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盈的臥室,落地飄窗並沒有拉上,窗戶處的腳印也早就被心細的火龍給擦拭幹淨了,隻要趙三斤他們已經下樓了,火龍可以保證這群人不能再發現趙三斤他們。


    而火龍要做的,自然就是一本正經的和他們胡攪蠻纏無限長的拖時間了。


    “美女警察姐姐,你們來這麽多人搜查兩個女孩子的家,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溫文月的目光在屋子內一陣遊走,每當她看向柳盈盈臥室的時候,火龍就冷不丁冒出一個問題來。


    “這叫多?”溫文月一臉不屑的冷哼一聲,目光依舊停留在柳盈盈的臥室,冷笑道:“除了柳家,趙三斤的公司,柳家的公司,隻要是他常去的地方,我們都將同步派人搜查。”


    “厲害厲害!”火龍豎起大拇指,陰陽怪氣的拍著馬屁道:“反正都是拿著國家的工資,抓捕一個人也要出動上百號人員,全當度假了不是?”


    “你要是在胡說八道,信不信我以惡意妨礙警務人員辦案的罪名讓你去班房度度假?”溫文月又不傻,對火龍那明褒暗貶的話語怎麽可能聽不出來?自然也就不悅的威脅道。


    “說得好像我沒有去度過假似的。”火龍為了好好的嗆溫文月一番,也真是的豁出去了,即便是撞在溫文月的刀口上,那也不能阻止他前行的腳步。


    一臉黑線的溫文月確實有一種被打敗的衝動,索性直接就懶得例會火龍了,將目光落在眼眶還泛著微紅的柳盈盈身上,皺眉道:“你的眼睛怎麽這麽紅?哭了?”


    “不不,不是。”柳盈盈連連擺頭,卻並沒有說出個原因,還是由火龍進來插嘴一句道:“如果我告訴你柳總被人下蠱了,剛被人救過來你信嗎?”


    “信你個鬼啊?我問你了嗎?閉嘴!”溫文月真是服了,這尼瑪怎麽哪都有火龍呢,再說了,這貨不是說了趙三斤欠他錢麽,怎麽連柳家的事情都這麽清楚啊?


    “報告隊長!在兩個臥室分別發現男性衣服若幹,還有一個獨眼的老年人。”二十幾個人搜啥三室一廳,可以說三分鍾就能將整個屋子掀個底朝天,而這群人還是硬生生的拖到了十分鍾才出來匯報。


    “獨眼老人?”有男性衣服那是溫文月預料之中的事情,要是沒有,溫文月才會才覺得奇怪呢,可這個獨眼老人又是什麽情況?


    “就是將蠱蟲從我身上逼出去的神醫。”柳盈盈出麵解釋了一下,其原因一樣是歸屬給中蠱,讓得溫文月不由眉頭一皺,不悅的道:“什麽年代了,下蠱那種莫須有的東西還拿出來做辯詞?”


    “美女警察姐姐,你這可就是頭上見識短了,你沒見過的東西,可並不代表沒有。”火龍冷哼一聲,一臉輕挑的說道,那模樣簡直是將溫文月給狠狠的鄙視了一番。


    “帶我去看看。”溫文月是大城市來的人,打心底不會相信有什麽蠱毒這麽一說,那些隻來自於小說和以訛傳訛的東西,作為一個明辨是非的現代人,恐怕不隻是她,換做任何一個人,都難以相信。


    柳盈盈的主臥內,張爺爺依舊盤膝靜坐在原地,從趙三斤離開到現在,連位置都沒有挪動分毫,愣是老僧入定這個詞語演繹得淋漓盡致。


    “老爺子!”溫文月站在張爺爺的後麵,輕聲的叫喚了一句沒有得到應答,又走到張爺爺身前,看著張爺爺那僅有的一隻眼睛,身子一顫,忍不住驚唿了一聲。


    “出去吧,我這裏沒有你們要找的人。”張爺爺隨意的揮了揮手,話語聲雖然細小,但是卻更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


    “去問一下他們那邊的盤查情況!”溫文月向著身邊的武警吩咐了一聲,沒有根據張爺爺的意思離開臥室,反而還緩緩的蹲了下來,看著擺放在張爺爺身邊的大小器具,和善的笑道:“老爺子,您身後那位美女中蠱了?”


    張爺爺沒有迴應,溫文月也不覺得尷尬,繼續自顧自的追問道:“解蠱毒這種莫須有的東西就算是真的,您一個能完成嗎?要不,將你解蠱毒的工具借我們化驗一下?”


