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太舒服的樣子?”聽見令狐禦的解釋,楚雲整個人不禁愣了愣。

    再看另一邊的老爺爺和老奶奶,倆人在聽到令狐禦的話之後也是一怔,相互對望了一眼沒有說話。

    令狐禦一臉嚴肅地走到他們麵前說:“我是煉丹師,所以善於觀察別人的身子情況。與大陸其他的煉丹師相比我雖然實力尚有不足,但我常年給人看病,多少也能從麵色上看出不對勁來。”

    “方才我瞧爺爺和奶奶說話做事看著好像挺正常,偏偏麵色又有些發黑虛弱。我是想要確認自己可有診斷錯誤,才會一直盯著您們看的。如有冒犯之處,我在這裏給您們道歉。”令狐禦語氣帶著歉意地說道。

    好一會兒,那位老奶奶才突然歎笑了一聲說:“哎哎,現在的小孩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紀就能看出我們倆身子的問題,這要是長大了可不得了啊。”

    楚雲微微一頓:“奶奶,您的意思是……?”小禦的看法是正確的?他們身體在健康上真的有一些狀況?

    老爺爺站起身子走到令狐禦身旁拍了拍他的頭,歎道:“實不相瞞,我們倆這幾日確實覺得身子有些不對勁。不僅我們,其實村子裏的大家好像都有這樣的問題。”

    “整個村子的人都?”楚雲有些驚訝。

    如果隻是單純老爺爺和老奶奶身子有問題,那可能是因為他們老了所以各種病痛開始上趕著過來。但要說是其他人也都這樣的話,就不得不讓人關注起事情的嚴重性了。

    “咱們村子這種小地方又沒有大夫,就算生了病平常也是到後山采采山藥啥的。就算這一次的問題有些奇怪,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們時不時就會感到腰骨酸疼,有時候還頭暈眼花唿吸困難。這些狀況原本兩三天天才發作一次,可最近卻是越來越頻繁了,到現在每天都要疼上好幾次。”老奶奶無奈道。

    令狐禦想了想問:“村子裏的其他人也是?”

    老奶奶點了點頭迴道:“是的啊,我們原本以為是咱人老了才會有這樣的問題。某天和村子裏的人提起時,才發現好幾戶人家也都頻頻開始生病,不管老少都是。唉,這也就算了,之後連家裏養的家禽也都變得沒什麽精神。”

    “村子裏的人討論了一下,懷疑是咱們村子這是受到了墮神的詛咒呐!”老奶奶說著,麵上也露出了幾分愁色。

    “墮神的詛咒?”楚雲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應該不太可能吧?我們來的時候見到村子裏挺平

    靜的,好端端怎麽會被詛咒?”其實她個人更偏向這是大家中毒了,但想想如果沒有外人來的話,總不可能是村子裏的人給下的吧?

    而且想要在所有人家裏都下毒,這還真不容易。

    老奶奶迴答道:“咱們後山上有一座小石廟,據說裏麵是多年前被靈君封印在其中的墮落之魂。當年我們這兒本來是座鎮子,因為這惡魂的作亂死了好多人,更有許多地方被毀。後來鎮民越來越少,到現在隻剩下一個小村子了。”

    “當時有一位修為高深的靈君路過此地知道了惡魂作亂的事,就與它大戰了三天兩夜,最終將它成功封印起來。咱們村子裏的人為了防止它再度出來作亂,就替它搭了個小石廟供奉著,直到一個月前……”

    老奶奶說一個月前突然下起了暴風雨,後山高處那小石廟不小心被天雷劈中倒塌了。大家因為害怕那傳說中的惡魂因為雷擊破解了封印,就沒人敢去觸碰和收拾,就這樣一直拖到現在。

    “所以大家現在都在說,咱們村子裏的人接二連三生病都是因為那惡魂生氣了,發動力量給全村的人下了詛咒……唉,前幾日本來派了幾位年輕人想要過去重搭石廟,平息惡魂的怒意。可最後……”

    “最後怎麽了?沒成功嗎?”楚雲忍不住問道。

    老爺爺滿臉無奈地接道:“是啊,那幾個小夥子後來匆匆忙忙地逃迴來,說是準備去收拾倒塌的石廟時突然聽見石頭堆裏傳來奇怪的聲音,把他們嚇得再也不敢迴去了。”

    “……”這事情,還真的有點奇怪啊,她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用科學一些的方式來探討這個問題了。

