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恩澤市一行,這一次懷揣目的拜訪,以聯姻為題的上流聚餐,結果隻‘達成一半’。


    考曼之子不在,考曼之妻反對,莫娜心裏有氣,莫娜其父沒底。若糾結一處的毛毛,一扯一團團亂!


    畢竟‘婚娶大事’,不是簡簡單單一兩個人的一頭腦熱,還要包括雙方家庭帶來一些的種種憂慮,勢力越大的家族,涉入的內容就越多。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有的體會出了浪漫,有的卻悟出了艱難。


    臨行。


    《恩澤市》燈火已亮,一些夜場的鋪麵營生陸陸續續開張。談不上什麽‘繁華鬧市’,隻可謂是一種肅殺中有著‘清平之象’。


    此是溫妮國一個城市不假,卻區域較為特殊。西從《奇犽山脈》,哪多出山匪,多遇毛賊,胡子之類的害人族眾,稱其量不過小小流寇。他們每每躲避大搜捕,逃脫硬實力,便逮著機會便來鄉裏房舍,搶吃,搶喝,搶腳力,搶女人,卻因此地窘境,境況複雜,從不能安置!


    因臨壤八百萬大人口的《東陸》,還常會影響哪裏人們的貿易和生存。


    所以,籍此考慮,早十餘年間,這裏便被單獨割裂出來,更多的作用是提供帝國作戰駐軍的中轉站,保境安民。


    所以,您眼見的《恩澤》,便同一般性的居住城市,大有不同,也同景致處處的海岸地區,無法媲美,其中兵馬軍隊往來,很是常見。


    街邊建築,多固防禦,門店外牆,務實結實。一旦發生軍事匪患衝突,財產生命安全為要解決的第一難題。


    恩澤氣候,明顯比潯雨鎮的水潤之地,更冷,更幹燥,且多風。隻能說不能當一個與世無爭清貧世界,不宜為居。


    莫娜大小姐,帶著一真怒,帶著一心火,帶著一腔仇,帶著一肚恨,便開始,將她自己都不認為自己的黑暗歹毒一麵,瞧瞧地彌漫開來。


    恩斯,這個天下皆知的混蛋敗類,和本大小姐定親,麵都不露,分明是嫌棄自家落魄,十分看不起人!


    這樣的東西,‘律法’已不能對其有效,唯有我伸張之‘正義’,才能若天地一樣公平!


    美目瞪了瞪外界夜色,個中吆喝的商販。便提議在市中買些女兒家私房用品為由,讓她老父先迴。心裏打定主意,簡單謀劃了一個完整而大膽的報複計劃!


    她的老爹莫續,這會兒是喝的‘神魂顛倒’,‘側側歪歪’,‘抱著一株歪脖子的大樹叫爺爺’,臉色紅撲撲,黑燦燦,像是出奇的高興!


    嘴巴,跑出真言:“今兒不賢晚輩,總算把自己這‘閻王閨女’嫁出去了!


    避開左鄰,右舍的調侃,也遠離那些打打,殺殺的,好好做大將軍人家的兒媳,當個優秀大戶人家女主人。


    婚事成了啊,我莫家上上下下,也就有了依靠,不再擔驚受怕,鎮中人也就會淡忘她之前的那些頑皮,淘氣,打傷打死的所做所為了!


    不容易,我真不容易啊,我死了,不是,我就是死了,我也終於能向莫家祖宗們交代了啊,我能向你們,交代了啊!”


    莫娜聽罷,那動人白皙的臉,黑成了鍋底之灰,心裏本的一股火,要從鼻子中噴!


    她也想趁此,在本地順便打聽打聽,這小子平常的為人,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般吊兒郎當,紈絝,廢物,爛泥扶不上牆,一泡肮髒臭狗屎!


    不知是運氣好,或是命該著,真讓她尋到了這位恩澤大少的‘學藝’落腳點,《十八女情緣大妓院》。


    惱怒!


    原來,這混蛋小子,竟跟幾位遊手好閑的公子哥兒,跑到城西最有名的一家大酒家,喝花酒去了!


