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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太醫麵露遲疑,李皇後心中暗喜,她就覺得上官婕妤突然暈倒的事蹊蹺。


    看來這賤人是為爭寵,故意裝暈倒,博皇上同情。


    倘若太醫真的說不出這上官氏究竟病在哪裏,那這賤人可就是犯了欺君大罪。


    李皇後打量著麵色蒼白,神情恍惚的上官婕妤,她倒要看看,這場鬧劇,上官賤人究竟要如何收場。


    “微臣惶恐。”太醫說著,立馬跪伏在地。


    “快說!”皇上口氣不善。


    “迴陛下,微臣方才進殿時,就聞到殿內飄蕩著一股濃鬱的異香。”


    “異香?”皇上問。


    李皇後聞言,心裏“咯噔”一下,也覺得疑惑。


    什麽異香,說得怪嚇人的,好像上官婕妤突然暈倒,是她害的似的。


    “是。”太醫垂首應道,“皇上,據微臣判斷,此香……此香……”


    “你好好迴話。”皇上有些微慍。


    太醫哪還敢囉嗦,“皇上,這是催情香,是藥性極烈的催情香。”


    “你說什麽?”皇上冷眼瞪著跪在不遠處的太醫,當真覺得這種說法很是荒唐,李皇後她怎麽會……


    皇上尋思著,目光又落到了一旁的李皇後身上。


    此刻,李氏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比剛剛昏厥醒來的上官氏好不到哪兒去。


    見皇上用略帶懷疑的目光盯視著她,李皇後既覺得惶恐,又覺得委屈。


    難道在陛下眼中,她便是那種為邀寵,耍盡卑劣手段的人嗎?


    “陛下,這種催情香中含有一味效用極為猛烈的香料,體虛病弱的人在大量嗅聞以後,便有可能造成昏厥。而即便是身強體壯的人,長久嗅聞此香,也會變的身體孱弱,精神不濟。”太醫又說。


    “此言當真?”皇上問。


    “微臣不敢欺瞞陛下,若陛下不信微臣,大可請太醫院的其他太醫一同來驗,或是請專門的調香師來驗。如此便可證明,微臣所言沒有半句不真不實的。”


    請太醫院所有的太醫來不夠,還要再請宮外的調香師?


    他堂堂九五之尊,丟的起這個人嗎?


    皇上斜睨著李皇後,心中狂怒。


    她可是當今皇後,怎麽能做出如此有失體麵的事。


    怨不得他方才在前殿,會忽然對皇後情不自禁。


    原來,全因這香的作用。


    而且,此香不隻是催情香,還是索命香。


    今日若非上官婕妤來的巧,又忽然暈倒,使得催情香的事敗露,他常日被這樣傷身的香摧殘,豈不是要英年早逝。


    想到這兒,皇上怒火中燒,恨不能立刻取了李皇後的性命。


    “你退下吧。”皇上對太醫說。


    太醫得令,如獲大赦,趕緊與皇上叩了個頭,就起身匆匆出去了。


    太醫走後,皇上便冷眼瞪著皇後問:“對催情香,皇後有何解釋?”


    聞言,李皇後立即應道:“陛下,臣妾也不清楚殿內的香爐內,為何會燃著那種香。臣妾是被冤枉的,一定…一定是有人想借此害臣妾。”


    李皇後說著,目光幽怨的來迴打量著淑妃和上官婕妤。


    認定,必然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設計要害她。


    不對,保不準是這兩個賤人聯手要害她!


    見李皇後不肯承認,皇上也懶於與她多費口舌,立即吩咐安德祥,“去,叫人把鳳儀宮上下每個角落都給朕搜查一遍。”


    皇上要搜宮?


    這與當麵打她一記耳光有何區別?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李皇後憤然,“陛下,您這是疑心臣妾?”


    “事出在皇後宮中,皇後卻極力否認,口口聲聲說有人要害你。倘若朕不立刻命人搜宮徹查此事,又怎麽能還皇後清白。”


    皇上的話,叫李皇後無言以對。


    隻得任由安德祥領人在鳳儀宮中四處搜查。


    片刻,安德祥就捧著一隻錦匣來報,說是在皇後娘娘的妝台抽屜裏,發現了大量的催情香。


    證據麵前,皇上暴怒,李皇後自然是百口莫辯。


    “陛下明鑒,這香不是臣妾收著的,一定是有人偷偷放在那裏,想要嫁禍臣妾。”


    “嫁禍?”皇上一臉厭憎的瞪著李皇後,“那皇後說,究竟是誰要嫁禍你,為何要嫁禍你?”


    李皇後也是被嚇的慌了神,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迴的。


    “是她們,是淑妃和上官婕妤,是她倆合謀要害臣妾!”


    一聽這話,剛醒過神來的上官婕妤就大哭起來,“陛下,臣妾冤枉,臣妾身子虛弱,聞不得這種香,怎麽會甘冒性命之險,去害皇後娘娘。況且皇後娘娘的寢殿,可不是什麽樣的人,都能隨意進去的,臣妾哪有這通天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覺得將東西,放在皇後娘娘每日都會開啟的妝台抽屜裏……”


    話講到這裏,上官婕妤哽咽著,猛地咳嗽了兩聲。


    皇上見狀,趕緊將人攬到懷中,輕輕的替上官婕妤拍背。


    “你慢慢說話,何必心急。”


    “臣妾失儀,可臣妾就是覺得太冤枉了。”上官婕妤邊哭邊往皇上懷裏鑽,那份梨花帶雨的淒楚模樣,任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心軟。


    見此情形,一旁的淑妃也立刻跪倒在皇上腳邊,“陛下,臣妾也是冤枉的。謀害皇後娘娘,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臣妾不敢這麽做,更不屑這麽做。皇上明察,臣妾在您身邊服侍了二十餘年,您可曾見臣妾害過誰?”


    “淑妃的人品,有口皆碑,朕心裏清楚。”皇上口氣溫和的與淑妃說,並示意她起來。


    見此情形,李皇後心中淒淒。


    既然皇上無比相信,淑妃和上官婕妤是無辜的。


    那麽在皇上看來,她就是鐵證如山,罪無可恕了。


    十年夫妻,皇上竟然丁點兒也不信她……


    “皇後,你還有什麽解釋?”


    解釋?還需要解釋嗎?


    可知所謂的解釋,都是說給肯相信自己的人聽的。


    若一開始就懷疑,即便你把心掏出來,放在那個人麵前,他對你也不會多半分憐惜。


    “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罷,臣妾的的確確是冤枉的。”


    “死不悔改!”皇上低聲咒罵一句。


    李皇後怔然,皇上從前即便再氣她惱她,也從未與她說過這樣難聽的話。


    更何況,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真是屈辱……


    “你可是當今皇後,六宮的表率,怎麽敢做出如此下作的勾當!”皇上厲聲嗬斥說,“如你這般狠心刁滑的毒婦,朕怎麽能容你!”


    皇上不容她?


    李皇後心中惶惶,既然不容,那皇上究竟預備怎麽處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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