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有喜之謎


    禦書房中,眾人的目光合落在,那身穿藏青色太醫服,看過半百的太醫身上。


    「莫太醫,如何?」


    看到莫太醫把完脈,皇後馬上著急的問。


    莫太醫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叩頭:「迴皇上,皇後娘娘,這位姑娘確定有喜了,已經快三個月。」


    元帝麵色一沉:「有喜了?」


    三個字從元帝口發出,聽不到絲毫的喜悅,風雲弈撲一下跪在地上,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時的表情。


    砰……


    茶盞在風雲弈跟前碎開。


    風雲弈不理會滿身的茶水,一臉羞愧的道:「兒臣所為所作,有失皇室顏麵,兒臣一時糊塗,請父王責罰。」


    「混帳!」


    「這是做什麽?」


    元帝剛大喝一聲,太後的聲音忽然從外麵傳來,隻見太後扶著崔姑姑,正一臉著急的趕過來。


    薄情站在旁邊,微微掀開眼皮,太後此番趕來救場,想必是風雲弈暗中派人通知她,能在風雲嘯眼皮子底下,讓人通知太後事,看來他在宮中的人脈不少。


    元帝、皇後親自起身,扶太後入座,元帝淡淡的道:「兒子又讓母後操心了。」


    太後麵色不愉的掃一眼,看到薄情情和慕昭月時,眼光微微滯留:「皇上好大的脾氣,說吧,這麽晚了,勞師動眾,又是為了那般。」


    皇後麵帶猶豫道:「迴太後,皇室醜聞,不敢汙了您的耳朵。」


    「什麽醜聞?」太後皺起眉頭。


    「迴太後,皇上才把玉家顏華小姐指給弈兒為侍妾,沒想到二人早就暗通曲款,竟然珠胎暗結,還有……臣妾都說不出口,還是讓他們自己說吧。」皇後一臉羞愧的道。


    太後眼中微微變,看到莫太醫退到一邊後:「莫太醫,此事可是真的,會不會是看錯?」


    莫太醫馬上跪下道:「迴太後,微臣行醫多年,這點把握還好,玉小姐確實是喜脈,臣不敢妄言。」


    太後沉默片刻,起身對元帝道:「皇上,年輕人也是一時糊塗,雖有失皇家顏麵,有失體統,但無論如何,都是皇室的血脈,皇室又添新丁,皇上該高興才是。」


    迴頭對崔姑姑道:「快讓人把玉小姐扶起來,她是有身子的人,怎能躺在地上,小心動了胎氣。」


    崔姑姑馬上讓隨行的兩名小宮女,把玉顏華扶起來,坐到一邊的椅子上,莫太醫又掐了掐人中後,玉顏華才緩緩轉醒,一看太後,馬上就要跪下,卻被崔姑姑扶。


    太後無奈的道:「你且坐著吧。」


    玉顏華一臉不安坐在椅子上,驚訝的的看著眾人,顯然是剛醒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瞧著玉顏華的神情,太後就知道她是不知情的,馬上指著她,責備的道:「你看看現在的孩子,自己有了身子還不知道。」


    玉顏華還是一臉茫然,崔姑姑馬上道:「莫太醫為你診過脈,確實是有喜了。」


    什麽?玉顏華渾身微微一顫,動動唇卻沒有說話,目光馬上看向風雲弈,後者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的垂下眼簾,隱下眼中的疑惑。


    看到這幕,玉顏華不由的以為,這是風雲弈救她的法子,故意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我有喜了?」


    玉老夫人不由開口,淡淡的道:「是的,你有喜了。」心裏卻一直搖頭,家門不幸。


    風雲嘯眼眸閃過一狠戾,對著風雲弈抱拳,似笑非笑的道:「是,六皇弟雖然沒有娶成昭月小姐,但玉小姐有喜,也可謂是雙喜臨門,三皇兄在這裏恭喜玉小姐,恭喜六皇弟。」


    聽風雲嘯的話,玉顏華不由的暗喜,一條命總是保住,而且……目光暗瞟一眼站在旁邊的薄情與慕昭月,收拾這對姑嫂,也是早晚的事情。


    林暉此時完全當自己隱形,對眼前事是充耳不聞。


    這牽涉到皇家秘聞的事情,他還是盡量少開口為妙,一個不小心,就把小命就搭進去。


    風雲弈麵上卻不見絲毫喜悅之色,頭反而垂得更低,就連全身的氣息也被他收斂起來,讓人無法感覺到他的情緒。


    元帝的麵色在聽風雲嘯的話,也更加沉,礙於太後,喜歡也隻好忍著不發。


    薄情靜站一隅,唇角微微勾起,風雲嘯的雖然提醒皇上,風雲弈意欲強娶慕昭月,但是還不足以搬倒風雲弈,不過,玉顏華的小命她必須捏在到手上,上前兩步跪在地上:「皇上,太後、皇後,臣妾有一事不明白?」


