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宮。上京堂口

    “屬下參見教主。”

    “都起吧。睿妃現在何處?”

    “啟明山腳下一處破廟裏,劫持睿妃的是齊將軍的人馬。”魍迴著教主的話,等待教主的指示。教主思索了片刻,問道:“可知她們逃跑的路線。”

    “隻曉得在永寧縣匯合,一個王府的教頭,帶著大公子已經走水路,現已過了寧江渡口。”

    “嗯,看緊了,別出差池。”

    “是,屬下明白!”

    “去啟明山。”教主如風似影,已經離開朱雀宮。上京的堂口。早有人牽出了教主的耀月,沒有看清教主是怎麽上的馬,隻見路上往南方向漂浮起一騎煙塵。魍欽點了堂子裏武功上乘的殺手,緊隨其後。

    破廟內

    “安將軍,你下手太重了吧!”

    “不可能,我隻是將她打昏,怎麽會死了呢?”

    “算了,本來王妃也是命我們查出大公子的下落,就殺了她。隻是這樣要大海撈針般地找那娃子了。走吧,靖王已經潛會上京,必須趕在他迴來之前,把那小崽子也做掉。”

    “齊將軍真是可憐,將軍的這些孩子裏,隻有王妃有勇有謀,又心狠手辣,是個做大事的料,偏偏卻是個女兒身。那幾個兒子一個不如一個,將軍一世基業就要毀在他那些不爭氣的兒子手裏了。”屋子裏很快恢複了安靜,我躺在草垛裏,慶幸及時服下了假死藥,隻要再挨兩天,就能醒來了。

    已經兩天兩夜沒好好歇息,還真乏了。困倦讓我萌生了睡意,什麽事也不想,都暫時擱下,睡過兩天再說。

    誰在摸我?對屍體也有興趣?脫我衣服!直覺告訴我這是雙男人的手,手掌寬大還有繭子,他找到了我的假死藥。糟糕!他就究竟是哪方勢力?難道是王爺派來的人?我心裏哀歎著:天要亡我呀!

    “去準備一輛馬車!”

    “屬下領命!”

    不對,這不是王爺派來的人,王爺的人斷然不敢在我身上摸來搜去。他們究竟是誰?劫持我圖謀什麽?

    “教主,人都已經抓獲,一共37人,如何處置?主使是靖王妃,打死睿妃的是安將軍。”

    “嗯,留兩個活口迴去報信。等等,把那個安將軍砍了雙手,帶走!”他們的教主殘酷地下達著指令。

    原來有一種畏懼,是能嚇破膽的。頃刻間外邊哀號一片。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咽喉,一股惡心感由然而生。這個教主是誰?地獄的魔王?聲音清洌,不帶一絲溫暖,莫非他要用我做餌要挾靖王?在他手上,必是生不如死。第一次這麽膽小地覺得: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他抱起我,鑽進了馬車,在眾人的簇擁下一路行進。

    安靜的馬車裏,他輕輕撫摸我的臉,溫柔而輕盈。這個危險的男人把臉湊到我臉上貼著,緊緊摟我在懷不留一絲空隙。仿佛他要用自己的體溫,自己的血肉來趕走我周身的冰冷僵硬。果然,殺人狂都是變態的,他不會就在馬車上,對一具女屍叉叉圈圈吧!

    “女人,我等了你好久。”他在我旁邊喃喃自語。靠!我是什麽時候認識這個變態的?雷呀劈死我吧!

    在醒來以前我了解幾條事實,如下;

    一,靖王已經開始尋我。

    二,這個變態對我有意思。

    三,他背景不簡單,不隻是江湖草莽。

    四,我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包括翠兒、趙大哥和賢明。

    “我要見翠兒。”

    “翠兒,我已經命人護送迴幽冥宮,女人,你要現在就啟程麽?”死變態,人都在你手上我還能說什麽?

    “幾天能到?”

    “大概十日左右。”走吧,還磨蹭什麽?不願再跟他廢話,我率先走出屋子,他追了出來,將我打橫抱起。這馬車真豪華,裏麵寬敞舒適。比起我先前雇的那輛破馬車,簡直是天壤之別。鋪著厚厚的墊子,還有一櫃子吃喝用的東西。我和他一左一右靠在車邊,出發。不知他碰了什麽機關,在我倆中間緩緩升起個桌子。接著他又在桌子底下拿出茶具,還有一個精致的八角食盒。茶杯造型奇特,有點像花瓶,鼓鼓的肚子,細頸,開口。這樣水更不容易灑,而且桌麵是磁的,物件全是鐵的。真會享受。

    “我說那個什麽教主,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你。”

    不再嚐試跟驢溝通,閉眼眯一會。

    下了馬車後,我才知道,除了我坐的這輛馬車,還有三輛。而我們就像舉家遷移的富戶,奴才奴婢都不少。他還真是個大爺,坐在鋪好的席子上,等著他們把食物送到他眼前。目標烤魚,衝!我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他身邊,還沒等伸手,就被攔截。

    “先喝點粥。”這幾日就這句話他說得最軟和。我接過碗,喝著粥,眼睛卻一直盯著烤魚。他慢悠悠地剝皮,剃刺,取肉。當他把小堆雪白雪白的魚肉遞給我的時候,有點吃驚。根據以往他的表現,能做這樣的事情,還是很匪夷所思的。