    溫文月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麵色也是隨之一驚,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張爺爺的迴應。


    好一會兒的功夫,張爺爺才緩緩的睜開了僅有的一隻眼睛,手臂張開,指著身邊所有的工具笑道:“如果你這女娃子不怕中蠱的話,可以將你喜歡的拿走。”


    一句話,究竟溫文月給堵得死死的,不管怎麽說,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蠱毒這東西雖然溫文月沒有真正的見到過,但是無風不起浪,能夠被人以訛傳訛說個幾百年,也未必就是假的。


    要說趙三斤擺這個大一個空城計就是為了嚇唬溫文月,那隻能說趙三斤贏了。


    沒錯,溫文月不敢動這裏麵的工具,張爺爺的這一句話是賭對了的。


    與此同時,外麵情況對接的武警返迴臥室,將得到的消息輕聲的附在溫文月的耳邊一陣細語,緊接著溫文月的臉色就猛地一變。


    “真是好手段啊!”溫文月一臉冷意,看著在場的眾人,輕哼一聲道:“一天的時間,收服江海市第二大黑幫,每家公司還能挨次去走一遍,在迴家唱一出空城計,大搖大擺的逃之夭夭,佩服!”


    溫文月拍了拍手掌,結果武警遞過來的一遝資料,率先印入眼簾的就是火龍的身份信息,不過,除了一個名字之外,竟然什麽都沒有!


    “權限不夠!”沒錯,在火龍的人生履曆上,隻蓋上了四個大字,那就是權限不夠。


    這樣的四個字,溫文月早在燕京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一次了,那就是在接手趙三斤這件案子的時候,調動了趙三斤的資料,結果上麵所顯示的東西,跟她現在手中這份資料簡直是如出一轍。


    除了一個趙三斤的名字,就隻有印蓋上去的四個大字,權限不夠!


    溫文月的地位雖然說不上太過於驚人,但是在燕京可缺也是警界的傳奇,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警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乃是一級廳級正職人員,在全國各地都擁有警員調動的權利。


    並且,關於趙三斤的這份資料,是由溫文月調查過一次之後毫無收獲,再由總-警-監親自逐層上報之後調查下來的結果,卻沒想到仍舊是一片空白,理由也毫不例外的是權限不夠。


    在燕京的時候,溫文月就曾經想過這個問題,連直屬國安局的部級職位都權限不夠的東西,掌管著這份資料的人,身份地位究竟是強大到了哪一步啊?


    這是溫文月都不敢想象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溫文月一開始就已經意識到這件案子的棘手程度,所以再來之前就已經做了密切的安排,不僅調動了整個江海市可用的警力在轄區層層把關,同時還調動了江海市周邊三省臨近的城市部分警力協助。


    可以說,為了一個趙三斤,溫文月是費勁了心思,卻依舊沒有想到剛到江海市就被給了一個下馬威。


    冷哼一聲的溫文月將手中的資料扔迴給武警,站到依舊打開的窗戶邊上,通過對講機下達命令道:“所有人,順著盛世國際平鋪展開,一直追到江海市的周邊三省的邊界線,就算是堵,也得把他們給我堵死在江海市區內!”


    對講機內傳來了一聲聲堅定的迴應聲,就算是火龍也是一陣苦笑連連,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次燕京派來的人,還真是一個不簡單的角色啊。


    “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能夠這麽快就追查到他們的下落?”溫文月有幾分小得意,嘴角一撇,饒有興趣的看著火龍笑問道。


    “你可以說說。”說真的,火龍還確實有幾分好奇溫文月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調查到趙三斤的走向了。


    “因為啊……”溫文月小小的賣了一個關子,輕笑道:“你給出去的好處不夠,或者說,你給出去的好處沒有我給的那麽有吸引力,你也知道,當一個人身在官位的時候,往往職位比錢財更有吸引力一些。”


    “你說得沒錯。”火龍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卻也苦笑著搖搖頭:“隻是,我沒有想到身為一個廳級幹部,也會用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失算啊!”


    火龍不得不承認,溫文月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招數,簡直就是找準了火龍的死穴,一擊必殺。


    “難道你不應該高興一下嗎?”溫文月眉頭輕挑,陰陽怪氣的說道:“抓住趙三斤,他欠你的錢也就可以物歸原主了啊。”


    “不,我感到很沮喪。”火龍撇了撇搖搖腦袋,笑道:“即便你出動了整個江海市的警力,也一樣不能將他留在江海市,或者給你放寬一點條件,那就是連留在國內都不可能!”


    在火龍看來,隻要趙三斤一行人離開了盛世國際,這些人想要在國內將趙三斤拿下,無異於是在癡人說夢!


    這就是來自‘天狼小分隊’成員所擁有的絕對自信。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這個趙三斤能有三頭六臂了不成!”溫文月對火龍這樣的定論感到相當不悅,直接就大手一揮:“收隊!”


    不過在臨走之前,溫文月卻還盯著火龍和柳盈盈看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嚴肅道:“你們現在屬於幫兇,如果一旦有了確鑿的證據,所有人我免費送你們一套房子!”


    “坐等!”火龍不甘落後的迴應道,氣得溫文月是一陣跺腳,扭頭就走。


    柳家再次安靜下來,二十多個武警對家裏雖然搜索得自信,但是所有東西基本還是保持原樣,看得出來,至少素質還是不錯。


    “這是隊長的新號,你要有什麽想說的,買一個新電話在打過去吧。”火龍說完,也徑直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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