    清冷的聲音一出,眾人不由的一愣,風雲弈也不由的抬起頭,玉顏華也不由的盯著薄情那張平靜的麵孔,心裏有一絲莫名的不安。


    太後也不由的眉頭深鎖,以為薄情是因為,風雲弈不能娶慕昭月之事而不高興,語氣略略不悅:「你有何不明白?」


    薄情微微抬起眼眸,遲疑一下才道:「迴太後,眾所周知,六王爺是在您壽辰的日子迴到京城,不過是一個多月的光景,但是方才莫太醫卻說,玉小姐的胎已經……已經快三個月了,所以臣妾不明白。」若是真的有胎,上次那五十大板沒打掉,真是奇蹟!


    果然,聽完薄情的話,眾人的麵色馬上大變。


    玉顏華麵色瞬間雪白,不由的暗暗埋怨風雲弈,他明明才迴來一個多月,怎麽迴糊塗到給她弄三個月的胎。


    「什麽?快三個月了?」


    太後猛一下站起來,盯著薄情看,然後看向莫太醫:「莫太醫,左相夫人方才說的,可是真的?會不會是診斷出錯了。」


    莫太醫跪在地,一臉惶恐的道:「迴太後,微臣適才替玉小姐診脈,胎兒確實已經快三個月了,不過玉小姐似乎曾經動過胎氣,胎兒略有些不穩。太後若不信,可傳其他太醫再為玉小姐診脈。」


    皇後在震驚過後,麵色還能保持平靜,但風雲嘯眼內還是難以掩飾的暗喜,快三個月的胎,隻有兩個原因:


    其一,這孩子不是風雲弈的;其二,風雲弈早在三個月前已經迴悄悄迴京,統帥無旨擅自迴京,可是死罪。


    再加上意欲強上慕昭月,覬覦皇位,無論那一條都夠風雲弈受的。


    元帝陰冷的目光,冷冷盯著風雲弈:「很好,真不愧是朕的好兒子。朕怎麽迴生出你這樣的兒子,簡直是大混蛋,膽大妄為,連朕的皇位都敢覬覦。」


    「皇上。」


    太後見元帝說得有些過,馬上出言製止:「弈兒擅自離京,不過是思念哀家,才會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我看他是太過精明。」


    涉及到皇權,元帝連太後的麵子也不給,一一數落把風雲弈的罪行數落一遍。


    當說到對慕昭月不軌的時,太後再也坐不住,一臉震驚道:「弈兒,你當真如此膽大妄為。你可知道這是要砍頭的,即便你是皇上的兒子也不例外。」


    風雲弈忽然抬起頭,目光淡然:「迴父王,兒臣絕無覬覦皇位之心,兒臣確實是一月前才迴到京城,父王盡可派人到軍中一查便知,至於玉小姐的胎,兒臣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什麽?


    玉顏華的身子一軟,整個從椅子中滑落,不敢相信的看著風雲弈,他竟然這樣說,這不是要置她於死地嗎?


    薄情心中暗笑,風雲弈的話確實是真的,他的的確確迴京才一個多月,不過,因為有了玉顏華的胎,他就算跳時黃河也洗不清,心裏暗道:「風雲弈啊風雲弈,當初我有多相信你,皇帝以後就會有多懷疑你。」至於玉顏華,就好好品嚐一下,被心愛的人背叛、出賣的滋味吧。


    風雲弈看一眼慕昭月,慕昭月馬上害怕的縮到薄情身後,隻聽風雲弈低沉的聲音道:「至於兒臣欲對昭月小姐不軌之事,兒臣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臣也是收到字條後,才匆匆趕到右相府,但是一入到玉小姐的玉人居後,聞到一股異香後,意識便模糊起來,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


