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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傅遠的話,傅遙立刻追問道:“哥這話是什麽意思?”


    傅遠答:“不瞞妹妹,我之前已經命人去找過牽涉那樁偷竊案的王五,才得知,尚在獄中服役的王五,昨夜突發急病,已經暴斃身亡。.”


    突發急病?


    是被殺人滅口才對吧。


    “那偷竊的徐婆子呢?”


    “徐婆子連同她女兒和女婿一家都已經不知去向,我已經命人去全力搜尋。”


    傅遙聞言,長長的唿了口氣,“哥,這是場陰謀。”


    傅遠點頭,“是,這是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傅遙心中憤恨,不禁問:“究竟是誰,如此深的謀算,要害周叔叔一家?”


    傅遠答:“今日之事,皆由一枚珊瑚墜子引起,眼下佩戴那枚珊瑚墜子的二姑娘已經被馬踏死,也是死無對證。如此,隻能從痛失愛女的太仆寺卿身上查起了。”


    得了這話,傅遙思量了片刻才說:“哥,據我所知,佳榕與太仆寺家的姑娘,並非摯友,隻是偶爾會相約騎馬。姑娘們之間並無什麽仇怨,而侯府與太仆寺卿家應該也無前仇。退一步說,即便兩家真的有仇,太仆寺卿恨毒了周叔叔,也萬萬不會拿自個女兒的性命去報這個仇。”


    “太仆寺卿與周叔叔即便無仇無怨,也不代表他不會被人利用,給人家當槍使。”傅遠眸色深深的望著傅遙說,“妹妹放心,哥已經命人去查這陣子與太仆寺卿來往頻繁的人,但願能從中尋到些蛛絲馬跡。”


    查,一定要把太仆寺卿的底細摸查清楚。


    但摸查這種事,費時又費力,隻怕還沒等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佳榕就被人冤死了。


    傅遙心裏很不踏實,便問傅遠:“哥,就目前的情形來看,佳榕有沒有可能全身而退?”


    聞言,傅遠頗為謹慎的思量了片刻才說:“如今,太仆寺卿那邊一口咬定,佳榕是故意縱馬傷人,要至他女兒於死地。當時,佳榕對那位二姑娘動粗的時候,有不少人都在眼前看著。倘若佳榕不動手,那馬匹也不會受驚,那位二姑娘也不至於慘死馬蹄之下。所以眼下,咱們即便能證明佳榕不是有意害人,隻怕佳榕也無法徹底的全身而退。”


    “對了,受驚的馬匹!”傅遙眼前一亮,忙與傅遠說,“哥,侯府的馬匹向來訓練有素,絕對不會輕易受驚,即便受驚,應該也隻會奔逃,而不會撞人踩人。哥說,佳榕的馬匹會不會也被人動了手腳。”


    “是,佳木今日也與我說過,那匹喚做翻羽的馬,是府上最溫順親人的一匹馬,絕對不會無故受驚傷人。佳木也認為,那馬或許是被人下了藥。隻是馬匹不同於人,想要證明那馬確確實實是被人投了藥,幾乎不可能。”


    不是幾乎不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


    才燃起的一絲希望,又瞬間破滅了。


    事情似乎已經進入了僵局。


    難道真的就找不出一點兒有利於佳榕的證據嗎?


    若說可能,就隻能寄希望於那塊珊瑚墜子。


    倘若能證明那塊珊瑚墜子的確是侯府遺失的那塊,那今日佳榕暴怒,出手傷人的事,便能勉強算作是事出有因。


    否則,便會被認定為無理取鬧,蓄意傷人。


    再有,若能從太仆寺卿那邊尋到些證據,證明的確是有人蓄意要對侯府不利,對佳榕不利。


    即便收集這些證據需要些時日,也不怕。


    但怕就怕,派去的人搜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訊息,那麽這件披著意外外衣的謀害事件,無疑會徹底毀了佳榕。


    “哥,那枚珊瑚墜子放在衙門可安全,不會被人偷偷掉包吧?”傅遙問。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與堂堂忠勇侯為難。一般情況下,那些衙役不敢這麽做。但眼下的情形並不尋常,倘若這事與當朝丞相李元徽有關,那麽珊瑚墜子會不會被掉包,就沒準兒了。”


    傅遙聽傅遠這麽說,當即追問道:“哥也認為,這迴的事,與李元徽有關?”


    “是。”傅遠毫不猶豫的答,“周叔叔為人耿直正派,向來與人為善,並未聽說與誰交惡,更別說結仇。再者說,眼下周叔叔才被陛下提拔了中軍大都督,正炙手可熱,那些人巴還來不及,怎麽敢在這個當口上,謀算著要害周叔叔。放眼整個朝堂,就隻有李元徽與周叔叔有些前仇,並且也隻有李元徽有這個心力和實力謀算這些。隻是我有些不明白,李元徽若要害周叔叔,能用的法子很多。他為何要舍易求難,用如此迂迴的方法,處心積慮的害佳榕呢?”


    李元徽為何要害佳榕,傅遙想,她或許可以給兄長答疑解惑。


    “哥,有件事你大約還不知道。”


    “什麽?”


    “其實,周叔叔與太子爺之間早有默契,佳榕是殿下選中的未來太子妃。李元徽那老匹夫人心不足,家裏出了個李皇後不夠,隻怕還盼著再出個姓李的太子妃呢。”


    “還有這樣的事?我是真沒聽說。”傅遠答,眸色似乎越發凝重起來。


    傅遙聞言,立馬解釋說:“這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因為事關重大,我不敢跟任何人提起,也沒敢與哥說,哥不會怪我吧。”


    “能對秘密守口如瓶,這是好處,哥怎麽會怪你。經妹妹這麽一說,我心裏也是豁然開朗,倘若這迴的事,真是李元徽在背後謀劃的,那他的目的便是敗壞佳榕的名聲,叫佳榕當不成這個太子妃。”


    “是。”一說到李元徽,傅遙就氣的牙癢癢,“李元徽這個老匹夫,當真是心狠手辣。為敗壞佳榕的名聲,竟然不惜害了那麽多條人命。這種作惡多端,禽獸不如的東西,即便將他碎屍萬段也不夠!”


    少見傅遙如此激憤,傅遠隻怕傅遙為此氣傷了身子,趕忙安撫說:“事情尚無定論,妹妹稍安勿躁,哥答應你,一定會想盡辦法保全佳榕。”


    “哥,不光要保全佳榕,最好還能幫佳榕正名。否則身上背著一條人命官司,叫佳榕往後,如何能抬得起頭來做人。”


    “哥答應你,一定會盡力而為。”


    “對了。”傅遙忽然又想起來一樁事,“妹妹還要勞煩哥再去幫我查個人。”


    “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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