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所做都是為求對自身有益。
這一點並無對錯之分。
隻不過對於坤天而言，這就是險境之地。
“你的秘密太多。誰人不想探尋？”
妙婉如深深的望著坤天，又道“隻不過都有忌憚，不得不說，還是你的家族有著足夠的威脅，若非如此，你不可能還存活了。”
坤天重重的點了點頭。
若是沒有背景底蘊，隻不過是塵埃之人。
這一點坤天很清楚。
納蘭家族一定是在背後付出了極大的努力。
而這也是努力下最好的結果。
妙婉如看著神色一臉沉重的坤天，不禁安慰道“你也無需多想，既然已經明白前因後果，那麽你便該做些籌謀了，不僅僅是為了這一次的逃生，而是為以後。你被一眾頂尖勢力時刻注意著，你怎麽可能會好過，還是多想想以後為好。”
這一點坤天也有料想。
隻是沒想到牽扯極大。
隨即坤天問道“諸葛慶罡如何了？”
妙婉如淡然迴道“不生不死，活死人一般，已經被我控製住了。”
坤天點頭道“你探測過雲汐，又探測了諸葛慶罡，他們的心境裂痕都為何？現在我已經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不代表我迴歸之後，無法造成影響。”
妙婉如美眸似有所想，緩緩而道“雲汐心境圓潤，如同白霞，不沾世俗，一心修行，這一生之間沒有過任何大起大落，也乜有經曆過任何無法克服的磨難，以目前而言，她的心境沒有明顯裂痕漏洞，你隻能製造了。”
坤天眉頭一皺“沒有明顯漏洞？”
妙婉如輕點額頭“正是，她的心境如同孩童一般白淨無暇，若想破壞，至少先讓她沾染些凡俗才有機會。我宗門的心境也講究隨緣修行，沒有執念，道法自然，縹緲無邊，所以想要破壞心境，至少要讓她多多經曆凡俗險惡，人心變化，或才有可能。”
聽到此處，坤天聽明白了其中之意，說到底便是雲汐經曆的不多，反而發覺不出有任何破綻可言。
就如同沒經曆過情愛，又怎可能為情所傷。
許多雲汐都沒有經曆，並不知道這些沒經曆過的，哪一些或可成為她的心境破綻。
但正是因為還沒有經曆，反而算不上破綻可言。
坤天再問“諸葛慶罡呢？”
妙婉如迴道“他有執念，重塑諸葛家族的榮光。”
坤天輕咦一聲“榮光？什麽榮光？”
妙婉如紅唇微動，再道“每個勢力，每個家族，每個帝國都有著自己的曆史，鼎盛之時，何等榮耀。諸葛家族雖是遠古六大家族之一，但已不負往昔，諸葛慶罡自然想要重迴曾經的榮耀，這是他的執念，為達此等執念，他會不惜一切。”
執念嗎？
這又哪裏算的上心境的破綻。
諸葛慶罡隻是為此而努力。
陷入執念雖是可怕，但這並不是心境崩塌。
若想打破他的心境，那就隻能讓他絕望。
對家族的深深絕望。
亦或是諸葛家族真正沒落，甚至覆滅，這才令諸葛慶罡絕望，也才是令其心境崩塌的最佳方法。
努力也無用的絕望，努力過後，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家族一步一步的走向沒落，這才是絕望。
這才會令諸葛慶罡無法承受，心境出現裂痕，甚至崩塌。
不可能做到！
坤天把這些天驕的心境想的簡單了。
他們固然有著破綻，但哪一種破綻都是極其深遠的，遠大的。
做不到啊。
坤天看了一眼妙婉如，不禁苦笑了一聲。
難怪妙婉如欲言又止，極不願意多說。
原來一切都是這樣的原因。
幾乎不可完成，不可達到的原因。
這些做不到，又怎麽可能毀掉這些天驕的心境？
道心？
這又怎可能找到破綻？
幾乎沒可能了。
