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沒笑您。”


    多拉立即朝對方解釋道。


    “你們笑了吧!”


    棒球帽男激動得一下子站起身來,大聲喊著質問道:“我不能用優惠券很奇怪嗎?”


    聲音吸引來了店長。


    店長連忙向其道歉,安撫著對方的情緒。


    “這位客人,非常抱歉!關於優惠券的說明,我們也有錯。”


    說罷,他看向了多拉,讓對方也向男子道歉。


    多拉聞言,朝一旁走了幾步,來到棒球帽男的位置前,鄭重地道了聲歉。


    “好好幹啊!”


    “對不起!”


    “她還是實習生嗎?”棒球帽男不依不饒,“實習多久了啊?”


    “那個……”


    “早就不是實習生了吧?”


    店長不敢出言反駁,隻能點頭哈腰著,連連賠著不是。


    這時多拉走到了東馬麵前。


    從櫃台內提起一個水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沒事吧?”


    “常有的事,完全沒事。”多拉笑容滿麵,像是習以為常的樣子。


    …


    凜冽的寂靜,彌漫在沒有星星的沉重天空中。


    黑夜的黑暗使陰影變得更暗。


    “呲——”


    四輛自行車同時停了下來,看向了站在不遠處背對著他們的男子。


    聽見動靜後,男子便轉身看向了他們。


    像是說著,“你們終於來了”一般。


    這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東馬!


    那四名騎著自行車的男性,都戴著頭盔,隻露出了兩雙眼睛,讓人無法辨認出他們的樣貌來。


    為首的男a沒有動。


    其他人分別繞到了兩旁,將東馬包圍了起來。


    數秒後,四人同時從車上下來,直接將自行車推倒在地,並沒有穩穩停住。


    緊接著,為首的男a“唰”的一聲,亮出了一根警棍來。


    “你怎麽迴事?上麵的人沒告訴你嗎?”


    男a朝他大吼著:“不要多管閑事!”


    很顯然,自己在調查的事,應該是不知道某個時候,被其中一人看見了。


    所以,便誤以為自己是警方的人,在調查此事。


    “上麵的人嗎?”


    東馬不屑地笑了一下,“說得還挺像迴事的。”


    既然對方誤會了,那自己為何不順水推舟呢?


    “我啊,可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目暮十三!”


    這個身份一亮出來,有名膽小的同夥頓時被這霸氣的名號嚇住了。


    “健太先生!”


    膽小的那人提著自行車,躲在了他的身份。


    健太,山田健太。


    這麽容易,就將主謀的名字暴露了。


    “你們這些白癡,獨自一人時明明什麽都做不到。倒是給我看看你那張丟人的臉啊,混蛋!”


    東馬朝他步步緊逼著。


    說罷,他伸出手,想要摘下對方的頭盔。


    “煩人!”


    健太惱怒了。


    咒罵著,直接將手中的警棍揮舞了出去,重重的打在了東馬右手上。


    痛啊!


    東馬“嘶”了一聲,怒視著對方。


    “都把我弄擦傷了。不過,現在你犯傷害罪了。”


    話一說完,東馬的表情瞬間就像是變臉一樣,笑意滿滿的,“唰”的一下甩棍了,朝著健太膝蓋用力揮去。


    “啊!”


    健太自然吃疼的叫喚了一聲,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受傷的部位。


    人的膝蓋比較脆。


    在外力的作用下,像擊打或者碰撞,損傷性非常高。


    “混蛋!”


    自己的小夥伴受傷了,其他人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愚昧無知的人集結起來,就會像是瘋狗。


    原本占據上風優勢的東馬,在其他幾人的聯手下,變得極度弱勢起來,被打倒在地。


    趁著這個時機,他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筆。


    用筆尖狠狠紮進了健太的大腿,疼得對方直接倒在了地上,“啊啊”的哀嚎著。


    然而,其他人的暴行,卻仍在繼續。


    幸運的是,此時恰巧有人從這裏經過,正是之前在牛肉蓋飯店,所見到的女店員——多拉。


    “來人啊!快來人啊!”


    她大聲的喊叫著,成功使得其餘人停下了動作,連忙拾起地上的自行車,騎上後飛速逃離著。


    健太雖然腿受了傷,但也知道如果將其他人引來,這件事也兜不住了。


    便掙紮著,拖著受傷的右腿,騎上自行車逃離了。


    嘴裏還在不停地哀嚎著,顯然東馬剛才那一紮,十分用力,已經紮入了肉中。


    “東馬先生!”