    「弈哥哥,你說什麽?」


    玉顏華馬上大叫起來:「明明是你派人通知我,說你今晚會過來的,你怎麽可以這樣對顏兒。」


    薄情娥眉一挑,風雲弈這是要棄掉玉顏華,腦海不由迴想起,風雲弈在京兆府中,最後說的那番話,原來他早打算要犧牲玉顏華,唇角不由的一翹,還真是他的一貫的風格——趨利避害。


    當年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風雲弈卻一臉正色道:「玉小姐,本王在軍中,雖然仰仗右相大人的地方頗多,但是你也不能把這種事情往本王身上推。莫太醫在此,隻要他聞一聞你身上的味道,就知道本王所言非假。」


    莫太醫看一眼元帝的麵色,馬上走到玉顏華身邊,輕輕聞了聞,麵色不由一變,跪在地上道:「迴皇上,六王爺所言不假,玉小姐身上的香味,確是含有媚香的成份。」


    太後的心不由放下,狠狠的瞪一眼玉顏華:「皇上,哀家明白是怎麽迴事,一定是玉顏華生活不檢點,珠胎暗結,才會設局勾引弈兒,好把孩子的事情賴到弈兒的頭上,擾亂皇室血脈。」


    玉顏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莫太醫,又看看風雲弈,她沐浴用的花瓣香湯中,確有幾樣起到催(禁詞)情的作用花,但她絕對沒有用過媚香。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難道是有人要陷害她,不由的道:「皇上、太後明鑑,臣女根本沒有身孕,一定是太醫誤診了。」


    「你還敢狡辯,哀家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眼淚。」太後馬上大聲的斥道。


    「太後,你可記得臣女曾經挨過五十大板,若真有身孕,如何經受得起啊。」玉顏華不顧一切的為自己辯白,若不然,皇上會馬上把她處死。


    「這……」太後不由一怔,看向莫太醫。


    莫太醫事關以他的性命,自然不敢大意:「迴皇上,太後,方才微臣也說過,玉小姐有動過胎氣的跡象,以致腹中胎兒不穩,想必就是那五十大板所致。但為保微臣清譽,微臣懇皇上宣其他太醫一同診脈。」


    「準。」


    片刻,就有兩名太醫外麵走來,莫太醫馬上道:「皇上,後宮各位主子的身體,一向是由羅太醫、張太醫照料的,必然不會有錯。」


    元帝一閉眼睛,羅太醫和張太醫一前一後,分別重新為玉顏華診脈。


    因為有莫太醫在前,兩人診得也格外小心,半晌後,羅太醫才道:「迴皇上,微臣年診結果與莫太醫一樣,這位姑娘確實已有近三個月的身孕。」


    「微臣的結果,也是一樣。」張太醫也馬上道。


    玉顏華一聽馬上急,再看到翻臉不認人的風雲弈,不由的大聲叫道:「皇上,臣女真的沒有身孕,臣女不久前剛來過月信,臣女的貼身丫環沉香可以做證,皇上可以傳進宮,一問便知。」心裏暗忖,這是怎麽迴事,自己為什麽突然會有身孕。


    元帝不語,風雲弈不由的道:「迴父王,右相畢竟鳳麒國的股肱之臣,兒臣在軍中,還多仰仗於他,不如再給玉小姐一次機會,傳她的丫環當麵來對質。」


    太後自然明白右相對風雲弈的重要性,也馬上開口幫腔道:「是,皇上,弈兒在軍中,確實離不開右相,不若再給玉顏華一次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元帝沉默,捋一下鬍子道:「好,就再她一次機會。」


