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懷瑾很是不情願幫助師父給師父的合作夥伴傳遞龍袍,畢竟師父的合作夥伴要栽贓陷害的是她的丈夫,是她腹中胎兒的父親。


    “師父,徒兒不明白。”


    顏懷瑾清澈的雙眸之中滿是不解,她拉住風繆的衣袖,仰著頭看著風繆的下頜,眼前這亦正亦邪的男人將她養育成人,對她恩重如山,她一度願意為了師父做任何事情攖。


    如今是第一次,對師父起了逆反心理償。


    為了楚東霆,而對師父的命令感到不情不願,甚至極為抵觸。


    “不明白什麽?”


    風繆發覺顏懷瑾眼中有著她不熟悉的情愫,他心底微微揪起,瑾兒似乎有外心了。


    “師父,太子的軍馬已經教師父的大軍給全數殲滅,說是全數殲滅可能有些誇張了,但是太子的五萬人馬如今隻剩下數千人,並且還是傷的傷,殘的殘,廢的廢,根本可以忽略不計。太子也從中受到重挫,據說光陪亡兵家屬銀子都賠了幾億兩,銀庫都被搬空了。今時今日的太子可以說是很難東山再起,可謂沒有實力和師父為敵,也沒有實力和師父成為對手了,師父何以還要費力氣將他送上斷頭台呢?讓他自生自滅不好麽?”


    顏懷瑾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以免顯得自己在袒護楚東霆。


    風繆眼底升起一抹陰鷙之色,觀察了顏懷瑾不算短的一段時間,便低聲道:“瑾兒,你記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本來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既然為師的已經將太子置於今時今日這般境地,那麽為師就勢必要將他徹底治死,不會給他留下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顏懷瑾覺得心內一片悶窒,低聲道:“可是……”


    可是她不想讓楚東霆死啊。她終歸舍不得。


    顏懷瑾心中雖這麽想著,可是話到嘴邊終是不敢當著師父的麵說出來,她沒有膽量違拗師父的意願,終於隻是在說出‘可是’二字之後,便沒有接著往下說下去。


    “可是?”風繆將眉心蹙起,輕問:“可是什麽?”


    “沒……沒什麽。”顏懷瑾連忙迴答,生怕迴答慢了會教師父起疑心。


    “瑾兒,不要對為師的說謊。為師的可以容忍你一切過錯,但是絕不容忍你隻字片語的謊言。”風繆意味深長的說道,一旦說謊,師徒之間便有了嫌隙了。


    “師父想的太多了,徒兒是真的沒什麽想說的了。怎麽會對師父說謊呢?徒兒從小到大最聽師父的話,也最喜歡和師父說心裏話呢,徒兒可以騙任何人,但決計不會騙師父的。”


    顏懷瑾真誠的如是說著。


    她隻是將對楚東霆的感情以及自己懷有身孕之事對師父瞞著未報,而並沒有對師父說謊。


    還好師父沒有說不可以有任何事情瞞著不報。她很自覺的抓住師父話中的空子來使自己的良心可安。


    “這根銀簪可以試出百毒,遇到毒藥便呈黑色,你混跡皇宮這個大染缸之中,為師的極是擔憂,時時怕你教人害了,你拿著這銀針吧,吃飯喝茶都要小心些了。以免遭小人惦記。”


    風繆將一根別致典雅的銀簪插在顏懷瑾項上的發髻之內,而後端詳了顏懷瑾一陣子,滿意的笑了笑。


    “謝謝師父。”顏懷瑾開朗的笑了一笑,用手指捏著項頂的銀簪輕輕轉動,“徒兒戴這簪子好看麽?”


    風繆絲毫不吝嗇對顏懷瑾的褒獎,柔聲道:“好看,為師的徒兒豈會不好看。”


    顏懷瑾頑皮的笑了笑,尋思師父看著她臉上難看的麵具還能誇獎她好看,也是難為師父了。


    “那婢子的止動穴已經被封了兩柱香的功夫了,再不解開恐怕就要成廢人了。為師的還有事,便先離開了,你給她解開穴道吧。”風繆說著便朝窗戶走了過去。


    顏懷瑾看著風繆離去的身影,突然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風繆迴轉了身來,見自己的徒兒正自嫣然笑著,便亦微微笑道:“為師後背粘上什麽東西了麽?什麽物事如此逗趣?”


