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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兄,恭喜你成為總指揮!”


    “給我切腹去!”


    “墨荒,恭喜你了!”


    “給我切腹去!”


    一路上,墨荒臉色都是黑的跟鐵鍋一模一樣,沿途凡是有人給他說恭喜的,不拘學生還是老師,墨荒的迴答隻有一個,那就是通通給我切腹去。


    在校舍後麵,有一個大禮堂,此刻裏麵學生和老師都陸續搬好椅子入座,全員皆在,沒有人請假或者膽敢不來,因為每一屆的學園都市排位賽,對每一個學院,對每一個學生,甚至老師而言,都是不可替代的重中之重,未來兩年要大魚大肉還是吃糠咽菜,全看接下來持續一個多月的各項排位賽的成績。


    在大禮堂盡頭,拉著一張長長的橫幅,上麵寫著【學園都市排位賽誓師動員大會兼祝賀墨荒同學加冕為大賽總指揮的慶祝大會】,看到最後那行字,墨荒臉黑程度又加深了一分,橫幅之下,擺放著一條長條桌,隻有兩個座位,其中一個是老酒鬼的,而另一個則是墨荒的。


    墨荒落座,用無比嚴肅的目光掃視著底下的全校師生,按理來說要做開幕致辭應該是老酒鬼的事,但墨荒卻一把將麥克風搶了過來:“首先由我來先說幾句吧,首先,請大家告訴我,每一屆學員總指揮這項比賽我們不是慣例放棄的嗎?這次是誰起的頭,然後在我沒有報名的情況下,強行以全校公投的方式讓我背鍋的。”


    學員總指揮,這是學園都市排位賽的一個比賽項目,將原本應該由老師或者校長來負責的指揮調度任務,轉移到學生上,來比拚學生的組織調度能力,學院都市官方的用意很明確,那就是讓那些有組織協調和統籌能力特長,或者說的直白一點,讓有政/治能力天賦的學生得以冒頭,而與此同時,參加這一項比賽的學院也多了一個賺取排位賽積分的源頭,算得上是皆大歡喜。


    但事實上,除非很有自信的學院和個人,基本上不會有人參加這項比賽,學園都市排位賽一般最少需要進行一個月以上,比賽數以百計,還有不少比賽並不在學園都市之內,期間的人員調度,物資安排,賽事規劃,各方協調工作繁複無比,麵對這種規模的統籌組織,就連智慧成熟的老師都覺得棘手,何況是思想還不成熟,做事不夠細致的學生。


    而偏偏這項比賽是學園都市一係列排位賽中少數擁有特殊獎懲條例的項目,在這個比賽項目中做得好,比賽一結束,學園都市立馬給予官方中層管理的頭銜和職務,日後走出社會,好處大大的有,不乏以此為基礎,然後走上參政之路,一路扶搖直上的猛人,而一旦做差了,責任追究也是非常嚴厲的,視表現如何,進行相應程度的罰款和勞役懲戒,兩個一個都不能少,而且不允許別人代替,墨荒就曾經聽說過前幾屆有一個倒黴蛋,就因為表現太差,結果比賽一完,直接被學園都市官方強製畢業,然後送往西伯利亞礦山之中磨練智商去了,聽說至今……還沒出來!


    所以墨荒此刻的盛怒就可想而知了,因為他撫心自問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組織調度統籌的人,參加這種比賽,撲街的可能性是在是大到不行啊,一想到那個至今在西伯利亞礦山之中磨礪智商的倒黴蛋,墨荒質問的口氣就愈發冷冽和憤怒,而之後,全校師生的目光有誌一同的放到了老酒鬼的身上,後者不由得偏過頭,吹著口哨,試圖以裝傻蒙混過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墨荒一拍桌子,長條桌立刻在墨荒雄渾掌力之下斷裂粉碎,猛然暴起:“長期酒精中毒的老混帳,老子忍你很久了,又來坑我,想送我去西伯利亞礦山磨礪智商,我先讓你去死吧!”


    老酒鬼也悍然起身,桀桀怪笑道:“口桀口桀,學校養你這麽多年,此時正是你為學校英勇犧牲的時候啊,參賽就有保底積分,犧牲你一個,幸福全校師生,有何不好,原始學院翻身,未來兩年大魚大肉全靠這個了,你就老老實實的顧全大局,為全校師生的幸福勇敢的犧牲吧,老夫和全校師生會緬懷你的!”


