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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安公主的話,叫傅遙心中十分安慰。


    這廂,她剛預備開口與寧安公主說句什麽,馬車忽然一顛簸,傅遙險些從座上跌下來。


    寧安公主也一樣。


    索性有楚莘及時扶了她倆一把,否則兩人即便摔不壞,也該摔疼了。


    傅遙能清楚的感覺到,馬車的行進速度明顯比先前加快了不少,隱約透著一股緊迫感。


    就好像有人在背後追趕似的。


    寧安公主與傅遙都覺得蹊蹺,正預備叫楚莘問問車夫怎麽迴事,車窗外就響起了傅遠的聲音。


    “後頭有高手跟蹤。”


    對於這種情況,寧安公主也是習以為常,“這大過節的也不消停。”


    楚莘聞言,立刻詢問正騎馬護衛在車旁的傅遠說:“國公爺,要不要奴婢去探探?”


    “眼下還不知這些人的來頭,咱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傅遠說,“你們不必擔心,他們身上沒帶殺氣,隻是單純的跟蹤而已。”


    楚莘點頭,卻不敢掉以輕心,直到平安的迴到國公府以前,都保持著高度戒備。


    臨進門前,傅遙特意朝巷口望了望。


    傅遙心裏清楚,自從她與兄長傅遠住迴國公府以後,各方派來盯梢的人就沒斷過。


    但今兒這一夥人卻有些奇怪。


    竟然是一路跟蹤下來的。


    這明顯有些不尋常。


    傅遙不免有些擔心,但願她與太子爺單獨出遊的事沒被這些人發現,否則隻怕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


    第二日一早,傅遙才用過早膳,就聽門房來報,說宮裏來人了。


    將人請進來一瞧,竟是福安。


    傅遙甚是驚喜,趕忙詢問福安的來意。


    福安笑嘻嘻的答:“迴姑娘,奴才是代殿下給您送花燈來的。”


    福安說著,立刻將帶來的大木匣子打開,從中取出一盞金魚燈來。


    “殿下知道姑娘為弄丟花燈的事,心裏很不熨貼,所以昨夜迴宮以後,就連夜親手做了這個送給姑娘。”


    “你說這個是殿下親手做的?”傅遙捧著那盞金魚燈,一臉的不可思議。


    “奴才哪敢騙姑娘,若非一夜的時間太緊,再漂亮的花燈殿下也能紮起來。”


    “這個已經夠好了。”傅遙捧著那盞花燈,簡直愛不釋手,“殿下的手可真巧。”


    福安眼珠子一轉,笑問:“那姑娘覺得,比之周公子,我們殿下的手藝如何?”


    傅遙疑惑,“怎麽好好的,又扯上佳木了。佳木如今還遠在漢州老家,可沒送我花燈。”


    “周公子今年是沒送,可是去年在涼州大營的時候,周公子卻親手紮了一盞蓮花燈送給您。”


    聽了這話,傅遙心裏就更加疑惑了,“殿下連這事都知道?”


    福安笑笑,“殿下就沒有不知道的事。”


    “那方才的話,也是殿下叫你問的?”


    福安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殿下也真是,竟然還會吃佳木的醋。”


    “姑娘,您還沒迴答奴才呢。”福安急著說。


    傅遙撇嘴,“你難道也要與你主子一同打趣我不成?”


    福安趕緊擺手,“奴才可不敢。對了姑娘,殿下還叫奴才送這個來給您。”


    福安說著,又打開了另一個稍小些的匣子,然後推到傅遙麵前。


    這個是……


    “糖葫蘆?”


    “是。”福安答,“殿下說,這根糖葫蘆是他獎勵姑娘的。”


    是啊,昨夜她猜對了燈謎,太子爺答應要給她買糖葫蘆吃。


    誰知卻突然發生了騷亂,糖葫蘆就沒吃成。


    傅遙知道,太子爺向來說話算話,答應她的事,總會一絲不苟的做好。


    就連一串小小的糖葫蘆,他都記著。


    太子爺果然是把她放在心上。


    隻不過,“殿下也太小氣了,就送來一串糖葫蘆怎麽夠吃。”


    福安一笑,“殿下就知道姑娘會這麽說,叫奴才告訴您,說山楂吃多了會腹痛燒心,一串正好。”


    傅遙哪是真的在抱怨什麽,也跟著福安笑了,“罷了罷了,既然是殿下的一片心意,我就收下了。”


    “姑娘,還有呢。”福安又說,“從明日起,張太醫每隔一日,便會來府上指點姑娘的醫術,時辰定在未時二刻到申時。”


    “殿下已經都安排好了?”


    “是,隻要是關於姑娘的事,殿下向來都是放在頭一個的。”


    福安嘴甜,慣會哄她,但傅遙卻知道,福安說的也都是事實。


    而她也是一樣的,向來都把太子爺的事放在最最要緊的位置。


    “福安,你急著迴宮嗎?”傅遙問。


    “奴才不急。”福安答。


    “我想親手做些點心,托你帶迴宮給殿下。你要是不急著迴去,就過來幫我打下手。”


    “這……”福安有些遲疑,“姑娘,若殿下知道您下廚辛勞,一定會怪奴才不勸著您的。”


    “殿下憑什麽怪你,我反倒要怪他熬夜做花燈呢。你不必怕,若殿下為此事為難你,我一定幫你出頭。”


    得了這話,福安再無顧慮,便歡歡喜喜的隨傅遙去了小廚房。


    ……


    當福安提著一大食盒糕點迴到東宮時,崔景沉正在書房。


    “怎麽耽誤了這麽久才迴來?”崔景沉問。


    “迴殿下,傅姑娘說要親手做些糕點,叫奴才捎進宮來給您吃,這才耽誤了些工夫。”


    崔景沉聞言,眉頭微皺,“製作糕點費時費力,你怎麽也不勸著她點,竟叫她那樣勞累。”


    福安就知道他們殿下會為此怪他,深感無辜,“殿下知道傅姑娘的脾氣,奴才哪裏勸的住。傅姑娘還反怪殿下您呢,怪您熬夜為她紮花燈,一個勁兒的與奴才囑咐,說熬夜傷身,叫奴才日後一定要好好盯著您。”


    “那盞花燈她喜歡嗎?”


    “喜歡的緊,當場就掛在床頭了。”


    聞言,崔景沉忍不住笑了,那笑容明淨清澈,單純的像個孩子。


    “殿下,奴才快馬加鞭的趕迴來,這些糕點應該還是熱的。這可都是傅姑娘的一片心意,您快嚐一塊吧。”


    崔景沉聞言,立馬掀開了食盒蓋子,糕點的香甜味撲鼻而來。


    這是傅遙的味道。


    這廂,崔景沉正迫不及待的要嚐一口傅遙親手做的糕點,就見常安迴來了。


    “殿下,您吩咐奴才去查的事,已經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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