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有一鐵打的規律:不見兔子不撒鷹,早要料到金錢的味道,包括手中情報,加以準確的推敲。


    彩公子猶豫好久,才告知對方。“厲安大人,這樣好不好?


    您很清楚,我潯雨鎮什麽都好,唯有氣候方麵,常常陰鬱潮濕。


    我們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淘換出一批批不少腐壞的辦公設備,鋼材,鐵器,金屬製品等材料,我們拆下將其免費贈您一些,您意如何呢?”


    厲安滿眼笑意,嘴裏還是含糊其詞。“彩大人想到周到,一眼看出我們的命門,在‘金屬’方麵,我們沙鎮是很短缺。隻是您贈予我們,我們來處理熔煉,亦需耗費不少的人力,才能重置投放生產。用這來置換咱們這筆交易,還是不大好辦啊,”


    但見彩公子迴頭,招唿一聲。這時候,小木姐姐近前,又拿出一幅《長卷畫軸》,包裝左三層右三層,十分精美。


    當這位大人麵,直接橫著展開,一別樣手法的大氣圖畫,瞬間呈現,更是氣勢磅礴,大有一覽萬裏江山之氣韻!


    遞上。“厲安大人,您請預覽,這一幅的價值,是方才之圖的三倍大,用筆,用墨,用功,用時,都是妙筆而揮,巧奪天工,”


    厲安眼就直了,口中‘哎,呀,呀’的說著接過來,眉飛色舞,連連稱讚!


    鮮豔的濃墨亮彩,明顯繪畫的不同層次,對比之前那幅的差異,不是一點半點!


    高興。“美觀,大氣,濃濃的書香豪氣,鋪麵而來,用說它高級尊貴,一點不為過啊!


    彩大人,彩大人,如此費心,本人怎麽好意思呢!


    既如此,沒說的,咱們這批貨的事,成交了,本人馬上就張羅下麵開始趕製,不管是圓的,還是方的,不管是長的,還是扁的,任何樣式我們都能包您滿意,什麽時候要,誤差絕不超過兩個時辰!”


    小仙兒艾雨,將大概圖樣遞過去。“謝謝,厲安大人。春日會,我們就用普通的就好,您也能節省一番功夫。年底事情多,做工不容易,時間也是成本,我們都有想過的,”


    厲安一拍胸脯,精神集中在畫卷之上,一番誇獎,一分喜悅。“仙子,真知我心啊!


    咱們這次合作,真痛快,我好久沒這麽高興了,這樣吧,彩大人和仙子,二位就別走了,賞個臉,一起吃個家常便飯,讓我做個地主之誼如何?”


    彩大人婉言謝絕,口道告辭。“任務繁重,我們那年底也都在衝業績,準備年貨,待不了啊。


    下次歡迎您同各位大人一起來咱們潯雨小鎮參觀,當那春時,百裏花朵妍妍,千裏怡然飄香,此景之美,不比畫中遜色,人不是有句話說:大家畫師之技藝,必要來源於真情實感嘛!”


    製備簽訂手續,還有意向敲定。雖然雙方再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但也基本符合各自的所取需要。小木姐姐,還不忘將自己的名片,將艾雨的‘靚照’之類發給對方,借他的手在這裏宣傳一二。


    厲安這位一方大員,一連道好,還親送艾雨她們出門,非常高興。


    就在步出竹園時,彩公子突然一擺手。“厲安大人,其實,我方才送您的兩幅畫,並非是此圖全貌。”


    這位官員,立即疑惑。“彩大人,此話怎講?”


    示意。“您不妨,將這兩幅畫,上下拚接一起看一看,有何不同?”


    厲安狐疑中,還是照做,他用最小心的手指捏住,將兩卷圖平攤,一點一點貼在桌麵縱觀。


    一瞬間,隻見這兩張完全不同風格,色澤完全不一的圖卷,竟然十分奇跡的完美拚合一起,構成另以天地融為一體的《山水陰雨圖》!


