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萊克學院那邊認輸了,打贏了神風學院的武魂殿學院自然是晉級了。


    千仞煙麵無表情地走下台去,卻聽見靈的話。


    “你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這次輸給了你,下一次絕對不會。”


    千仞煙的腳步頓時停住,她沒有轉過頭,而是淡然道:“到那時再說。”


    “你這次輸給我,難保下次還不會輸給我。”


    如此囂張的話語出自她,靈沒有感覺到一點羞辱,反而是很自然。


    以千仞煙的天資,是足夠說出這番話的。


    “這次是我沒想到你……”靈喘息起來,這話說出來更顯得她弱了。


    敗給了千仞煙的雙生武魂,是她人生的一大汙點呢。


    “沒聽說過兵不厭詐嗎?”千仞煙反問著,心情瞬間就好了很多。


    話落,她沒有再停留,下一次比賽很有可能是猴年馬月呢。


    說不定這次全大陸精英魂師大賽是她們一生唯一次的見麵。


    比比東看向千尋寒,他的眼神太過熾熱,也很明顯。在聽到靈使出的天賦領域後,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靈身上。


    縱使比比東是有些不甘心,但轉念一想,這是他的女兒,心情就好多了。


    男人對自己的孩子總是會多點寬容的。


    過了一會兒,靈的身影消失了,千尋寒才收迴了目光,跟比比東對視一眼,俊美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東兒。”


    他輕輕地喊著她,看她的眼神充滿著溫柔。


    “我們迴去吧。”


    ……


    千仞雪盤腿為千仞煙療傷,絕美的臉上是凝重的神色,“這個人竟然能在同等級情況下跟你打成平手,出乎我的意料呢。”


    這個人自然說的是靈。


    千仞煙的天賦領域極其恐怖。對上她的天賦領域,就算是封號鬥羅都要掂量一二。


    同為魂聖的情況下,跟千仞煙打成平手,千仞雪很佩服這個人。


    “她也有天賦領域,看品質跟我的天賦領域不相上下,我猜測她擁有的冰天雪女武魂是頂尖武魂,不然怎麽可能自帶一個天賦領域呢?”


    比起千仞雪的感歎,千仞煙就平淡許多了。


    在這個大陸能克製她天賦領域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她隻是運氣不好恰巧遇見了一個有頂尖武魂的天賦領域魂師而已。


    “這樣子說的話是沒錯,但我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武魂。這武魂估計在大陸上是頭一次露麵吧。”


    千仞煙轉過頭來,“姐姐,叔叔為什麽要幫助她?”


    千仞煙指的是比賽最後一幕時千尋寒的舉動。


    千仞雪笑容沉了下來,“我不知道。”


    “父親做事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無條件地信任父親的決定。”


    千仞雪淡淡地說著,不管千尋寒做什麽決定,她都會支持了。


    千仞雪內心充滿了對父親的崇拜。


    她是聽著父親的創造出來的神話一路成長起來的,相信自己的父親。


    “真的嗎?”千仞煙輕笑著,“姐姐,你真的沒看見還是假的沒看見呢?”


    “那個跟我對打的靈,跟叔叔有三分像呢。而且,跟叔叔一樣都是冰屬性的武魂,你真的不會起疑嗎?”


    千仞煙的話讓千仞雪臉色凝重起來。


    千仞雪很注重細節,她一直站在看台上觀看那場比賽,怎麽可能沒看見他們的神色呢?


    她不敢去懷疑,也不想去起疑。


    人一旦有了疑心,那麽就會順從這份懷疑。


    “她不會是叔叔的女兒吧?”


