傅遙深感意外,心中是既欣喜又不安。


    欣喜的是,她與太子爺的婚事,沒有給國公府招來非議。


    不安的是,一切的反常都暗藏危機。


    眼下,還不是該沾沾自喜,掉以輕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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