    顏懷瑾搖了搖頭,“沒有。隻是徒兒想到師父每次來都是走窗戶,感覺好心酸哦。待徒兒以後混得好了,弄個女皇上當當,到時候一定讓師父正大光明的走正大門。”


    風繆欣慰的笑了,“孝順的好孩子。”


    顏懷瑾覺得不好再耽誤師父的時間了,於是話鋒一轉,說道:“師父再見。快去你的吧。”


    風繆一怔,這孩子怎麽話鋒總是轉這麽快,在他被她撩的話匣子正要打開的時候,她突然就來一句口頭禪去你的吧,使他不走都不行,他於是無奈的看了看顏懷瑾,便閃身離去了。


    風繆走後,顏懷瑾將包袱之內的龍袍拿了出來,而後走到衣櫃前麵,將這龍袍掛在衣櫃最深處最不起眼的地方,這衣櫃之內有不下幾十件楚帝的龍袍,這件龍袍混在其中根本不顯眼。而且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楚後的衣櫃是這件龍袍最好的隱藏之所。


    顏懷瑾放好龍袍,便連忙走到小紅的跟前,將小紅臉上和她麵上麵具一模一樣的假麵除下來,接著隨手便將小紅的止動穴解開了。


    小紅被封住穴道太久了,猛然之間穴道被衝開,便有種莫名的委屈和感動,嗷一嗓子哭了起來。


    顏懷瑾還沒見過誰被解開穴道是這樣嗷嗷亂叫的,看來是難受壞了,師父的點穴功夫果然厲害。想自己點住別人的穴道,根本不用解開也不會有性命危險,過得三四個時辰便自己慢慢就可以恢複了的。


    顏懷瑾見小紅哭的實在是慘痛,她也不好打擾小紅,於是她決定忙自己的事情了,自己的下.體一會兒一股熱流,一會兒一股熱流,連著來了好幾次了。


    是不是自己小便失禁了呀?


    小肚子也有些發痛發緊。感覺坐立不安的。


    顏懷瑾以為繼續亂猜測根本不是辦法,脫了小褲褲一看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於是,在小紅嗷嗷嚎啕的哭聲裏,顏懷瑾開始解腰帶脫褲子……


    無語,這架勢怎麽這麽奇怪呢,如果自己是個男人,倒好像要脫了褲子強.暴小紅一樣。


    顏懷瑾將羅裙夾在下頜下麵,露出了裙子下麵藕荷色的肚兜兜,隨即她將小褲褲退下幾寸,往褲底看了過去,一看之下吃了一驚,褲底之上竟而有寸許見方的一塊褐色的血跡,就如同月事剛來或是將盡時的那種顏色。


    咦?這是怎麽迴事啊?


    自己來月事了麽?


    顏懷瑾不懂懷孕之後是不會來月事的,她還以為自己的月事在闊別很久之後終於來了。


    怪不得小肚肚會隱隱作痛哦,可能是痛經。


    不知何時,小紅的嗷嚎哭聲止住了,她見到太子妃樣子滑稽的用下巴頦夾著裙擺,兩手則是十分霸氣的撈著小褲褲的邊沿,在查看自己的褲底,尤其看到褲底上褐色的血跡之後,還能那麽冷靜,著實是教小紅佩服至極!


    “太子妃!你流血了!!”


    小紅驚聲叫道,今日她在此處冒充太子妃,皇後娘娘過來詢問很多次她想不想吃些什麽東西,孕吐有沒有好一些,是以她才知道太子妃懷有身孕了。


    顏懷瑾被小紅乍然一聲大叫嚇了一跳,差點褲子掉到腳踝去了,她冷靜的說道:“這不是出血,是月事。我之前每個月都會來的。中間斷了兩個月,我還正納悶怎麽不來,今天終於來了。”


    小紅從榻上跳了下來,尋思太子妃年紀這麽小,原來根本就不懂懷孕是什麽情況呢,她急聲道:“太子妃,這不是月事,是出血,是見紅。”


    顏懷瑾根本沒有那方麵的概念,所以又開啟了聽天書的模式,完全聽不懂得她模棱兩可的點了點頭,“喔……”


    小紅估摸著太子妃是沒聽明白她的意思,便越發焦急了起來,終於想到了一句立竿見影簡單易懂的話語:“太子妃,女人懷孕以後是不會來月事的,如果懷孕的時候出血見紅,說明就快流產了!你的小孩子可能要流掉了!”


