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傅遙來到廚房時,廚娘們正在緊鑼密鼓的忙活著。


    盡管忙,但廚娘們各司其職,忙而不亂。


    一切都正有條不紊的順利進行著。


    見傅遙來了,領頭的廚娘趕忙上前行禮問安,並陪著傅遙前前後後的仔細巡視了一遍。


    這一圈瞧下來,傅遙對眼前的情況,還是相當滿意的。


    隻是有一點,傅遙著重叮囑了一遍。


    她交代領頭的廚娘,一定要保證上桌的菜都是熱乎乎的。


    一則,涼了的菜口味不佳,來喝喜酒的賓客便會覺得是主家有意怠慢。


    二則,這大冷的天,吃一肚子涼飯下去,也傷腸胃。


    那領頭的廚娘連連點頭稱是,隻道謹遵姑娘吩咐。


    聽說傅遙是親自過來給國公爺熬醒酒湯的,那領頭的廚娘立刻命人騰出個灶頭來給傅遙使。


    傅遙隻怕耽誤了前頭上菜,執意不肯用。


    便叫人給她點個小炭爐就成。


    廚房裏用的炭都是黑炭,煙氣重,燒不好熏眼睛。


    那領頭的廚娘原想接下這門差事,代傅遙熬製這鍋醒酒湯,但傅遙卻不放心。


    畢竟是要給兄長入口的東西,她但凡能親力親為,就絕不肯叫其他人插手。


    因為炭火燒的旺,一會兒工夫,醒酒湯就熬好了。


    傅遙趁熱將醒酒湯濾去渣子盛出來,算計著從廚房送到前廳,這醒酒湯的溫度,應該涼的剛剛好。


    不過這醒酒湯,傅遙可不方便親自去送,也不大好叫許婆婆一把年紀去跑腿。


    想著整個國公府上下,傅遙最親最信的,除了許婆婆,就隻有楚莘了。


    於是,傅遙便將楚莘喚了來。


    楚莘得了吩咐,提起裝了醒酒湯的食盒就要走。


    傅遙卻趕忙將人攔下,交代說:“這食盒上層放的是醒酒湯,一共三碗,除了給遠哥一碗,另外兩碗送給佳木和睿叔。至於下層,放了一盅雪梨麻黃瘦肉湯,是給太子殿下的。”


    楚莘聞言,也沒多問,隻應了一句,“奴婢明白。”便提著食盒,又快又穩的走了出去。


    其實,傅遙一直猶豫著,究竟要不要給太子爺送這盅湯。


    送吧,怕叫旁人看見不好。


    不送吧,她心裏又過不去。


    她既然答應要幫寧安公主好好為太子爺調理身子,就要盡心盡力才行。


    因此,即便今兒的日子有些特殊,這藥膳也不能斷。


    在料理完傅遠和太子爺這邊的事以後,傅遙還惦記著答應四皇子的那份養花心得。


    於是,在又交代了那領頭的廚娘幾句之後,便要迴去。


    才走出廚房,傅遙就被凍的一哆嗦。


    想她過來廚房,也沒多大一會兒工夫,竟然就變了天。


    瞧這灰暗的天色,像要下雪似的。


    今兒是十月二十八,眼見再過兩日,便該入冬月了,是該下雪了。


    傅遙望著這天色,思量了片刻,又折迴了小廚房。


    命人將富裕出來的飯菜,都盛好放入食盒中。親自帶人將這些熱飯熱菜送到國公府門前,那些正在寒風中等候主子吃完喜酒出來的下人手中。


    除了飯菜以外,傅遙還一並送了熱茶過去。


    叫這些下人們大冷的天,別餓壞凍壞了才好。


    見大家都吃的高興,傅遙心裏也跟著高興。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如今,她雖然沒有兼濟天下的本事,但能在這些小處助人,也是好的。


    ……


    將雜事打點妥當以後,傅遙才步履匆匆的迴到了桐芳苑。


    才進院門,一眼就望見院中的梧桐樹下站了個人。


    那人身披一件紫金色的大氅,身材挺拔,站的筆直,就如一棵萬古長青的鬆樹。


    這個季節,梧桐樹上的樹葉,早已掉光。


    整棵樹看起來光禿禿的,透著一股濃濃的淒涼與蕭條。


    而站在樹下的男子,卻是光芒萬丈。


    周身散發著足以將整個寒冬都照亮的光芒。


    大約是聽到了腳步聲,崔景沉迴身,他望著傅遙,目光沉靜,恍若秋水。


    盡管太子爺目光溫和,但突然被他這樣緊緊盯著,傅遙還是感覺到了陣陣壓迫感。


    心中難免有些慌亂。


    一時竟忘了見到當今太子該有的禮數,直言問道:“殿下怎麽會在這兒,擅闖姑娘家的住所,可非君子所為。”


    見傅遙又慌張又有些小惱火的樣子,崔景沉神情從容,但眼底分明閃爍著淡淡的笑意。


    “連你用的幔帳,都是我親自挑選的,你還需要與我計較這些?”


    原來她的閨房,當初真的是太子爺盯著布置的……


    傅遙無言以對,覺得太子爺方才的話,說得實在曖昧。


    索性桐芳苑的人,都被借調去了前頭幫忙,沒有閑雜人等在眼前。


    否則,若被旁人聽到太子爺方才說的話,還不一定要如何揣測呢。


    見傅遙不說話,崔景沉卻憋不住,又開口問傅遙,“先前皇姐與姐夫拜堂時,你明明就看見我了,為什麽不理我?”


    原來太子爺都察覺了。


    是,她當時是有意在迴避太子爺的目光。


    但天地良心,她可沒有半分不敬太子爺的意思。


    那個時候,喜堂裏人那麽多,她與太子爺隔的又遠,壓根就不方便與太子爺行禮問安。


    沒成想太子爺竟然這麽小氣又記仇。


    傅遙遲疑,太子爺特意過來找她,該不會真的是為這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來興師問罪吧?


    這廂,傅遙正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應答,崔景沉卻忽然往前幾步,“手給我。”


    手?太子爺要她的做幹什麽,難不成是氣急了,要擰斷她的手出氣?


    傅遙思量著,不但沒將自己的手交出去,反而把雙手都背到了身後。


    崔景沉見狀,唇角微揚,緊接著便去拉傅遙背在身後的左手。


    傅遙力氣雖然不小,可放在崔景沉這兒,頂多隻能算個弱柳扶風。


    崔景沉很輕易的就將傅遙的左手拉到前頭,攥進了手心裏。


    “殿下………”傅遙羞怯不已。


    “別動,叫我看看你手上的傷好了沒有。”


    原來是為了她那日左手虎口處落的傷。


    事情過去都有一陣子了,難為太子爺還惦記著。


    見傅遙的手已經恢複如初,崔景沉才略微放了心。


    “殿下已經看過了,可以鬆手了吧。”傅遙一邊說一邊嚐試著將手迴外抽。


    誰知崔景沉不但不鬆手,還越抓越緊。


    “你欠我的東西,究竟何時才要給我?”


    她欠太子爺東西?什麽東西?


    她怎麽一點兒都記不得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凰女驚華:帝君心尖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洄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洄雪並收藏凰女驚華:帝君心尖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