    千仞煙不想讓她躲避事實,肯定地說著,“姐姐,逃避問題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還有,你的內心在動搖。在動搖的那一刻,你的心就已經亂了。”


    千仞雪一個恍惚,力度不自覺地加重,讓千仞煙輕哼了一聲。


    “看來,我說對了呢。”


    千仞煙忍住了那酸麻的疼痛感,“姐,你真想知道答案,不妨去問問叔叔和嬸嬸。”


    “我們未經其事,難以發言呢。”


    千仞煙就是在蠱惑千仞雪去問。


    千仞雪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聲道:“你在算計著我,這個習慣可不好呢,小煙兒。”


    她尾音帶著點溫柔,顯然沒有把千仞煙這次的算計放在心上。


    對待妹妹和弟弟,千仞雪總是會多一份寬容,站在長輩的角度來包容著他們。


    千仞煙搖搖頭,“你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發現我的目的,這樣子真的好沒有意思。”


    “你就真對那些事情不感興趣嗎?”


    “你這樣子讓我很有挫敗感的說啊,親愛的姐姐。”


    千仞雪默默地揉著她的頭,紫色的眼眸裏一片溫柔,“你是沒事幹就來打趣我?”


    “嗯?”


    “你是覺得我很好逗嗎?”


    千仞雪一臉輕鬆地望著她,紫色眼眸裏褪去溫柔,手戳著千仞煙的臉頰,沉穩道:“小煙兒,有些人是惹不得,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你我都能發現的事情,他們那邊也會發現,區別於是否告訴於我們而已。”


    她的語氣平淡起來,“你總想搞點事情出來,殊不知大事早已發生在你周圍,你沒有察覺到。”


    “所以說,你的側重點我有時候感到驚訝。”


    千仞煙瞪大眼眸,心虛道:“姐,你看見什麽了?”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想打趣我,你還是太嫩了。”


    “注重一些細節,才能決定自己占據於主導之位而不敗,這是你要學習的一點,小煙兒。”


    千仞雪一臉輕笑地離開,徒留千仞煙在原地發愣。她那雙黑色眼眸裏是無奈,她姐就是一個白切黑。


    人看起來特別的好,實際上心黑的很。


    ……


    “她的年齡不應該比雪兒還要大嗎?”


    比比東把疑惑說了出來,美眸裏是詫異。當上教皇十幾年,大風大浪她見過不少,但像這個離奇的事還是頭一次遇見。


    千尋寒跟那個人可是在極北之地遇見。所以,就算是發生關係也會是在極北之地內……


    千仞雪是她在千尋寒迴來大陸後的三個月才懷上的。真要是一發入魂,這孩子的年齡也應該比千仞雪大幾個月才對。


    武魂殿比賽場前是有專門的測量骨齡的魂導器,就是為了防止有魂師謊報年齡,借此來破壞全大陸精英魂師大賽的公平。年齡可以謊報,可身體的骨齡卻不會作假,所以這台魂導器被武魂殿當做一道檢測證明。這台魂導器使用了幾百年,從未出現過差錯。


    為何這個比千仞雪年齡還要大的孩子能出現在比賽場呢?


    就算是他們,都沒有讓千仞雪上場,就是怕這魂導器檢測出來,讓他們丟個大臉。


    “這……”千尋寒想了想,“是否是那台魂導器使用了幾百年,功能有些壞了呢?”


    這是說不準的,這魂導器用了太久。盡管每隔幾年會修繕一番,可也不能保證它不會出差錯。


    “不可能。”比比東想都不想,直接否決了,嚴肅道:“我前陣子還專門去看了,就是怕比賽出現點問題。”


    她還特意檢查了一番,那個專門測試人骨齡的魂導器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那有問題是她了。”


    千尋寒動作遲疑了一下,因為係統在他的腦海中說話了。


    “氣運。”


    係統簡單的兩個字,千尋寒便明白了。


    自從他醒來後,經過十幾年的時間,係統也變得更人性化,就像是從一個毫無感情的東西變成了有意識的東西。


    當然,在千尋寒看來區別並不大,改變不了它是一個冷冰冰的東西事實。


    “還記得十四年前的那場戰鬥嗎?”千尋寒聲音低沉下來,清冽如泉水般悅耳,“跟我對打的那位神,為何要幫助唐昊呢?”