    多拉連忙跑到東馬身旁,想要將他從地上扶起。


    “謝謝……對不起啊……”


    東馬一邊說著,一邊也想要在對方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無奈身體根本使不上太多的力氣,甚至意識也有些模糊,導致他直接一頭倒在了地上。


    “東馬先生!東馬先生!”


    多拉唿喚著他。


    此時的東馬,已經意識朦朧得,什麽也聽不清了。


    他的頭上、鼻子、口中,流出了許多鮮血。


    原本幹淨整潔的白襯衫,也被自己的血浸染上了。


    但他的右手,卻僅僅握著一支黑色的鋼筆。


    筆尖上,還有著血跡。


    …


    醫院內。


    “今晚就讓他靜養,觀察一下吧。”


    “謝謝。”


    道謝目送著醫生離開後,羽生吉良方才轉身走入病房內。


    但是。


    當他一隻腳還沒完全踏進去時,身穿著病號服的東馬,就自己推著掛有吊瓶的架子,從病房內走了出來。


    頭部受傷的位置,被裹了一圈紗布,還用了白色的醫用彈力帽。


    因為頭部外傷,不能粘膠布,隻能用彈力帽固定紗布,否則紗布容易脫落。


    左臉受傷的一處地方,還貼著紗布。


    雖然自己不靠臉吃飯,但這破相了可是容易影響人的氣運的!


    對《麻衣神相》曾略讀一點的東馬,自然對此小心謹慎。


    走出來後,他慢慢挪動著,來到了對麵的多人位上坐下。


    “你搞什麽啊!”


    羽生吉良對於自己的這個朋友,很是頭疼。


    雖然他知道對方,是故意單獨行動的。


    畢竟獨自一人,對方也比較容易上鉤。


    但這樣很危險的好不!


    萬幸的是,沒有什麽大礙,否則自己就該去吃席了!


    張了張口,最終卻怎麽也說不出責備的話來。


    他不禁歎了口氣:“真是敗給你了。”


    “別說這麽多廢話。”


    東馬懶得跟他閑聊什麽,直接切入了正題。


    從身上掏出了一塊手帕。


    打開後,呈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支黑色外殼的鋼筆。


    筆身上的指紋,已經被他擦幹淨了。


    “這是決定性證據。你幫我送到警視廳去,交給一個叫‘目暮十三’的人。”


    …


    翌日,早。


    獨棟宅邸大門外的石牆上,掛有寫著“山田純大”字樣的門牌。


    在按下門鈴後不久,一名身穿深藍色的三十代男子,從裏麵出來後,小跑著來到了大門前。


    “我是警視廳的目暮。”


    目暮十三出示了自己的警察手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同部門的佐藤。”


    站在他身後的女子,也同樣出示了警察手賬,然後再收迴到自己的西裝內側口袋中。


    大門內的那名三十代男子,或許是山田純大的秘書。


    他問道:“你們找山田有什麽事嗎?”


    “不,我們想找貴府公子,‘山田健太’先生問話。”目暮十三表明了來意。


    “我去確認一下,請稍等。”


    說罷,秘書便轉身朝著屋內快步走去。


    就在這時,目暮十三突然注意到了放在左邊不遠處的,四輛自行車。


    藍色、紅色、灰色、綠色。


    他突然想起,在今天早上受到的匿名信件中,對方表示襲擊自己的自行車團夥,共有四人。


    對方的身份,他並不清楚。


    隻知道,自稱是“警察”。


    署名使用的是“騎士”。


    …


    屋內。


    山田純大聽到秘書帶來的消息後,便上樓朝著健太等人所在的房間走去。


    當他打開門進去的那一刻,四雙眼睛同時看向了自己。


    此時,一名黃毛正在給健太受傷的腿,纏上紗布。


    他朝健太坐在的方向走去。


    “警察來了。”山田純大質問他:“你這次又做了什麽?”


    聞言,健太坐起身來,身體略微往前傾著,抬頭看向了他。


    “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健太看著他,表情似是哀求:“你可是我爸啊!”