    畢竟在修煉世界講科學什麽的……根本就……

    一直默不作聲的令狐禦突然開口道:“爺爺奶奶,不知你們介不介意讓我把把脈?”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他便說:“詛咒什麽的也隻是個猜測,我相信身子不好肯定有原因,所以我想看看你們兩位的身體狀況如何。”

    老奶奶和老爺爺非常配合:“當然不介意,能讓煉丹師為我們看病簡直是大半輩子修來的福氣。”

    令狐禦給他們看病的時候楚雲就坐在旁邊盯著,畢竟醫療之事她不太懂。

    不過看令狐禦的樣子倒是挺熟練的,給人看病時的樣子也非常認真嚴肅,這不禁讓她又對他更生了幾分好感。

    像這麽懂事這麽靠譜的小孩不多了啊,帶迴去如果竹淵見到是個好苗子,應該會

    很樂意把他收下來的吧?

    檢查完畢後,令狐禦的表情有些沉重,好半響才說:“是中毒了。”

    楚雲雙眼微微一睜:“中毒?”真,真的被她猜中了?

    老爺爺和老奶奶也是一臉驚訝,楚雲忙問:“那怎麽辦?這毒嚴重不?”

    “要說嚴重倒算不上,他們身子裏的毒算是日積月累下來的,平時一點一點地接觸。可這也是暫時的,若再不及時救治,待毒素累積得越來越多,遲早要出問題。”令狐玉說道。

    “難道,村子裏的人身子開始出問題也是因為中了這個毒?”這麽說的話,那豈不是幾乎全村的人都中毒了,包括那些家禽……

    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給全村的人下毒?不,倒不如說是誰和這村子有那麽大的仇怨,竟然要下此毒手。

    令狐禦沉吟了片刻:“村裏其他人的情況還得等我替他們一一檢查之後才能確定,現在那麽遲了,要辦也得等明日。”

    楚雲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詢問兩位老人家:“村子裏前些日子……可有外人來過?”

    老奶奶想也不想就搖頭迴答:“哪能啊,咱們此處實在偏僻,就算修士也很少路過的。”

    說來這確實是如此,楚雲和令狐禦是例外。

    按理來說,他們迴程的時候不應該會經過這個地方的。隻是令狐禦和她說想走小路繞點地方收集藥草,正好她沒什麽事情急著趕迴去做,就答應陪他一起了。

    作為一個煉丹師令狐禦實在是非常認真也很熱衷於研究各種藥草,她總不可能拒絕他。

    結果走著走著,倆人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快樂村。

    “前幾日咱們村長的女兒倒是和她夫君一起迴來了,但他們也算不上是外人,我們也非常了解他們倆,絕對不會做出下毒這種事情的。”老奶奶說道。

    老爺爺也點頭附和:“說來他們也是一對可憐的,村長女兒的夫君可愛她了,偏偏她身體卻不太好還得了重病。她夫君這些年來用了許多方法找來許多藥都沒能治好她的病,眼看著她一日比一日虛弱,最後應了她要求陪她迴來這裏看看散散心。”

    “原來如此……”楚雲點了點頭,心裏有些納悶。

    雖然中的是慢性劇毒,可還是讓人有些在意。畢竟是全村子的人,想想多可怕啊,如果她和令狐禦沒過來的話是不是就沒人察覺這件事了?然後最終村裏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還

    死得不明不白,甚至以為是那什麽惡魂的詛咒……

    “現在猜測那麽多也沒用,等我明天給大家都把過脈確認了之後,再來調查這毒的源頭吧。”令狐禦說道。

    楚雲沒有意見:“也隻能這樣了。”

    “這……我瞧你們像是在趕路的樣子,真的不會太麻煩你們嗎?”老奶奶猶豫道。

    楚雲忙笑了笑迴答:“放心吧,我們最近並沒有特別著急需要做的事情,在這裏多逗留幾日沒問題的。”如果因為多留下來幾日而能夠救那麽多人的性命的話,那也算是值了。

    “真,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老奶奶感激道。

    楚雲忙罷了罷手:“別在意,咱們這也算是答謝你們願意讓我們借宿和盛情的招待。而且小禦他年紀小曆練不比人家多,能有機會多接觸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是極好的經驗。”

    聞言,令狐禦認真地點了點頭。

    於是,楚雲和令狐禦就暫時在快樂村裏住下來了。

    老爺爺和老奶奶本來就隻是兩個人相依為命,所以房子不大,多餘的房間也隻有一間,所以她就和令狐禦住同一間了。

    其實這也沒什麽,對她來說令狐禦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就好似弟弟一樣的存在。

    她原本見床還挺大的,就想說兩個人一起擠一擠吧,結果卻被他一臉嚴肅地拒絕了。

    “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打地鋪吧!”他如是說。

    楚雲有些無奈:“……又不是讓你抱著我睡,你何必!”