    顏懷瑾從全然不懂到瞬時之間得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心裏一下就慌了,雙手雙腳都顫了起來。


    流產?!


    她不想流產。


    好想要肚子裏這個小寶寶。


    這是自己和自己心上人的結晶,她不想讓小寶寶就這麽沒有了。


    在她得知自己懷孕之後,就沒有過度勞累了呀,連走路都走的很慢,也沒有上躥下跳了,為什麽會出血呢?


    “那怎麽辦呀?”顏懷瑾慌神了,連聲音都顫抖了,眼睛裏麵自然而然的噙著兩顆珍珠般的淚水,她懵懵懂懂的將腿並了起來,生怕腿不並起來小孩子就掉出來了。


    “太子妃快坐下來歇息一會兒吧,切莫過度勞累了。”小紅連忙攙著顏懷瑾坐在榻上。


    顏懷瑾配合的坐了下來,當真是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生怕有什麽閃失,“小紅,快幫我請醫生吧。晚了就完了。我感覺自己快難受死了。”


    “是,奴婢這就去。”小紅連忙奔出屋去,邊走邊道:“皇後娘娘不好了,太子妃見紅了!”


    小紅的話音剛落下不久,就聽外麵響起了紛遝無序的腳步之聲,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走進了屋來。


    皇後進得屋來,不問緣由,先出聲訓斥顏懷瑾:“教你好生養著,你如何還是不安分,怎麽會將自己折騰的見紅?要是本宮的孫兒有什麽閃失,你也別想活。”


    顏懷瑾有些呆愣,楚後關心的隻是她腹中胎兒,對於她這兒媳的死活是不放在心上的,好在顏懷瑾原來就不在乎楚後是什麽心意,不然一定會比現在心涼很多倍,“母後,我已經很小心了。”


    “胡說,小心怎麽還會見紅?你一定是趁本宮不在的時候來迴走動了,都告訴了你前三個月不穩,要養著,你就是不聽!”楚後怒不可遏。


    顏懷瑾的心情本來已經很低落,寶寶是自己的,見紅有流產的跡象她心裏已經很難受了,還要受到楚後的訓斥,心中便更是有苦難言,她幹脆不理楚後,靜靜的坐著。


    小紅見顏懷瑾情緒很低,怕是這般消極的情緒對腹中胎兒很是不好,於是小聲道:“皇後娘娘,奴婢常常聽人說,懷孕早期見紅,懷的多半是個男孩兒。太子妃腹中的是個小少爺也說不定呢。”


    楚後聽到小紅這話,怒火才稍稍減了一些,對旁邊的淑妃說道:“你這婢子會說話的很,是個乖巧的。”


    淑妃輕柔笑道:“姐姐謬讚,她不過道聽途說了些粗話,也是不能全信,倒也不能不信。姐姐恐怕是真的要得孫兒,而不是孫女也說不定的。”


    “嗯。倒也不知道呢。誰說不是呢,寧可信其有。”


    楚後甚是滿意,男孩好啊,女孩子有什麽好的,以後霆兒不需要有女兒,霆兒的孩子全是兒子才好,那樣家丁旺盛,對霆兒必定大有裨益。


    淑妃隻是笑,並不再言語,望著顏懷瑾的目光中一絲狠辣之色稍瞬即逝,片刻便又恢複了溫柔賢淑的神情。顏懷瑾這孩子決計不能生下太子的孩子,決計不能。


    顏懷瑾實在看不慣楚後那個重男輕女的樣子,隔著一張肚皮,誰知道是男是女呢,而且,寶寶是她的,是男是女和楚後什麽相關呢,顏懷瑾有些冷漠道:“生什麽是什麽,我都喜歡。生一個小女孩也沒有什麽不好,我一樣把她當做寶貝。”


