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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陣子,皇上命臣妾為太子留意太子妃人選的事,臣妾……”


    “朕這邊已經有人選了。%d7%cf%d3%c4%b8%f3”


    皇上的話,猶如一記當頭棒喝,驚的李皇後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李皇後勉強定下心神,繼續替皇上揉按肩膀,“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好的福氣,能入陛下的眼。”


    皇上不言,顯然是暫且還不想告訴皇後,這未來的太子妃是誰。


    見皇上不說話,李皇後難免有些心急,實在按捺不住,便問:“陛下選中的太子妃,可是忠勇侯府的千金?”


    皇上聞言,神色一凜,立刻坐直了身子,將皇後按在他肩頭的手甩開。


    “這話皇後是打哪兒聽來的?”


    見皇上臉色不好,口氣更不善,李皇後心裏慌的厲害,隻怪自己太過情急,怎麽能直接問出來呢。


    若眼前的男子單單隻是自己的丈夫,她大可以打個馬虎眼,糊弄過去。


    但她眼前,這位無比威嚴的中年男子,不止是她的丈夫,還是她的主子,是大夏國說一不二的君王。


    所以她接下來要迴的每一句話,都必須小心翼翼。


    否則,不光她自個要受責,隻怕還會連累她爹爹李丞相,甚至連她背後的李氏家族也要跟著遭殃。


    李皇後思量著,當然不能說,這事都是她爹李元徽李丞相與她透露的,隻得答:“迴陛下,這話臣妾是聽宮人們嚼舌根時,聽來的。”


    “宮人嚼舌根?哪宮的宮人。”皇上問,口氣依舊透著一絲淡淡的冷意。


    “是那日臣妾去昭陽殿,給陛下送臣妾親手熬製的秋梨膏時,無意中聽來的。”李皇後說。


    皇上聞言,眸色更冷,“禦前當差的人竟然如此長舌不謹慎,朕迴去必定要將這些不安份的統統揪出來,一並發落了。”


    李皇後不傻,自然能聽出皇上這是話裏有話。


    皇上明麵上是罵禦前當差的奴才不安份,實則是在怪她這個皇後多事,不夠本分。


    李皇後心中局促,生怕會因此與皇上之間生了嫌隙。


    但她爹爹交代給她的事,她卻不能不辦。


    於是,在萬分糾結之下,李皇後又不得不開口,與皇上說:“陛下,臣妾聽聞,忠勇侯家的姑娘周佳榕為人霸道狠毒,時常辱罵毒打府上的下人,刁蠻任性,毫無憐憫之心。”


    聞言,皇上依舊麵色清冷,口氣生硬的問:“忠勇侯的家事,皇後為何會知道的這般清楚?”


    李皇後早就猜到皇上會這麽問,便提前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忠勇侯是先太後恭肅太後的娘家人,是皇族宗親。親戚之間,哪有什麽秘密。忠勇侯家的這些事,不光臣妾知道,各家各戶的宗婦們,也是無人不知。”


    “無人不知?”皇上眉頭微擰,冷哼一聲,“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小人奸詐狡猾,實難相處,可女子隻要能管住自己的嘴巴,這天下也就太平了一半了。”


    皇上的話,明顯是在數落李皇後多嘴多舌。


    也明確的表達,皇上並不想再聽李皇後聒噪下去。


    李皇後心裏也清楚,若她再執意說下去,恐怕會惹惱了皇上。


    可有些話,她若今日不說,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所以,她隻能一條路走到黑,硬著頭皮把她爹爹交代的話,一氣兒都說完。


    “陛下,為太子著想,也為我們大夏國來日的國運著想,忠勇侯之女,並非純良安分之人,實在不配為太子妃。臣妾這兒,倒是有個更加妥帖的人選。”


    皇上不言,靜默了一陣兒,才微微點頭,示意皇後說下去。


    李皇後趕緊接著說:“臣妾認為,通政司通政使李勳的幼女李芝蘭,為人知書達禮,端方賢惠,是最合適的太子妃人選。”


    “李勳?那不是李丞相的次子,皇後的娘家二哥嗎?李勳之女,便是皇後的親侄女了。”


    皇上口氣平淡,李皇後一時也聽不出皇上此刻究竟是喜是怒,隻得戰戰兢兢的應了聲,“是。”


    聞言,皇上立刻偏頭盯著李皇後,眸色幽深的問:“推舉李芝蘭為太子妃,是皇後的意思,還是李丞相的意思?”


    李皇後從皇上的眼神中,讀到了幾分嘲諷與不悅,她自然不肯將這件事往自個身上攬,卻更不敢往她親爹身上推。


    隻得迴道:“迴陛下,臣妾認為,這不論是誰的意思,也都是為了太子好,為了我大夏好。如忠勇侯之女,那樣蠻不講理的悍女,不配為我大夏國來日的一國之母。”


    聽完這話,皇上斜睨著李皇後,眼中的厭棄之色更濃,“方才,朕還誇皇後賢惠,但眼下再看,皇後卻擔不起這賢惠二字了。朕一直以為皇後是個敦厚本分之人,卻不知皇後何時變的如此愚懦,不懂得察言觀色。皇後看看你自己,與那些市井的長舌婦人,有何差別?”


    李皇後聞言,倍感驚愕,“皇上,臣妾……”


    沒等李皇後申辯,皇上就憤然起身,“朕還有些政務要處理,先迴昭陽殿了。”話畢,連看都沒再看李皇後一眼,便拂袖而去。


    盡管皇上威嚴,平日裏不苟言笑,卻從不會輕易對誰發火。


    皇上突然負氣離去,不光李皇後驚著了,殿內侍侯的宮人也都嚇的不輕。


    一個個麵麵相覷,噤若寒蟬,連唿吸都透著小心。


    李皇後的貼身侍女丹秋,也是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立刻將殿內的宮人都揮退了出去。


    丹秋緩步上前,小心的倒了杯茶,遞到李皇後手邊,“娘娘,您喝口茶。”


    李皇後頹然,抬手推開了丹秋遞來的茶盞,“陛下隻怕是動了大氣,本宮入宮快十年,陛下可從未像方才那般對待過本宮。”


    “娘娘,恕奴婢直言,您今兒的確是太心急了。一開始,察覺陛下不悅的時候,您就不該再繼續說下去。”


    “你當本宮傻,本宮看不出陛下不高興?”李皇後也是滿腹委屈,“若非爹爹那邊催的本宮太緊,本宮也不至於那麽急著與陛下說這些。你也知道,就為著上迴暗殺輔國公家那丫頭的事,爹爹心裏一直都在埋怨本宮。若這迴的事,本宮再辦不好,爹爹必定要怪罪本宮。你以為本宮就不怕嗎?不怕被皇上厭棄?不怕被爹爹被家族,棄之如敝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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