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雪以為自己聽錯,遲疑了片刻,一頓一頓地問:“姑娘是說,讓奴婢,去隨便,弄一壺茶?”


    “對,快點去,我知道你也沒吃早膳,待會兒大肉包子來了,咱們一起吃。”


    丹雪確認了,不是自己聽錯了,是姑娘腦子給摔壞了。


    不過她從小就跟著姑娘,姑娘不管有什麽異想天開的想法,她都要去做,當即出去泡茶。


    當然,這茶就是拿滾水一衝,十分隨便。


    溫夫人有些著急,她知道閨女就是愛慕陸清徽,倆人也定了婚約,將來閨女怎麽都得嫁進陸家,要是把陸夫人得罪了,她拿婆婆的身份這麽一壓,閨女就沒有好日子過。


    暗地裏推了推溫若棠,溫夫人小聲說:“這孩子,雖說將來都是一家人,陸夫人也把你當親生女兒疼,但你說話怎麽能這麽不客氣呢,趕緊給陸夫人賠個不是。”


    陸夫人剛才堵了一口氣在胸膛,聽到溫夫人這麽說,才稍稍好受了些,端著身份道:“還是溫夫人明理,三姑娘,我們家清徽最喜歡孝敬公婆,明理溫柔的女子,你本來就驕縱任性,可得好好學著。”


    溫若棠想了想,問:“陸夫人覺得我驕縱任性?”


    陸夫人冷笑一聲,“你驕縱任性,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要不是我們家清徽見你一片癡心,也不會應承這樁婚事。”


    溫夫人臉上露出憤憤之色,她向來見不慣陸夫人這副模樣,可閨女喜歡,她就隻能為了閨女去討好這個女人。


    溫若棠握著母親的手,笑著示意她別生氣。


    緊接著,她又問:“陸清徽也覺得我任性驕縱?”


    “當然。”


    “那陸清徽既是個孝順的人,為何要答應娶一個任性驕縱的女子迴家?他就不怕把他爹媽給氣死嗎?”


    “你!”陸夫人拍著胸口,抬高了聲音,“我說了,他是看在你一片癡心的份上,不忍拒絕!”


    “得了吧,全京城都知道我任性驕縱,他連麵子都不要,還想娶我,隻能說明他扒著我們將軍府,舍不得鬆手罷了。”


    陸夫人“騰”得一下站起身來,指著她道:“三姑娘,你是摔了一跤,把人給摔瘋魔了嗎?你見天跟在我們家清徽身後,大家有目共睹,我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和我說話,我迴去就讓清徽退婚!”


    “別啊陸夫人。”溫夫人著急了,要是真退了婚,就憑溫若棠的性子,恐怕就要抹脖子上吊了,“阿棠是小孩子,一時氣性上來也是有的,你大人大量,別和她計較。你快坐,坐下我們好好說。”


    陸夫人打鼻腔裏哼了聲,又坐迴原位,撣了撣衣袖,傲然道:“溫夫人,不是我說你們將軍府,本來養這丫頭就沒養好,要是讓我們陸家退了婚,以後就甭想嫁出去了。”


    溫夫人咬了咬嘴唇,一把按住又想說話的溫若棠,“是我們不對,陸夫人今日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陸夫人道:“沒什麽,主要是我們清徽如今四處結交朋友,在外也頗有名氣了,雖然我們陸家銀錢也不差,但我總想著要給三姑娘一個機會,讓清徽知道三姑娘的好處,所以今天特地上門,想指點指點三姑娘。”


    溫若棠“嘖”了聲,“夫人想怎麽指點我?”


    “你要是此刻多幫一幫清徽,予他金銀上的支持,他一定感念你的好處,將來你嫁入陸家,他定會一直把你當做正妻,不讓妾室越過你去。”


    溫若棠比出一個大拇指,“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把‘打秋風’、‘不要臉’這六個字,表演得如此清新脫俗。”


    陸夫人再一次“騰”了起來,“溫若棠,你是不是真的不到黃河心不死?我這就迴去讓清徽退婚!”


    “別啊,別啊。”溫夫人指揮著下人,“你們快攔住陸夫人。”


    溫若棠看著母親著急的模樣,心疼不已,根本來不及管什麽陸夫人,隻安撫道:“娘親,您聽我說,陸家人的嘴臉我是看透了,我說什麽也不會嫁過去的,所以這個女人將來也不會是我婆婆,你別擔心我過不好。”


    溫夫人捂著胸口,顫顫悠悠地說:“阿棠,你真的,真的這麽想?”


    溫若棠鄭重點頭,“真這麽想,娘親,我知道你們之前為了我,補貼了陸家不少錢,現在想起來我都心疼死了。您就讓她走,等拿到退婚書,這輩子我也不嫁了,娘親別嫌棄我一直呆在將軍府好不好?”


    單隻聽最後一句話,溫夫人的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了下來,“阿棠,你這是戳娘親的心窩子呢,娘親怎麽會嫌棄你。但是作為女子不嫁人……”


    溫若棠一麵拿起帕子給自己的哭包娘親擦眼淚,一麵信誓旦旦,“嫁人有什麽意思,吃好穿好賺大錢,才是我畢生理想。”


    作為一個社畜,這絕對是溫若棠的真心話,她十分清楚,將來兩位哥哥要繼承將軍府,也要娶親,父母在時可能會同意自己住在這裏,但等父母百年之後,嫂嫂們可能就會看她不順眼了,她還是得賺錢攢錢,搬出去比較好。


    不過這話落在旁人耳中,就是個笑話了。


    陸夫人朗聲道:“瞧瞧,這是教出了一個孽障啊,不嫁人,想當個老姑娘,這輩子就算完了!”


    溫若棠皺眉,“你不是要迴去退親嗎?怎麽還沒走?”


    “我……”陸夫人一時語塞,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續上話,“我要看看你到底能作妖到什麽地步,我們清徽是要退婚,不過退婚書上要寫明,是你們將軍府有問題,是你溫若棠有問題。”


    “笑話,我能有什麽問題?”溫若棠驟然轉過身,與陸夫人對視,“自打議親以來,你們陸家就拿著各種借口找我們將軍府要錢,每次還都獅子大開口,低於兩千兩白銀都瞧不上,這事兒說出去,誰不說是你們吃軟飯?”


    “是我們吃軟飯還是你們將軍府上趕著?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溫若棠才不管她反駁什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做人講究一個良心,你們既然硬要吃軟飯,就該老老實實做人,勤勤懇懇做事。可你們呢?三番兩次上門來羞辱我,折騰我家人,那陸清徽,在外麵出了名的一擲千金,都擲到誰身上了你們心裏一清二楚,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就是賣身的姑娘瞧著也比你們高貴些!”


    陸夫人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一身圓潤的肥肉盡皆抖動起來,她開始挽袖子,“你這個小賤人,今天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


    誰知一句話沒說完,一隻圓凳砸在了她花紅柳綠的身上,陸夫人淒厲地嚎叫起來。


    溫若棠定睛一看,自己那哭包娘親一手拎著一把圓凳,一手叉腰,如同天兵天將下凡,怒目圓瞪,“你罵誰小賤人呢?你當我們將軍府的人,都是麵團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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