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修煉者在這裏,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韓宣武正在祭煉飛劍。


    外劍修不像內劍修那樣,劍丹藏於體內,可以隨時隨地的用法力祭煉。


    當然,外劍修也不會像韓宣武這樣十天半個月才祭煉一次。


    他們每天都要祭煉自己的飛劍,通常選在如深夜子時,清晨朝陽初升,午時等幾個特定的時間段祭煉,而且長年累月的不間斷,這是一個日積月累的水磨功夫。


    時間緩緩流逝,當太陽落到牆頭之時,韓宣武忽然睜開了眼睛,手輕輕一揮,飛劍迅速被收入陰陽真武牌裏。


    “當當當!”幾下敲門聲,隨之響起。


    韓宣武並沒有立刻迴應。


    停了片刻,大門又一次被敲響,這會有人在外麵喊道:“韓前輩,您在家嗎?我是陶寶。”


    “進來吧!”韓宣武站起身來,伸手一揮,打開了門栓,同時用法力裹挾著聲音送入陶寶耳中。


    門外,陶寶忽然身體一顫,神情更加的敬畏。


    他小心的推開門,看到韓宣武之後,表情恭敬之極,急忙走上清,鞠躬行禮道:“末學後輩陶寶見過韓前輩。”


    “免了,你為何事而來?”韓宣武揮手托起陶寶,同時問道。


    陶寶聞言從懷裏掏出一大疊銀票,恭敬的雙手送到韓宣武麵前,說道:“韓前輩,我師父身體未痊愈不便前來,所以命晚輩送上上次的報酬。”


    “嗯。”


    韓宣武伸手接過銀票,隨手放入玉牌裏。


    他不用清點便知道這是足足二十萬兩銀票,而且是大齋信譽最好的山西盛德豐票號的銀票。


    “還有什麽事嗎?”韓宣武臉色淡然道。


    陶寶一聽這話,汗都下來。這跟他來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


    足足二十萬兩銀子呀!


    萬萬沒想到這麽一大筆銀子,韓前輩數都沒數就隨意揣進兜裏了,而且態度還如此冷淡。


    人家話裏的意思分明是要送客了。


    陶寶猶豫了一下,一咬牙抱拳行禮道:“這...晚輩打擾了,告辭!”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都要滴血了,沒辦法化神宗師的地位在修煉界的地位就是這麽高。


    韓宣武要是不願意搭理他,他連一句怨言也不敢有。


    陶寶轉身步履沉重的向門外走去。


    都快要走到門口了,他耳邊忽然傳來一句話。


    “迴去告訴你師傅一聲,等過幾天,我會去金玉賭坊走一趟。”


    “是,晚輩聽見了。到時我師父連同賭坊上下一定恭候前輩大駕光臨。”陶寶大喜過望,立即迴身行禮,同時高聲迴應道。


    “嗯,去吧!”


    “是,晚輩告退!”


    陶寶終於得了一句準信,一臉高興的離開了這裏。


    等他走了,韓宣武取出銀票,仔細的數了兩遍後,忍不住笑容滿麵。


    二十萬兩銀子是什麽概念?


    要知道韓宣武剛買的五進五出豪華大宅院僅僅才一萬七千八百兩。


    在大齋,一個黃花大閨女往往也賣不到五十兩銀子。


    如果還不明白,粗暴一點的說,二十萬兩銀子相當於現在的三億塊錢左右。(2016之後通貨膨脹的結果)


    韓宣武估算了一下,十分吃驚的發現,從蘇醒到現在,他竟然積累了超過二十六萬兩白銀的身家。


    這還是他沒有特意去追求的緣故。


    若是他有心,憑著生死簿的特殊異能,他隨隨便便都能撈到百萬身家,一兩年之後成為大齋首富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因為生死簿的緣故,韓宣武對冥冥中的因果報應非常重視。


    為了幾兩碎銀子,而平白沾上過多的因果,他認為十分的不值得。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夜幕降臨,四九城裏的大街小巷慢慢冷清下來,人影寥寥無幾。


    隨著宵禁一開,胡同坊市街麵上變得空無一人,京師裏絕大部分人已經早早睡下。


    月亮爬上中天,淡淡的月色裏,一隻灰毛大老鼠忽然從牆壁下陰影裏鑽出,速度極快的穿過一條狹窄的胡同,又沿著牆邊悄悄遛向另一條巷子。


    它似乎目的十分明確,亮晶晶的小眼睛裏閃爍著靈性的光輝,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奔向東城一家獨門獨戶的小院。


    一刻鍾後,這隻灰毛大老鼠悄悄爬上牆頭,向院子裏麵探頭探腦的望去。


    隻見這座院子裏載種著一顆老桃樹,微風吹拂下,滿樹桃葉隨風而動,露出了掩映下星星點點粉嫩的花骨朵。


    眼看院裏沒有一點動靜,灰毛大老鼠眼睛眨巴了幾下,忽然無聲無息的跳下地麵。


    接著它習慣性的沿著牆角,偷偷溜到房前,呆立了一下,它伸出鼠爪猛的扒住牆麵,然後如履平地順著筆直的牆麵,輕輕鬆鬆的爬到屋頂上。


    像這樣的窺視行動,它以前不知幹過多少次了,早已熟練之極。


    它很快通過瓦片間的縫隙,鑽進房間裏,並且順著木頭下到房梁上,然後探頭向下望去。


    這間房間裏的擺設跟普通人家差不多,此時在房間最裏麵的床上躺著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少年。


    少年正唿唿大睡,看樣子睡得正香。


    灰毛大老鼠看到這一幕後,小眼睛裏忽然閃過人一樣的疑惑目光,吱吱叫了一聲,仿佛在說人哪去了?


    就在它不知所措的時候,四麵八方突然湧上來一股大力,陡然將它的身體完全禁錮住了。


    這力道是如此之大,以它那淺薄的道行,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霎時間,它就像浸到琥珀裏的昆蟲,連一根毛也動不了。


    灰毛大老鼠驚駭欲絕,下一秒它身體不由自主的漂浮起來,然後沿著一條無形的線路,悄然穿過房門,慢慢飛到一個人的麵前。


    看著眼前之人,灰毛大老鼠心裏忽然有了明悟,這就是它要找的目標。


    韓宣武看著它,問道:“小東西,你是誰派來的?”


    灰毛大老鼠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的望著韓宣武,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韓宣武見此情形微微一笑,也不再問,隻是右手緩緩攥起。


    空氣中無形的壓力隨之慢慢增加。


    灰毛大老鼠隻覺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很快沉的仿佛一座大山,肺裏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壓出來。


    它驚駭萬分,吱吱的慘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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