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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記得,你爹在你三歲那年,就教你騎馬了。”皇上與傅遙說。


    傅遙一怔,皇上竟然還知道這些?


    看來往日,她爹爹與陛下是真的親厚熟悉,無話不談。


    也難為皇上十幾年過去,竟然還記得這些瑣事。


    傅遙望著皇上,心中已無初次麵見君王的忐忑。


    此刻,她隻當皇上是她父親的故友,就像忠勇侯周珩那般,隻是一個很和氣的叔叔。


    於是,傅遙便大大方方的與皇上說:“迴陛下,在臣女三歲那年,爹爹原本是想教臣女學騎馬的,但臣女的娘親,念臣女年幼,不許爹爹教。因此,臣女便拖到了五歲,才隨爹爹學的騎馬。”


    聞言,皇上笑了,“朕知道,正卿一向敬重夫人的。”


    皇上笑著,但眼底卻滿溢著一股悲戚之色。


    傅遙看的出,皇上是真的在難過。


    說老實話,盡管傅遙從未表露過,但她心裏對下旨將他傅氏一族,抄家滅族的皇上,是心存怨念的。


    但此刻,就為著皇上脫口便喚出她爹爹的名子,也為著皇上不覺間所表現出來的愧疚。


    傅遙決定原諒這個人。


    畢竟當年,皇上心懷惻隱,終究未下旨對他一家趕緊殺絕。


    眼下,傅遙對皇上沒有恨。


    正相反,她不但不恨,反而有些同情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


    有道是高處不勝寒,身為帝王,站在權利的巔峰,更是寂寞中的寂寞。


    他原本是有個無話不說的摯友,但卻最終失去了這個可以暢談心事的人。


    得而複失之痛,是無法比擬的。


    想來,皇上應該已經很久都沒與人說過心裏話了吧。


    皇上目光和善的望著傅遙,又說:“既然你的馬術是你爹教的,想必技藝一定十分精湛。今日就叫朕看看你將門虎女的英姿,咱們馬場上見。”


    皇上說完,便斂了笑,又恢複了尋常沉斂的模樣,繼續向前走去。


    崔景沉也立刻跟上皇上的腳步。


    盡管拚命克製,但當他走過傅遙身邊時,他還是忍不住偏頭望了傅遙一眼。


    就是這一眼,惹得傅遙有些心神不寧。


    傅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就連方才皇上與她說話時,她都沒覺得如此緊張。


    待傅遙迴過神來,崔景沉已經走遠。


    傅遙望著崔景沉的背影,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但眼下這種場合,卻由不得她走神。


    皇上剛走遠,一眾宗婦和貴女便圍攏上前。


    大概都是看著皇上方才與傅遙說了好幾句話,急著來巴結拉攏的。


    傅遙覺得自己並不善交際,卻也不怕去應付這些形形色色的人。


    周旋在一眾宗婦貴女中,傅遙也算是遊刃有餘,舉止大方,言行得體。


    ……


    聖駕到了,此番重陽日賽馬大會也即將拉開帷幕。


    眾人便隨聖駕來到了百駿園的馬場。


    而馬場周圍,一早就搭好了許多遮陽的棚子,供眾人觀賽休息。


    自然,這棚子的位置和棚內用品的規製,也都是依照身份安排的。


    寧安公主所在的棚子,無疑是規格最高的幾個棚子之一。


    位置極佳,幾乎可以縱觀整個馬場。


    傅遙也是跟著寧安公主沾光了。


    這廂,傅遙才隨寧安公主入座,兩人還沒說上幾句話,順王妃就又找來了。


    聽說是因為被安排與溫王妃一間棚子,氣兒不順,才投奔過來的。


    寧安公主原本想清清靜靜的與傅遙觀賽,可順王妃話多,叫人耳根子沒法清淨。


    但既然順王妃已經找來了,怎麽好意思把人攆出去。


    於是,寧安公主隻得吩咐冉芳搬椅子敬茶,請順王妃入座。


    順王妃才入座,就望著不遠處帝後與後宮諸位妃嬪所在的棚子問:“今日這樣的場合,李昭儀怎麽沒來?”


    寧安公主聞言,輕描淡寫的一句,“聽說是病了。”


    一聽這話,順王妃立刻來了興致,“什麽病?何時病的?府上怎麽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寧安公主顯然不願與順王妃多談後宮中事,更不願提李昭儀,便揚手一指,“你瞧,大皇弟就要上場了。”


    順王妃聞言,連眼都沒抬,“皇姐知道,順王本就不善騎射,這些年越發荒廢了,如今的騎術,隻怕連六弟也趕不上……對了,李昭儀因病沒來,怎麽連帶著六弟也沒來?”


    順王妃契而不舍,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與寧安公主嘀咕李昭儀的事。


    傅遙最不愛在背後議論人家的是非,更不願多提李家人。


    也就沒細聽順王妃與寧安公主的談話,便順著寧安公主先前手指的方向望去,想瞧瞧當今大皇子究竟長的什麽模樣,配不配的上順王妃這個美人。


    傅遙放眼望去,一眼望見的卻非順王,而是太子崔景沉。


    傅遙見崔景沉正牽著愛駒追雲站在賽場邊,看來是預備要上場賽馬。


    駿馬配英雄,真是一副絕美的畫麵。


    美的叫人都移不開眼。


    而馬場邊上,除了太子爺以外,還有幾位正在候場待賽的青年,傅遙打量來打量去,也分辨不出誰是誰,便喚了冉芳過來,小聲問她打聽。


    “姑娘瞧,太子爺左邊身穿檀色衣裳的人,是順王殿下。另一邊穿群青色衣裳的是溫王殿下。再有那位穿群青色衣裳的,便是四皇子了。”


    都說相由心生,順王崔景灝雖然長的貌不驚人,但一看就是個很敦厚老實的人。


    而另一邊的溫王崔景澤,就要比他兄長順王長的出色不少。


    眉眼細長,五官精致,是個長相頗為秀氣的男子。


    與溫王妃倒是十分的般配。


    至於那位四皇子,名字應該喚做崔景瀾。


    因為尚未娶親成家的緣故,所以眼下尚未封王。


    傅遙原本覺得溫王的樣貌,已經算夠出色的,可與這位四皇子相比,還是要明顯遜色不少。


    四皇子崔景瀾生了一雙劍眉,眼珠明亮而有神,鼻梁也筆直高挺。


    單從長相上來說,四皇子比太子爺都不差。


    隻是這出身……


    傅遙想,四皇子恐怕是大夏國有史以來,出身最尷尬的皇子了。


    而所謂尷尬,並不是因為四皇子生母的出身有多卑微。


    正相反,四皇子的生母出身高貴。


    不過這份高貴,已經全在當今皇上的手中,化為了泡影。


    【作者題外話】:二百章啦,小洄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一直不離不棄追文的小天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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