    “就圖他的天資還是什麽?”


    真要說起來,千尋寒的天資比唐昊要好幾倍,這神都沒有幫助他,反而跟他成為敵人,那麽那位神隻所圖的東西並不少。


    “你覺得唐昊會比我強嗎?”


    比比東毫不猶豫說著,“唐昊的天資當然不及你,他是三十多歲才到達魂鬥羅,比雪兒都要差的天賦。當初聽見你被他打成重傷時,我都是不信的。”


    唐昊憑借一己之力打死了兩個封號鬥羅,已夠出乎他們的意料。可比比東相信,就算唐昊再厲害也不是千尋寒的對手。


    三十多年前,才十三歲的千尋寒就敢隻身闖蕩星鬥大森林。他們第一次見麵,也是在星鬥大森林,那時她是在指導老師的幫助下來獵殺魂環。


    有些人是隻一眼就無法忘懷,他的風姿還刻在比比東的腦海中。


    過去多年,她仍然記得他那時的樣子。


    這一點上,唐昊是絕對比不上他的。


    “所以,他到底圖什麽呢?我以前沒想到這一點,但在認識到大嫂的武魂後,我才知道原來有人的氣運真就強。”


    氣運二字飄渺不定,是看不見也摸不準,卻能夠決定一人的一生是否順遂。


    “我曾經跟她談過,她說了人的一生都有既定的命運。一旦發生改變,那麽就會有外在因素來彌補這個結局。也就是說,命運不是你想改就能改,說不定到頭來都是一個樣子,因為萬變不離其宗。”


    千尋寒的眼眸裏帶著點惆悵,“在一些既定的命運中,沒有人能活得自由。按照她的意思來說,那就是命不能改。”


    俊美的臉上出現冷意,“可她又要我別信命,認為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也就是說,越是牽扯於命運之中的人就越難掙脫開來。相反的,跟命運注定的軌距相反的人,就越是容易改寫命運。我猜,這改寫的原則一定跟氣運有著極大的關係。”


    “那一日我跟隨大哥去追殺唐昊,本應該順利完成那次任務,但心中傳出了不安,就像是有大事發生,那就是一個預兆。”


    千尋寒冷靜地分析起來,這些細節都擺在了明麵上,他們想忽略也不行了。


    “那幾日,她的行為也很奇怪。”比比東附和著他的話說下去,“跟阿蘭說了一些話。”


    “原本阿蘭可能沒有想到獻祭。在我看來,很有可能是她的慫恿才讓阿蘭選擇了獻祭,或許她知道一些什麽。”


    有些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之前比比東不深想,是覺得沒有必要。


    如今深想起來,這一切都可以追究了。


    “好端端的,她為什麽要阿蘭獻祭給我?就因為我醒不來嗎?”千尋寒感到奇怪,“還有,之前她一直不讓我去獲得第九魂環。”


    “是否就在這裏等著阿蘭?”


    這一刻,千尋寒眉頭緊皺,手上出現了一些冷汗。看來,靈之一族的能力是真的強悍。


    在那時就預言到了幾年後的事情,她的修為才不過魂鬥羅啊。


    “很有可能。”比比東跟他想的一樣。


    “所以她是如何看出了阿蘭的身份呢?”比比東疑惑地問著。


    武魂殿內除了千尋寒外的封號鬥羅都沒看出來阿蘭的身份,偏偏她一個魂鬥羅看透了阿蘭的身份……


    這能力未免太可怕了吧。


    比比東在心裏暗暗地想著,對靈溪越發警惕。


    “是天賦能力。”千尋寒認真道:“她的武魂能看見未來,也能看透人的本質。”


    “也就是說,在她的眼前是毫無秘密可言的。”


    比比東玫紅色的眼眸升起了驚駭,“她從未說過,也沒有顯現出自身的能力來。”


    “那日我太忙,無暇顧上阿蘭,所以才讓她有了時機對阿蘭下手……”


    千尋寒握著她的手,柔聲道:“阿蘭那事不是你的錯,你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沒想到她會獻祭給我。”


    “好在,我還有機會讓她複活,我們還能再見。”


    就是這機會隻有一次,他必須做好萬全準備。他已經失去阿蘭一次了,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她精心謀劃這些,還一等就是十幾年,她在想什麽呢?”


