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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景沉思量了片刻,才衝攔在馬車前的常安和高氏兄弟吩咐說:“你們三個都讓開。”


    “殿下!”三人異口同聲,都對崔景沉這個決定頗為不解。


    難道他們太子爺,真就由著傅姑娘這麽走了?


    “讓開。”崔景沉又說了一遍。


    三人聞言,相視一下,隻能乖乖的退到一邊。


    而就在三人讓開的同時,傅遙的馬車立即被催動,果斷而決絕的與崔景沉擦身而過。


    見載著傅遙的馬車漸漸走遠,崔景沉又立即吩咐常安和高氏兄弟,“還愣著幹什麽,快跟上。”


    得了這話,三人才明白過來。


    他們就知道,他們太子爺不會放著傅姑娘負氣離去而不理。


    三人領命,趕緊迴到馬車前。


    而崔景沉也迅速攀上馬車,“遠遠跟著,別太近。”


    常安應了一聲:“奴才明白。”說著,便揮動馬鞭,預備催動馬車。


    誰知這時,李芝蘭卻忽然衝上前,擋住了去路。


    常安哪敢衝撞了這位李家千金,正預備問過他主子的意思。


    李芝蘭便徑自上前,來到馬車窗邊,“殿下,您的香囊落下了,臣女是來給您送香囊的。”


    馬車上,崔景沉從馬車簾子的縫隙中,隱約望見李芝蘭手中捧著一枚香囊。


    似乎就是先前,李芝蘭贈予他的那枚。


    崔景沉也記不清,這枚香囊是何時掉的。


    但他可以發誓,他並非故意丟棄的,應該是不小心。


    他實在沒想到,李芝蘭竟會為了一枚小小香囊,追到這裏來。


    真不知該說她執著還是傻。


    想想方才傅遙看到李芝蘭時,那瞬間沉寂下來的目光。


    崔景沉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打算。


    既然錯了,就要改。


    何時改,就在眼下。


    “天色已晚,李姑娘快上車迴城吧,遲了城門便要關了。至於這香囊,你拿迴去。”


    拿迴去?太子殿下竟然反悔,不肯收她的香囊了?


    李芝蘭聞言,一陣怔忪。


    然而,還沒等她徹底迴過神來,載著崔景沉的馬車,已經破雪而去。


    殿下這是去追輔國公府的傅遙去了?


    李芝蘭望著崔景沉離去的方向,心中淒淒。


    眼前不住的浮現出,太子爺望向傅遙時,那滿溢著痛惜與愛慕的目光。


    她早該想到的,上迴在行宮馬場時就該想到了。


    不,她不是沒想到,隻是不願相信罷了。


    “姑娘,咱們要不要去追太子殿下?”丫鬟口氣焦急的問。


    李芝蘭望著遠方,猶豫了片刻,才微微搖頭,“不必了,咱們迴府去吧。”


    話畢,便朝停靠在遠處的馬車走去。


    誰知人才走出去不遠,就跌坐在了雪中。


    丫鬟見狀,趕緊上前,“姑娘您怎麽了,是不是扭傷的腳又疼了。”


    李芝蘭搖頭,“不疼。”


    再疼也不及心疼。


    ……


    待傅遙的馬車駛迴城內,天已經黑透了。


    沿街的商戶早就上了燈,遠處一看,一片暖融融的橘紅。


    可就是這些光點,落在傅遙眼中,點點滴滴的,卻都像是大火灼燒後留下的疤痕,觸目驚心。


    傅遙又往馬車的角落裏縮了縮身子,將自己往黑暗中藏匿的更深。


    此刻,她不需要任何光亮,隻有這無盡的黑,才能叫她覺得踏實。


    楚莘默默的陪坐在傅遙身邊,心裏也不比傅遙好受。


    她看得出,一向冷靜自製的傅遙,這迴是真的傷著了,也傷透了。


    有本事輕易將他們姑娘傷成這樣的,除了太子爺,這世上就再沒第二個了。


    楚莘心中疑慮,實在不知這落在心裏的傷,究竟該怎麽治。


    馬車緩緩的在國公府門前停穩。


    楚莘輕聲細語的與傅遙說:“姑娘,咱們到了。”


    傅遙聞言,從角落裏撐起身子,想要站起來。


    誰知才起身,人便重重的跌坐了迴去。


    傅遙有些慌,為何她身上就像被人抽空了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傅遙又接連嚐試了幾次,卻還是使不上力。


    “姑娘。”楚莘略顯緊張的喚了一聲。


    “楚莘,扶我。”傅遙說著,強忍著無力,將手遞給了楚莘。


    楚莘趕緊接過傅遙的手,“主子,您的手好燙,別不是染了風寒。”


    “無礙。”傅遙答,實在沒力氣與楚莘多說什麽。


    楚莘見傅遙有些不對勁兒,哪還敢耽誤工夫,趕忙起身,半扶半架的將傅遙帶下了馬車。


    而另一邊,崔景沉的馬車也在國公府前的巷子口停下。


    未等馬車停穩,崔景沉就躍下了馬車,才站定,就望見剛被楚莘架下馬車的傅遙。


    在國公府門前,大紅燈籠的映照下,傅遙的臉色並未被照的通紅,而是泛著病態的蒼白。


    盡管隔的遠,看不清此刻傅遙臉上的神情。


    但崔景沉感覺的到,她心裏難受。


    崔景沉恨自己,他行事一貫謹慎周詳,怎麽會當著傅遙的麵,製造出這種誤會。


    不行,他必須把事情的原委與傅遙講明,絕對不能任由傅遙這麽胡思亂想。


    崔景沉尋思著,正欲上前,身邊的常安卻忍不住勸了一句,“殿下,國公府不比別處,殿下就這麽冒然登門,實在不妥。不如奴才先去通報,與寧安公主知會一聲。或者明日再……”


    “明日不行。”崔景沉立刻否決說。


    一想到傅遙離開時,那滿含悲戚的目光,崔景沉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痛。


    他今日必須見到傅遙,絕對不能叫傅遙負氣過夜。


    見太子爺堅持,常安正預備迎著崔景沉上前。


    忽然,國公府門前一陣騷動,似乎是出了什麽事。


    定睛一瞧,傅遙正被眾人擁簇在中間,似乎是暈倒了。


    見這情形,崔景沉哪還顧的上別的,立刻衝上前,穿過眾人,將已經意識不清的傅遙給擁入了懷中。


    “傅遙!傅遙!”


    恍惚中,傅遙依稀聽見有人在喊她。


    這聲音那麽近卻又那麽遠,好像好像太子爺的聲音。


    傅遙強迫自己,拚命的把眼睜開。


    一片混亂中,她望見了太子爺俊逸清秀的臉龐。


    拚命壓抑著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去,視線漸漸變的模糊,接著便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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