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男人通話的時候,趙三斤並沒有開免提,而且故意把身體往病床的另一側挪了挪,和柳盈盈、吳青鬆拉開距離,所以,他們隻能聽到趙三斤的話,卻不知道那個男人都說了些什麽。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趙三斤身上。


    先是聽到趙三斤突然撂出幾句發狠的話,緊接著,就看到趙三斤主動掛掉了電話,所有人都跟著一愣。


    “混蛋!你……你怎麽把電話掛了?”最愣的還是柳盈盈,畢竟柳嬌嬌是她的妹妹,在這些人裏麵,她和柳嬌嬌的關係最親,也最擔心柳嬌嬌的安危。


    趙三斤把手機還給柳盈盈,苦笑著搖了搖頭,翻身跳下床,撇嘴道:“我隻有十分鍾的時間,難道你想讓我把其中五分鍾浪費在和那個王八蛋討價還價上麵嗎?”


    “可是……”


    “放心吧,他們的目標是我,我去之前,阿嬌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


    也許是以前在電視上看那些稀奇古怪的破案神劇看的多了,柳盈盈潛意識裏就認為,接到綁匪的電話以後,必須要乖乖聽綁匪的話,先把綁匪給穩住。


    可是趙三斤倒好,竟然連綁匪的電話都敢掛!


    萬一把綁匪惹毛了,要撕票,那柳嬌嬌豈不是……


    想到這,柳盈盈銀牙一咬,語氣堅定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還是算了吧,你留在醫院裏等消息比較好。”趙三斤一臉嫌棄的樣子。


    柳盈盈頓時不悅道:“阿嬌是我妹妹!親妹妹!”


    “那又怎麽樣?”趙三斤淡淡一笑,道:“你是阿嬌的親姐姐,也是我未來的老婆,照這麽算的話,我還是阿嬌未來的姐夫呢,親姐夫!在公司你是老總,你說了算,但是私下裏我是男人,必須聽我的。”


    “你!”


    當著吳青鬆和黑豹的麵,柳盈盈氣極敗壞,卻不敢挑破她和趙三斤的假情侶關係。


    趙三斤瞧了眼黑豹,然後朝吳青鬆笑道:“吳先生,你應該不介意我臨時征用一下你的保鏢吧?”


    吳青鬆略微猶豫一下,點頭道:“當然不介意。”


    “謝謝。”趙三斤道了聲謝,道:“黑豹,還是以前的老規矩,我前你後,我明你暗,我負責救人,你負責殺人。”


    “明白。”


    作為曾經同生共死的戰友,趙三斤和黑豹就是這麽的默契,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就能瞬間領會對方的意思。


    隨即,趙三斤閃身衝出病房,離開了醫院。


    在醫院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趙三斤掏出一張剛才問柳盈盈要的百元大鈔遞給司機,問道:“三分鍾的時間,能不能趕到城東的火車站?”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看到那張紅彤彤的老人頭,他頓時兩眼放光,接過鈔票嘿嘿一笑,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兄弟,時間綽綽有餘。”


    話落。


    司機腳底猛的一踩油門,出租車的車屁股冒出一陣青煙,隨著錚的一聲悶響,就猶如利箭一般絕塵而去。


    司機沒有吹牛,從市醫院到城東的火車站,他隻用了兩分鍾零三十八秒。


    趙三斤下車以後,立刻就撥通了綁匪的電話。


    “提前了十秒,嗬嗬,真不愧是當過特種兵的人。”綁匪在電話裏先是給趙三斤的速度點了三十二個讚,然後說道:“在你九點鍾方向有一條小路,你順著那條小路一直往前走,記住,慢慢走,你的時間很充裕,如果再提前的話,我也許會選擇撕票的。”


    又撕票?撕你妹啊撕!來晚了要撕,來早了也要撕,你他娘的有種撕一個讓我瞧瞧!


    趙三斤心中暗罵,卻不得不依著綁匪的意思,沿著那條小路蜿蜒而去。


    火車站本來就位於江海市的城郊,再往外走,很快就出了市區,進入一片荒無人煙的開闊地。


    此時,夜色已經徹底黯淡下來,頭頂月朗星稀,眼前黑影綽綽,柔和的月光鋪陳而下,揮灑在趙三斤的身上、臉上,他那張英俊帥氣的臉,略顯蒼白之色。


    周圍夜風微涼,風吹樹葉落,發出一陣陣的簌簌聲,帶著一股冷冰冰的肅殺之意。


    啪嗒一聲!


    趙三斤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叼在嘴裏,顯得很有型。


    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有五百米左右的時候,趙三斤注意到,小路的拐角處有一家廢棄的煉油廠,黑燈瞎火,在夜色的籠罩下,陰森森鬼影不見。


    “應該就是這裏了。”趙三斤抽了口香煙,然後停下腳步。


    果不其然,還沒有掛斷的手機中響起綁匪的聲音:“很好,你的表現讓我很滿意,我甚至開始有點兒喜歡上你了。”


    “不好意思,我對男人不感興趣,隻搞-女人不搞-基!”趙三斤冷道。


    靠,你他媽稍微敬業一點兒不行嗎?安安靜靜的做你的綁匪不好嗎?是男人,就拿拳頭說話,別像個娘-們-兒似的磨磨嘰嘰!