    比比東的美眸裏閃過一絲煩惱,很少有事情讓她如此的困擾。


    她有預感,靈溪動作的背後隱藏著一個深意。


    她現在還猜不出來。


    “我猜,她是想改寫命運。越是看見命運的人,就越是沒有敬畏之心。那麽,她就越想把這個命運都給改變掉。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在乎的人。”千尋寒很平靜地分析起她的動機來。


    “我們很有可能都被她騙了。”


    “她不是不在乎千仞煙,而是太在乎了,才不能夠靠近她。有些愛,是說不出來,卻隱藏於內心中。”


    “大哥已經死了,她真不在乎千仞煙就沒必要為千仞煙謀劃那麽多,還是十幾年。我懷疑,這個局從幾十年前就開始了。”


    “至於這個局完成的時間,我感覺也快了。”


    聞言,比比東思考了一番。


    一會兒後,比比東開口道:“她最近沒有什麽動靜,你會不會想多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隱藏的太少了。”


    “在你昏迷之後,我就越發地看不透她。尤其是她還說過幾句無厘頭的話。”


    “那幾句話是……”


    比比東認真地迴想,腦海中沒有一點印象,反而傳來一陣刺痛感。


    比比東本想堅持下去,可直覺告訴她,再迴想下去對她很危險。


    相信自身直覺的比比東當即放棄了。


    “我想不起來了。”


    比比東歉意地說著,美眸裏浮現出一陣擔憂。為何她想不起來?


    靈溪曾經說過的話,她不應該忘記啊。


    “應該是某種讖言,當時是可以聽得,隨後便忘記了。”


    靈溪說出的讖言到底代表著什麽呢?


    “讖言,她那時是想告訴我……”比比東頓了頓,“我真想不起來,就是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明明記得,卻又不記得,心情挺不好的。”


    “隻有親自去問問她本人比較好。”


    “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麽簡單。”


    比比東抱緊了他,頭埋在他的肩膀上,“阿寒,那個孩子如果真是你的,你會如何對待她呢?”


    “雖然我不知道她用了什麽,骨齡竟然比雪兒還要小,但我感覺她就是你的女兒。”


    比比東表麵上風輕雲淡,實際上她內心裏很在乎這件事。


    她和阿蘭都沒有得逞,反而讓一個生活在極北之地的人得逞了。


    “……”


    千尋寒沒有說話,無聲地安慰著她。


    他當初隻想送給雪帝一朵花,卻因那朵花而發生了關係,從而有了那個孩子……


    盡管他們有著血脈的羈絆,卻沒有任何感情作為樞紐,說白了也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她二十幾年的人生中,他沒有參與進去,那麽她是否願意認他,千尋寒是無所謂的。


    比起女兒,千尋寒更在意比比東的情緒。


    他給了比比東太多委屈了。


    ……


    武魂城內的古魂茶樓的二樓一處包廂外,蒙著黑色麵紗,褪去了鎧甲,穿著一身鮮豔的裙子的千仞雪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的目光死死地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你來見我,就不害怕被別人發現嗎?”


    “那一日,你可是見到了他們看我的厭惡眼神。你的內心就不害怕麽?”


    千仞雪的語氣放緩了一些,紫色的眼眸裏是無奈啊。


    坐在沙發上的他,認真地聽完後,微微地一笑,“我並不害怕。”


    “我若是害怕就不會光明正大地約你出來。”


    “我跟你結交,不是因為你的身份,而是因為你這個人。”


    “你說是吧,武魂殿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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