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聞言,便慌忙低下了頭,在殿下生氣的時候還是不吱聲比較好,以免被屌。


    顏懷瑾的眉心漸漸糾結起來,“相公,你這是什麽意思?”


    “孤王的意思很明白了,孤王要將溫姑娘所做之事壓下來不作上報。”楚東霆淡淡開口攖。


    溫世卿聞言,心中倏地燃起希望,殿下到底還是心中有她的,殿下甚至愛她勝過愛顏懷瑾,不然如何會在得知她曾意圖毀掉顏懷瑾的清白之後還要為她壓下此事平息風波呢?


    顏懷瑾的心中很是難受,但是她還是試探性的問道:“難道你是想不經過通報,直接將她處決麽?償”


    楚東霆深深的凝視著顏懷瑾,許久不語,而後終於緩緩道:“孤王不會對她做出任何處罰,她不能死。”


    顏懷瑾心底猛地發痛,堅持道:“可是依照楚國律法,妾室忤逆正室就是死罪!”


    “瑾兒。”楚東霆突然輕喚,語氣之中有幾不可聞的無奈。有些事情,在溫世卿的麵前並不好明說。


    顏懷瑾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輕聲道:“怎麽?”


    “你與孤王還未成親,你嚴格說來還不是孤王的妻。是以,妾室忤逆正室一說並不成立。”楚東霆緊了緊手,這麽說,傷到她了吧。


    顏懷瑾難以置信的盯著楚東霆看,他居然為了留下溫世卿便和她劃清界限了麽,“三天之後,我們就要拜堂成親,到時我就是名正言順的正室,妾室忤逆正室一說便成立了,你是否會依照法律將溫世卿處死?”


    楚東霆將溫世卿扶了起來,溫世卿極為受寵若驚的偎在楚東霆的臂彎。


    楚東霆雖未擁住溫世卿卻也未將她推開,他將目光落在顏懷瑾英氣的眉宇,沉聲道:“不會。孤王仍不會治她於死地。”


    顏懷瑾受到極大的打擊,身體不由自主的有些薄顫,她低聲道:“你明知她曾險些毀我清白,卻仍然如此的包庇縱容她?”


    “孤王……自有道理。”楚東霆並未多做解釋。


    “為什麽?因為你愛她麽?愛她愛到縱使她有心害我,你也可以視而不見的繼續寵愛於她?”


    顏懷瑾不明白了,自己的清白對於他是不是根本無關緊要?是不是她被人輪.奸他也無所謂?


    “你隻要知道孤王不會讓你動她一根指頭就是了。”在望見顏懷瑾失落難過的神情之後,楚東霆的眼底快速的閃過心疼之色,然而卻終於用冰冷的決絕掩去了那股心疼之色。這時,他不能驚動溫世卿,打草驚蛇隻會兩敗俱傷。


    不讓她動溫世卿一根指頭,是麽?


    姑娘本來就沒打算動溫世卿的手指頭,姑娘要的是溫世卿的命!


    顏懷瑾快速自腰間抽出軟劍,立刻將內力催至劍尖,朝著溫世卿的頸項便刺了過去。


    楚東霆手臂一揮,將溫世卿推至自己的背後,而後銀光一閃,他已然催劍出鞘將劍刃指在顏懷瑾的麵門意欲將其嚇退。然而顏懷瑾根本不怕他的劍,還是徑直逼了過來,顏懷瑾的劍片刻已經來到了楚東霆的心房。


    楚東霆見狀連忙逼迴真氣,將劍尖後撤了來,由於剛發功便急於收功,他遭到了自己的內力反噬,整個虎口之處竟蹦出血漿來。


    顏懷瑾覺得額心有絲絲縷縷的溫熱液體劃了下來,她用手一摸,竟是滿手鮮血。


    原來自己的額頭已然教楚東霆鋒銳的劍氣所傷,流出了鮮血。


    她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我今日一定要溫世卿的命。你或是殺了我留住她,或是讓開將她交出來。”


    楚東霆原想以劍氣將顏懷瑾逼退,豈料這孩子見到他的劍根本不躲,險些便被他的劍削掉頭顱,雖然他已然急收真氣,卻仍教劍氣傷了她的額心。


    “瑾兒,不要逼孤王做選擇,孤王不會將她交給你的。”


    “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顏懷瑾心底極為酸澀,他的選擇是保護溫世卿而舍棄她顏懷瑾,“既然你極力保她,那麽你除非將我殺了!”


    顏懷瑾的態度極為堅決,要麽溫世卿死,要麽她死,她隻要有一口氣就絕不會放過溫世卿的!


    “如果瑾兒一定要有人流血才能放下心中憤恨,”楚東霆說著便將自己手中長劍倒置,倏地將劍刺入自己的左胸,片刻後嫣紅血液自他的傷口泊泊溢出,“那麽就讓孤王的血來平息你的怒氣吧。”


    顏懷瑾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為了保護溫世卿,他居然寧可自傷身體!


