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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寧安公主柔聲喚了傅遙一句,匆匆來到床前坐下,“妹妹昨日那樣被抬迴來,可嚇死你哥和嫂子了。”


    聽寧安公主這麽說,傅遙心中愈發羞愧,低垂著頭,連聲抱歉也沒有底氣說出口。


    寧安公主見狀,抬手將傅遙散落下來的發絲,替她別去了耳後。


    “妹妹,你與沉弟的事,嫂子都知道了。”


    傅遙一怔,“嫂子都知道了?”


    寧安公主點頭,“從你與沉弟相識到如今的事,嫂子大約都知道。”


    傅遙聞言,豈能不驚訝,“是太子殿下與嫂子說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


    傅遙當真沒想到,太子爺竟然會與寧安公主說這些,更沒想到寧安公主會對此事這般坦然。


    見寧安公主並未因她與太子爺的事不高興,傅遙心裏倒是安穩了不少。


    “不瞞妹妹,嫂子也是才知道你們兩人之間的事。就是妹妹在鳳儀宮遇險那日,才聽說的。”


    寧安公主說著,不禁歎了口氣,“你們兩個啊,真是瞞我瞞的好苦。”


    傅遙聞言,是打心底裏覺得對不住寧安公主。


    “嫂子,我隻是怕你不喜歡我與殿下……”


    “我為何不喜歡?”寧安公主問。


    聽了這話,傅遙也答不上來,便靜默著沒應聲。


    見傅遙病中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寧安公主也是不忍心,哪舍得再追問傅遙什麽,便改口說,“我這個弟弟啊,人看著冷清,對誰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實則外冷內熱。再有,他也不善言辭,就像昨日之事,他但凡能早些與妹妹解釋清楚,也不至於叫妹妹心裏這樣難受。”


    “嫂子,我還好。”


    “在嫂子麵前,你又何必逞強。”寧安公主說。


    傅遙無言,寧安公主已經將她看透了。


    在寧安公主麵前,她的丁點兒心思都會被盡數洞悉,已經無所遁形了。


    “昨日之事,我已經詳細問過我那弟弟了。昨日,先是繼後李氏,設計將我沉弟騙去了鳳儀宮,後來繼後那個侄女,便不知廉恥的使了些苦肉計,一再的糾纏我沉弟。沉弟也不知那李家丫頭,會一路追他出城。妹妹,不是嫂子向著自個的弟弟說話,我那沉弟,的的確確是無辜的。”


    傅遙點頭,“嫂子,我知道。”


    “好妹妹。”寧安公主說著,挽過傅遙的手,“咱們是一家人,嫂子不妨與你交個實底。嫂子今日就敢拍著胸脯跟你打保票,縱使這世上隻剩下李芝蘭一個女子,我沉弟也絕不會對她動心。眼下,沉弟之所以委曲求全的應酬繼後姑侄倆,是為謀大計,從大局出發,才不好與這些人撕破臉。”


    傅遙聽的出,太子爺似乎是想利用繼後和李芝蘭謀什麽事。


    還是一件大事。


    但昨日,李芝蘭親眼所見,太子爺悄悄的出城見她,會不會……


    “嫂子,昨日之事,會不會給太子殿下招來什麽麻煩?”


    見傅遙一臉急切的樣子,寧安公主卻笑了,“沒想到阿遙還挺關心我沉弟的。”


    被寧安公主這麽一逗,傅遙難免害羞,哪好意思再追問下去。


    而寧安公主也隻是點到為止,沒再繼續打趣傅遙。


    “妹妹放心吧,我那弟弟機靈著呢,怎麽會輕易被人害了去。你安心養病,不必憂心。”


    太子爺深謀遠慮,傅遙也知道,她是不必擔心這位爺會吃虧。


    但有些人有些事,說不擔心就能不擔心嗎?


    傅遙心裏依舊有些不踏實。


    “阿遙。”寧安公主柔聲問傅遙,“嫂子問你,你也老實迴答嫂子。你心裏究竟有沒有我沉弟,你可喜歡他?”


    寧安公主就是這種性子,問話向來直接,叫人壓根就沒辦法含糊其辭。


    傅遙心裏怎麽可能沒有太子爺,可是她……


    “嫂子,我不敢喜歡太子殿下。”


    “不敢?阿遙在怕什麽?難道是怕我沉弟的太子之位不穩,你跟了他以後,也會與他一同成為眾矢之的,不得善終?”寧安公主追問道。


    “嫂子,我是怕,卻不是在怕這些。”傅遙望著寧安公主,用極其誠懇的語氣迴答說,“我害怕,怕我力量微薄,怕我即便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也不能為他增添助力,反而會因為我爹爹未被平反的罪奴身份而拖累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從高位跌落,卻無能為力。嫂子,我真的害怕。”


    “傻妹妹,咱們不怕。”寧安公主輕輕的握了握傅遙的手,“阿遙,你不必去看別人,你就看看嫂子我。嫂子雖是當朝公主,卻是庶出,還是曾和親北淵,叛國逃亡迴來的棄婦,又比你哥年長。嫂子這樣,都有膽量與你兄長成親。你又何必畏首畏尾,顧慮那麽多呢?這人啊,終究是想的越多,就越容易失了勇氣。”


    “嫂子,道理我都懂,但我並非孤家寡人一個。我有哥,有嫂子,還有國公府上下百十口人。不計後果的事,我做不到。”


    聞言,寧安公主幽幽的歎了口氣,“你啊,與景沉是一路的性子,心大到可以安放整個天下,卻容不下一個自己。阿遙,你又何必總是委屈求全呢。”


    “嫂子,我不委屈。”


    “瞧這小臉,分明寫著委屈呢。”寧安公主說著,輕撫過傅遙因為正發著高熱,而滾燙的臉頰,“我記著今年中秋的時候,我與沉弟談心時,他就曾與我說過,他有個心上人,一個比這大夏江山還重要的心上人。他明明愛惜這個人入骨,卻怕他太子之位不穩,唯恐來日一旦生出什麽變數,會連累他心愛的女子與他一同受難,故而不能與他的心上人表明心跡。妹妹猜,我與他怎麽說的?”


    傅遙搖頭。


    寧安公主笑了笑,目光和煦的望著傅遙,“我與他說,人終究不知還有沒有下輩子,即便真有輪迴,你與你的心上人,下輩子也未必還有機會再遇見。不論眼下周遭有多少閑言閑語,也不論來日會再生出多少波折。隻要是真心相悅的兩人,任前路再艱難,都不該退卻。阿遙,你問問你自己,你此刻的猶豫,是否是因為你用情不夠深?”


    不,傅遙不必捫心自問,也能迴答。


    正相反,她恰恰是因為用情太深,才會顧慮重重。


    比起寧安公主,她的確是少了一份,不懼將來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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