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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方才那位錦衣公子生的真好看,秀氣的跟姑娘家似的。奴婢還是第一迴見到模樣那麽俊俏的公子。”


    聽楚莘對那位錦衣公子讚不絕口,傅遙並不意外。


    想來,對於擁有那樣出色容貌的公子,任誰也不會吝惜讚美之詞。


    隻是那位公子,總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傅遙可以肯定,她過去從未見過此人。


    傅遙有些納悶,卻沒納悶多久。


    因為她才迴來月華樓不久,傅遠夫妻和崔景沉就到了。


    寧安公主一進雅間,就嚷嚷著餓。


    傅遙一笑,“就知道嫂子在宮裏八成沒吃好,妹妹已經點好了菜,隨時都能上桌。”


    “還是妹妹知道疼我。”寧安公主說著,將傅遙拉到身邊坐下,“不象我這個弟弟,一心隻惦記著心上人,馬車駕的飛快,生生要把人的五髒六腑都顛簸出來。”


    聞言,傅遙悄悄的望了崔景沉一眼。


    見他也正瞧著她,一陣溫熱的暖意瞬間在心頭漾開。


    被人惦念的感覺,竟如此美好。


    ……


    寧安公主在宮宴上沒吃好,崔景沉就更不用說了。


    在照顧寧安公主和傅遠口味的同時,傅遙也特意為崔景沉要了幾道他平日裏愛吃的菜。


    “這繡球幹貝和釀冬菇盒,可是我們殿下最愛吃的菜,姑娘倒是知道我們殿下。”一旁,福安笑嗬嗬的說。


    今兒倒是難得,太子爺出門,竟然把福安和常安兩人都帶上了。


    傅遙知道,福安和常安都是太子爺的心腹,平日裏都是各司其職,福安主內,為太子爺打理東宮事務。


    常安主外,陪侍在太子爺身邊,偶爾也會幫太子爺跑腿。


    太子爺很少帶著福安和常安一同出行。


    所以才說難得。


    大約是因為今日是上元節,太子爺想叫上福安一起來熱鬧熱鬧吧。


    “除夕那日,姑娘給奴才包的茶點真好吃,尤其是芝麻卷和棗泥糕,比宮裏膳房做的還好吃。”福安健談,尤其愛與傅遙說話。


    傅遙與福安交情頗深,自然也樂意與常安閑聊。


    這廂,她才預備許諾,迴頭再給福安做些,就聽一旁的崔景沉幽幽問道:“茶點的事,我怎麽沒聽說?”


    福安無辜,“殿下,那是傅姑娘心疼奴才跑腿辛苦,給奴才的。”


    “那也得叫我知道才行。”


    倘若叫太子爺知道,還能剩下他的份兒?


    福安心中暗想,倘若有下迴,他還是不能告訴太子爺。


    “瞧你這點兒出息,還跟福安搶東西吃。”寧安公主笑道,“你若想吃什麽,還怕阿遙不給你做。”


    傅遙點頭,立即問崔景沉,“殿下想吃什麽,我明兒就做了,叫人連同藥膳一起送進宮去。”


    崔景沉哪舍得傅遙費心,忙應道:“我隻是與福安玩笑一句,你不必當真,為了給我烹製藥膳,你就已經夠辛苦了。”


    “不…不辛苦。”傅遙趕緊迴道。


    兩個人你瞧著我,我望著你,含情脈脈。


    “我瞧著沉弟似乎不餓,要不你就先陪阿遙,去燈會上走走?”寧安公主說,明擺著是要幫太子爺一把,隻是這事兒她一個人也做不了主。


    於是,她又望向身旁的傅遠,問了一句,“可以嗎?”


    傅遠聞言,神情威嚴的望向崔景沉。


    而如崔景沉那般素日清高倨傲的人,麵對未來大舅子的打量,也是頗為謙卑緊張的。


    “快去快迴。”傅遠說。


    “知道。”傅遙聞言,立馬就起了身,“哥和嫂子慢慢吃,我出去逛逛。”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傅遠望了望傅遙,接著又望向崔景沉,“街上人多擁擠,要小心,阿遙就交給你了。”


    “姐夫放心,我一定將人照顧好了。”崔景沉答,口氣謙和而恭敬。


    傅遠點頭,也沒再多交代什麽。


    崔景沉和傅遙相視一下,便轉身往外走。


    “楚莘和常安、福安就不必跟著了。”說話的是寧安公主。


    三人聞言,都是一怔,一齊望向了寧安公主。


    而寧安公主卻望著傅遠,“人多顯眼,駙馬說對不對?”


    傅遠也是過來人,自然明白寧安公主如此安排,是想叫太子和阿遙能單獨相處,好好說上幾句體己話。


    可是身為弟弟的姐姐和身為妹妹的兄長,在麵對這種事兒的時候,完全不是一種心情……


    “對。”


    在猶豫了一陣兒之後,傅遠還是妥協了。


    誰叫他最疼愛的夫人和最愛惜的妹妹,都一個勁兒的向他打眼色,“楚莘,你們都留下吧。”


    楚莘和福安、常安得令,隻能老老實實的站迴來,目送傅遙和崔景沉離去。


    兩人剛出屋,寧安公主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傅遠雖然不知道寧安公主在笑什麽,可見寧安公主高興,他就跟著高興。


    他一邊輕輕的替寧安公主拍背,一邊關懷說:“仔細笑岔氣兒。”


    寧安公主這才勉強忍住笑,“你方才看見我沉弟的神情沒有,我還是頭一迴見他那樣敬畏誰呢。老話說的,長兄為父沒錯,女婿怕老嶽丈也不錯。”


    傅遠聞言,頗為含蓄的笑了笑,便轉過身去,盛了一碗鮮蘑魚蓉湯遞給了寧安公主。


    “剛才還一路上喊餓的人,這會兒卻笑的顧不上吃了。快,喝口湯順順,再吃點兒什麽,可仔細燙。”傅遠叮囑完寧安公主,又招唿楚莘他們三人,“快,都過來坐下一起吃點兒。”


    福安和常安他們,哪敢跟公主和駙馬爺同桌用膳。


    這往小了說是不知輕重,往大了說可是僭越。


    兩人趕緊躬身推辭。


    傅遠是在邊關吹過五年腥風血雨的人,身上有勇氣有俠氣,就是沒有架子。


    即便他如今貴為國公爺和駙馬爺,也是一樣。


    “我們家可沒那麽些尊卑的講究,這點楚莘知道。”


    寧安公主也是個不拘小節之人,也幫著傅遠招唿說,“趕上今兒過節,大家都別拘謹。怎麽,你們仨瞧著就我和駙馬吃飯,不覺得太冷清了。今夜,咱們就不分尊卑,一起熱鬧熱鬧就是了。”


    眼見盛情難卻,三人便大大方方的入了座。


    寧安公主舉杯,“喝酒總要說點兒什麽祝詞,要不咱們就敬太子敬太子妃一杯,祝他們早日完婚。”


    聞言,眾人先是一怔,而後齊齊舉起酒杯,“敬太子,敬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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