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無極萬裏陰,軍艦如樓沙邊停。


    觸目難分天水色,你殺我砍催人命。


    潮落潮生不覺時,浪底冤深屍骨沉。


    感念歸國立此誌,登城眺望滿江雪。


    波濤如怒,赫赫天威,蔚藍澎湃,風卷來擊,煙雲海闊,壯烈沉聲,軍士磅礴好氣勢,浩浩蕩蕩衝陷陣。空拋一腔血,為得子孫業,興亡本如夢,願存未來人。


    殺!


    殺啊!


    弟兄們,殺啊!


    這時候,再無什麽騷擾戰,也沒了追逐戰,都帶著最鋒利的武器刀槍,向著對方不可一世的發動衝擊,雙方人馬,幾乎將所有的底子,一次性全部祭出!


    戰場形勢。


    《潯雨軍部》,各前後組成隊伍,統計近萬人之數,那有經驗有能力的老兵,最多不到三千。而《南鯊軍》屬於正規軍範疇,精卒超八千,強弓,火石,弩箭者更眾!


    當看大地都是人,茫茫弓矢飛上天。弩手射擊好精準,騎士軍馳迅如風,長矛兵尖刷明亮,劍士武技力超群,將軍施展多謀略,部將力奪每次軍。


    一方士氣很高漲,一方怒火正當時,一方鎧甲真雪亮,一方有陣保不失。在漸漸陰霾的海岸,傾盡了最後的力量!


    軍隊是一會散,是一會聚,依仗房屋,靠著大石,憑借兵器,周旋一處,疲憊的朝後退,精神的往前奔,不是軍命不得用,想要撤出無比艱!


    誰有本事,誰能笑到最後,誰就是王者,誰就能斬獲頭勳。汙言穢語都是詩,肝髒血腥都是曲,萬眾兵器入要害,振奮號角鼓人心!


    激烈處,數千兵士,混身盡浴血,數百戰馬,蹄聲急促響蕭蕭,鬆軟的沙灘,還有無數行軍時揚起的塵土,好像遮天蔽日,十分混亂!


    喊殺聲直上天空,衝入雲霄,大海邊的荒村小寨,很是暴力和荒涼。


    小家奴,威鋒,突然並排在潯雨身邊,急切道。“家主,天氣太陰,可能會有暴風雨來了,請您速速定奪。並且敵軍綜合戰力,遠勝我軍,而咱們的兵戰場經驗不足,繼續這樣爭鬥,恐怕不是對手,隻宜智取,不能強攻啊,”


    潯雨大將軍,掌中長槍越發急,刺中多哀嚎,掃到便送命,命令道。“作為海上征戰之士,還能驚懼風雨?


    威鋒,我知你的意思。但是‘騷擾戰’多迴,軍士們已經知道什麽是戰爭,而現在再也沒法靠智取了,隻有這裏作為陣地,成為他們最後的屏障,並且糧草輜重器械多在這裏囤積,更是大家的希望。


    隻要咱們一退,必然呈現是‘山河碎,一麵倒’的局勢,像你說的,咱們人員雖多,但是整體的軍隊力量不行,即使如此,也隻有硬功。若是讓對方《南鯊》的畜牲們,船上的長弓硬武一齊發揮,恐怕瞬時就要全軍覆沒,唯有肉搏戰,拖住對方,打擊對方遠路奔襲的體力,便能多支撐一會,”


    威鋒,並不多建言,理解了將軍的想法,這是要賭上性命,在這一場戰役之中。“家主,小人的命是您的,既然您都下了決定,我就是九泉之下亦是相從,”


    潯雨,大聲道。“弟兄們,勝利一定屬於我們,若是不幸,本將軍的屍體,就葬在你們身邊,殺!”


    軍士們,異口同聲。“我們誓隨大將軍,生死一處,共赴黃泉!”


    果如此言。


    潯雨軍士不能退,陣地失守國家危,再無百姓能出海,全部歸得奴隸人。


    南鯊軍隊更殘忍,再不奴役隻殺人,怒火積壓多少日,借此一刻血祭旗!


    當此時,交織一起的軍士,血流成河,殺紅了眼!


    而那廣褒的東海,巨大的海浪,悄悄的滾滾的唿唿的向著這群隻配打打殺殺的‘白癡’,‘蠢貨’,‘笨蛋’們,要開始釋放它的超能之力,顯顯自己的滄海神威!


    朵朵浪花,真的很美,美的亦是最容易令人掉以輕心,小覷了它的厲害。若它一度得了病,厭惡了這群渺小卑微的人類,便讓狂風裹挾烏雲,嘶吼向天際!


    那柱柱水團,更是驚奇,卻是能一下子聚齊到數層樓之高,不讓生靈忽視它的權威。很洶湧,很殘忍,很憤怒,衝向了這個東沙灘防禦設施完全不怎麽樣的沙灘上!


    啊!


    哀嚎吧!


    啊!


    慘叫吧!


    啊!


    我的長,短,小褲頭都哪去了!


    《潯雨軍》,得便宜的是防禦在岸上的人,《南鯊軍》,倒黴的是搶奪戰線那邊的人,大水一來,唿嘯奔騰,可憐在邊境的後方人,最先相遇,聽得浪潮洶湧生,卻隔著大石頭攔截的防線,怎麽也過不去!


    隻是眼巴巴看著敵人惡心的逃跑,他們前是障礙,後是浪頭,怎奈一個慘字了得?


    無家可歸,無路可退,一瞬便被淹沒在其中,足過半數!


