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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皇後眯著眼,一臉嫌惡的說:“還有上官婕妤和寧安公主,沒一個好東西。你可看清,那兩個賤人瞧本宮的眼神!”


    “娘娘,您稍安勿躁,就算那起子賤人再怎麽不服娘娘,也不敢明麵上對您不敬。”丹秋勸道。


    李皇後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哪聽得進丹秋的話,又接著嘀咕說,“那些個賤人向來都看本宮不順眼,輕狂放肆些也就罷了,那傅遠又算個什麽東西,竟然也敢對本宮橫眉冷對的。她不就是個駙馬嗎?隻要本宮還在這鳳儀宮一日,他便要與寧安公主喊本宮一聲母後!”


    李皇後越說越氣憤,不覺間嗓門就大了幾分。


    丹秋也不敢攔著李皇後,隻得由得李皇後罵出來解氣。


    “娘娘,任駙馬爺再怎麽記恨娘娘,也不敢得罪了娘娘。否則之前,他妹妹在咱們鳳儀宮吃了那麽大的虧,他早就跑到陛下跟前告狀了。”


    “他手上沒有證據,自然不敢隨意到陛下跟前告發本宮。不過駙馬不敢,他那位厲害的夫人未必就不敢。”李皇後說著,眸色漸漸幽暗下來。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這陣子就一直在想,本宮被陛下禁足當日,白天的時候,傅家丫頭險些中了本宮的催情香。而當夜,本宮就被人用同一種催情香陷害,說本宮為爭寵,用這種下作東西魅惑皇上。這兩件事湊到一起,實在是太巧,也太蹊蹺了。本宮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或許有什麽聯係。”李皇後說,但口氣也不是很肯定。


    “娘娘是說,指使投放催情香害您的人,是寧安公主?”丹秋問。


    經丹秋這麽一問,李皇後就更不敢咬定了。


    “不,不能是寧安公主。”李皇後邊說邊微微搖頭,“寧安公主雖然深得皇上寵愛,但人才從北淵迴來,根基未穩,還沒有本事能在後宮之中翻雲覆雨。可能是本宮想多了吧。”


    “娘娘說的極是,寧安公主哪有這個本事害您。”


    李皇後惶惑,“終究不知是誰,害本宮栽了這個大跟頭。但本宮知道,這後宮之中,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安分,一個個巴不得本宮死。就是因為這些賤人作祟,不止害的本宮被陛下禁足,還連累了爹爹。本宮聽說,在本宮被誣陷禁足以前,皇上已經心生動搖,正預備許爹爹重迴朝堂,誰知卻因本宮突然出事,害的爹爹到如今還在府上閉門思過。”


    話說到這裏,李皇後難免焦灼,“想來,爹爹心裏一定正為此埋怨本宮。隻怕等來日,爹爹解了禁足以後,不會饒了本宮。不行,本宮一定要盡快促成太子與芝蘭的婚事。”


    “娘娘這是打算將功補過?”丹秋問。


    “本宮的過,恐怕是補不了了。”李皇後輕歎一聲,又立刻正色道,“眼看就要入了冬月,接著便是臘月。借著年下的喜慶,本宮一定要求得陛下給太子和芝蘭賜婚,最遲明年開春,一定要把這門婚事給辦了。”


    年底前求陛下賜婚?這會不會有些太趕了。


    “娘娘不是說過,太子爺與芝蘭姑娘的婚事,要從長計議,慢慢來嗎?”


    “等不了了。”李皇後說,“這種事越是耽擱,就越是容易橫生變故。丹秋,你可有想過,眼下我長兄因為替爹爹頂了大修李氏陵園的僭越大罪,已經被陛下免官,並宣告永不再錄用。


    長兄已然是不成了,連帶著他那一家子人也都沒用了。從前爹爹最看重的芝玉和芝姝,也不再是什麽金貴的長房嫡女。如此,二哥家的芝蘭,就變的越發金貴了。


    本宮隻怕爹爹會改變注意,不會再拿他唯一還有用的孫女,當成棄子來許給太子。若真是如此,那本宮的大計,豈不是就行不通了。”


    丹秋聽了這話,覺得十分有理,趕忙追問李皇後,“那娘娘打算怎麽做?”


    “為了本宮的大計,太子必須娶芝蘭為太子妃不可。”


    “娘娘,那丞相大人那邊……”


    “眼下,爹爹還被陛下罰在家中閉門思過,這正是咱們的機會。本宮看的出,芝蘭那孩子對太子有意,隻是那孩子生性有些木訥,不懂得主動討太子喜歡。本宮得找機會,好好開導開導她才行。隻要芝蘭打定注意要跟太子,本宮就還有成事的希望。丹秋,你去安排,這兩三日間,找個合適的由頭接芝蘭入宮一趟。”


    “奴婢這就去安排。”丹秋應道。


    李皇後點頭,囑咐說:“記得,接芝蘭入宮的事,一定要悄悄的辦,不要太張揚。”


    “奴婢明白,可是娘娘……”


    “你說。”


    “男女相悅之事,強求不來,即便芝蘭姑娘肯,依太子爺的脾氣,恐怕也不會答應。”


    李皇後聞言,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隻要芝蘭這邊甘願,本宮就有法子叫太子乖乖就範。”


    ……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清晨起來,還零星飄著些雪片。


    雪夜應該是極安靜的,但傅遙的心裏,卻喧囂了一晚。


    直到天亮時分,人才勉強睡去。


    因為起的稍晚了些,傅遙便沒去飯廳用早膳。


    她原本打算省去這頓早膳,誰知楚莘卻巴巴張羅了一大桌子飯,送到她房裏。


    不但要她吃,還要她多吃。


    傅遙也不願辜負楚莘的一番好意,便到飯桌前坐下了。


    這廂,她才剛舀起一勺冬筍蝦米粥,要送進口裏,就望見桌角擺了一小碟栗粉糕。


    傅遙忽然想起上迴,蘇芩親手為她做的那碟栗粉糕。


    盡管味道不大好,卻飽含真心一片。


    那樣的東西,她這輩子恐怕再也吃不到了。


    “蘇芩今日不是要去鶴舞山上的水月庵燒香嗎?”傅遙問。


    “是,人一早就走了。”楚莘答。


    傅遙聞言,向窗外望去,透過窗紗,隱約能看見,外頭似乎還在下雪。


    “這麽大的雪,山路必定很不好走,她還硬要去,真是固執。”


    “姑娘放心,奴婢叫茯苓和忍冬兩個陪著蘇姑娘一起去的,姑娘知道,茯苓和忍冬一向穩重,必定會好好照應蘇姑娘的。”


    傅遙點頭,也沒再說什麽,隻盼蘇芩這趟香不要白上,總要有所收獲才好。


    這邊,傅遙剛用完早膳,才把碗筷放下,正院那邊就來人了。


    說夫人請姑娘過去說話。


    也是巧了,即便寧安公主不派人來請她,她稍後也打算往寧安公主那邊去一趟。


    於是,在簡單拾掇了一下之後,傅遙便往正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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