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武林在會1


    離武林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豐洲城中聚集的武林人士也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豐洲城再也沒有出現,東協殺害武林人的事件,當事人也從中捕捉到了一點點陰謀的味道。


    再也沒有特別的針對東協,豐洲城內,東協的事情算是暫時解決,隻是暫時,薄情一定給世人一個滿意的答案。


    天下人的目光,此時也全部集中到到武林大會上,武林盟主的熱門人選,原本有連任希望的夜如劍,因為一步走錯,步步皆為錯。


    雖然很巧妙的撇清關係,但人氣也是一落千丈,威望遠不如當日,連任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這一元素的出現,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武林盟主選舉,讓整個武林都沸騰,比任何一屆都熱鬧。


    隻是,無論外界有多熱鬧,始終影響不到歌盡風華,住在裏麵的人,宛如神仙,被外麵的人羨慕不已。


    風雅軒內,慕昭明手上執著一卷書,目光卻沒有落在書頁上,而是落在旁邊,正低頭繡花的薄情身上。


    隻是……看著看著,眼眸不由自主的合上,手中的書本也輕輕滑落。


    似是早就察覺到這一幕,薄情輕忙放下手上的活計,旋身坐到慕昭明身邊,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眼眸中閃過一抹隱忍。


    「慕滅、慕絕。」


    薄情輕喚一聲,慕滅,慕絕馬上出現,看到眼前的和諧的畫麵,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兩人伸手架起慕昭明,把扶到床上躺下,轉身離開之際,就看到薄情正輕輕退掉慕昭明的鞋子,兩人的眼眸內微微一熱。


    相視一眼,兩人飛快的退出房間外麵,不願意讓人發現他們的情緒。


    掖好被子,薄情坐床邊握著慕昭明的手,明眼的人都知道,他不是簡單的貪睡,而長長的昏睡不醒。


    情況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嚴重,就連慕昭明自己也知道瞞不住薄情,隻是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獨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幾乎一整天都粘在一起,每次慕昭明一睜開,必然會看到薄情,對自己綻放出最美的笑容。


    薄情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不讓任何人看出半點異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事的重要性,慕昭明的情況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所以,慕昭明的情況,除了最貼身的人知道外,就隻有上官落和簫謹天知道,不然,東域這片剛建立起來的樂土,將會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中。


    朝廷中,需要慕昭明批閱的奏摺,需要慕昭明處理的事情,全都由薄情一手包辦,她模仿的筆跡,她處事的手段,跟慕昭明沒有什麽兩樣,根本沒有能看出其中的奧妙。


    隻是,薄情一人處理這麽的事情,再加上東協的事情,再強大的人,在這種壓力之下,也不知不覺的瘦掉一圈。


    原本就過份嬌小的身體,變得更加纖細,看得靈雎他們心痛不已,卻又不能製止,各種各樣的燉品,一盅一盅送上,結果薄情還是一直消瘦,上官落隻好給她重新開膳。


    薄情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再也不敢像以往那麽任性,藥膳吃一半倒點,現在是每餐必然吃得點滴不剩,情況才有所好轉。


    剛剛替慕昭明掖好被子,珊瑚就風一樣刮時來道:「主子,明淨大師到了,要馬上請他進來嗎?」


    「快請!」


    除了薄情外,其他人都在外麵花廳。


    明淨大師難得一臉凝重,細細的把過脈後,捋著雪白的鬍子,沉思片刻道:「按理,以他的情況來看,早該完全陷入沉睡中,因為這樣能減少的消耗,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能不時的保持清醒。」


    明淨大師不緊不慢,薄情卻急了,失去冷靜的叫道:「我不管他為什麽沒有完全陷入沉睡中,我隻想知道兩點,怎麽解決問題,如果問題沒有解決,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隻要他活著,她什麽都可以不在乎。


    隱忍近一個月的眼淚,瞬間滑落,每次他睡著,她就會擔心不能自己,怕他一旦睡下,就再也不會醒。


    看到薄情掉眼淚,明淨大師眼睛不由睜大,太陽要從西邊升起,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安慰,抓抓頭道:「哭什麽哭,老頭子又沒說他會死,睡眠隻不過是一種減少內力消耗的方法,不過……」