    與其說是哀求,倒不如說像是在威脅。


    話音剛落,原本坐著的長發男和中分劉海男,全都站起身來,朝山田純大逼近了一步。


    像是隻要不答應,就給他好看一樣。


    山田純大看了看那兩名男子,沒有說話。


    無聲的妥協了。


    …


    客廳內。


    山田純大穿上了熨燙整齊的炭灰色西裝,顯得很是正式的樣子。


    畢竟是議員。


    哪怕是在家中,麵見客人時,也不會穿著隨意。


    否則隻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從樓上下來後,他朝著目暮十三走去。


    “我是山田,有什麽事嗎?”


    語氣略微有些輕,聽出了一絲沙啞和疲憊之意。


    “我是目暮。”


    “我是佐藤。”自我介紹完畢後,她向其詢問道:“令郎健太先生在家嗎?”


    對方並沒有正麵迴答這個問題。


    他緩緩在身後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並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麽事?快說吧。”


    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或是催促。


    像是為了使用時間戰術,而想要認真聆聽一番的模樣。


    “昨天,有一名警察被是個騎自行車的人襲擊了。當時,那名警察把這支筆,插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腳上。”


    目暮十三說著,從褲兜內掏出了手機。


    用食指輕點幾下後,打開了相冊,找到了之前拍攝的鋼筆圖片,展示給了對方。


    山田純大看了一眼後,便挪開了視線。


    看上去,有些心虛和不安的樣子


    “話說迴來。我剛才看到您家門口放了四輛自行車……”


    收起手機後,目暮十三本想繼續說些什麽,卻被一旁的佐藤突然出聲打斷了。


    “警部。”


    佐藤喚著他,並用眼神示意了某個方向。


    朝著一旁的窗外看去,便看見了四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想要從庭院溜到外麵去的樣子。


    當目暮十三和佐藤看向對方的時候,其中的黃毛和中分劉海男也注意到了他們。


    見情況不對,他們也立即反應了過來,連忙拔腿朝著外麵跑去。


    佐藤等人自然不會幹看著,急忙也朝外追了出去。


    一見到計劃敗露,逃跑行動失敗,山田純大不安地站了起來,似乎想要去阻止什麽。


    可還沒完全站起身時,他又忽然想到了什麽,重新坐迴到了沙發上。


    …


    室外。


    黃毛還差一點就跑到庭院,卻因為太過著急的緣故,不慎被腳下的石頭絆倒了。


    “好痛!”


    他直接摔倒在了地上,連累了中分劉海男也有了同樣的遭遇。


    “別擋道!”


    長發男直接從他們身上垮了過去,根本沒有同伴間應有的自覺。


    健太自然也沒有“不能丟下不管”的覺悟,想的也是隻要自己不被抓住就好。


    這群年輕人,雖然不是司法係出身,但也知道自己所做的行為,可以稱得上是“犯罪”。


    他們害怕被“懲罰”。


    “目暮警部,他們就交給你了!”


    追出來的佐藤說著,也大步從黃毛等人的身上垮了過去,前去追趕逃跑的長發男和健太。


    下一秒,黃毛和中分劉海男從地上重新站起。


    他們並沒有乖乖束手就擒,而是赤券朝著目暮十三砸去。


    這可以稱得上是“妨礙公務執行罪”了。


    好歹也當了這麽多年刑警,且柔道是身為刑警的必修課。


    目暮十三自然不懼這兩個黃毛小子。


    瞅準時機,抓住了二人的手腕後,便瞬間將其撂倒在地。


    重新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另一邊——


    健太雖然負傷了,但跑得倒是挺快的,直接甩開了長發男一段距離,將其拋下不管。


    佐藤趕來時,長發男正想要騎上自行車離開,可惜晚了一步。


    “你幹什麽啊!跟你沒關係吧!”


    長發男見形勢對自己很不利,隻好破罐子破摔了。


    他說著,便“唰”的一下亮出了警棍來,朝著佐藤“唿哧唿哧”的用力揮去。


    佐藤身手敏捷,兩次都躲開了對方發起的進攻。


    在第二次躲閃時,她瞅準了機會,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臂,來了一記完美的過肩摔。


    此時,隻剩下健太還未被抓到了。


    可惜的是,他雖然跑出了很長一段距離,眼看著就要開始逃亡生涯了。


    卻未曾想,在快要跑到街道轉角時,會有其他人蹲守在此。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高木。


    他做好了備戰的姿態,等待著對方發起先手進攻的那一刻。


    健太自然選擇了掙紮。


    而不是乖乖跟著警方迴去,吃豬排蓋飯。


    “哈!”


    他亮出了警棍,朝著高木用力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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