“這僅僅是探測了兩位天驕意識，便幾乎沒有找到什麽破綻。”坤天話語一頓，繼續道“剩下的那些天驕又何其容易找尋到破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妙婉如微微頷首，道“既是天驕，各個方麵自然都極為優秀，特別重視的也是道心，修行，修的便是心之一字，這些人從小便在宗門家族中成長起來，有著前人指引，能夠避免許多的錯誤，而更重視的往往都是道心，所以，你想從中找尋破綻並不容易。”
妙婉如說話之間，語氣一轉，又道“不過，人無完人，總有弱點可言，隻是擅長隱匿，不被發現罷了。”
若此如此，這個大陣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坤天心中有著濃濃的不甘。
這大陣對眾多天驕幾乎沒有太多的傷害，反而因此還獲得不少機緣。
畢竟在這裏悟道參悟皆會隨著記憶而迴歸現實。
心境無法造成傷害，僅僅是擊殺，對於這些天驕而言雖有傷害，但相比於他們所得機緣反而是微不足道的了。
這可大劣勢啊！
坤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裏哪還有存在的意義？我該想辦法迴歸了，我要想辦法逃生了。”
聞言，妙婉如美眸一凝，聲音低沉了下來“你要迴歸？想要讓我消失嗎？”
坤天心神一緊，感受到濃烈的凜冽之色，他不由的抬眼望向妙婉如，終是緩緩開口道“在真實世間的我，力量在一直在維持著這裏，既然我在這裏不能打擊我的敵人，這裏便沒有了意義存在。這是擊殺他們相比於他們在這裏悟道，真的是微不足道，我當然要迴歸。你若有好方法，我會停留，若沒有，我真的會考慮迴歸了。”
妙婉如美眉微蹙“你便這樣放棄了？在這裏擊殺他們對你有優勢，這些也要放棄了？”
坤天輕輕點頭“我說過了，相比於他們所獲得的機緣而言，擊殺他們真的已經是微不足道了。”
妙婉如眉頭皺的更深“我可以幫助你，以我的力量幫助你，我若超脫，對你是一大助力。”
坤天莫名的望著妙婉如，不由的嗤笑一聲“畫中人，還想超脫畫嗎？你不覺得說出這話很可笑嗎？誰能做到？怎麽可能做到。”
妙婉如良久沒有說話，嬌顏一陣複雜，她喃喃而語“我的記憶中，能夠成為帝皇之人，幾乎再也不存於世，消失不見，他們已經超脫而出了？若你所在的世間也是畫，你也是畫中人，你難道就甘願沉寂，不再掙紮，不再努力嗎？那些成帝之人，是否皆已超脫而出？用另一種方式離開了所在世間？”
坤天神色微變，心中沉吟。
這樣理解，並無過錯。
而坤天自身就是最好的證明。
隻有他心知肚明，怎樣來到真實世間的。
他是降臨而來。
就是從另一處世界渡劫降臨而來，在那片世間的認知，坤天就是超脫而出。
從畫中人超脫了出來。
亦或是也如妙婉如所言，從一紙畫卷跳脫之後，所遇執筆之人，是另一處畫卷中的畫中人了。
這一處又一處的畫卷，何時是盡頭，誰又能夠真的知曉。
大夢天衍陣，難道也可超脫？
記憶中的人物，難道也能真實存在？
真的成為有血有肉的真人？
坤天心中滿是疑慮，他不由的又是看向妙婉如，開口道“你既然認定，你所在世間已是虛幻，那麽我可以再等待一陣，你探知我的世間的力量，融入其身，你若成功，我便相信你有機會超脫虛幻，成就真實。”
妙婉如嬌顏流露出一抹笑容，輕輕點頭“好，我本也要這般去做，需要一些時間，隻要我能運用你那片世間的力量，我便能真正助你，這一點你也該讓我存在。”
坤天重重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若是妙婉如真的能成功，能運用真實世間的力量，那麽對於坤天而言，確實是大有益處，對他逃生又增添的機會。
隻是能做到嗎？
或許有可能。
畢竟妙婉如已經不同了，心境之中已經轉變了，這就是她最大的優秀。
至少她的心境，道心已經知道更廣闊的天地了。
這一點而言，她已算是超脫於虛幻了。
隻要她所有的力量全部為真實世間的力量，意識不變，她便會真的存活下來。