    “撲街去吧!”


    “口桀口桀!老夫乃縱橫一切次元所向無敵的大羅混元金仙,言出法隨,令如天規,區區螻蟻如你也想反抗老夫的意誌,你這是自尋死路啊!”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拳腳指掌腿交錯,勁氣激蕩,將高台上攪得稀巴爛,那長條桌連殘骸都不見了,甚至連那橫幅都被都兩人的氣勁撕裂開來,底下全校師生看著誓師動員大會變成校長和學院首席弟子內訌全武行的大戲,一個個露出見怪不怪的表情,互相交頭接耳間,都紛紛說著諸如老酒鬼修為依舊深不可測,大師兄修為又進步了雲雲。


    墨荒雖說修為大進,但要說奈何得了修煉年限久遠,修為深不可測的老酒鬼,那也是做夢,停手,喘了兩口氣,豎起中指道:“老混帳,你這是逼我去找學園都市進行申訴啊!”


    老酒鬼迴以兩根中指,一臉桀驁的說道:“老夫在學園都市中呆了那麽多年,申訴規則的定製還有老夫的一份功勞,你以為老夫不知道其中漏洞嗎,不怕告訴你,在你閉關的十天之中,你的報名申請文件,包括你的簽字和手印都已經偽造好了,老夫還找了擅長易容的老師假扮你的摸樣,拍攝了一部你在全校投票後上台領獎,慷慨激昂誓師,誓要為原始學院鞠躬盡瘁的視頻,這些材料兼證據已經送到學園都市官方中去了,就算你申訴想要退出,學園都市官方也隻會給你判負,而不是給你取消,口桀口桀,想翻出老夫的掌控,你這是癡人說夢!”


    墨荒頓時就覺得很無力,為什麽老酒鬼隻有在這種事情上才顯得那麽英明果斷,智慧卓越,行動堅決呢,然後墨荒有氣無力的掃過底下的全校師生,不少和他相熟的同學和老師都不自覺偏過頭,不敢和墨荒的視線對視,顯然老酒鬼所說之事所言非虛。


    怒極之下,墨荒連麥克風都不用,而是獰笑著對全校師生大聲說道:“既然都這麽看得起我,那我就不客氣了,從今天開始,老子就是原始學院的學員總指揮,這一屆學園都市排位賽,哪怕是用你們的性命去堆,我也要堆出一個勝利來,如果我被發配去西伯利亞礦山中去挖礦,你們全部都要給我墊屍底,現在散會,都迴去做準備,等我迴來給你們分配任務,所有教職工,包括那個酒精中毒的老混帳給我留下來開會!”


    不管墨荒語氣中蘊含著什麽樣的惡意,反正如雷的掌聲響了起來,算是給這場氣氛不是很和諧的誓師動員大會落下了一個帷幕,學生漸漸散去,然後墨荒和老酒鬼,還有全校老師留下來開會。


    “說吧,老家夥,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並不擅長這方麵的事情!”開教職工會議,自然不可能留在什麽都沒有大禮堂,而是在教學樓的辦公會議室中開的,墨荒也不不客氣,既然老酒鬼真幫他報了學員總指揮的比賽項目,那麽此刻他就真的擁有相當高的權柄,反正在參加學園都市排位賽的一概事宜上,他真的說了算。


    坐在長條圓桌的首位上,揉著額頭問著,驟聞自己被坑後的憤怒漸漸消退之後,他的理智也漸漸迴來了,老酒鬼雖然行事不靠譜,但總是有一定有意義的目的,並不會隨著心情亂來,就算他喝的再罪也一樣,這點信任墨荒還是有的。


    老酒鬼也沒有說話,而是丟給了墨荒一遝文件,墨荒接過一看,瞬間明白了老酒鬼的用意,這份文件羅列了此刻原始學院的一應數據,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文件第一條,原始學院位列學園都市第207名的字樣,此刻暫時擁有多少積分,然後接下來是一份普查資料。