    約過了半個時辰,一名太監帶著一名身材中等,丫環的女子進來。


    「沉香。」


    玉顏華馬上激動的叫起來。


    沉香沒有看玉顏華,跟眾人一般跪在地上,隻聽緊張的道:「奴婢沉香叩見皇上,叩見太後,叩見皇後。」


    元帝從高處緩緩掃一眼:「你就玉小姐的貼身丫環沉香。」


    「迴皇上,奴婢正是。」


    「朕問話,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迴答,不能有半句虛言。」


    「是,奴婢不敢說謊。」


    「很好,朕問你,你們家小姐有孕一事,你可知道。」


    沉香猛的抬起頭,一臉震驚的看著元帝,又馬上垂下頭,遲遲沒有開口中。


    皇後不由的著急的道:「皇上問你話呢,還不快點迴答。」


    過了一會後,沉香才小聲的道:「迴皇上,奴婢……奴婢不敢太確定,隻知道小姐的月信,已經有好兩三個月沒來,奴婢以為隻是小姐身體不適而已,並沒有多想。」


    「沉香,你竟敢說謊。」


    玉顏華失控的大聲叫起來,一下串到沉香身邊,狠狠的一腳踹去,把沉香踹 出一邊。


    元帝看到這幕,麵色不由的一沉,皇後馬上大聲的喝道:「大膽,禦書房內,此容你放肆。來人,快把她拿下。」


    兩名侍衛立即入來,把玉顏華拿下,玉顏華被押在臀中,不停的掙紮叫道:「沉香,你害我,我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陷害……皇上,皇上,臣女真的沒有懷孕。」


    「閉嘴。」


    太後馬上大聲一喝,看著顏玉華冷冷的道:「三位太醫為你診脈,皆說你有孕,莫非他們也要害你不成,還是說我們大家跟太醫串通好,一起來陷害你。」


    轉身對元帝道:「皇上,這樣心機歹毒的女子,留不得,哀家以為……」


    「皇上,請您看在玉家就這點血脈的份上,留她一命吧。」一直不出聲的玉老夫人,突然跪伏在地上出聲求情。


    「老夫人。」玉顏華失聲叫道,眼淚不禁落下。


    玉老夫人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玉家就隻有這個血脈,她不得不厚著麵皮求情。


    風雲弈看了玉顏華一眼,也跪在地上,一臉誠懇的道:「父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還望父王看右相的麵,網開一麵,留她一條性命。」


    皇後瞟一眼風雲弈,沉著聲音,不解的道:「弈兒,你這傻孩子,她差點害死你,你怎麽還要為她求情。」


    元帝沉著臉坐在龍椅中,一直冷眼看著眾人,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看到元帝的表情,薄情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結束,果然元帝直起身體,審視著眾人道:「弈兒是收到字條趕到右相府,左相夫人是收到字條才讓慕昭月夜探右相府,這兩點朕明白。但林暉恰好在適當的時候救了慕昭月,而嘯兒又在剛剛好的情況下,趕到京兆尹求人,朕就不太明白。」


    林暉麵上先是一愣,馬上道:「迴皇上,其實朕也是收到字條,才趕去救人的。」說完從袖中取出字條。


    風雲嘯也毫不猶豫的取出一張字條道:「迴父王,兒臣亦是如此。」


    薄情含笑從袖中取出字條,然後三人不約而同的看風雲弈,風雲弈不以為然的道:「迴父王,兒臣的紙條,並沒有帶在身上,但兒臣確實有收到字條。」


    「此事,朕自然會查明。」


    元帝冷冷道,麵上若有所思的看著玉顏華,冷冷的道:「以你的罪行,朕誅你玉家全族都不為過,但是右相仍朕的股肱之臣,為保住他玉家的血脈,朕就網開一麵。」


    玉顏華目光渾散眼睛,直直的盯著元帝,隻聽對方道:「即日起禁足右相府玉人居,直待你生下孩子後,再處以死刑。」


    啊……


    玉顏華慘叫一聲,暈死過去。


    玉老夫人馬上叩頭謝恩,這對玉府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聽到這樣的結果,薄情麵上沒有絲毫的意外,反正她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她該好好的收拾玉顏華。


    薄情、慕昭月、曼珠還林暉四人剛出了禦書房,崔姑姑就從後麵追上:「左相夫人,昭月小姐,太後讓兩位到永寧宮略坐坐。」


    四人麵上一愣,林暉馬上道:「如此,下官先行一步,下官會讓人守在宮門外麵,稍後再夫人和小姐迴府。」


    「有勞林大人。」薄情和慕昭月馬上感激的道,不由暗誇林暉細心,二人深夜迴府,確實不安全,曼珠卻一臉不以為然。


    待林暉走遠後,薄情不由小聲問:「崔姑姑,不知太後深夜召見我們姑嫂二人,所為何事。」


    崔姑姑麵上略猶豫一下:「迴夫人,方才你們走後,六王爺說失控之時,曾撕碎昭月小姐的衣服,無意輕薄了昭月小姐,所以……他要求娶昭月小姐,但皇上的意思是要聽聽夫人的。」


