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昏黃的太陽將最後一絲光芒收起,大廳內的白熾燈成為了照亮的工具,但是趙三斤卻覺得,即便此刻的他是深處黑暗之中,一樣如同呆在白晝之下。


    如今的趙三斤,身上多了一股氣質,有種超脫凡俗的氣質,是司雀所不具備但是卻分外向往的氣質。


    趙三斤或許不知道,但是司雀卻很清楚,之所以趙三斤有而他卻可望不可求,僅僅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實力的差距。


    如今的趙三斤已經能夠做到靈勁外放了,但是司雀卻不行,僅僅隻是這一道門檻,就已經將兩人隔絕成為了兩個世界的。


    換句話來說,如今的司雀站在趙三斤麵前,隻有仰望的份!


    “要不要練練?”司雀玩味的問道,目光之中隱約也有一絲期待之色。


    “正有此意!”就算是司雀不主動提出這個要求,趙三斤也會開口的,因為此刻的趙三斤,覺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有無盡的力量一般,而且,這還是在沒有調動身體內玄勁的前提下。


    “走練武場!”司雀爽朗的笑起來,搶先一步向著別墅的後麵奔去。


    緊隨其後的趙三斤一點也不甘落人後,腳尖輕點,一步兩米,身形猶如颶風吹過一般,讓得先行一步的司雀反而還落到了趙三斤的後麵,這可讓司雀有些哭笑不得。


    可以說,比試還沒有開始,司雀就已經輸了!


    練武場,沒有什麽照明的工具,這是司雀刻意要求的,因為他覺得,一個武者不管是深處白天還是黑夜,都要覺得眼前是明朗的才行。


    兩相對站立,中間相隔三五米的距離,趙三斤腳尖輕點,隻手探出,一副戰隊的架勢被拉開!


    同趙三斤一樣的,還有司雀,身形大開,拳頭緊握,一臉凝重的看著趙三斤。


    從趙三斤到了司雀的莊園,已經有一周的時間了,除了第一天趙三斤蘇醒的時候試探過趙三斤的深淺,之後司雀一直都在耐心的教導著趙三斤,一直到趙三斤剛才蘇醒之前。


    如果真要嚴格來說的話,如今的趙三斤應該要叫司雀一聲師傅才對,隻不過之前司雀提出要收趙三斤為徒的時候,被婉拒了而已,司雀也就沒再提及這茬。


    “讓我看看你的真實能力,別留手就對了!”司雀一拳轟出,拳風卻是先行一步,伴隨著響起的聲音,一並向著趙三斤襲來。


    “好!”趙三斤爽快的迴應道,將腳尖收斂,探出的手臂就如同滑潤的小蛇一般,在手掌即將接觸到司雀拳頭的那一刻,卻是靈活的將司雀的手臂纏繞住了。


    拳頭在靠近趙三斤胸口的位置處不到三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任由司雀怎麽用力,都無法在精進分毫,而趙三斤所纏繞住司雀的手臂,卻是猛地向前探了兩分,立刻化掌成拳轟向司雀的肩頭處。


    一招,趙三斤穩穩的占據了上風!


    “好小子,真是不容小覷啊!”兩人分開之後,司雀揉了揉生疼的肩頭,他很清楚,這已經是趙三斤留手的結果了,如果沒有留手的話,估計司雀這會兒手臂已經直接廢了。


    “用你身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司雀自知自己不敵,但是依舊想要看清楚他與趙三斤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麽大。


    而唯一能夠完全詮釋差距的辦法,那就是雙方都將身體內的氣息調動起來。


    和趙三斤不一樣,司雀身體內的靈力在開始戰鬥的那一刻,就已經自行運轉了起來,而趙三斤體內的靈勁已經能夠收發自如,被放在丹田之中,用於不用,全在主人的一念之間。


    “這不好吧?”趙三斤有些遲疑,因為在趙三斤看來,即便自己不依靠體內的氣息,司雀依舊沒有獲勝的可能,如果動用的話,趙三斤有自信,司雀難以在自己手下堅持三招!


    沒錯,就是三招!哪怕是趙三斤都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強大自信,但是他的念頭告訴他,事實就是如此。


    “我說用就用!”司雀麵色一寒,冷聲說道,不給趙三斤任何反駁的機會。


    苦笑兩聲的趙三斤隻能答應下來,丹田內的玄勁也就應聲而起,一瞬間,趙三斤的氣勢瞬間暴漲,即便隔著兩三米的司雀,都能夠感覺的趙三斤的可怕。


    “原來,靈氣內斂之後所爆發出來的氣勢居然如此強橫麽?”司雀隻覺得,自己這會兒內心已經在開始顫抖了,他很清楚自己是有多麽的不敵趙三斤。


    但是他仍舊不會退縮,因為從他習武四十多年來,僅僅遇到過兩個將靈氣內斂了強者,第一個是還在南宮家的時候,家族的客卿,第二個就是趙三斤了。


    那時能力太弱,司雀想要和家族的客卿試一試,但是根本不入對方的眼,如今有趙三斤這樣擺在眼前的現成強者,司雀怎麽也要了結一下自己的這件心事。


    趙三斤氣勢高亢,直接先發製人,一拳轟出。


    簡單的一拳,卻是給了司雀一種無法匹敵的強大感,他總覺得,如今的趙三斤雖然沒有什麽花哨的武學手段可以使用,但是實力的差距,讓趙三斤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就已經能夠讓他立於不敗之地了。