    這份普查資料非常詳細,對原始學院各個年級的學生現在的實力做了一個籠統的統計,然後以上一屆學園都市排位賽的項目,將這些學生的實力代進去,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演算,結果並不是很樂觀,幾乎是全線飄紅,積分收入少之又少。


    墨荒一看頓時就心裏有數了,他並不懷疑這一份普查資料的真實性,因為他也知道,這些年來原始學院積分越來越少,排名也越來越低,學園都市分配下來的資源也日漸稀缺,以致大量精英學生選擇轉校,沒有精英學生,排位賽自然打不上去,然後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在其他好的學院,煉氣期才有資格被稱之為精英,而在原始學院,連築基期五層晃蕩的墨荒都有資格成為眾望所歸的首席弟子,可見原始學院到底衰敗成什麽摸樣了。


    然後多翻幾頁,是和原始學院同檔次學院的統計資料,根據資料上顯示,這些年來,和原始學院同檔次的學院勵精圖治,加大投入,四處挖角,精英學生不斷湧現,根據上一屆的比賽項目,代入演算,這些學院可以獲得的積分將大大超越原始學院,然後翻頁到了最後,上麵用斬金截鐵的口吻說道,如果這樣下去,原始學院已經要注定要跌倒學園都市的最後幾名去了。


    合上資料,墨荒徹底明白老酒鬼的想法,因為原始學院已經到了最後一搏的時候了,真要淪落到最後那幾名,原始學院就真的完蛋了,到那個時候,原始學院最少要裁掉一大半的教職工,因為發不起工資,然後兩棟教學樓要關閉掉一棟,因為付不起水電費和靈氣填充費,老酒鬼別說劣質酒水了,就連白開水都喝不上,學生必須轉校一半,因為給不起最基本的修煉福利,事實上,真走到那一步,學生還會剩下幾個也真是難說。


    吊車尾學院可不是那麽好當的,日夜被吊銷學院經營執照的陰影籠罩,想要從惡性循環的深淵之中爬起來,非得經過數年,十數年的努力,然後還要老天爺眷顧才行。


    “這份資料,是老夫舍了些麵子,請擅長預測和推算的天演學院的長老出手統計的,可信度極高,毫不客氣的說,原始學院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關鍵了,老夫堂堂混元大羅金仙的麵子,還有所有教職工以及絕大部分學生的命運,都壓在這一屆學園都市排位賽之中了,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了。”


    在這種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報名學員總指揮比賽項目的那保底一千積分獎勵,就顯得無比的珍貴和必要了,這也是老酒鬼抽風,全校師生都與之配合的主要原因。


    “好吧,我能理解老混帳你的苦心了,拜托下次再做這種事情前先和我打聲招唿吧。”


    “打聲招唿你就心甘情願去犧牲了?”


    “怎麽可能,我好提早聯係好其他學校,然後安排轉校!”墨荒也隻能開開玩笑來發泄心頭鬱悶了,事實上,以他的責任感,就算老酒鬼直接跟他明說,他考慮一番之後也會答應的。


    在其位謀其事,他身為原始學院的首席弟子,老酒鬼照拂不少,其他學生也喊他一聲大師兄,平日裏多加恭敬,關鍵時刻,需要他承擔責任的時候,他又豈是沒有擔當的人。


    但話是這麽說,對於原始學院眼下的情況,也真是讓人撓頭無比,這已經不是光靠熱血和承擔責任就可以解決問題了,每一年的學園都市排位賽項目和規則都不同,但大致劃分的類別卻是想通的,墨荒對照上一年的比賽項目,然後苦苦思索他認識的人中有哪些是勝任,並且有機會勝出的。


    但這真不是一個輕易就能夠解決的問題,因為想來想去,整個學院竟然貌似沒有什麽特別出色,成績特別良好的學生,不過這個問題,他苦思冥想也沒用,各班的班主任,各科係的老師都在這裏,哪個學生表現好他們肯定心中有數。


    就在墨荒準備詢問的時候,會議室外響起敲門聲,然後一個挽著道髻,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走了進來,頗有些隨意的自我介紹著:“各位好,我是學園都市派來,專門負責跟進你們學員總指揮比賽項目的工作人員,我叫木潤道人,不過別誤會,我不是道士,我隻是複姓木潤,名叫道人,請問哪位是墨荒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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