坤天心中雖有疑惑，但也存有期待。
妙婉如真的能做到，坤天也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下她，這是助力，大助力。
而後的日子裏，坤天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心思修行，隻是在不斷著想著辦法當迴歸本體之時如何應對這些天驕。
同時對妙婉如也有著期待，希望她真的能夠成功。
隻是坤天看其艱難程度也知道妙婉如已到了緊要關頭。
對於力量，妙婉如已經能夠探知到了。
主要問題如何融入自身，這是最為困難的一點。
力量的融合一定是無法兼容的。
真實與虛幻，力量一定是衝突的。
這一點，該如何去解決？坤天完全不知道，也想看看妙婉如該如何去做。
不知何日啟，妙婉如的氣息開始變化，全身氣息唿高唿低，神色極為痛苦，似是又是猶豫，又似在抉擇，力量不斷的宣泄，讓她整個身軀都越加浮弱了。
氣息虛弱，境界在不斷跌落。
坤天肉眼可見妙婉如的容顏在逐漸衰老。
從雙齡妙女，變化到了中年婦人，又從中年婦人，也變化到了年長老嫗。
而隨著她的年齡在變化，她的境界也在跌落，直至最後已成了凡人。
還是垂垂老矣的凡人。
坤天難掩心中驚駭，這些變化僅在數日之間便已完成。
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
坤天震驚了。
而年邁到整個身軀都隻能躺倒在地的妙婉如，眸子光芒也越加灰暗，她微微仰頭，艱難的望著坤天，斷斷續續道“為……我，護……道。”
僅僅這幾句話後，妙婉如眸子光芒完全黯淡，整個氣息都在消散，身體似乎一下子便放鬆了，一點生氣也沒有了存在。
坤天驚了。
護道？
這是什麽情況？！
妙婉如現在的狀態怕不是已經死了吧。
坤天心思多變，喃喃而語“難道真如我猜想？虛幻與真實的力量發生的衝突所至？”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果然不應該抱有什麽希望才是啊。看來這大陣是時候消失了。”
完全沒有了希望，大陣留存已然沒有了什麽過多的意義。
“主人，勿要急迫。”沉浸多少日子棲息在坤天體內的瞞天血蛭此時意識卻是在急促的傳動，生怕坤天有什麽多餘的動作一般。
坤天眉頭一皺，問道“怎麽了？”
瞞天血蛭意識再動“主人，妙婉如在悟道，已經到了最關鍵時刻了。”
坤天一驚，隨即搖頭輕笑“都死了的身軀，你告訴我在悟道？意識，生命全部消失了。怎麽可能是悟道？！”
瞞天血蛭意識有著些許激動“主人，這是修士要邁過的大磨難，不同的！妙婉如真的是在悟道！悟的是化神期的道！”
坤天神色一怔“你說什麽意思？化神期的道？”
瞞天血蛭此時迴道“主人，人類修成元嬰期十層境大圓滿後，想要晉升化神期這是必須要邁過的生死磨難。妙婉如現在就在經曆著生死磨難。”
坤天陷入疑惑“你說什麽？這是什麽磨難？堂堂元嬰期十層大圓滿修士，如今成為一介凡人，還是已然死亡的凡人，這悟道的是什麽道？”
瞞天血蛭意識有著些許變化，似是有些感慨的意味在其中“主人，想要晉升化神期，就需要經曆生老病死，也就是‘化凡’，隻有真正化凡，才能明白凡人與修士之間的所有一切，也隻有經曆了生與死，才能真正掌握人類種族真諦，這是每個種族必須要邁過的一步，任何種族參悟越深，越能明白，也越會經曆這種生死劫！”
“在人族，這一劫難被稱為‘化凡’，在別的種族各有不同，如今妙婉如正在經曆著‘化凡’這處大劫難！邁過，便會自然而然的成就化神期境界，若是沒邁過，就如同現在這般，生老病死，就真的如凡人一般死亡了。”
聽到瞞天血蛭這麽解釋，坤天頭皮發麻，全身感受一陣驚悚“你的意思是說，元嬰期十層境大圓滿想要晉升化神期都需要‘化凡’如同這般？”