    潯雨的兵隊,雖處岸上,卻也同樣好不了多少,啥時候見這‘專門照臉拍’的巨大浪潮,那是一個個瘋了似的逃,手裏的兵器嫌累贅都給丟了,那裏顧得打擊敵人,哪裏顧得保衛領土,哪裏還顧得自己能不能當抗戰英雄!


    驚天駭浪,持續聲中,此前一切,皆成泡影!


    人的戰力,跟這天災相比,無以道理相計,那大海的力量真是可怕,可瞬間讓一勇猛力強的壯漢,在你的麵前,活生生斷成兩截,身體被頃刻扯碎,一隊人的血,在那蔚藍的深海裏邊,連一點點的痕跡都顯不出來,屍體也無存!


    唿嘯久許。


    當潯雨軍收拾殘部,點卯隻剩二百多人,返迴這片沙灘時,海浪亦消失了,天氣也溫柔了。葬送海難失了遺體的兵士,根本尋找不迴來了。


    結局,大勝利。


    好久,好多年,好多次努力,得來不易的一次大勝,可從這些人目睹了昨天的那場災難之後,才重新理解了蒼天對生命的含義!


    溫妮帝國一直都是敗績連連特能輸的軍隊,取得如此大的戰績,哪能不拋開肚子,將腸子,肚子,心,肝,脾,肺,腎,全拿出來,對著老百姓廣播!


    不論大小的時事媒體,爭相報道:《潯雨所部,勤勉刻苦,不畏強敵,憑借自己的優秀作戰指揮,殺掉威猛一時的伏特南鯊軍其半,是我國軍隊最是驕人可喜的豐碑,也是天下人所有人該膜拜的雄姿,在大海歸來的英雄們,我等永世不忘你們的恩情。》


    籍此役,‘潯雨’之名,震驚全國,人人都在感謝他的驍勇事跡,人人誇讚他的海上英明。他完成祖輩完成不了的戰果,他加大了潯家晉級的天階,名字的高度,牢牢把持在千裏東海上第一把交椅!


    (道聽途說者,將潯雨都督的地位,吹的非常高,吹的沒有邊,吹的海戰都是他的功勞,無有一人不是他的擁護者。實則這場戰,有點可笑,幾乎強悍的敵軍,都是那晚海難來襲被淹死的。)


    這個時候,《溫妮帝國》宮廷,終於派出高大閃閃高風亮節高大威猛高來高去高高奪目高過蒼穹的《大天使儀仗隊》,給這群雜牌軍,授予了最正規的《帝國雲海紋路勳章》,辦了‘入職手續’!


    鼓掌,拍的巴掌都要爛!


    慶祝潯家的地方隊伍,在我們溫妮天佑帝王雄武不凡的光輝領導下,光明號召下,終於‘轉正’啦,東海大將軍之稱號,由暗為實,英姿勃發,可昭日月。


    可這些笑容裏,埋沒有多少傷心?


    隨之,光陰似水。


    潯雨所部駐軍,從兩百多人,人數一下增多,人怕出名豬怕壯,一點不假,借助其無上名號,擴編入伍者,為國報效者,據不完全統計:六萬三千餘人!


    地方軍自己征召,就為吃空餉的,便占了大半數,一筆筆想要考察都難。還有八千‘良莠不齊的女子’(指的是賤奴娼妓之女)名單進入軍中,可想都是一群幹嘛滴!


    迴歸邊防總部,地點《東沙灘》。


    海岸天氣,漸漸好了起來,大海像是一度發完了脾氣,便不再大規模暴怒,成為溫柔可愛的‘浪花一朵朵,魚兒跳水多’。


    帝國高層派天使,親自軍中,多次露麵,出席光輝政策。《溫妮帝國,天佑告知。


    潯雨一部,作風英勇,斬敵無數,不負眾望,堪當軍魂。


    一次戰役,臨伏特南鯊魚主力,聰智謀戰,正勝百萬大軍。大明我溫妮之國威,一展我海軍之精神。各地淒苦百姓,無不灑淚,各軍帝國元勳,無不盛傳。企百萬民之所請,更兼天下人之所盼,經朝議,賞軍功。


    特將東沙灘一脈,近東海千裏之界,劃歸東海大將軍潯雨之管轄,可開府治,再落新城。


    有功將士,分而待位,一率表封一級,以軍餉浩浩三萬數,體勞流血之驍銳。


    望愛卿,務以帝國一應舉證事務,不驕不餒,恪守臣心。凡事周全體檢,收攏流民,監造居所,戶籍理順,規製大統,身替王勤。


    潯家一族,帝之驕傲,沿襲祖製,秉奉國綱,寓兵於農,帶甲以備。護領我國之重陲,一統東南大海之安危。為百姓之生計,彰國主之德順,上天賜福,大地迴春。


    欽此。》


    文鄒鄒的皇文,一一不斷的褒獎和賞賜,什麽目的,無非猜度?


    潯雨,特別為難,然看眾弟兄之笑臉,又不想違逆他們的尊嚴。


    不久。


    人多了,事多了,潯家子弟也多了,《東沙灘》荒涼的沙地,成為東海最大的城市。


    或許是嫌太麻煩,或許不大看重,或許兵士沒文化,或許潯雨懶的弄,將這裏,隨意更名為:《東陸市》(東海陸地市簡稱)。


    ‘民’來了,‘利’來了,越來越多的商販歸來了,他們幸福的笑臉好真情,他們威武的身軀好健碩,他們蒼老的麵頰都帶紅,他們身上穿著一片破布多歡樂!


    海邊沙子多,骨頭都埋沒,人總要迴到他們流浪的起點,發誓要挖到他們拋棄祖輩而丟掉的祖墳!


    戰役篇完,易仁整理。


    歧義甚多,不可盡信。


    民所不知,多多數矣。


    隻此短記,參考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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