    綁匪頓了下,說道:“你麵前的煉油廠一共有三層,我在第二層等著你。”


    說完,綁匪就掛掉了電話。


    趙三斤隨手彈飛手裏的煙頭,沒有任何猶豫,大步走向對麵的煉油廠,與此同時,他凝神戒備,密切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綁匪能在第一時間知道趙三斤到了煉油廠,這就說明趙三斤已經暴-露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同樣的道理,趙三斤應該也能看到他們。


    當然了,如果綁匪無恥到拿夜視望遠鏡來盯趙三斤的梢兒,趙三斤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他們進行深深的鄙視。


    直到走進煉油廠為止,趙三斤都沒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煉油廠第一層的廠房中黑漆漆一片,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前腳剛踏進去,趙三斤的鼻翼掀動,就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汽油味兒。


    倒是第二層微微有些亮光。


    趙三斤打開手機,借著手機那微弱的瑩光找到了通往第二層的樓梯,同時發現周圍放了不少的大油桶,而那股濃烈刺鼻的汽油味兒正是從這些大油桶裏散發出來的。


    “次哦,這些王八蛋該不會是想把煉油廠給炸了吧?”趙三斤下意識想道。


    如果周圍這些大油桶被點燃,那麽毫無疑問,它們爆-炸所產生的威力,瞬間就能讓整個煉油廠坍塌,陷入一片火海,到時候想從第二層往下跑,根本就來不及。


    懷著滿腹的疑慮,趙三斤來到了第二層。


    第二層倒是空蕩蕩的,沒有發現像第一層那樣的大油桶,每隔三五米遠就立著一根由磚塊砌成的大圓柱,用來承受來自第三層的巨大壓力。


    對麵十幾米遠的位置,其中兩根大圓柱中間,燃著一堆篝火,而柳嬌嬌就被綁在篝火旁邊的那根大圓柱上。


    和所有電視劇裏綁架的情形一樣,柳嬌嬌嘴裏被塞了一塊白布,不能說話,身上被綁縛著繩索,不能動彈。


    “嗚!嗚嗚嗚!”


    借著火光看到趙三斤突然出現在第二層的樓梯口處,柳嬌嬌愣了一下,頓時掙紮著嗚咽起來。


    不過,趙三斤並沒有立刻衝上去救人,因為他銳目如炬,把第二層裏裏外外巡視了一遍,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一個綁匪的蹤跡。


    靠!搞個毛線啊?


    趙三斤暗罵一聲,這才走到柳嬌嬌身邊,伸手摘掉她嘴裏的白布,皺眉道:“阿嬌,你沒事吧?”


    柳嬌嬌眼角處掛著晶瑩的淚花,顯然被嚇得不輕,她粗口喘息著,急道:“兵哥哥,你可算是來了!快,快幫我把身上的繩子解開!”


    “綁匪呢?”趙三斤一邊解,一邊問道。


    “他們已經走了。”柳嬌嬌說道。


    “走了?”趙三斤一愣。


    “嗯。”柳嬌美點頭道:“他們給你打完第一個電話,馬上就走了。”


    “啊?這也太不敬業了吧?”趙三斤連翻白眼,有那麽一個瞬間,他甚至懷疑這是柳嬌嬌閑著沒事做,故意擺的一個烏龍,在逗他玩兒。


    身上的繩索被解開以後,柳嬌嬌眼睛一瞪,急道:“敬業個屁!兵哥哥快跑!周圍全都讓他們裝滿了炸-彈!”


    “哪裏?”


    “那裏,那裏,還有那裏……”


    趙三斤順著柳嬌嬌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對麵最不起眼的黑暗角落裏,隱約有那麽一絲絲的紅光在不停的閃動著。


    真的要炸煉油廠?


    趙三斤心底一動,似乎驟然間明白了什麽。


    剛才在市醫院,那個男人和趙三斤通話的時候,一口氣提出了三個條件,卻隻給了趙三斤短短十分鍾的時間,起初趙三斤並沒有懷疑,可是現在,看到眼前這種意料之外的場麵,趙三斤突然意識到,這裏麵有個問題。


    那三個條件包括煉妖壺、雙麵佛,以及趙三斤的命,其中,煉妖壺就在趙三斤身上,而趙三斤的命也是他自己的,不需要多餘的時間準備,但是雙麵佛卻不一樣。


    雙麵佛在吳青鬆手裏,吳青鬆當時就在醫院,而且就在趙三斤身邊,綁匪不傻,他們既然知道吳青鬆的行蹤,那也就肯定知道,吳青鬆並沒有把雙麵佛帶在身上,這樣的話,在短短十分鍾的時間裏,趙三斤不可能說服吳青鬆交出雙麵佛,先去拿了雙麵佛,然後帶著雙麵佛再趕到煉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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