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十二月,雪花如拉扯棉絮一般飛落而下,紛紛揚揚,鋪滿地麵。


    舉目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白。


    家家戶戶都關緊了門窗,躲避著外界的風寒,抱著灌著熱水的湯婆子,坐在炕上磕著家常。


    茫茫雪地之中,卻偏偏有兩個小點,飛馳而過,若是行人不留意間看見,隻會覺得是被這大風吹花了眼睛。


    “清篁,你太慢了。”顧攸寧笑著,往背後看去。


    隻瞅到白茫茫的一片,哪裏還有清篁的身影。


    誒?他人呢?顧攸寧停了下來,再次往遠處張望。依舊沒有清篁的身影。


    剛剛不是還在身後麽?


    “本君很慢?”一個聲音突然從耳後響起,驚的顧攸寧差點沒下意識的一拳打過去。


    她轉過頭,笑著對清篁說道:“我這不是看你懶洋洋的樣子,想讓你醒醒?”


    清篁伸手打了個哈欠,抬頭望了望漫天飛雪,埋怨道:“好端端的不睡覺,非得看什麽雪。”


    “誰和你一樣,整天都這樣有精神。”


    “你的話越來越多了。”居然敢埋怨自己,顧攸寧瞪著清篁反擊到,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的腳印。


    “還不是你一點都不讓人省心。”清篁追上顧攸寧,將她風裘的帽子係好,兩隻手指像蝴蝶一般在顧攸寧月白色的風裘繩上穿過。


    顧攸寧咯咯的笑著,由著他幫自己戴好帽子。


    幾個月過去了,自己和清篁一點顧攸容的消息也沒有收到,就連魔界的占星盆也沒能找到她的蹤跡。


    同樣沒有了行蹤的還有當日找清篁挑戰的劫。


    那場比試中,應該是清篁取得了勝利。


    據清篁所說,劫是不能用自己的陣法來殺人的。


    所以當時他就直接摔了作為陣法的銅鏡,擾亂了劫的計劃。


    因為顧攸寧不能死在他陣法下,而他布置的半死人又失去了傷害她的能力,他才不得不將顧攸寧給放出來。


    至於劫為什麽會消失這樣久,恐怕是因為他強行將自己放出來,而反噬到了自己。


    顧攸寧的日子就這樣難得的安靜了起來。


    說來也怪,沒有了劫,符咒居然也消失了。這幾個月裏,顧攸寧一點符咒的消息也沒有找到,所以才會想起在今日和清篁玩雪。


    可是很顯然,某些人不領情,比起玩雪,他更傾向於睡覺。


    哼,要是清篁有一天死了,一定是懶死的。


    顧攸寧看著清篁站在自己麵前,露出大半個修長的脖子在外麵,突然壞笑。


    她悄悄施法,手中就捏住了一個小雪球,手掌用力一擰,就凝成了一個小冰球。


    做完這些,她朝清篁招手笑道:“清篁,過來。”


    清篁就彎下腰,低下頭來看向顧攸寧,眼底滿是詢問。


    “你......”顧攸寧前傾,迅速的伸手,將冰球扔進了清篁的領子裏,“上當了。”


    笑聲和雪地裏的腳印連成一串,逐漸遠去。


    感受到背後的冰涼,清篁笑著無奈搖頭,這女人,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他剛想追上去,就感覺到了平地裏的異象波動。


    這異象,若是清篁感覺的沒錯,是符咒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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