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外麵的古劍道,慕容勝雪正在給丁淩霜介紹著慕容府的輝煌以及景色。


    前麵一排排慕容府守衛排成兩排高喝道:


    “恭迎少府主迴家!”


    慕容勝雪內心有些尷尬,知曉這一出是府內某些人在表達著不滿,平常慕容府可不會來這一套。


    雖然內心明白,可是臉上卻是毫無波動,深深吸了一口煙,徐徐的吐出,在煙霧籠罩之下道:


    “諸位,請!”


    慕容勝雪微微點頭,本意是上大家散去,結果刷刷刷的,所有侍衛都抽出佩劍,對著他與丁淩霜。


    “府中有令,少主拜的劍法高手為師,習得遠勝慕容府劍法,特地派我們開開眼界!請!”


    這話一聽,慕容勝雪便明白,不滿意自己拜師卻沒有通知家裏,這是要試探一下自己現在的水準了。


    “你稍呆片刻!”


    慕容勝雪迴頭對丁淩霜說道,在朋友麵前丟臉了,他決定那眼前之人撒氣,幹淨離落的擊敗對方。


    劫寒上手,隨即慕容勝雪衝了出去,慕容府守衛對視一眼亦不客氣,舉劍前衝。


    身形閃爍之間,明滅不定,在格擋守衛的攻勢之後,劍尖在守衛身上輕輕一點,步伐變幻之中,衝過所有守衛。


    留下的如同木頭人一般的一群護衛。


    “走,進去吧!”


    慕容勝雪招唿丁淩霜,至於護衛,自然有人處理。


    進得府內,慕容府當家十三爺慕容寧早就在院子裏等著。


    “十三叔,這是我的朋友兼師弟,丁淩霜!”


    “嗯,今天剛迴來,就先休息,明天大哥就趕迴來了,其他的明天再說!”


    ……


    琉璃樹下,默蒼離怔怔著看著琉璃樹出神,那掛滿了琉璃串的樹早已掛不下了。


    這一次群俠行動,其實也是因他而死,若不是他,想來那些人也不會鼓動群俠去攻打鬼祭貪魔殿,那是逼他出手,露出破綻。同時也逼出誅魔之利,看看止戈流的能力。


    那些人在等自己死去,自己在他們不敢出來,不敢暴露身份,墨家的力量就不能出力。


    你們不是想站在陽光下嗎?不是想要權利嗎?


    那就如他們所願,俏如來局都啟好了,如何收埋他們,那就看你了!


    默蒼離思索著所有的一切,關於過去的,關於敵手的,關於現今局勢演變。


    “師尊,我來了!”


    俏如來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亦沒有對於默蒼離的恭敬。


    “嗯!”


    罕有的的默蒼離沒有多問,隻是默默盯著琉璃串。


    “聽冥醫說,這裏每一個琉璃串就代表一個被犧牲的人!”


    默蒼離沒有答話,索性,俏如來也不需要對方答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不知道,哪一串是劍無極的,哪一串又是霓霞公主的!”


    默蒼離終於開口了,不過聲音依舊那麽冷清:


    “你要學會一視同仁,一視同仁的舍得,一視同仁的不舍,霓霞公主是人,那羽國死去的無數戰士是不是人?”


    “劍無極是人,那為此而死的眾多中原群俠是不是人?”


    麵對默蒼離的迴應,俏如來隻是默默看著默蒼離那冷清的背影,沒有一絲悲意亦無一絲意外,此刻兩天競有那麽一絲神似。


    “師尊早就知曉帝鬼的布置,所以前去泣血血魔洞!”


    “可是鬼祭貪魔殿,師尊卻是眼睜睜的看著群俠走向滅亡!”


    俏如來低垂下頭,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甚至為了群俠走向毀滅,還故意送上亡命水!”


    原本可以退下的群俠,就這麽被完全葬送,活下來的渺渺無幾。


    俏如來緊了緊手中的佛珠,抬起頭看向默蒼離:


    “師尊不想說什麽嗎?”


    俏如來仿佛期盼著默蒼離說這些不是他安排的,卻又明白,一切的一切早已成為定局。


    默蒼離依舊沒有轉身,俏如來耳中仿佛自動出現默蒼離的反應:


    “用思考代替發問!”


    大量的救命水需要的藥材是從何而來?救命水是何人調配?


    沒有提前準備,這些怎麽會在那麽巧合的時間送到他麵前?


    若不是知曉全局,知曉全部變化,誰又有這麽大的本事了?


    他懷疑過遠在苗疆的競日孤鳴,懷疑過其他任何可能的人,可是一個一個查證排除之後,最後隻有師尊。


    藥材流向,亡命水出處統統指向師尊,他又要怎樣為師尊辯解!


    “殺了我,你便能知曉你想知道的一切!”


    默蒼離緩緩轉過身來,看了看俏如來,從鏡子中抽出墨狂,揮手一扔,墨狂落在俏如來身前。


    所有的一切都在墨狂之上,墨家钜子延續兩千年的宿命,隻為了一個可能。


    如今,這個可能化為現實,那默蒼離希望這份傳承能到此終結。


    “給我送信的人是你!”


    俏如來緊緊握住墨狂,他知道,他沒得選。


    “刺下這一劍,一切便明了了!”


    局道終了,俏如來才發現,這一局就是為他所布置,逼迫他,給他一個動手的理由,可是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


    一個人做事,總要有個原由,就算是死。


    俏如來緩緩提起墨狂,將劍尖對準默蒼離,默蒼離靜靜的看著墨狂,看著俏如來,一如看向當年的自己。


    當年自己也是這樣一劍刺向師傅,不同的是,當年的自己看破了一切,一如自己另外一個徒弟。


    不過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自己選擇刺下,雁王選擇放棄,而俏如來在不明白的情況下,選擇刺下。


    俏如來扭過頭,左掌覆於劍柄,向前狠狠一推。


    血,噴湧而出,濺了俏如來一臉。一向冷清的默蒼離,此時居然帶著一絲笑意,那是俏如來從來未曾見過的神情。


    “你可明白了!”


    “徒兒完全明白了!”


    俏如來眼中滴出血淚,他已經完全明白了,明白了墨家钜子的責任,明白了止戈流的傳承,明白了這其中的犧牲。


    “不準恨自己!”


    默蒼離拿出擦鏡子的布,擦拭著俏如來臉上的鮮血。


    默蒼離說不能恨自己,是不是他深深的憎恨著自己?


    隨著血繼完成,陣法空間破碎,露出了原本的麵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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