    “先緩緩,幾天沒進食,得一點一點來。以後你想吃什麽有什麽,不急於一時。”我下巴掉下來了沒?他說這麽長的句子!瞅他一眼,接著吃魚。

    “都撤了吧。”人渣!就給我一碗粥,和一隻手掌那麽大的魚。我已經餓了三天了,這點食物連墊底都不夠吧?把兩隻手握拳放到嘴邊,學漫畫裏可憐的的表情討好他。

    “教主,可憐可憐我,再給隻魚吧!”他扯動嘴角笑了笑,不經常笑的人,麵部神經果然是麻木的。

    “別讓我擔心。”我撇撇嘴,做一個嘴角抽動的怪臉。生氣,上車。

    晚上馬車裏竟然放了兩個枕頭。

    “雖說我不是小姑娘了,但名節總是要的吧!你跟我睡一起,算怎麽迴事?”

    “你什麽時候願意嫁,我什麽時候娶。”服了,跟驢溝通真費勁。

    “好,不說名節,我們也不認不識,睡一起總是不太好吧!”

    “你會習慣的。”

    “我要是這個都能習慣,碰到男人就能見一個睡一個了!”

    “沒人敢動我夜魂的女人。”大哥,好好的火星不待,你跑地球來做啥?不再妄想能和這個叫夜魂的教主溝通,放棄!

    除了溝通費勁以外,生活條件還是蠻好的。隻要把他當空氣,漠視他、藐視他、無視他、基本上生活是舒適愜意的。首次在古代旅遊,又脫離了王府的烏煙瘴氣,感覺唿吸著的空氣都是甜的。這一路基本是我想吃喝玩樂就停車,我想趕路就啟程。

    “如果你已經不能控製 每天想我一次 如果你因為我而誠實

    如果你看我的電影 聽我愛的cd 如果你能帶我一起旅行

    如果你決定跟隨感覺 為愛勇敢一次 如果你說我們有彼此

    如果你會開始相信 這般戀愛心情 如果你能給我如果的事”

    我哼唱那首《如果的事》,快樂著自己的快樂。

    “什麽是電影,什麽是cd?”徹底無語,這個我解釋不通。掀開窗簾,不理他。

    “魍,去尋電影和cd來!”

    “屬下遵命!”徹底死機,像啞巴那樣比劃都比跟這些人溝通容易。

    “再有兩三日行程,就能到幽冥宮了。”

    “能見到翠兒了?”

    “嗯。”心情真是好到了頂點。

    “啟稟教主,發現靖王追兵。”樂極果然生悲。心裏忐忑不安,直覺告訴我靖王勝算的機會很小,必然是一場血腥的屠殺。在破廟那兒齊將軍的人是怎麽死的,我是知道的。果斷做出決定:“停車,等他們。”

    “也可。”夜魂和我下了馬車,在路旁等待靖王的人馬。

    他瘦了,頭發有些淩亂,臉色有點兒發青,應是這些日子沒休息好的緣故吧。不似以往的神采飛揚,一臉的憔悴悲傷。他示意隨從不用跟著,自己下馬,徑直走到我麵前。

    “謝兄台一路照顧愛妻,來日定當重謝。”

    “我不會跟你走的,靖王,請迴!”希望我決絕的態度能避免一場殺戮。

    “美婷,別任性,有什麽事我們迴家再說。”這句話的語氣充滿悲傷,他和我皆知,迴頭太難。

    “不必,睿妃已死,王爺早做了取舍還有什麽不甘心?”轉身對著夜魂,“走把,我不認識他。”靖王急急奔過來,想要抓住我的胳膊,夜魂探手飛身向前截住了他伸出的手,他倆開始纏鬥在一起。幾下往返,靖王一招落空,就被夜魂一腳踢出好幾米遠。靖王根本不是夜魂的對手,擦拭著嘴角的血跡,又站起來。

    “不要殺他,求你。”夜魂點了點頭。

    “不許你開口求他,要不殺了我,要不讓我帶你走!”靖王知自己不敵他,但仍不妥協。

    夜魂冷冷的迴了一句,“擁有的時候不珍惜,現在你已不配擁有,滾!”

    這句話更刺激了靖王,這次他隻攻不守,完全是在拚命,那樣倔強地挺著吃了夜魂幾拳仍不後退。夜魂不耐和他糾纏,在迴拳凝聚力量的瞬間,我發現靖王已經支撐不住。來不急思考,衝上去擋在靖王身前。夜魂發現我撲在靖王身上,迅速收迴內力,那一掌還是打在了我的肩膀上。就是再不懂武功,我也知道夜魂的情誼,他能瞬間收力,反噬的是自己,而且刹那間改變手掌的方向才能打在我的肩膀。夜魂一躍退後幾步,噴出一口鮮血。

    “這是美婷答應做你幕僚的忠義,從此再不相欠,永別!”跌跌撞撞想要趴起來,夜魂已上前來抱起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感覺全身像被擊碎的玻璃,化成萬片。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即使死也死的快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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