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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什麽?


    傅遙正等著崔景沉把後半句話說完,卻忽然聽見前院傳來楚莘的聲音,“表姑娘怎麽在這兒?”


    表姑娘?姚秋露?


    她來這裏幹什麽?


    她都看見了什麽!


    傅遙思量著,不免有些緊張。


    而崔景沉也覺得,若叫閑雜人等撞見,他公然出現在傅遙這兒,恐怕會給傅遙惹來麻煩和非議,於是便打算從後門離開。


    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傅遙,“欠我的香囊可別忘了。”


    傅遙聞言,能說什麽,隻得點頭應下。


    待崔景沉走後,傅遙便迴了前院。


    卻隻見楚莘,不見姚秋露。


    “人呢?”傅遙問。


    “迴姑娘,奴婢方才剛進院子,就見表姑娘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後院門口。奴婢才招唿她一聲,人就跟見了鬼似的,忙慌慌的跑了。”楚莘答。


    “姚秋露這一身毛病,何時才能改好啊。”傅遙歎道。


    “姑娘,要不要奴婢去把表姑娘請迴來?”


    “不必,隨她去吧。今兒是遠哥與嫂子大喜的日子,咱們何必與她惹不痛快。”


    楚莘點頭,“姑娘叫奴婢送去給國公爺喝的醒酒湯,奴婢好好的送去了,又親眼看著國公爺喝下。姑娘您放心,奴婢瞧國公爺精神著呢,半點醉態都沒有。”


    有了楚莘這句話,傅遙也放心了大半,又問:“西屋那邊,可有送飯菜過去。”


    “迴姑娘,前頭吃喜酒的貴客吃什麽,蘇姑娘便吃什麽,奴婢絕不敢薄待了蘇姑娘。”


    “你呀,就是心眼好。”傅遙望著楚莘,溫和的笑了笑,“你有心了。”


    “這都是奴婢分內的事,奴婢不敢居功。”楚莘應道,見傅遙眼角眉梢,隱隱掛著些許疲態,趕忙問,“姑娘,您餓不餓,要不要奴婢去給您準備些膳食來?”


    餓是有些餓,不過比起吃飯,傅遙這邊還另有一樁重要的事得辦。


    她答應要給四皇子寫一份培育四季海棠的心得,可萬萬不能失言。


    “楚莘,你再幫我去辦一件事。”


    “姑娘盡管吩咐。”


    “你可知我種在前園花圃中的那株四季海棠?”


    “奴婢知道,就是那株姑娘好不容才養活的奇花,奴婢昨兒經過還瞧見,那花開花了。”


    傅遙點頭,“你去叫上花匠裴師傅,將那株四季海棠從花圃裏啟出來,然後再找駕馬車,迴頭隨四殿下的馬車,送進宮去。”


    楚莘聞言,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就照傅遙的吩咐去辦了。


    才不管傅遙為何要把四季海棠還是四季百合送給四皇子。


    隻要是傅遙的命令,她都會不問緣由,立刻照辦。


    而傅遙,也十分珍惜楚莘這一點。


    畢竟,主仆之間沒有足夠的信任,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


    見楚莘風風火火的就出去了,傅遙也匆匆進了屋,又是鋪紙又是研墨,雖不至於手忙腳亂,但總不及身邊有個幫手。


    傅遙正想著幫手,還真就來了個幫手。


    “姑娘,楚莘姐姐說姑娘這兒有急事,叫奴婢過來幫襯姑娘。”紫珠忙慌慌的進了屋,見傅遙正研墨,二話不說,就挽起袖子上前,接過傅遙手中的墨錠子,便麻利的研起墨來。


    楚莘體貼周到,紫珠踏實本分,有她倆幫襯著,傅遙深感欣慰。


    “手凍的這麽涼,快去炭盆前烤烤再過來。”傅遙與紫珠說。


    “奴婢不覺得冷。”紫珠笑嗬嗬的說,“主子,外頭下雪了,這可是今年入冬來的第一場雪呢。”


    “雪勢大嗎?”


    “不算大。”紫珠應道,“下了半天,雪片還未沒過地皮兒呢。”


    傅遙聞言,一邊奮筆疾書,一邊與紫珠交代,“縱使雪勢不大,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迴頭你去吩咐門房的人,務必將門前和巷子裏的雪都掃幹淨了,以防前來吃喜酒的貴客們滑腳摔倒。”


    “噯,奴婢知道了。”


    盡管字兒寫的不算好看,但種養四季海棠的心得,傅遙卻寫的很詳細。


    縱使一點兒都不懂得養花種草的人,看了這個以後,應該也能將那株難養活的四季海棠養好。


    待紙上的墨跡晾幹之後,傅遙就將東西折好,找了個信封裝起來。


    “去,把這個送到四殿下手上。”


    “主子,是四皇子殿下?”紫珠確認說。


    這個傻丫頭,除了四皇子以外,大夏國還有第二個四殿下嗎?


    瞧紫珠這一臉嬌憨的樣子,傅遙忍不住笑了,“是,就是四皇子殿下。”


    紫珠得令,趕緊將東西揣好,便忙著去辦了。


    傅遙大唿了一口氣,往身後的椅背上一仰,閉目養神了片刻,便又起了身。


    眼下,還不是她能休息躲懶的時候。


    她還得趕緊去婚房一趟,告訴她嫂子,正在前廳宴客的兄長一切安好,叫她寬心。


    總之,在今日宴席散盡之前,她是不會得閑了。


    ……


    夜幕低垂,婚宴散盡。


    傅遙總算能夠好好歇一歇了。


    今日的婚禮,辦的十分圓滿,丁點兒差錯都沒出。


    傅遙心情好大,即便累的周身乏力,也是樂在其中。


    “姑娘,您一日都沒正經吃過一口飯了,快趁熱用些吧。”楚莘提著個老大的食盒進了屋,一邊將菜往外拾掇,一邊說。


    大約是餓過了勁兒,傅遙這會兒到不覺得餓了,見楚莘的頭發上和身上都落了雪水,趕忙取了帕子來叫她擦擦。


    “屋裏屋外,一冷一熱的,最容易把人折騰出風寒來,可要當心些。”傅遙囑咐說。


    “是,奴婢記住了。”


    “外頭的雪下大了?”


    楚莘點頭,“奴婢去小廚房的時候,雪還不大,誰想一出來,就飄起了大雪,真跟鵝毛似的。”


    “是嗎?”傅遙聞言,趕忙去到窗前,將窗戶推開些。


    正如楚莘所言,這雪勢的確不小,不過片刻的工夫,就在地上積了一層。


    一陣風起,雪花伴著風直往臉上撲。


    傅遙趕忙用手,胡亂將沾在臉上的雪拂去。


    拂過睫毛時,她忽然想起今日在後院,太子爺幫她拂去沾在睫毛上雪片的事。


    太子爺的手好暖,小火爐似的。


    烤的人臉上發燙,心裏也暖暖的。


    傅遙抬頭,望著窗外紛揚飄落的大雪。


    有句俗語說,瑞雪兆豐年。


    想來明年應該是個極好的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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