    令狐禦堅持道:“不行就不行,楚雲姐姐你得長點心眼啊!”

    她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你很有可能會對我做出什麽來?”

    “當然有可能,我可是個男孩子!”令狐禦麵癱著臉說道。

    “……”她服氣了。

    歎了口氣後,她說:“既然你堅持要分開睡的話,那麽我把床讓給你,地鋪留給我。”畢竟人家還是個小孩,讓他打地鋪實在欺負人。

    然而令狐禦又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男子漢大丈夫,打個地鋪算什麽?楚雲姐姐你就別再多說了。”

    “……”明明就隻是個小孩子。

    楚雲拗不過他,最後跟他商量兩個人輪流替換,令狐禦才勉強答應下來。

    ·

    隔日一早,令狐禦就浩浩蕩蕩地出門去給村子裏的人看病去了

    。感謝老爺爺和老奶奶替他宣傳,村子裏的人才知道村子竟然來了一位煉丹師。

    一開始他們見到令狐禦還隻是個孩子的時候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的,直到他一臉鎮定地給他們每個人看完病,準確無誤地說出他們身體狀況時,他們才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這……這怎麽可能呢?中毒的事實在,唉,咱們村子裏都是老實人,最近更沒有見到外人來過,是誰會給大家下毒啊?”村裏的一位中年大叔鬱悶道。

    令狐禦說:“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毒源找出來,也許找到之後就能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村子裏的人一整個下午都在為這件事討論,楚雲則和令狐禦在村子周邊附近散步,順便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見他一路拿著一本書皺著眉頭翻查,楚雲便好奇地詢問:“你是在查他們身上的毒要怎麽解?”

    令狐禦抬頭望著她愣了一下,然後才有些無力地合起書說:“是的,我雖然能夠看出他們身子的異常,但這世界上藥物千百種,病毒什麽的也非常多,我尚不能完全記下。尤其是村子裏大家所中的毒有些罕見,我甚至懷疑能不能有辦法弄到解藥。”

    “那你知道他們中的是什麽毒了嗎?”楚雲問道。

    令狐禦歎了口氣:“這才是問題所在。我希望能趕緊找到毒源是因為我還無法確定是哪種毒,雖然心裏有個想法可我無法全然斷定。如果貿然用藥的話,出了意外情況會變得更糟糕。”

    說著,倆人不知不覺來到了河邊。

    河裏的水特別清澈,水流衝撞在石頭上時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這樣看著讓人的心也莫名平靜了下來。

    楚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令狐禦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和她一起站在河邊盯著河流發呆。

    站了好久,楚雲才咦了一聲說:“這條河那麽幹淨,水裏的魚兒倒是不多啊。”

    令狐禦也跟著往河裏看了一眼,裏邊確實意外地沒有幾隻魚兒在水裏遊動,而且就算有看起來也是萎靡不振的樣子,竟然和村子裏也中了毒的家禽一樣。

    楚雲看不出來他卻是一眼就看得出,當下一愣。

    旋即,他的目光無意瞥見河邊那些被河水不停衝洗過的野草,發現那些草的色澤也有些不對勁,像是逐漸泛黃枯萎的樣子。

    皺了皺眉頭後他忙走過去蹲下來查探

    ,隨後他像是驚覺到什麽,站起身子後朝楚雲道:“伸手,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身子。”

    楚雲不知道令狐禦怎麽突然變得有些激動,不過還是乖乖伸出手讓他探了探脈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沉聲說:“果然……”

    “怎麽了?”難道,連她也中毒了不成?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令狐禦便點了點頭說:“恐怕不止是你,我也應該中毒了。隻是我們倆比起村子裏的人,中的毒非常非常淺。”

    她微微一驚:“這是怎麽迴事?”

    “我想我找到毒素的源頭了。”說著,令狐禦還側頭看了身旁的河流一眼。

    她馬上就領悟他的意思:“你是說,河裏的水滲了毒?”

