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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秋露深感好奇,便想要探究一番。


    至於如何探究,隻怕她得冒點兒險。


    有句老話說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如果真能證明,傅遙與蘇芩之間生了嫌隙,那她的機會不就來了。


    於是,姚秋露又試探性的嘲諷了蘇芩幾句,而傅遙那頭,卻恍若未聞,依舊沒有反應。


    許婆婆見傅遙不理這事,她也不好摻和,便也當什麽都沒聽見。


    見一向疼惜蘇芩的傅遙沒出聲,平日裏最好管閑事的許婆婆也不作聲,姚秋露心中大喜。


    看來,傅遙與蘇芩之間真生了嫌隙,還是不小的嫌隙。


    姚秋露是個很容易得意忘形的人,見傅遙不隻不再袒護,甚至都不愛搭理蘇芩了,一高興又接連挑釁了蘇芩幾句。


    旁人不知,傅遙心裏卻清楚。


    上迴龍鳳喜被被損壞的事,是蘇芩為了報複姚秋露設下的局。


    盡管姚秋露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但她終究是被蘇芩算計,才會闖了那樣的禍。


    眼下由得姚秋露嘀咕蘇芩兩句出出氣,也是應該的。


    不過這會兒,姚秋露還不知道蘇芩就是害她的始作俑者,就這樣仇視蘇芩,容不下蘇芩。


    倘若叫姚秋露知道,蘇芩就是策劃破壞龍鳳喜被一案的幕後黑手,隻怕真會把蘇芩給生吞活剝了。


    自作孽,不可活。


    誰知道報應什麽時候就來了。


    雖然眼下,蘇芩被姚秋露損的難堪,但蘇芩也該受這份折辱。


    可知,寧安公主但凡是個計較的人,姚秋露要倒黴是一定的,國公府隻怕也會受到牽連。


    蘇芩該罰。


    不過這罰,也該點到為止。


    這個姚秋露,好像從來都不懂懂,什麽叫見好就收。


    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也實在令人厭憎。


    “我先前與你訓過的話,你可都忘了?”傅遙瞥了姚秋露一眼。


    一聽傅遙發了話,姚秋露立馬換了副嘴臉,方才的跋扈囂張蕩然無存,隻剩下唯諾和謙卑。


    “我說過,想要繼續待在國公府上,就一定要安分守己,否則便別怪我心狠,不念舊情。”


    與其說傅遙這話,是在威嚇姚秋露,倒不如說,是故意說給蘇芩聽的。


    蘇芩聽後,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默默的低下了頭。


    而姚秋露也不敢再在傅遙麵前放肆,老老實實的應了聲,她一定安分守己。


    傅遙聞言,也沒再說什麽,就別過臉去。


    眼下,傅遙是一點兒都不想看見姚秋露和蘇芩。


    前者她看了心煩,後者她看著心疼。


    尤其是蘇芩,她隻要看蘇芩一眼,心就會跟著揪疼一下。


    她真是做夢都沒想到,蘇芩竟然會背地裏謀劃那種害人的毒計。


    傅遙當真困惑,實在想不通,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這好好的人,怎麽就走上了邪途。


    這廂,傅遙正有些走神,便聽屋外有人通報,說國公爺和夫人到了。


    傅遙趕忙起身迎接。


    昨日才大婚的新人,自然是一身的紅。


    明豔的紅色,將新郎官稱的俊俏朗逸,也將新娘子稱的嬌美端莊。


    傅遙覺得,寧安公主穿大紅的顏色,真是太好看了。


    印象中應該沒有誰比寧安公主更適合,這豔麗又不失莊重的大紅色。


    鮮亮的紅,把寧安公主本就明亮的雙眼,映的越發有神。


    就好像天上最亮的天狼星一般。


    盡管寧安公主麵帶笑容,十分和氣的樣子,但身上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被寧安公主目光掃過的人,無一不緊張。


    可見寧安公主氣場之強,不必刻意,也能振的住場麵。


    在眾人一齊向傅遠和寧安公主行禮問安以後,便該二人訓話了。


    傅遠話不多,寥寥幾句,也都是向著寧安公主說的。


    而寧安公主雖然話比傅遠多些,卻字字珠璣,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傅遙從旁聽著,也是心服口服。


    至於下人們,無論有沒有徹底聽懂寧安公主的話,各自心裏也都明白。


    寧安公主這個當家主母,可比之前的傅遙厲害多了。


    以後的差事,隻怕難當。


    ……


    成婚後的第三天,照規矩,是新媳婦迴門的日子。


    都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


    嫁人後的女子,能名正言順迴娘家的日子不多。


    要說迴娘家,本該是樁高興的事,但寧安公主卻為此有些悶悶不樂。


    到不是她不願迴宮拜見皇上,隻是不願見到繼後李氏而已。


    前陣子,繼後李氏對外稱病,閉門修養,連六宮事物都交由淑妃高氏打理。


    旁人不知內情,隻當李皇後是突患了什麽重病。


    但寧安公主卻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


    巴不得她父皇將這毒婦關死在鳳儀宮中,死生都不放她出來。


    但寧安公主大婚,作為母後,李皇後必須出席。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皇上才不得不解了對李皇後的禁足令。


    其實,皇上那邊,並沒原諒李皇後,也想繼續罰她迴去禁足。


    可寧安公主大婚當日,那麽多人都看見了,李皇後好好的,除了人瘦了些,臉上絲毫不見病態。


    若之後,再對外稱病,將李皇後軟禁,隻怕會招人揣測,再引得後宮和前朝動蕩不安,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自寧安公主大婚之日後,皇上就解了對李皇後的禁足,但六宮事物,還是由淑妃打理。


    至於皇上這邊,也沒打算去見李皇後,更不許李皇後自作主張跑來求見他。


    如此,李皇後無論解沒解這個禁足,處境都沒太大變化。


    寧安公主心裏清楚,就像丞相李元徽遲早要重迴朝堂一般,繼後李氏的禁足,也遲早會被解開。


    她倒不是為這個慪氣。


    真正叫寧安公主慪氣的是,竟然是因為她大婚的緣故,給李氏製造了提前解開禁足的機會。


    可知大婚當日,當她對繼後行三跪九叩大禮時,心裏有多不甘願。


    後來,還是傅遠好生安慰了幾句,她的氣兒才略微順了些。


    寧安公主聽傅遠說,這兩日,分封在外的幾位親王和郡王,都先後上表,為李元徽求情。


    皇上那邊雖然還沒鬆口,但態度已經有所動搖。


    隻怕要不了多久,李元徽就不必再閉門思過了。


    這本來並不是個令人愉快的消息。


    但寧安公主卻覺得,事情或許未必會如李元徽盤算的那樣順利。


    福兮禍之所伏。


    李元徽這是在玩火。


    盡管這老匹夫向來技藝精湛,但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


    身為當朝丞相,竟敢私下與分封在外的諸侯王暗通款曲。


    難保李元徽不會一個失手,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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