    楚後剛剛平息的怒火再度燃燒了起來,厲聲道:“你這不爭氣的肚子如果生出個丫頭,沒你的好。”


    老妖婆!老子就一定要生個閨女,氣死你!顏懷瑾在心底裏極盡反抗。


    這時門處又響起了一陣腳步之聲,快速走進來一人。


    屋內的人便朝兩側讓開了一條路。


    顏懷瑾朝那人看了過去,便見宋玉的身影映入了眼底。


    自己的婦產科大夫到了,顏懷瑾瞬間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用真切的目光迎接著宋玉的到來。


    顏懷瑾突然意識到當醫生的似乎名字裏都有個玉字,華玉有玉字,宋玉也有玉字。


    不過這種時候還能開小差,心也挺大的。


    華玉走到近處,坐在顏懷瑾的身畔,將手搭在顏懷瑾的脈搏之上,顏懷瑾的脈息狀況很不好,胎脈十分虛弱,需要及時用保胎藥才是,他緩緩的將眉心蹙了起來,“除了見紅還有什麽症狀沒有?”


    顏懷瑾尋思醜不避醫,該當將自己的症狀都告訴宋玉才是,於是小聲道:“小肚子也痛,有些像是快來月事的那種痛。”


    宋玉聞言,點了點頭,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淑妃,淑妃也正看著他,對他眯了眯眼示意了些什麽。


    宋玉心神領會的將目光收了迴來,為顏懷瑾把完了脈,便將顏懷瑾的手腕鬆了開來,他捏起顏懷瑾堆在腳踝的小褲褲看了一眼,見血色呈褐色,中間有些發紅,看起來子宮正在不住出血,褐色是時間久遠的舊血,而鮮紅的則是剛剛出的血。


    顏懷瑾見宋玉在遲遲不講話,在等到宋玉將她的症狀完全看清楚之後,她即刻忐忑不安的問道,“情況怎麽樣啊?沒什麽大礙吧?”


    顏懷瑾生怕聽到什麽不好是消息,心中一時之間不安的咚咚直跳。


    宋玉微微一笑,低聲道:“沒有大礙。太子妃的脈象十分強勁,可見胎兒在腹內生長的很是穩定,出血見紅不過是個小插曲,十個孕婦七八個都會有這種小狀況發生。”


    華玉將顏懷瑾的身體真實狀況瞞了下來。淑妃娘娘似乎並不想讓顏懷瑾生下腹中的胎兒。


    顏懷瑾聽到宋玉的話,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太好了。那我是不是得吃點什麽藥啊?”


    楚後聽到顏懷瑾的問題,十分的不悅,厭惡道:“你是太醫還是宋玉是太醫?宋玉伺候本宮多少年了,該怎麽給你保胎養身子他自然是清楚的。你那麽多話幹什麽?”


    顏懷瑾想想也是,身為醫者,似乎一般都比較排斥病患在旁指手畫腳,於是顏懷瑾不再多言,全憑宋玉去決定。


    宋玉微微一笑,道:“不用吃保胎藥。胎兒的存活是一個優勝劣汰的過程,太子妃的胎脈那般強勁,寶寶是十分康健的。吃藥反而會影響胎兒的發育,萬一畸形了,可就得不償失。”


    顏懷瑾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怪怪的感覺,都見紅了,不吃保胎藥行麽?可是宋太醫說的也很可怕,吃藥好像會導致胎兒畸形,這樣說來自己還是得聽大夫的。


    “太子妃要勤加鍛煉,多多走動,把你自己的身體鍛煉好了,這樣胎兒在小腹之中才能生長的快。每日裏走路走上半個時辰至一個時辰的就可以了,也不必走得太多。”


    宋玉細聲交代。孕婦身體狀況良好的情況下,前三個月還是要多臥床避免勞累的,何苦於太子妃這樣子胎脈極弱的呢。不消幾天恐怕孩子就會沒了。


    顏懷瑾皺起眉心,下意識的就提出自己的顧慮,“不是應該多臥床嗎?每天走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那麽久,行不行啊?”