這一點並無對錯之分。
隻不過對於坤天而言，這就是險境之地。
“你的秘密太多。誰人不想探尋？”
妙婉如深深的望著坤天，又道“隻不過都有忌憚，不得不說，還是你的家族有著足夠的威脅，若非如此，你不可能還存活了。”
坤天重重的點了點頭。
若是沒有背景底蘊，隻不過是塵埃之人。
這一點坤天很清楚。
納蘭家族一定是在背後付出了極大的努力。
而這也是努力下最好的結果。
妙婉如看著神色一臉沉重的坤天，不禁安慰道“你也無需多想，既然已經明白前因後果，那麽你便該做些籌謀了，不僅僅是為了這一次的逃生，而是為以後。你被一眾頂尖勢力時刻注意著，你怎麽可能會好過，還是多想想以後為好。”
這一點坤天也有料想。
隻是沒想到牽扯極大。
隨即坤天問道“諸葛慶罡如何了？”
妙婉如淡然迴道“不生不死，活死人一般，已經被我控製住了。”
坤天點頭道“你探測過雲汐，又探測了諸葛慶罡，他們的心境裂痕都為何？現在我已經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不代表我迴歸之後，無法造成影響。”
妙婉如美眸似有所想，緩緩而道“雲汐心境圓潤，如同白霞，不沾世俗，一心修行，這一生之間沒有過任何大起大落，也乜有經曆過任何無法克服的磨難，以目前而言，她的心境沒有明顯裂痕漏洞，你隻能製造了。”
坤天眉頭一皺“沒有明顯漏洞？”
妙婉如輕點額頭“正是，她的心境如同孩童一般白淨無暇，若想破壞，至少先讓她沾染些凡俗才有機會。我宗門的心境也講究隨緣修行，沒有執念，道法自然，縹緲無邊，所以想要破壞心境，至少要讓她多多經曆凡俗險惡，人心變化，或才有可能。”
聽到此處，坤天聽明白了其中之意，說到底便是雲汐經曆的不多，反而發覺不出有任何破綻可言。
就如同沒經曆過情愛，又怎可能為情所傷。
許多雲汐都沒有經曆，並不知道這些沒經曆過的，哪一些或可成為她的心境破綻。
但正是因為還沒有經曆，反而算不上破綻可言。
坤天再問“諸葛慶罡呢？”
妙婉如迴道“他有執念，重塑諸葛家族的榮光。”
坤天輕咦一聲“榮光？什麽榮光？”
妙婉如紅唇微動，再道“每個勢力，每個家族，每個帝國都有著自己的曆史，鼎盛之時，何等榮耀。諸葛家族雖是遠古六大家族之一，但已不負往昔，諸葛慶罡自然想要重迴曾經的榮耀，這是他的執念，為達此等執念，他會不惜一切。”
執念嗎？
這又哪裏算的上心境的破綻。
諸葛慶罡隻是為此而努力。
陷入執念雖是可怕，但這並不是心境崩塌。
若想打破他的心境，那就隻能讓他絕望。
對家族的深深絕望。
亦或是諸葛家族真正沒落，甚至覆滅，這才令諸葛慶罡絕望，也才是令其心境崩塌的最佳方法。
努力也無用的絕望，努力過後，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家族一步一步的走向沒落，這才是絕望。
這才會令諸葛慶罡無法承受，心境出現裂痕，甚至崩塌。
不可能做到！
坤天把這些天驕的心境想的簡單了。
他們固然有著破綻，但哪一種破綻都是極其深遠的，遠大的。
做不到啊。
坤天看了一眼妙婉如，不禁苦笑了一聲。
難怪妙婉如欲言又止，極不願意多說。
原來一切都是這樣的原因。
幾乎不可完成，不可達到的原因。
這些做不到，又怎麽可能毀掉這些天驕的心境？
道心？
這又怎可能找到破綻？
幾乎沒可能了。
“這僅僅是探測了兩位天驕意識，便幾乎沒有找到什麽破綻。”坤天話語一頓，繼續道“剩下的那些天驕又何其容易找尋到破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妙婉如微微頷首，道“既是天驕，各個方麵自然都極為優秀，特別重視的也是道心，修行，修的便是心之一字，這些人從小便在宗門家族中成長起來，有著前人指引，能夠避免許多的錯誤，而更重視的往往都是道心，所以，你想從中找尋破綻並不容易。”