    為什麽到最後她竟然成了那個固執到頑固不化的惡人,反倒受到了他的指責?


    她隻是要以牙還牙,這樣做錯了麽?難道溫世卿意圖毀她清白,她還要對溫世卿感激涕零麽?


    顏懷瑾的眼中漸漸的升起了眼淚。她用力強忍著落淚的衝動,終於生生將眼淚逼迴身體裏,她不會給溫世卿得意的機會的,莫使自己哭,莫讓賤人笑。


    溫世卿心中大是感動,不曾想殿下已然愛自己愛到這般地步了!


    自己原打算將自己死了,那麽殿下體內的雄蠱放毒攻入腦部,殿下也活不成。她拉著殿下一起下黃泉在陰間作對夫妻也是極好的。


    可是未曾想,殿下根本舍不得她死。這可真是患難見真情!


    顏懷瑾雙目猩紅的瞪視著楚東霆,眼中難掩對楚東霆的幽怨之情,自己對楚東霆真的失望了,居然和蛇蠍女人合起夥來氣她,和楚東霆那雙自始至終溫柔中帶著決絕的眸子對峙了良久,顏懷瑾終是將自己手中的軟劍狠狠置在地上。


    “你最好能夠時時刻刻看顧著溫世卿,一旦給我逮到時機,我必親自將她手刃。快帶著溫世卿自我的屋子出去,別髒了我的屋子!”


    溫世卿的一顆懸浮不定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至此自己可謂暫時沒有了生命之憂,隨後隻要有殿下的保護,誰敢動她分毫?有殿下的庇護,她的未來絕對不可估量!


    楚東霆將溫世卿推至小山身邊,吩咐道:“把溫姑娘送迴偏院。”


    “是。”小山還未從方才殿下和夫人火拚的火爆場麵迴過神來,天啊,這兩口子掐起架來破壞性太強了,非得整的兩個人都流血負傷才算罷休。


    小山連忙將引發夫妻大戰的導火索溫世卿帶離現場。


    瞬時間,方才還顯得極為熱鬧的臥室隻剩下顏懷瑾和楚東霆兩人。


    顏懷瑾的額心不住的往外沁著血,這是她麵上有層麵具,如若是沒有這層假皮,她會傷的更重。


    楚東霆的左胸傷口兀自出血,他卻並不以為意,而是將手探向顏懷瑾的額心,輕聲道:“痛吧?孤王為你裹傷。”


    “不要碰我!你走!”


    顏懷瑾揚手便將楚東霆的手揮了開去,啪的一聲,這一下打在楚東霆的手背,打的極重,楚東霆白皙的手背片刻後便腫起五個手指印。


    “瑾兒,聽話,孤王不願你額心落下疤痕。”楚東霆卻不覺手背疼痛,再次嚐試著將手探向顏懷瑾的額心。


    “我寧可滿臉疤痕,也不要你這個爛人管。”


    顏懷瑾厲聲譴責的同時將臉頰別至一側躲避楚東霆的碰觸。


    聞言,楚東霆的手頓在半空,久久沒有勇氣再向顏懷瑾接近分毫,他艱澀的重複他的話:“爛人?”


    “是,在我心裏你真的好爛!簡直是個饑不擇食人盡可妻的垃圾!”


    顏懷瑾太過憤怒,忍不住用言語中傷楚東霆。


    楚東霆緩緩的將手放了下來,果然言語最是傷人,心愛的人話語傷人更甚,他自問內心並不脆弱,卻還是為顏懷瑾這句話而感到心中隱隱作痛,他澀然道:“孤王讓小山送溫姑娘離開,原想自己留下來向你解釋孤王和溫姑娘之事,看來你……並沒有興趣聽。”


    “我看的清清楚楚,你沒必要再解釋一次。縱然你解釋了,我也不想聽!爛人的理由一定也很爛。”


    顏懷瑾尋思楚東霆縱使解釋,也是無非說一些溫世卿為他付出了十年的青春,以及溫世卿為他做過什麽感動天地的事,他於心不忍,不舍得溫世卿被殺死之類的措辭。


    顏懷瑾覺得自己如果聽了他的這種解釋之後,會更加覺得自己的清白不值錢,可以任由人糟蹋,所以她選擇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機會使她越發覺得自己卑賤。


    顏懷瑾一連幾個爛字出口,楚東霆險些站不住腳,偉岸的身軀竟有些虛晃漂浮。為何她不問一問他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既然她根本不願聽他解釋,他何苦執意留在這裏自取其辱呢?


    楚東霆緩緩的邁開步子便朝著門的方向步去。


    “怎麽,這麽容易就放棄解釋了麽?急著去見你的妾?”顏懷瑾見楚東霆作勢要走,便忍不住又道:“看來你根本沒有誠意要解釋什麽。”


    楚東霆隻是無奈的抿了抿唇角,“是,孤王沒有誠意,孤王急著去見孤王新過門的妾以解相思之苦。你……滿意了麽?”


