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掙紮,卻仿佛怎樣也無法醒來的夢。


    綠川唯無奈,隻能充當著觀眾,一遍遍看著,眼睜睜看著悲劇就在自己眼前發生。


    本以為會繼續這樣下去,直到鬧鍾響起,叫醒自己的那一刻。


    未曾想,就在自己這樣想著的下一秒,場景突然轉換,從天台變成了正在行駛的列車,車頭上還貼有大大的“鈴木”字樣。


    鈴木財團的名氣不小。


    自然在看見這個姓氏後,便第一時間將兩者聯係在了一起。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


    綠川唯不免感到好奇,甚至隱約有一絲期待。


    但又不得不同時在心裏祈禱,別再像是在天台上那樣,南井末槍殺蘇格蘭的悲劇,否則自己真的會以為,是不是夢境中摻雜了預言的味道。


    可有時候,人往往越不希望什麽事發生,那件事就越可能會發生。


    在心理學上,這一現象被稱作“墨菲定律”。


    隻見在列車上,穿著與往日同樣風格衣裝的東馬,單手持著一把格洛克17型手槍,瞄準了在站在他對麵的那個人。


    “砰——”


    槍聲響起,子彈穿膛而出,徑直朝著對方射去。


    聽見動靜,綠川唯連忙扭頭看向了那人,想要一探究竟。


    未曾想,被子彈擊中胸膛的那人,正是自己的好友,化名“安室透”的——降穀零!


    零!


    綠川唯心裏一驚,沒料想到竟會是這樣的局麵。


    難道……


    最近的夢境,真的在預示什麽嗎?


    …


    翌日。


    地點:廢棄港口。


    時間:22點15分。


    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波本、蘇格蘭……


    在場的成員,隻有這五位。


    其餘人,並非是遲到了,而是僅僅是因為通知了他們,不用出席本次“作戰會議”罷了。


    沒有固定會麵地點的黑衣組織,便是隨意尋找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作為臨時見麵點的。


    這樣也有助於避人耳目,以防被熱心群眾發現了什麽異樣。


    “五日後,鈴木列車會從東京驛始發,目的地為名古屋。波本,你的任務,便是在列車行駛途中,殺掉目標人物。”


    琴酒說著。


    他身旁的伏特加,則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兩份資料,分別交給了波本和蘇格蘭。


    這是?


    波本接過後,帶著疑惑翻開一看,才發現是一份個人資料調查報告。


    在首頁的,是曾經代號為“黑麥”的赤井秀一。


    姓名:赤井秀一


    真實身份:fbi搜查官


    目前所在地:東京


    除卻這樣一些基本信息外,還有近十日來的活動行程、常去地點等,都被標注得一清二楚,完完全全就是活在了組織的監視中。


    看著這一切,波本心裏暗自一驚,沒想到組織中,竟有著如此能力出眾的情報組成員。


    但是……


    轉念一想,波本又思及到了另一個可能。


    會不會……其實赤井秀一早就發現,有人在暗中監視自己,所以才這樣偽裝了一番,想要以此來蒙蔽對方?


    這樣看來,也是十分合理。


    不然,身為fbi搜查官的赤井秀一,竟然每天不是跑玩具城,就是跑秋葉原看周邊,自己是萬萬沒法去想象,那或許很是滑稽的一幕。


    “至於蘇格蘭……若無法讓對方加入組織,那就殺掉他,以絕後患。”


    琴酒的聲音再次響起,令聽到後的蘇格蘭心裏一驚。


    心裏已隱約有了一個答案。


    但為了確認,也為了不被對方懷疑,他自然麵不改色地翻起麵前的資料報告,查看那名成為“目標”的人,究竟是誰——


    姓名:東馬


    身份:律師(沒有加入任何律所,但在律師協會中,可找到基本信息資料)


    目前所在地:東京


    家庭關係:母親身份不祥,其父現為警察廳警備局局長東將司。但父子二人關係並不和睦,鮮少有人看見他們單獨在一起。


    過往經曆:x年2月1日,因在海灘放煙花時發表不當言論,稱自己計劃火燒靖國神廁,被偶然路過的日本公安聽見,開始了長達半年的標記監視。


    x年7月21日,被陌生男子綁架,監禁長達三個月之久。但該消息被高層下令壓製,有關手稿被統一集中銷毀。最終知曉此事發生的人,變得寥寥無幾。


    x年x月x日……


    越往後看,越讓人心驚。


    眼皮子更是狂跳不止。


    沒想到,竟能從那沒有感情的平淡文字中,感受到深深的痛苦與絕望。


    “x年7月21日,那一天之後所發生的事,便成了現如今那名少年,變得厭惡日本公安的理由。經過證實,他本人也曾在大庭廣眾下,公然宣稱自己為‘日本公安厭惡主義’。”


    貝爾摩德說著,從風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包水果味的女士香煙來。


    緊接著,便從另一邊口袋中,摸索出了一枚打火機,點燃了叼在嘴裏的香煙。


    深吸了一口,唿出蜜桃味的水果香氣後,她便接著說道:


    “如此一來,想要拉他加入組織的話,應該變得容易許多。簡而言之,便是利用他對日本公安警察的強烈恨意。”


    說起來,很是輕鬆的樣子。


    仿佛在麵對那位名叫東馬的少年時,隻用這樣簡單的說一句,便可以立馬讓他改變立場,轉頭便加入這陰暗冰冷的組織中一般。


    “我知道了。”


    可惜的是,蘇格蘭對此並未提出質疑。


    而是淡淡的應聲,仿佛同意了對方的看法一般。


    因為他明白,隻要是組織上級下達的命令,那就沒有反抗和商議的餘地,有的隻能是接受,和服從。


    這樣看起來,似乎黑衣組織與公安,也沒什麽兩樣。


    畢竟在某些點上,兩者是相同的。


    “那麽,五日後你們便登上鈴木快車,去完成各自的任務。這期間,貝爾摩德會偽裝協助你們。希望你們,不會讓那位大人失望。”


    琴酒冷冰冰的眼神,不加掩飾的掃視著二人。


    在說話時,明顯加重了在“那位大人”上的語氣,顯然這一切都是那位大人,即組織boss的安排。


    按照這個思路下去。


    如果自己能圓滿完成任務的話,那興許就有機會,與那位大人見麵,得以知曉對方的“廬山真麵目”。


    “是。”


    波本和蘇格蘭二人齊聲迴答,不帶絲毫的猶豫。


    這些天的相處,的的確確是真實的,所付出的感情也並非是虛假的。


    但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自己的使命。


    ——為了守護這個國家,即便是一般群眾,也是可以犧牲的。


    ‘公安不需要感情,那隻會成為你路上的絆腳石。’


    在研修期間。


    負責培訓的教官,這樣對他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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