    「不過什麽……」


    「啊……」


    薄情一把捉住明淨大師保養良好的手,隻是力度大得驚人,明淨大師禁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死丫頭放手。碎……捏碎了……要被捏碎了……」明淨大師痛得呲牙裂齒,平時笑嘻嘻的麵孔,也露出幾分猙獰。


    「快說啊!」


    薄情大聲催道,手上的力度不自覺的加大,明淨大師殺豬般的慘叫聲再次響起,冷汗滲出一層。


    清遠大師和清心從外麵衝進來,一看不由的急了,趕緊衝上前分開兩人,清心連忙把明淨大師拉到一邊坐好。


    再看那隻手,已經腫得跟豬蹄似的,心裏一陣駭然。


    薄情生怕明淨大師跑掉,唿一下推開清遠大師,站起來走近兩步道:「快說,不然我……」


    明淨大師連忙躲到清心後麵,一臉恐懼的道:「清心,救命,死丫頭瘋了,你要保護我。」


    說完,指著薄情,顫著聲音道:「老人家也敢欺負,小心有報應。南無阿彌陀佛……」


    「再不說,我送你去西天見如來佛祖。」


    薄情冷冷的道,清心麵容平靜淡泊,聲音祥和,不緊不慢的道:「師傅,再不說,隻怕弟子也保住你。」


    明淨大師馬上哭喪著臉道:「老頭子做錯了什麽,不過是好心提醒她,若是能讓小子睡在極品的寒冰玉床上,不僅不會消耗掉內力,還能增加修煉的速度而已。」沒天良的死丫頭。


    薄情麵上一滯,就聽清遠大師道:「曼珠,讓人到通知薄暉,讓他派人到十號庫裏,把那張極品的寒冰玉床運來,越快越好,不然等我修理他。」外麵馬上傳來曼珠的聲音。


    「等等。」


    明淨大師急急的出聲,馬上感覺到一道淩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連忙道:「把你們薄家歷代收藏的,能增加功力的丹藥,統統取出來,越多越好。」說完,趕緊縮迴清心身後。


    薄情收迴目光,冷冷的道:「照明淨大師說的話去做。」


    悄悄看向明淨大師的手,上麵一個紅得發紫的瘀傷,正是自己賜才的傑作,心裏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麵上故作冷靜的道:「珊瑚,吩咐廚房,把煙雨江南最好的菜式,全都送一份過給……明淨大師。」當是她向老和尚賠禮。


    「算你有些良心,沒天良的丫頭。」明淨大師高高舉起受傷的手,像一麵旗幟一樣,由清心護著走出外麵。


    風雅軒大廳中,煙雨江南最好的菜式一樣一份,足足擺滿兩張大圓桌。


    桌子上,明淨大師心有餘悸的與薄情保持最遠的距離,除麵前的菜式,他想吃吃什麽,全部由清心替送到碗中。


    慕昭陽看著一桌子的好菜,心裏一陣肉痛,這一頓不知道得花掉多少錢,上千兩銀就這樣燒沒,狠狠的瞪一眼薄情。


    這個女人也太敗家,大哥那點俸祿不夠她敗啊!


    想到這裏,狠命的把菜往嘴裏塞,感覺是吞銀子,就要把大哥的銀子吞迴來,看得眾人一陣驚訝,他有這麽餓嗎?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明淨大師突然放下碗道:「臭丫頭,我想起來了,還有一樣東西,能在短時間內提高輕颺的內力,不過……」話還有說完,後麵的話,就生生被薄情殺人的目光卡在喉嚨中。


    薄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火,現在被明淨大師一句點燃,嘣一聲,手中的筷子斷成兩截,人也站起來,目光緊緊的鎖著明淨大師。


    要說她現在最討厭什麽,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慕昭明威脅她,尤其是眼前這個趁火打劫,永不知足的老和尚。


    死丫頭,說話換一下氣也不行,明淨大師趕緊跳起來,拿著一雙筷子護在胸前,大聲叫道:「死丫頭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喊非禮……」


    噗……


    咳咳……


    大圓桌上眾人,噴飯的噴飯,噴湯的噴湯,被嗆到的差點被嗆死。


    沒有這兩個動作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明淨大師,就連薄情麵上也不由的一滯。


    非禮他,薄情一陣暴汗,瞬間表情一換,悠然的坐迴位置上,淡淡的道:「大師是這做什麽,我不過是想過去,跟你道歉而已,既然你不希罕,那就算了。」眼眸內閃過一抹狡黠發,反正那句『對不起』她也說不出口。


    明淨大師一臉我不相信的道:「你那吃的人樣子,也叫道歉?鬼才相信。」向他道歉,用得著把筷子捏斷,當他傻子啊?