    “南拳北腿!”司雀猛地大喝了一聲,身體內的靈力被發揮到了極致,麵對趙三斤隨意的一拳,司雀身形動了。


    一拳一腿,這是司雀的絕殺技,南拳來自於他南宮家族自創的拳法,北腿來自於北方龍虎堂的猛烈打法,兩者相互結合,成為了司雀手中的一記殺招。


    沒錯,就是殺招,司雀很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在這種情況下,還試探性的出招,司雀相信,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一招之敵。


    即便如此,司雀的一拳與趙三斤的一拳對上的時候,給司雀的唯一感覺,那就是他碰撞上的不是趙三斤的拳頭,而是一座根本無法用人力撼動的大山。


    接踵而來的一腳在剛出腿的那一瞬間,就被趙三斤給直接生擒了下來。


    一拳轟開了司雀的拳頭,趙三斤拳頭向下,直接轟到了司雀的腳心上,強大的力道讓趙三斤都微微退了幾步,至於司雀嘛更是直接倒飛了出去。


    身子將練武場上的木人樁給撞碎,司雀的嘴角處也溢出了血跡,尤其讓他感覺震驚的是,自己的一隻大腿竟然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啊!”司雀對於自身的傷勢並不怎麽看重,抹去了嘴角的血跡,苦笑著喃喃自語起來。


    “臭小子,扶我一下!”司雀看著戰鬥架勢還沒有卸下的趙三斤,哭笑不得臭罵了一句。


    “哦哦!”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趙三斤直接將司雀放到了背上帶迴到大廳之中,平穩的放到沙發上,看著額頭上已經溢出了大顆汗珠的司雀,趙三斤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叔叔,下手過重了。”


    “臭小子!”司雀隻是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就沒再多說什麽,順手指了指大廳架子上的一處暗格艱難道:“木架的左邊三丈位置,有一個開關,裏麵有一個暗格,將暗格裏麵的盒子取出來。”


    點頭的趙三斤連忙動了起來,跟著司雀的說法從暗格之中取出了一個千年檀香木盒,同時打開看了一下,皺眉不解道:“銀針?”


    “沒錯,就是銀針!”司雀接過趙三斤手中的木盒,將銀針取出平攤在胸口上,然後輕捏處一根,一言不發就要往大腿上紮。


    “叔叔,你自己來?”趙三斤當然知道司雀這是在保大腿,但是自己給自己紮針,這未免有點不妥吧?


    “不自己來難道你來?”司雀沒好氣的白了趙三斤一眼,卻是看到趙三斤立馬就將銀針給搶了過去,相當霸氣的說道:“我來就我來!”


    “我……”司雀哭笑不得的看著一本正經的趙三斤,隻覺得相當無語,畢竟他隻是這麽隨口一說而已,哪知道趙三斤這貨竟然當真了啊,這他娘的紮銀針可不是鬧著玩的啊,萬一出事了怎麽?


    “我我我……還是我自己來吧。”司雀一想到自己大腿有可能不保的結局,立馬就是一個寒顫,急忙要從趙三斤手中搶過銀針,卻是被趙三斤沒好氣的拒絕了道:“叔叔你這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個屁啊?”司雀在心裏沒好氣的咆哮道:“你說你要是沒失憶的話,我還相信你會紮銀針,現在你他娘的都失憶了,還紮銀針?紮你妹啊?”


    司雀在心裏臭罵趙三斤的時候,趙三斤已經取出了一根銀針,然後連看都沒看一眼的就紮進了司雀的大腿之中,然後一根接著一根,速度快到司雀都有些迴不過神來?


    “你恢複記憶了?”要不是司雀覺得自己大腿的麻木感在消退,司雀都非得以為趙三斤這是亂來了,所以能夠解釋司雀內心震驚的,也就隻有這個說法了。


    “沒呢!”趙三斤抹了一把額頭溢出的汗水,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隻是感覺自己好像會似的,手隨心動,然後就紮了……”


    趙三斤的迴答讓司雀隻能用無語兩個字來形容,倒是也讓司雀看明白了一個問題,那就趙三斤這貨簡直就是有點逆天啊,司雀就納悶了,有什麽事趙三斤不會的?


    撩妹……如果趙三斤知道司雀心中疑惑的話,肯定會這麽迴答,當然也難免會招來司雀的一頓毒打。


    “扶我起來!”司雀看著大腿上的三十二根銀針,眉頭緊皺了一下又緩緩舒展,臉上的震驚之色也被收斂。


    “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這銀針送你了!”司雀將包裹銀針的布條扔到趙三斤的手中,意味深長的笑道:“這上麵可是記錄了我南宮家的一份武功絕學哦,隻可惜我沒學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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