    顏懷瑾竟是無言以對,直到楚東霆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她還仍然未能迴過神來。


    看來,是時候和楚東霆分手了。


    原以為他是被溫世卿蒙蔽才會和娶溫世卿過門,誰知他即便知曉了溫世卿的為人之後,仍然極力護著溫世卿,隻能說明他對溫世卿是真愛。


    “無語了,你能不能別特麽的滴答作響個沒完沒了!”


    顏懷瑾惱怒的從衣襟裏麵將捕蠱器拎了出來,這捕蠱器見了溫世卿也響,見了楚東霆也響,尤其那倆人聚在一起的時候響的更甚!


    老子現在沒心情抓蠱!


    別!再!響!了!


    顏懷瑾將自己的無名火發在了捕蠱器的身上。


    腦海之中突然掠過一個疑慮,為何楚東霆和溫世卿兩人體內都會有蠱蟲呢?


    莫非有人對他們兩人下蠱麽?


    或者,楚東霆被溫世卿下蠱迷惑了?!


    顏懷瑾又想,自己居然由於不肯麵對楚東霆和溫世卿是真愛這一事實,都開始胡思亂想楚東霆是因為被蠱惑才這麽袒護溫世卿的。


    哎,看來自己對楚東霆是中毒已深。


    ***


    溫世卿迴到自己的居所,心中兀自迴味著太子殿下方才對自己極力保護一事,那一幕一幕不斷在腦海之中迴放。


    當時躲在殿下的身後,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既然殿下對自己如此深情,想必自己得寵之日指日可待!


    溫世卿越想越開心,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啪的一聲。


    一記耳光火辣辣的打在了溫世卿的麵頰之上。


    溫世卿如夢初醒般的捂著自己被打的腫起來甚高的麵頰,看著不知何時已然立在自己身前這人。


    “三爺?”當看清楚眼前所立之人是三皇子楚毅,溫世卿不由得怒問道:“你打我做什麽?”


    不問還好,問了之後楚毅反而抬手又給了溫世卿一巴掌。


    溫世卿被打的莫名其妙,捂著兩個臉頰敢怒不敢言的看著楚毅。


    “本王提供給你雌蠱,並且幫你將雄蠱下在皇兄的身體之內,目的是讓你得到皇兄,使皇兄拋棄顏懷瑾。”楚毅氣憤道:“你可你明知道顏懷瑾是本王要的女人,你居然還派人毀她清白!你好大的膽子!”


    溫世卿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三爺怎會知曉她派人毀顏懷瑾清白之事,溫世卿突然驚詫道:“雪崩那夜在山洞裏和顏懷瑾共度一夜的男子是三爺你?”


    “正是。若非本王及時趕到,嫂嫂的清白便毀在你這惡毒女人的手裏了!”楚毅說著便又朝溫世卿的麵頰揚起了手。


    “若是將我的臉打壞了,誰替你引.誘太子殿下進而拆散太子殿下和顏懷瑾兩人呢?”


    溫世卿急忙出言提醒。


    楚毅聞言,便壓下怒火將手放了下去,“你這沒用的蠢貨,都對皇兄下了情蠱了,居然還沒有辦法得到皇兄。可見你多麽令人覺得乏味。”


    溫世卿咬了咬唇,並不言語。


    楚毅怒視著溫世卿。


    溫世卿想了片刻,轉了轉眼珠道:“我眼下便有一個好辦法必然能將太子和顏懷瑾拆散。”


    “別說沒用的。快講。”楚毅極為不耐。


    “三日後,太子便要迎娶顏懷瑾過門,我若能讓太子在洞房花燭夜拋下顏懷瑾進而來與我恩愛,顏懷瑾那種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妒婦必然對殿下由愛生恨,恐怕還會和殿下一刀兩斷,獨自傷心的離開東宮也未可知,到時候殿下是我的,而三爺正好這時趁顏懷瑾脆弱無依正需要關懷的時候出現將她擁入懷中,顏懷瑾便是三爺的了。三爺以為如何?”


    溫世卿將自己的毒計娓娓道來,邀功一般望著楚毅。


    楚毅冷笑著諷刺道:“你果然是披著人皮的毒蠍子。你這計策聽來可行,但你有什麽把握能夠在太子大婚之日使他撇下新娘子而和令人乏味至極的你恩愛呢?”


    溫世卿從衣襟之中取出一包早已備好的助興之藥,抿唇笑道:“我早有準備。殿下由於被下蠱的關係,每日夜晚必來探望於我,不然殿下根本無法越過去雄蠱的折磨,想必他大婚那日也會來探望於我,屆時我將此藥混在熏香之內給他嗅了,他定要情不自禁的與我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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