    清心雙掌合一道:「師傅,跟薄施主說話的時候,不要帶轉折性的詞語,你會嚇到薄施主。」


    哼!明淨大師哼一聲,瞪一眼薄情道:「記得參加武林大會,一定要奪冠,等你奪冠了,就可以向正一那老不死挑戰,他手上有一顆舍利子,你可以把它要過來給這站小子服下。」


    虐待老人家的人,一定不得好死。


    薄情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明淨大師馬上潑冷水道:「不要以為正一大師很好贏,他不會跟你比武。」


    挾菜的動作一僵,薄情看向明淨大師,眼眸中一寒,明淨大師馬上道:「他隻跟人比棋藝,別以為你的棋藝比老和尚我高一點就很了不起,前幾天我跟他鬥了一局,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敗了。」極不願意的說出丟臉的結果。


    薄情挾菜的動作又是一僵,不過動作很快,在場的人都沒有察覺到,不以為然的笑道:「你的棋藝也就那樣,不用太傷心,輸了也不是你的錯,錯也錯在正一大師,他的棋藝太高。」


    「死丫頭,嘴巴這麽毒,因果循環,你一定會有答應的。」明淨大師在此時,終於想起佛祖。


    薄情無所謂的笑了笑,她是作孽還少嗎?,多一個報應不算多,少一個報應也不算少,對她來說有什麽關係。


    放下筷子,冷聲吩咐道:「靈雎,正一大師的全部資料,天黑前送到我手上。」說完,轉身走上樓梯,她的心全在上麵。


    聞言,眾人不由的皺起眉頭,慕昭陽不解的道:「這是做什麽,比試一局棋而已,為什麽還要看人家正一大師的全部資料?」


    靈雎唇角一勾,冷冷的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還有今日的事情,除了這裏的人以外,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正一大師。」


    「什麽意思?」瀾淩也皺起眉頭。


    「我們能攻,別人就能防。」宮樂悠然的出聲,聲音有點像古琴般悠遠。


    呃!迴過神,所人都默默的點頭,這似乎一聲硬仗啊!


    武林大會,這一天終於在萬眾矚目中到來。


    整個武林盟內也被裝修得煥然一新,廣場上彩旗飛舞,各大門派、幫會、世家都占據了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


    而寬廣的廣場上,更是人海為患,站在下麵的,全都是從各地趕來,準備參加盛會或者是看熱鬧的武林人士。


    廣場中間,是一個寬闊的擂台,離擂台不遠處,擺著十個華麗的高位,上麵坐著十名,年紀加起來近一千歲武林前輩。


    這些人就好比是武林的北鬥星,是武林的支柱,一直指引著整個武林。


    熟知武林大會的人都知道,這是十個高位,是專門為武林中十位最有名望的人擺下,此時十人已經入。


    這十人也是武林大會的評判和監察人,比武過程中,凡是有違反武林大會規則的,皆會被他們逐出場。


    夜如劍作為上一任武林盟主,顯然是已經知道自己名聲大落,連任希望渺茫,倒顯得格外的平靜,冷眼看著眼前的熱鬧場麵,那種平靜的姿態,讓人感到他像是迴到五年前,那輝煌的時刻。


    忽然,廣場上,桃花雨紛飛,無數名女子提著花籃,從廣場四周的高牆上飛來,一路不停的撒著花瓣。


    看到漫天的桃花,所以人都知道,這是桃花公子簫熙來了,場麵瞬間有些失控,在場的女子失去往日的矜持,大聲的叫道:「桃花公子,桃花公子,桃花公子……」


    簫熙,即簫謹熙,曾經的八王爺,現在的熙親王。


    簫謹熙依然是一襲標誌性的,寶藍色繡著幾枝灼灼如華桃花的華貴錦袍,手中紙扇一展開,晴天色的扇麵上,幾枝開得正燦爛的桃花展現在眾人眼前,配上唇邊淺淺的笑容,瀟灑自如的降落在擂台上,這一幕足以令天下女子為之瘋狂。