妙婉如說話之間，語氣一轉，又道“不過，人無完人，總有弱點可言，隻是擅長隱匿，不被發現罷了。”
若此如此，這個大陣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坤天心中有著濃濃的不甘。
這大陣對眾多天驕幾乎沒有太多的傷害，反而因此還獲得不少機緣。
畢竟在這裏悟道參悟皆會隨著記憶而迴歸現實。
心境無法造成傷害，僅僅是擊殺，對於這些天驕而言雖有傷害，但相比於他們所得機緣反而是微不足道的了。
這可大劣勢啊！
坤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裏哪還有存在的意義？我該想辦法迴歸了，我要想辦法逃生了。”
聞言，妙婉如美眸一凝，聲音低沉了下來“你要迴歸？想要讓我消失嗎？”
坤天心神一緊，感受到濃烈的凜冽之色，他不由的抬眼望向妙婉如，終是緩緩開口道“在真實世間的我，力量在一直在維持著這裏，既然我在這裏不能打擊我的敵人，這裏便沒有了意義存在。這是擊殺他們相比於他們在這裏悟道，真的是微不足道，我當然要迴歸。你若有好方法，我會停留，若沒有，我真的會考慮迴歸了。”
妙婉如美眉微蹙“你便這樣放棄了？在這裏擊殺他們對你有優勢，這些也要放棄了？”
坤天輕輕點頭“我說過了，相比於他們所獲得的機緣而言，擊殺他們真的已經是微不足道了。”
妙婉如眉頭皺的更深“我可以幫助你，以我的力量幫助你，我若超脫，對你是一大助力。”
坤天莫名的望著妙婉如，不由的嗤笑一聲“畫中人，還想超脫畫嗎？你不覺得說出這話很可笑嗎？誰能做到？怎麽可能做到。”
妙婉如良久沒有說話，嬌顏一陣複雜，她喃喃而語“我的記憶中，能夠成為帝皇之人，幾乎再也不存於世，消失不見，他們已經超脫而出了？若你所在的世間也是畫，你也是畫中人，你難道就甘願沉寂，不再掙紮，不再努力嗎？那些成帝之人，是否皆已超脫而出？用另一種方式離開了所在世間？”
坤天神色微變，心中沉吟。
這樣理解，並無過錯。
而坤天自身就是最好的證明。
隻有他心知肚明，怎樣來到真實世間的。
他是降臨而來。
就是從另一處世界渡劫降臨而來，在那片世間的認知，坤天就是超脫而出。
從畫中人超脫了出來。
亦或是也如妙婉如所言，從一紙畫卷跳脫之後，所遇執筆之人，是另一處畫卷中的畫中人了。
這一處又一處的畫卷，何時是盡頭，誰又能夠真的知曉。
大夢天衍陣，難道也可超脫？
記憶中的人物，難道也能真實存在？
真的成為有血有肉的真人？
坤天心中滿是疑慮，他不由的又是看向妙婉如，開口道“你既然認定，你所在世間已是虛幻，那麽我可以再等待一陣，你探知我的世間的力量，融入其身，你若成功，我便相信你有機會超脫虛幻，成就真實。”
妙婉如嬌顏流露出一抹笑容，輕輕點頭“好，我本也要這般去做，需要一些時間，隻要我能運用你那片世間的力量，我便能真正助你，這一點你也該讓我存在。”
坤天重重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若是妙婉如真的能成功，能運用真實世間的力量，那麽對於坤天而言，確實是大有益處，對他逃生又增添的機會。
隻是能做到嗎？
或許有可能。
畢竟妙婉如已經不同了，心境之中已經轉變了，這就是她最大的優秀。
至少她的心境，道心已經知道更廣闊的天地了。
這一點而言，她已算是超脫於虛幻了。
隻要她所有的力量全部為真實世間的力量，意識不變，她便會真的存活下來。
坤天心中雖有疑惑，但也存有期待。