    宋玉倒也不勉強,隻是淡淡的說道:“太子妃也可以選擇不聽宋某的,臥床也可以。宋某甚至可以給太子妃開各種保胎藥,但是如果小孩子出現什麽問題,宋某就愛莫能助了。畢竟是藥三分毒,毒性通過胎盤過給胎兒,那麽弱小的胚胎如何守得住毒性呢,勢必受到不可逆的惡性影響。”


    顏懷瑾聞言心內大慌,雖然對宋玉的話充滿疑慮,可是醫生的話應該是不會錯的,自己還是按照醫生的看法來吧,以免出了什麽問題導致孩子不保,自己可是會難過致死的。


    楚後因道:“本宮懷霆兒那會兒便見了紅,也沒吃藥也沒刻意休息,幾天也便好了。瑾兒,你聽宋太醫的吧,不會有錯。本宮便是那麽過來的。”


    顏懷瑾聽見楚後說她年輕時候也是那麽過來的,心中便有些放寬了,或許真的就是這樣的吧,見紅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宋玉診斷完畢,便將自己的藥箱收拾齊整,對顏懷瑾點了點頭,又對皇後和淑妃行了禮,這才退了下去。


    顏懷瑾覺得整個人又困又累,好想歪在榻上睡一覺,身子也很沉,坐在榻上便不願意立起身來了。


    淑妃看出顏懷瑾在犯困,便對楚後提議道:“姐姐,外麵氣候宜人,不如咱們帶著太子妃一起到禦花園去轉轉吧?陪著太子妃一起散散步,全當陪著你的小胖孫散步了。”


    楚後聽到自己被恭維將會得到一個小胖孫,不由得喜上眉梢,於是對顏懷瑾道:“你換身衣服,雖本宮出去散步吧,把身子鍛煉好了,本宮的孫兒才能好。”


    顏懷瑾虛弱道:“母後,我不去了,我感覺不舒服,想睡一下。”


    楚後立時怒了,不依道:“睡什麽睡?宋太醫剛說讓你把身體鍛煉起來,每天走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的路呢,你就犯懶不肯走路了?孩子有點什麽閃失你擔待的起麽?”


    顏懷瑾是真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了,下麵又有一些血流了出來,她真的一動也不想動,可是又怕自己不去鍛煉身體,會將身子拖垮,以至於胎兒沒有一個很好的生長環境,於是咬了咬牙,便強自立了起來,去更衣間換了身衣服,又折轉了來,“母後,我可以出發了。”


    楚後於是和淑妃並肩朝外麵走了去,談笑著說著那些育兒經。


    “姐姐好福氣,如今孫兒都快有了,妹妹那毅兒可還是光棍一條呢,催他成親也不答應,說什麽已經有了意中人,正在追求當中。可真是把妹妹我給愁壞了。”淑妃淑妃語氣百般無奈。


    楚後假意奉承,實則心底恨的牙癢癢,“三兒最近出息了,極是得皇上的寵愛。並且,三兒也是個上進的,如今正積極的備戰駙馬競選呢。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淑妃連忙誠惶誠恐道:“喲,姐姐可是折煞妹妹了啊。我家三兒可沒有那麽大的野心,無論是駙馬還是太子,三兒可都不感興趣的,駙馬之位和太子之位都是霆兒的。”


    楚後冷冷一笑,不再言語。


    顏懷瑾緩緩跟在楚後和淑妃之後,走一會兒就覺得有些血會從下麵流出來,她的心裏真的很發愁,也很糾結,真的很不願繼續讓出血了。她才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覺得渾身出虛汗,腳步沉重不已,一步都不想多走了。


    顏懷瑾將步伐慢下來,手扶著花柵欄,粗重的喘著氣。


    突然之間,從不遠處的亭子裏傳出了一陣曖.昧的嬉笑之聲。


    “楚大哥,我喂你吃葡萄。”


    顏懷瑾放目看過去,卻見亭子裏朗月正親昵的坐在楚東霆的腿上,嬌豔的唇瓣中含著一顆剝了皮的葡萄,靠近楚東霆的唇,意欲使楚東霆從她的唇瓣之中取食葡萄……


    ---題外話---上午還有一章,三千字。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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