    “應該是這樣沒錯。”說著,他還指了指水裏的魚和河邊有些泛黃的野草葉子:“看樣子它們都中了毒,而且方才經過田地的時候我們不是還聽見林大叔抱怨家裏農作物最近長得不怎麽好嗎?如果是因為河水的話,就能夠解釋為何大家都會中毒了。”

    “水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不論是做飯燒菜洗衣或是喝水,都要用到這河裏的水,包括澆灌農作物和喂養家禽。退一步說,就算村民們並不是直接用河裏的水而是打井,那井裏的水和這條河的河水基本都來自一個源頭。”

    “想來,是源頭那裏的問題。”令狐禦說道。

    楚雲道:“既然已經找到了源頭,我們趕緊迴去和村裏的大家商量吧,順道問清楚河水源頭在哪兒,到時候可以去確認看看是不是那裏的問題。”

    令狐禦點了點頭和她一同往村內的方向迴去,卻是在路上遇見了兩個人。

    那倆人一男一女,從衣著上看著就與村子裏的人有些不同,穿著都較為秀麗,一看就知道是從外邊來的。

    不巧,其中一個人楚雲還曾經見過。

    望著前邊相偎著緩緩朝他們方向走來的兩個人,楚雲在心中訝異道:“那個男人不就是之前見過的柳隨風嗎?”自彎月溝他因為沒有得到柳音神器而失魂落魄地離開之後,她就不曾再見過他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地方遇見。

    他一隻手正攬著一位看起來有些漂亮溫婉的女人,倆人就這樣相互對視低語,旁若無人地在小道上緩步走著,畫麵特別和諧好看。

    就是……他身旁的女人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好像隨時會被風吹倒似的。

    楚

    雲還在打量著他們倆,令狐禦突然就在她旁邊低聲說:“那位姑娘的身子好像病得很嚴重。”

    “這麽遠你都看得出來?”楚雲驚訝道。

    結果令狐禦目光有些奇怪地迴望著她:“這不是隻要長眼睛都看得出來嗎?難道你看不出?”

    “……”確實如此,連她都覺得那個女生看著一副非常虛弱的樣子。

    在他們二人低頭竊竊私語的時候,柳隨風也發現了他們。

    他似乎還認得她的樣子,在見到她的時候冷淡無情緒的眼睛裏難得閃過了一絲詫異。

    楚雲突然想起老奶奶他們昨天說過的,迴來村子散心的村長之女及她的夫君。

    她頓時就明白過來柳隨風當初為何拚了命,甚至不惜以身犯險都要得到柳音了,原來是為了柳音的治療術,想給自己的妻子治病呢?

    他身旁的青衣女子自然也發現了他們倆,她雖然對他們的存在感到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態度很好地朝他們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他們不是快樂村的人。

    楚雲自然也禮貌地迴以一個笑容,令狐禦則是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們夫妻倆半響,在他們走近之後詢問:“你們……迴來村子多久了?”

    這話說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令狐禦是他們多年不見的老友呢。

    “有小半個月了吧。”那位青衣女子迴道。

    令狐禦的表情又更不好看了:“那你們可知道村子裏的人都中毒了的事?”

    柳隨風和他妻子二人聞言表情都是一怔,顯然還沒聽說此事。令狐禦歎了口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將他和楚雲剛才調查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柳隨風麵色一沉:“你的意思是隻要喝過村子裏的水的人都中了毒?”他握著自家妻子的手似乎又緊了幾分。

    “我是見你夫人好像身染重病的樣子,才提醒你們的。實話告訴你,你夫人的身體看起來非常糟糕,需要及時救治。如今又沾染了毒,怕是要更嚴重了。”令狐玉說道。

    令狐禦說得很直接,柳隨風卻也沒有罵他和懷疑他,反而是麵色沉重一言不發的樣子。

    楚雲想,他應該是這陣子也有察覺到自家夫人身子每況愈下的事情。

    “你們也不必太著急,既然已經查出毒源來自水流,我們正要迴去詢問村子裏的人河流源頭的情況。如果能夠知道是什麽毒導致的,就能夠煉製出解藥了。”令狐禦一臉平靜地

    說道。

    青衣女子抬手在柳隨風緊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表示安撫,柳隨風看了她一眼,表情雖然依舊冷漠,眼裏卻是情緒萬千。

    迴去的途中他們幾人聊了幾句,當然基本說話的都是柳隨風的妻子,譚小香。

    譚小香是在快樂村裏出生的,因為村長夫婦倆人原本就有著修士的基因,所以她出生的時候也有著修煉的潛質。

    長大之後她也離開了自己的村子出去闖蕩,成就倒也是不小,更意外與柳隨風相識相戀。也因為如此,在某年某日的比試上她因為贏得勝利而得罪了某大戶人家的千金。

    她被他們逮著折磨了好些日子,最後因為身子常年虛弱落下病根子,導致現在染了一身重疾。而且當那位千金還不知喂她吃了什麽東西,害得她現在體質變虛無法修煉不說,而且還會不停破壞五髒六腑。