    「本夫人明白了。謝謝姑姑!」


    薄情馬上點點頭,風雲弈還真是無孔不入,暗看一眼慕昭月:「大小姐,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慕昭月看了崔姑姑一眼,垂下頭道:「小嫂子,昭月雖然脾氣不好,又蠢又笨,但是眼睛不瞎,分得清誰是誰非,絕不會讓小嫂子失望的。」


    薄情點點頭:「那好,我們走吧。」


    永寧宮正臀內,太後一看到薄情和慕昭月,馬上高興的道:「你們來了,快坐下。這麽晚了,哀家本不應該再留你們,但是有些事卻等不得,所以讓崔姑姑把你帶過來。」


    二人行過禮後,方在旁邊坐下,薄情抬頭看著太後,故作不知的笑問:「不知太後有何事,要急著見臣妾姑嫂二人?」


    「好事。」


    太後馬上一臉興奮,含笑看一眼慕昭月道:「適才你們離開,弈兒說了一下晚上的事情,他因為著了玉顏華的道才會失控,雖然非他本意,但究竟是有輕薄昭月之嫌,所以特特跟皇上說明原因,求娶昭月為正妃。但皇上的意思是要聽聽你的意思。」


    薄情見太後的目光雖然對慕昭月說,但話卻是對她說,明白太後是希望自己成其好事,略思量片刻後,迴頭對著慕昭月笑道:「大小姐,六王爺雖然是長年領兵在外,但為人處事卻溫文爾雅,不失名士風流,你若能嫁給她自然是好的。」


    慕昭月看了看薄情,馬上站起來跪在地上道:「太後,臣女怕要有負太後厚愛?」


    太後馬上一驚:「此話怎講?」


    慕昭月微微垂下頭道:「上次選妃後,兄長就跟昭月說,二哥慕昭陽在外麵遇上一位名醫,對醫治母親的這樣的情況的病人十分了得,等他迴來後,就同他一起陪著母親離開京城,還望太後成存臣女的孝心。」


    「哀家怎麽沒有聽左相夫人提起。」太後的語氣明顯不悅。


    薄情馬上抱歉的道:「迴太後,臣妾也是夫君今早出門前才聽他提起,隻是選妃剛結束,臣妾也不好馬上入宮給太後請安,更不知道會發這樣的事情,還望太後恕罪。」


    太後沉吟一會後,擺擺手道:「也罷,你們且先迴去吧。」


    薄情沒想到太後會這樣爽快,二人隨之起身行禮告退,心中略轉轉馬上就明白其中意思。


    太後不過是替風雲弈探探口風,若是逼得太緊,反而讓皇上生出疑心,隻怕慕昭月一日不嫁,風雲弈會一日不死心。


    忙了一整夜,薄情迴府後,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來,剛梳洗完,就正見慕昭月一身正裝從外麵走來,一直走到薄情跟前,突然跪下,薄情還沒反應,已經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


    慕昭月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道:「小嫂子,以前都是昭月不好,狗眼看人底,聽信了他人的挑唆,一再陷害小嫂子,昭月向你叩頭認錯,請你原諒我。」說完,從璧玉手中取出茶盞,高舉在頭頂上,雙手奉給薄情。


    漣漪不由的一愣,悄悄對曼珠道:「太陽從西邊出來,大小姐居然主動跟夫人認錯。」


    曼珠撇撇嘴,不以為然的道:「若是再不知錯,怕夫人拚著跟左相反臉的可能,也要親手掐死她。」


    薄情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道:「起來吧。」


    看著慕昭月坐下後,薄情也開門山的道:「我想了想在臥龍山的事情,你遇到風雲弈,必然也是他有心安排的,隻怕你一日不出嫁,他便一日不會死心,而太後也一直記掛著此事,京城再過段時間怕也有變,若你真能離開京城也是好的。」


    提到風雲弈,慕昭月的麵色馬上沉下來:「小嫂子說的是,昭月明白。二哥不喜歡朝堂,所以在外麵有個什麽山莊,經常接待一些武林人士,我也正好去見識見識,等大哥迴來後,我就跟他提此事。」


    「這樣很好,也斷了那些人的心思。」薄情淡淡的道,對慕昭月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不過是看在慕昭明的麵上。