    但其畫中象,是一道道連綿陰雲密布下的大地,綠意盎然,一圈圈黑色迷霧的背景之間,山巒起伏萬千!


    明暗色彩,一一銜接,景色大有破出紙卷之感,極是神奇!


    厲安震驚,眼目盡是驚喜,若同放光,喃喃的道。“好作,好作,天大的好作品。這細膩的一幅畫,再加這豪氣的一幅畫,組合起來,竟然還隻是一幅畫!


    其滋味融合,化呈十倍之提升。


    妙,妙,妙!


    上下半軸,分分合合,居然能有如此驚奇的變化,有如此風格之不同,真讓本人大開眼界,不枉此生啊,如斯這般奇思妙想,不愧是大家之手筆啊!


    彩大人,本人俗眼昏花,差點耽誤了這件墨寶,這真是太貴重了,我怎麽好意思收呢,”


    彩公子,一抱拳。“不會,不會,這幅畫,隻有對於您這樣的大家手中,才不讓它蒙塵啊!


    這幅《萬裏大川陰雨圖》,少有的傑作,我們也是費了一段時間才找到的,不過,是從‘特殊渠道’得來。若是讓它出現於世的話,不大好。它隻有在您這樣的名家收藏人這裏,才會‘安全’。


    一切隻望咱們友誼,順利長久!”


    厲安一改心境,恍然道。“各地官員,對走私,黑市,碼頭往來的途徑,都查的很嚴格。許多的好東西,都是越來越不好弄了。


    彩大人,仙子大人,厲安,太感謝二位了!


    難為彩大人冒這麽大風險,這麽為本人張羅。本人一定貼心收藏,絕對不會給您帶來麻煩的,”


    二人返迴,《住所行館》。


    艾雨一臉憂傷,飯也沒胃口下,毛披肩,滑落肩頭不覺,茶水入喉,無知。雙手按在桌上,悶中有氣!


    原來,這出差的工作任務,如此艱難,這還不是自己來主事,不然,這筆合作計劃談的成,才有鬼了!


    現在不得不對彩大人以前的遭遇,感到同情,提前準備這麽多,不夠,送上許多物資,不夠,最後,還不得不搭上那麽寶貴一幅傑出的畫作!


    真的替這趟出行,感到十分難過,也對接下來的行程,保持了懷疑和灰心!


    彩公子,靠近過來。“小仙子,灑了,灑了,看你一臉心疼,這是怎麽了?”


    艾雨急忙中,告知想法。“彩公子,抱歉。一想到咱們付出那麽多,還帶把那麽貴重的畫都送了,才達成這生意,很難過。


    這第一個任務,就這麽不順利,我,我,好沒用,卻幫不上你什麽忙,”


    彩公子平淡,關心的說。“沒那麽嚴重。


    任何經濟的關鍵,在於‘共贏’。人間的一切仇恨,在於不患寡而患‘不均’。雙方得到自己想要的,為第一首要。根本矛盾,皆出於利益的糾紛!


    至於這兩幅畫,不過是‘拋磚引玉’,獻不獻出,也扭轉不了局麵。


    說來,本公子把真相告訴你吧!


    此畫,它的作者,就是咱們妙音的小蘭大人,想不到吧?


    她平時無事,喜歡隨手塗鴉。有一迴,就扔下了一張不大滿意的圖,本公子覺得有趣,隨手撿來,正是借花獻佛,”


    什麽!


    剛才的,是扨掉的畫?


    怎麽可能啊!


    艾雨美目瞪大,還稱讚道。“這兩張山水圖組合,竟會變成另外一個模樣,小蘭大人,她好厲害,”


    彩公子一聽,忽而大笑,整潔牙齒,露出光芒。“非也,非也,哪裏會是她厲害,而是我厲害!