    趁著黑天,莫娜輕易找到門口。但門禁森嚴,立即攔住她,自不讓進,若要尋人,還要進門前先解下佩劍!


    莫娜卻不管自己有理沒理,蠻性立起,也不曉得這裏是什麽龍潭虎穴,就一拳朝著仆役的腦門子就打了過去!


    怒喊。“這麽大的妓院,氣派的很啊,恩斯,那個混蛋在哪?”


    可能見這位殺氣騰騰的大小姐不好惹,似乎猜出了什麽要緊事,這仆役很有眼色,想息事寧人。為顧及自家生意,就是無端被打,也沒有一點動怒,反而上前加以解釋。“這位大小姐,大小姐,我們沒有這個人,你說的那位大少爺不在這裏。


    咱家《十八女大酒樓》,不是您口中所說的什麽妓院,我們接待的,多是軍旅將官,行狀粗鄙,可隻是在此執行公務完,歇腳留宿的。


    不過,人多嘴雜,我們就立有一點規矩,禁止任何女子入內。也是為了維護女性,個人人身安全,您還是別為難小的了,”


    莫娜眼若月彎,才不管這一套,上卻又是一腳,大喝。“給我滾開!”


    這可把這位人模狗樣兒隨從給疼的,倒地上打滾起不來。


    咬牙匯報給上級領事,很快,一個值班的頭頭囫圇著打手就來了,此人塊頭不小,豹子眼瞪,卻見莫娜這樣一個小女孩耍橫,不以為意。來妓院鬧事兒不是沒有,但沒有這麽兇的,尤其對方,還是個漂亮女的?


    叫囂。“小丫頭,哪裏來的,你好大的膽子,敢來這裏撒野,”


    莫娜不說話,不管三七二十一,劈裏啪啦一通暴打,往上最豪華雅間衝!


    不消幾個彈指,幾乎滿地人爬,都被收拾,隻求別砸。“饒命,饒命,這位女俠,姑奶奶,小的給您磕頭了,恩斯大少爺,他不在這兒!”


    下麵人為怕影響生意,不敢死乞白賴的追!


    莫娜提劍,上到三樓,逐個破門,是問究竟。第一間,無果,但內間女子‘啊,呀,呀’一通亂叫,手中的茶杯丟了出來!


    繼續,推二房間,似乎是一男一女,在床火熱,卷著床幔,嚇得往外爬!


    又推三房間,更撞見一個五尺三粗的壯漢,穿著粉紅透明小肚兜兒,在擦胭脂。從三根兒胡須開始兒往上刷,模仿著女子之韻,很是獨特!


    最後,就在莫娜要放棄時,聽得一推杯換盞的聲音出現,此房間外掛著《閑人免進》的牌子,暗暗拔出了佩劍,偷看內部的情況。


    正見一紅衣貴族青年,身坐高位,醉醺醺的摟著身旁白白胖胖的美婦人,大概喝的高了。尚有幾個女子出奇貌美,衣衫不整,連連相勸,哄的幾個小子正高興。


    你一杯,我一杯,親哥哥,親妹妹,醉心調笑的,不亦樂乎!


    不是恩斯,更待何人?


    此子,傻笑一大串,歌喉亮起,有節奏的。“大姐梳起新裝,豔質照人啊,啊,啊啊,啊!


    小嬌娥三個,更懂風騷呀,呀呀,呀,呀!


    玉女出帷,把夫婿啊!


    含態笑著,香正濃啊!


    春風好事,不及多啊!


    綽約身軟,自快活啊!


    女人嘛,還得是姐姐你這樣婉柔點的好。乖巧,懂事兒,服侍本少爺很舒坦,美呦!


    我可跟你們說呀,我家那個隻懂殺人不懂風月的老頭子,今天卻給我找了個女,女魔頭當妻,不知存了什麽心!


    據說啊,是什麽《劍道之家》莫家的丫頭,那還是個殺人不眨眼是個智力有先天缺陷的女瘋子,當地呀,都沒人敢要!


    她是要多醜,有多醜,母夜叉一樣,人看見她,恨不得都要繞十裏道兒走!