妙婉如真的能做到，坤天也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下她，這是助力，大助力。
而後的日子裏，坤天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心思修行，隻是在不斷著想著辦法當迴歸本體之時如何應對這些天驕。
同時對妙婉如也有著期待，希望她真的能夠成功。
隻是坤天看其艱難程度也知道妙婉如已到了緊要關頭。
對於力量，妙婉如已經能夠探知到了。
主要問題如何融入自身，這是最為困難的一點。
力量的融合一定是無法兼容的。
真實與虛幻，力量一定是衝突的。
這一點，該如何去解決？坤天完全不知道，也想看看妙婉如該如何去做。
不知何日啟，妙婉如的氣息開始變化，全身氣息唿高唿低，神色極為痛苦，似是又是猶豫，又似在抉擇，力量不斷的宣泄，讓她整個身軀都越加浮弱了。
氣息虛弱，境界在不斷跌落。
坤天肉眼可見妙婉如的容顏在逐漸衰老。
從雙齡妙女，變化到了中年婦人，又從中年婦人，也變化到了年長老嫗。
而隨著她的年齡在變化，她的境界也在跌落，直至最後已成了凡人。
還是垂垂老矣的凡人。
坤天難掩心中驚駭，這些變化僅在數日之間便已完成。
到底為何會變成這樣？！
坤天震驚了。
而年邁到整個身軀都隻能躺倒在地的妙婉如，眸子光芒也越加灰暗，她微微仰頭，艱難的望著坤天，斷斷續續道“為……我，護……道。”
僅僅這幾句話後，妙婉如眸子光芒完全黯淡，整個氣息都在消散，身體似乎一下子便放鬆了，一點生氣也沒有了存在。
坤天驚了。
護道？
這是什麽情況？！
妙婉如現在的狀態怕不是已經死了吧。
坤天心思多變，喃喃而語“難道真如我猜想？虛幻與真實的力量發生的衝突所至？”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果然不應該抱有什麽希望才是啊。看來這大陣是時候消失了。”
完全沒有了希望，大陣留存已然沒有了什麽過多的意義。
“主人，勿要急迫。”沉浸多少日子棲息在坤天體內的瞞天血蛭此時意識卻是在急促的傳動，生怕坤天有什麽多餘的動作一般。
坤天眉頭一皺，問道“怎麽了？”
瞞天血蛭意識再動“主人，妙婉如在悟道，已經到了最關鍵時刻了。”
坤天一驚，隨即搖頭輕笑“都死了的身軀，你告訴我在悟道？意識，生命全部消失了。怎麽可能是悟道？！”
瞞天血蛭意識有著些許激動“主人，這是修士要邁過的大磨難，不同的！妙婉如真的是在悟道！悟的是化神期的道！”
坤天神色一怔“你說什麽意思？化神期的道？”
瞞天血蛭此時迴道“主人，人類修成元嬰期十層境大圓滿後，想要晉升化神期這是必須要邁過的生死磨難。妙婉如現在就在經曆著生死磨難。”
坤天陷入疑惑“你說什麽？這是什麽磨難？堂堂元嬰期十層大圓滿修士，如今成為一介凡人，還是已然死亡的凡人，這悟道的是什麽道？”
瞞天血蛭意識有著些許變化，似是有些感慨的意味在其中“主人，想要晉升化神期，就需要經曆生老病死，也就是‘化凡’，隻有真正化凡，才能明白凡人與修士之間的所有一切，也隻有經曆了生與死，才能真正掌握人類種族真諦，這是每個種族必須要邁過的一步，任何種族參悟越深，越能明白，也越會經曆這種生死劫！”
“在人族，這一劫難被稱為‘化凡’，在別的種族各有不同，如今妙婉如正在經曆著‘化凡’這處大劫難！邁過，便會自然而然的成就化神期境界，若是沒邁過，就如同現在這般，生老病死，就真的如凡人一般死亡了。”
聽到瞞天血蛭這麽解釋，坤天頭皮發麻，全身感受一陣驚悚“你的意思是說，元嬰期十層境大圓滿想要晉升化神期都需要‘化凡’如同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