    這樣變化的思路,這樣色彩的不同,也不是她那笨笨的腦袋,想出來的!


    是本公子看著手法傑出,看她這山水畫‘一半晴天’,‘一半陰天’,奇奇怪怪的,我就給裁成了兩瓣!


    即便厲安,他再是精明,也絕難看出破綻的,”


    啊!


    怎麽,是這樣?


    艾雨的腦袋,再不夠用。


    難怪彩大公子臨走,還不忘說不要被人知道,若是這畫在大家眼裏,一眼就能看出來其價幾何,不就惹出了事來?


    美人心憂,驚訝中很怕。“彩公子,你,你這不是騙人嗎?”


    他靠後沙發,一抱胸。“仙子,因何會這麽想?


    厲安這家夥,一直癡迷藝術畫作,我投其所好,哪裏騙人?


    再優秀的畫,其價值也得看放在什麽人的手裏,小蘭她的畫,本身也很不錯的。


    她從小練習繪畫,超過了十年時光,在本公子寢室的牆上,掛的就是她的作品。保不齊她成為了畫匠宗師,我這一幅還成了‘舉世奇珍’呢?”


    有理。


    但艾雨也明白,日記備注中,為什麽寫‘厲安這位官員,被當地人戲稱,‘不懂裝懂,附庸風雅’了。


    進入第二任務,地址《龍飛鎮》。


    地方好大,處大平原地帶!


    茂盛的蒿草,溫順而成群結伴的綿羊在吃著,享受甜美的滋味,空氣舒心。天然大牧場,罕至人跡,十分廣闊,一眼望不到邊。


    主事的森本大人,四十多歲,膚色幹黃,身段奇高。偏是一身枯瘦,像是營養不良。滿眼都是暗淡無神,一副得過且過的潦倒樣。


    看此清靜地,破敗不堪,幫傭很少,可想度日艱難。


    此時,他靜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不經意的說。“彩大人,很感謝您不遠千裏,還能來看我!


    自從妄想轉行販賣牛馬,做的什麽生意都賠了精光,現在是一蹶不振,一毛錢都沒了。加上資源不足,我們該有的家產也都變賣了,至今還留下了一屁股債,到今天,都捉襟見肘!


    不過,本鎮就是地方大,我每天趕著幾隻羊,溜達來,溜達去,也還平靜。


    所以,以後的事,貴方就不要找我了,我也實在沒什麽其他心思了。”


    彩公子,一臉平靜。“那,如果我說,能讓你們鎮東山再起,你認為可能嗎?”


    森本,直接搖頭。“是麽,讓我還真想聽一聽,總不會您能給我這些羊,插上翅膀吧?”


    彩公子,抬手轎中,把一身盛裝潔白的小仙子拉出來,供對方賞識。


    此中年人隻是看一眼,不以為意。苦笑,毫無心情。“想必這一位就是你們潯雨最得以為傲的仙女,艾雨小姐了,確實賞心悅目,賞心悅目。


    但我們這裏人煙稀少,除了野草就是荒漠,她的美貌與否,和我家族生意扯不上什麽關聯!


    在這片空蕩蕩的草原上,隻要一望無際的空氣,我實在也看不出她對我們,能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


    彩公子,同意點點頭。“森本主事,您說的對。


    仙子的美色,確實和您所想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她有很好的條件,可以為您的生意進行最有效的宣傳,隻要大家有了活幹,錢財會慢慢累積而來。


    不得荊棘刺一身,哪知疼痛是何味?”


    森本,一臉慘然。“彩大人,所有鎮都放棄我們了,這些債務都怕擔了風險,哪怕去借貸都沒有門,您還這麽有把握?”


    彩公子,隻是微笑,若是讓這茫茫草原,化為萌萌春天。“就憑她‘恩澤第一軍政長考曼將軍兒媳’的身份,您認為可行嗎?”


    這男人裹好大衣,一下從石頭墩子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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