    也就是仗著她爺爺,以前是咱們國主老師,看門護院的東西,後收錄了一幹雜碎,還當起教習,教人耍劍,現在什麽狗屁莫家,早一代不如一代了!


    他們這代家主,更是無能的緊,武藝不濟,那就不濟吧,他身子骨兒還不行,一輩子那個玩意不行,還偏偏就生了個‘倒黴閨女’,就妄想跟我們盛名顯貴的《恩澤世家》攀親,自不量力!


    本少爺,不痛快,不痛快,大大的不痛快,今天,我把你們玩的好好的,誰也不許走,就在這裏一直快活到天亮!


    來,親愛的,再陪本大少,喝一盅,”


    這位濃豔的女子,嬌柔在恩斯身上。“大少爺,唱的好,唱的妙,您慢點再喝嘛,人家可不依,你從進門兒到現在都還沒有親人家!


    噓,這親的,不是地方啊,好好看著人家,不比那個什麽女魔頭,要美嘛?


    不如,恩斯大公子,你娶了姐姐我,姐姐我千好萬好嫋娜依依,把你天天當皇帝老爺寵,好不好呀?”


    旖旎,不堪入目。下筆,多一字都‘有辱斯文’!


    莫娜在外,聞聽剛才這混蛋,一番肆意鬼扯,氣往上撞!


    族中的人,都說女兒家,應該‘怎樣怎樣’,說女兒家,‘武技不行’,說什麽女兒家,‘繼承家風,振興無望’,說什麽女兒家,‘勤修詩畫,早些嫁個好郎君’,讓她心裏,萬分不快!


    一是深知自己武技能力,會下降!


    二是不想麵對自己命運,去服輸!


    霎時間,莫娜猛力破開大門,飛身行,急速而至,一腳便蹬翻了酒桌!


    了不得!


    若一火牛撞山,把那一桌子湯湯水水,灑了這些男女一身,是萬般囂張,不讓須眉!


    就在想教訓教訓恩斯這個廢物時,妓院中的眾女欺了上來,指指點點,同仇敵愾。


    威脅。“哪來的野丫頭,敢闖這裏來!”


    大喝。“來這鬧事,好大的膽子!”


    得意。“老娘是誰,你可能還不知道。在這裏,那個達官貴人,對我不是恭恭敬敬,竟會有這麽不懂事的小丫頭撒潑!”


    大笑。“來人哪,給她知道知道,咱們這,是個什麽去處!”


    莫娜待這樣‘搽脂抹粉,為錢賣笑’的女子,一向沒有好感,拉低了自己的作為女子的認知,對準眼前談笑風生,花枝亂顫的為首者,就是一大耳光!


    狠啊!


    她練武之人,手勁力道極大,這一下不要緊,生生刮下那女人臉蛋三層胭脂厚粉來,一臉蠟黃作底,一臉的坑坑窪窪,隻打的這位粉麵花容綿軟無力的弱女子‘嗚唿,咿呀,哦呀,呃呀’,蒙燈轉向,摔在地上,再爬不起來!


    痛哭哀嚎!


    伸手,唿喚。“打人啦,這小丫頭可打死人啦!”


    高喊一片。“奴家,不活了,我的臉啊!”


    立喝尖叫。“還沒有活著的,給我殺了她!”


    這時,無數護衛家丁拿著棍棒趕至!


    莫娜毫不退縮,佩劍遊走,大開殺戒,幾無一合之人!


    自小修的一身好武技傍身,等閑之人哪裏又是她的對手,東倒西歪,整個大樓上下慌亂一片,不論誰擋麵前,全部這女孩敢開!


    其中,一倒黴奴才,見識不妙,拔腿就跑!


    沒見路,直接從樓邊的陽台跌出,頭上腳下,當場身亡!


    尖叫。“殺人了!”


    傳到。“不好了!”


    大唿。“來人那!”


    慌張。“出人命了!”


    亂嗡嗡一片,開門迎賓客,工作中女子,各色管事,不同仆從,凳倒桌翻,那叫一個熱鬧!


    打的,砸的,摔的,滾的,滿地都是酒食,汁水,還無端摔死了個把窗戶當門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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