    每每等到她內傷快好了,那些詭氣又再度襲來將她身子又破壞一遍,慢慢等她快要複原了又再破壞一遍,遲遲不能好。

    正因如此柳隨風才會想要得到那能夠治百病的柳音神器,想要試試用柳音的治療術將她治好,所以當時在沒能得到柳音的時候他才會那麽失落。

    那可惡的千金最後怎麽樣了?據說被大怒的柳隨風給滅門了……

    柳隨風好歹也是大陸上頗有名氣,做事雷風厲行的閣主,辦起事情來肯定毫不留手,更何況還是傷了他心愛的人呢?

    他們四人一起迴到了村子裏,也向村長說明了令狐禦查到的事情。

    “你是問水的源頭嗎……你若順著河流走上去就能找到,在後山那裏。隻是那邊是深林,林內蛇蟲鼠蟻特多,還有許多藤蔓荊棘亂枝阻擋去路,一般根本不會有人過去。就算帶著鐮刀斧子上山,那也要花費一大筆力氣。”村長無奈地說道。

    他搖了搖頭表示:“所以河水源頭那裏究竟有什麽,我們村裏的人也是不清楚的。”

    “可是不上去查的話我沒辦法確認毒|藥的屬性,我也就不能隨意給你們用藥了。”說著,令狐禦堅定了眼神,“我必須得過去查探一番,就算辛苦危險也必須得去,這是我身為煉丹師的職責。”

    楚雲一臉讚賞地看著他:“衝著你這番話,我會陪著你一塊去的。”

    柳隨風因為擔心譚小香本來也想一起護著他們去,不過卻被他們給拒絕了:“你夫人身子不好,你還是留下來好好照顧她。”

    楚雲

    還拍胸脯保證:“有我在肯定沒問題,好歹我也是個結靈境界的靈術師。”

    “……那麽,就拜托你們了。”柳隨風語氣慎重地朝他們說道。

    倆人準備好之後,就順著河流往後山出發了。因為路有點遠,所以他們一開始是乘著戰馬過去的,直到需要爬山的時候他們才下來。

    因為是溫瑞借給她用的馬,她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太累就不牽著它上去了,隻讓它在下邊等候。

    說來她也算是能夠明白溫瑞為何特別中意這批戰馬了,老實說比起一般的荒獸它還真的是特別有靈性特別聰明。平時不會鬧脾氣,也能夠聽懂他們說什麽,簡直特別好交流。

    上山的路就如同村長所說,非常艱難。楚雲一路上都是拿著劍,又是劈木又是砍荊棘的,倆人身上還不小心被那些樹枝和荊棘的刺給劃傷。

    見令狐禦在後邊看起來有些累的樣子,楚雲有些擔心地問道:“小禦你還行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令狐禦卻搖了搖頭:“我想盡快解決這件事。”

    “好吧,如果你累了就和我說一聲。”楚雲點頭說完,又繼續開路了。

    他們倆還沒來到河流的源頭,天就已經黑了。

    楚雲抬手擦了擦額頭處的汗水,喘了口氣說:“那麽遲了,這深林裏月光透不進來昏暗得很,再走下去有些危險,先休息一下吧。”尤其她這種有輕微夜盲症的人。

    令狐禦看起來也是非常疲憊了,所以對她這個提議並沒有什麽意見,而是和她一樣在周圍找了個表麵較為平滑的大石頭坐了下來。

    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好幾截的小瀑布,周圍長滿許多野花野草,河水嘩啦啦地在上麵衝洗過。

    令狐禦盯著那裏發了一會兒的呆,突然看見在一堆野草之間發出淡淡熒光粉末的東西。

    他愣了愣後站起身子朝那裏走去,走近一看才發現是那被水流衝洗過的野草間竟然長著一束紅紫色的花。

    那些花長得有些特別,那紅紫色相間花瓣又細又長尾端非常尖,並沾上些許的黑,每一朵上麵都有五片花瓣。中間還有向外延伸的橙黃色細絲,上邊不停生產一種粉末,在月光照耀下會發出還會發出熒光。

    他一臉認真地盯著那堆花想了許久,最後驚喜地彈了個響指和楚雲說:“不用繼續往上走了,因為我已經找到原因了!”

    楚雲聞聲走了過去,也在那草堆裏見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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