    「嗯,那嫂子,我先迴去。」慕昭月點點頭,向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嫂子,行了禮便退出外麵。


    ……


    夜色籠罩著玉人居。


    玉顏華站在窗前,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步上薄傾情的後塵,風雲弈居然會翻臉不認人,她想幫把事情告訴遠在珞城的父親,她要報復風雲弈這個負心,可惜整個玉府都被風雲弈的人監控起來,別說是送信,就是踏出玉人居她都不能。


    「大小姐,該休息,小心……」


    「住口,我說過了,我根本沒有身孕,小心什麽。為什麽你們就是不信。」為什麽沒有人肯相信她,玉顏華抱著頭,瘋狂的大叫起來。


    「我信你。」


    清冷的聲音突然從後麵飄來,玉顏華一滯,馬上迴過頭,麵上一愣馬上大聲道:「薄情,你你……你怎會在這裏,外麵……」可是有重兵把守。


    嗬嗬……


    薄情半躺曼珠剛鋪上薄毯的搖椅中,不屑的笑起來:「本夫人那天晚上說過,玉府是薄家所建,要入要出,對我來說,易如反掌,就算把你帶走也不成問題。」不過是,她可沒想過要救她。


    玉顏華不由一臉震驚的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


    薄情冷冷笑著的反問:「為什麽那麽了解玉府的情況,是嗎?」


    沉默片刻後,薄情淡淡的道:「因為我姓薄,但凡是薄家的,沒有我不知道的。」


    風氏一族,最愚蠢的地方,就是隻知道滅掉薄家的人,而不知道毀掉薄家留下的東西,隻要這些東西還在,京城就是還是薄家的天下。


    「什麽,你是薄家的人?」怎麽可能?


    玉顏華震驚的看著薄情,薄家的早就被皇帝殺光,連繈褓中的嬰兒都沒有放過,怎麽會不一個漏網之魚,若是報給皇帝,會不會……還她自由。


    薄情一看玉顏華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冷冷的道:「你是不是想用我命,換你的自由?可惜……你沒有機會,因為我絕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說完,露出一個冰冷噬骨的笑容。


    「你想做什麽?」


    看到薄情臉上的冷靜,玉顏華不由渾身一顫,馬上跑到窗邊大聲叫起來:「來人吶,快來人吶……」


    薄情看著玉顏華一臉驚恐的樣子,不由輕輕笑出聲:「別叫了,你就算叫了破喉嚨也沒用,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玉顏華,被自己心愛的人出賣,步上薄傾情的後塵,這種滋味感覺如何?」薄情的語氣突然一轉,變得淩厲異常,當日的痛,她一直記著。


    玉顏華馬上驚恐的道:「你說什麽?」


    薄情語氣又一轉,含笑道:「想知道,你為什麽會有身孕嗎?」


    麵前的女子麵容馬上一震,目光猙獰的盯著薄情:「是你,原來是你要害我,這個惡毒的丫頭,我要殺了你。」說完,就朝薄情撲過來。


    曼珠那裏容她靠近,抬腿一腳掃去,玉顏華的身體嘭一下飛到一邊。


    薄情拍拍手,從外麵走進來一人,玉顏華看到後,麵色不由大變:「沉香,你出賣我,我出賣我。」


    沉香冷冷的瞟一眼玉顏華道:「我從來沒有忠心過你,何來出賣之說。」說完,伸手到耳後輕輕一揭,一張麵皮從臉上撕下來,露出一張冰冷絕艷的麵孔。


    玉顏華看著眼前的麵孔,不由的渾身顫抖,指著眼前人半天才吐出兩個字:「靈雎(ju)。」


    薄情同樣看著眼前的麵孔,不由的閉上眼睛,靈睢是她的貼身上丫頭,沒想到她會化身為玉顏華的丫環沉香,一直潛服在玉顏華身邊,等待報仇的時機。


    靈雎跪在薄情麵前叩道:「靈睢謝夫人為我家主子報仇,奴婢願意為奴為婢報答夫人的恩情。」


    薄情示意靈雎站到一邊,看著玉顏華冷冷的道:「你會懷孕,是我讓靈雎給你下藥,這種藥隻要吃下去,脈像就會跟孕女一樣,即便是神醫再世,他未必能看出來,莫說是太醫院那幾個老頭。」


    ------題外話------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一點點,明天會恢復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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