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太子府已經有些日子了,可是對於他們的計劃卻還是一無所知,這裏的人極為謹慎,完全套不出什麽信息,未免有些著急了,看來,隻有走那一步了。

    “南兒在想什麽?”

    聽到虞盟淵的聲音,駱顏不動聲色地將那把裝飾性的小匕首藏於袖中。

    “南兒是在想,殿下如此寵愛南兒,就不怕各位姐姐吃醋麽?”

    虞盟淵嗬嗬一笑,道:“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在我府上是待不下去的。好了,待會晚上我的幾位皇弟要過來聚聚,你好好打扮下到前廳來。”

    “是!”

    駱顏換了件月白色長袍,對著銅鏡抹了些許脂粉,之前女兒裝扮時從未化過裝,沒想到,現在裝作男子,反倒是天天塗脂抹粉,駱顏自嘲地笑笑。

    來到前廳,裏麵的四五個人聊得好不歡快。其中一人見駱顏走來,“這位是……”

    “駱南給幾位殿下請安!”

    屋裏頓時鴉雀無聲,臉上皆是錯愕與驚豔之色,虞盟淵似乎很滿意他們的表情,徑自喝下一杯酒,笑道:“各位皇弟對為兄的新寵可還滿意?”

    “久聞大哥府中美眷成群,卻不想還有此等美男子相伴,果真是豔福不淺啊!”虞盟竺打趣道。

    “五弟說笑了,若是沒有各位皇弟的關心,為兄又從何得來如此絕色呢?”虞盟淵眼中的鋒利一閃而過。

    虞盟竺心下一緊,虞盟淵好男風的事本是他透露出去的,目的隻是想讓朝臣給父皇施加壓力,從而廢除他的太子之位,難道他發現了什麽嗎?

    “大哥這位新寵怕是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呢!隻可惜皇弟對男子實無興趣,何不讓他穿上女裝一飽皇弟眼福呢?”虞盟顥見氣氛多有尷尬,隨口提議道。

    聽到這句話,駱顏身體微僵,隻能在心中乞求他不要答應。無奈,男寵在府中的地位比她想像得底,也是,一個男寵,不管多受青睞,也始終隻是個男寵。

    “既然皇弟開口了,為兄哪好意思拒絕呢?南兒,去換件女裝吧!”虞盟淵揮了揮手。

    “是!”

    幸好這個國家的女裝不是抹胸加輕紗的款式。駱顏將纏在胸前的白布緊了緊,讓胸部看起來更加的平坦,這才滿意地穿上女裝,梳好發髻。坐在鏡前,駱顏忽然有一絲地恍惚,這……真的是她嗎?從前的她雖然也是女子裝扮,卻從未穿得如此華麗,長發更多的時候也隻是用絲帶隨便束起。

    “公子,好了嗎?”

    直到門虞盟淵遣丫鬟過來催促,才從恍惚中驚醒。

    “好了!走吧!”

    踏入廳中,再一次驚豔。

    虞盟顥右手一拂,“如此閉月羞花之貌,即使說他是女子,我相信……也絕不會有人懷疑!”

    一直沒有說話的虞盟笛笑著接道:“如此沉魚落燕之姿,若他真是女子,我必定會向大哥討來!”

    虞盟淵哈哈一笑,道:“六弟說這話,是因他還不曾娶親,倒還情有可原,可二弟說這話,不是挖苦為兄嗎?誰不知道二弟的王妃是天盟國的第一大美女?”

    “就是就是,二哥,你也太貪心了,我們六兄弟裏,就你娶得最多了,我和三哥、四哥都還沒娶親呢!”虞盟顥不服道。

    “還好他是男子,不然這天盟國第一大美女的稱號可就易主了!”虞盟笛故作輕鬆。

    駱顏微微欠身,“二殿下過獎了,隻是……千金終散,容顏易老,唯有八鬥之才方能萬古長存,聽聞二王妃驚才絕豔,如此難能可貴,二殿下不要辜負才好!”

    駱顏本來沒過要說這麽一段的,但是為了那個目的,她不得不引起他們的注意。她知道,這是一步險棋,要麽脫離男寵的身份,成為太子的幕僚,要麽讓太子對她起疑,成為階下之囚。而接下來,虞盟淵說的話讓駱顏心驚不已。

    “南兒,若你為女兒身,本太子定立你為太子妃!”

    “謝太子殿下恩寵!”他這是試探嗎?

    虞盟笛輕笑道:“大哥,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在我們兄弟麵前還如此說,便是你的不對了,你府裏的那些個妃子小妾,哪個不是名義上的?”

    “算了,不和你們說這些,南兒,給各位皇弟斟酒!”

    “是!”

    趁著斟酒的空當,暗暗打量著他們。

    同樣是俊美非凡,卻是不盡相似的五官;同樣是氣宇軒昂,卻是各具不同的氣質。

    虞盟淵身著黑色長衫,外罩一件火紅長袍,三千青絲高高束起,臉上表情總是似笑非笑,一雙桃花眼盡顯陰柔邪魅。

    虞盟笛似乎很喜歡黃色,除了手上的扳指是翠綠色,幾乎找不到黃色以外的顏色了,如同戴著麵具的笑臉卻被那雙暗藏暴戾的眸子破壞了美感。

    虞盟禪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從入席以來幾乎不曾言語,臉上總是掛著淺淺地笑容,顯得淡定而從容。

    虞盟竺與虞盟笛無論從長相上還是氣質上都非常相似,看似溫文儒雅,卻藏不住眼中的戾氣。

    虞盟顥算是他們幾兄弟中看起來最單純的吧,有些天真,有些好動。不知道為什麽,駱顏見到虞盟顥的第一眼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裏碰到過這麽一個與之相似的人。

    談笑間,虞盟顥一聲驚唿:“南兒,你……你有耳洞?”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再次聚集到她身上。

    正在勘酒的手,幾不可見地抖了抖,駱顏強作冷靜道:“因為在南兒很小的時候,有一算命先生預言南兒十五歲將有一劫,唯有以女兒之身養之,方能避之,所以南兒耳上才會有此耳洞。”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身上有一種女兒家的體香呢。”虞盟顥恍然大悟。

    聽到此話,駱顏早已蒼白了容顏,隻在心裏慶幸臉上的研製抹得夠多。

    其他人顯然並不像虞盟顥這般好糊弄,打量眼神一刻也不曾離開她,就連虞盟淵都開始懷疑了。

    “南兒,過來,坐在這裏!”虞盟淵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過去。

    “是!”

    駱顏微微一轉身,衣袖卻將桌上斟滿的酒杯給帶了下來,剛抬腳便踩了上去,腳一扭,整個人便往前栽去,本以為要摔個結實,卻被一隻有力地臂膀攔腰抱起。

    “沒事吧!”虞盟禪淡淡得問,算起來這也是他從她進來到現在說的第一句話。

    “沒事!”

    虞盟淵一臉緊張地從虞盟禪懷中接過她,問道:“有沒有怎麽樣?”

    “沒事,就是把腳扭了!”駱顏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中的神色。

    虞盟淵將她放在腿上,除去鞋襪,溫柔道:“忍著點!”

    “嗯!”駱顏點點頭。

    此時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她的腳,虞盟淵一用力,駱顏一聲悶哼,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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