    玉樹臨風的身影,站在擂台上,雙臂一震,強大的氣勢馬上震懾全場,下麵瞬間安靜下來。


    桃花眸掃過全場:「本公子就不再自我介紹,規矩如舊,唯一變更的一項時,隻要有足夠的能力,你可以同時挑戰數人,當然……被挑戰之人,有權利拒絕。」


    這條規矩一出,台下馬上譁然起鬧,甚至有不以為然的笑聲。


    誰會有這麽大的本事,同時挑戰數人,就算真有這個本事,也沒有人傻到會這樣做,也隻有瘋子才會有這麽瘋狂的舉動,同時挑戰數名高手,簡直是找死。


    簫謹熙毫不不理會下麵眾人的反應,深知武林人豪爽的性格,當下也不拖遝,用內力含笑道:「本公子的話大部分是廢話,所以就不浪費大家的時間,本公子宣布……」


    「請稍等。」


    從高空之中,突然飄下一把性感惑人的聲音,三個字極盡的魅惑,讓在場的人不由心神一陣恍惚。


    這把聲音,太性感,太魅惑,無論男人還是女從,都瞬間都產生出一股。


    想把聲音的主人,緊抓在手中的想法,眼中也多了一股渴望,紛紛抬起頭,朝高空上望去。


    隻見一頂十分的巨大的,四周飄著紅色紗幔的轎子,緩緩從空中降落,穩穩落在廣場上麵。


    原本飄舞的紗幔落地的瞬間,自然而然的垂下,讓人無法窺視到轎子裏麵,但是隱約能看到,轎子內一道曼妙的身影,正慵懶的半臥在轎中,隻是看得並不太真切。


    「南無阿彌陀佛。」


    正一大師的一聲佛號響起,如梵音響起,驚醒世人。


    廣場上眾人猛然清醒,心中那份渴望,忽然化為一身冷汗,驚恐的看向,停在廣場中華麗的軟轎。


    簫謹熙同樣看樣軟轎,隻是他的目光是落在軟轎旁邊的人身上,抬轎的四名男子,隨侍在旁邊的侍女,已經清楚的告訴他,轎內人的是誰——薄情。


    那個曾經讓他恨入骨的女子,隻是,現在再看,心裏卻平靜如水。


    同樣,夜如劍也認出了,站在旁邊的靈雎和曼珠,平靜了很久的身體,像是吃了人參一樣,倏地站起來,朗聲笑道:「丞相夫人大駕光臨,本尊有失遠迎。隻是,今天乃是武林盛事,不知丞相夫人突然到訪,所為何事?」


    該死的女人,他不去找她,她竟然主動送上門。


    廣場上眾人聞言,熱鬧的場麵剎那間出現了十息的安靜,片刻後又現沸騰起來。


    丞相夫人怎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朝廷要插手武林的事情,氣氛瞬間凝結,探究的目光紛紛落在軟轎上。


    薄情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道:「諸位不必緊張,本夫人今天不會動用丞相夫人的身份,而是以另一個身份參加武林大會,我想在場的諸位,不會在意多我一個女人吧。」


    蠱惑邪魅的聲音飄出,眾人似乎看到薄情唇上那一抹嫵媚的笑容,都有種一窺嬌顏的渴望。


    薄情這把聲音,簫謹熙就算是化為骨灰,都聽得出來,隻是比以前更邪惡,更加讓人捉狂。


    盟主座上,夜如劍眼眸中一處陰鬱,聽著薄情帶笑的聲音,心中的恨意又添一分,聲音卻依然保持著往日的那份平靜道:「不知道丞相夫人,要以什麽身份參加武林大會。」


    艷唇綻放,柔柔之音響起:「本夫人擔心現在就報出名號,你們會不敢挑戰本夫人,等比武過結束後,自然會告訴大家。」


    這把微微的沙啞,魅惑中透著高貴、端莊、睿智的聲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露出一抹柔意。


    簫謹熙迴過神,轉身看向高坐上的十人道:「請諸位前輩栽定,丞相夫人是否能參加武林大會。」


    標準的桃花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她為什麽一定要參加武林大會,有什麽目的。這個女人總是令人難捉摸。


    高座上,其中一名老前輩道:「請姑娘給我們一個理由。」


    薄情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對方已經主動抹去她丞相夫人的身份,玉手撫著正枕在她腿上熟睡的慕昭明的臉龐,無比溫柔的道:「從來英雄不問出處,前輩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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