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很快就被那幾個山賊給扛離了張家大宅及帆陽鎮的鎮子範圍。

    不得不說這幾個山賊的動作還挺利落的,從他們的腳步速度來看可以判斷出,至少現在綁走她的幾個人不是普通人。

    可這種程度,區區入門就能夠辦到,看樣子他們底子也不會高到哪兒去。她猜,能夠拖著武雲門這麽久除了占據作為山賊所懂的地理優勢之外,應該還有一些他們不清楚的隱情。

    賊窟比她預想中還要遠,就這樣被他們扛著跑了許久,她才終於抵達他們的‘賊窩’。

    讓她有些驚訝的是,這些山賊的賊窟竟然不在帆陽鎮範圍而是在淮陽城附近,而且從路線來看確實挺隱蔽的,但也不至於因為這兩個原因就一直搜索不到吧?

    被他們帶過來之後,楚雲就暫時被推到一旁靠著石壁的地方坐著。

    “這女人挺有個性啊,竟然不吵不鬧的,一點也不像其他嬌滴滴沒見過世麵的大小姐。”此時,有人開始談論起她來。

    “不過老大,武鬥門的人讓咱綁個女人迴來幹啥呢?”另一個人嘴裏邊吃著手裏抓著的雞腿邊朝剛才戲弄了他的男子問道。

    楚雲在心裏微微一怔。

    沒聽錯的話他們剛才似乎談起了武鬥門?難道這些山賊與武鬥門有交情?

    不不,她能不能做個大膽一些的假設?假設說這批山賊是武鬥門特意找來對付帆陽鎮,要給帆陽鎮製造麻煩的……

    如此一來,便能夠解釋為何這批山賊突然出現在帆陽鎮周圍而且還隻襲擊帆陽鎮的鎮民了!

    難怪武雲門的人遲遲都無法追蹤到這些山賊,估計這其中還有武鬥門在包庇的關係。

    武雲門因為忙不過來,又久久無法調查出山賊們的賊窩消滅他們,長久下去肯定會引起鎮民們的不滿。這樣的話不僅武雲門的人會開始自怨自艾,搞不好還會因為被鎮民投訴到最後解散。

    好啊這武鬥門的人也實在太過分了,真好奇他們的門主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如此小心眼?既然不滿武雲門的風評比他們好,那就好好努力做出能夠讓他們城裏的人愛戴的事情來啊!

    “你傻麽?這張家可是帆陽鎮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聽說這張老爺張夫人特別疼愛自己的女兒,讓他們拿出一筆錢來把人贖迴去肯定不是問題。”

    對方說著,忽然朝她方向看了過來,露出一抹有點討厭的笑容道:“再說,武鬥門的人也隻吩

    咐說不要鬧出人命,倒沒說我們不能趁機好好玩一玩啊。”

    在他說完之後,緊貼著石壁蹲坐著的女子突然就嗤笑了一聲,抬頭用著一種鄙夷的目光對他們說:“真是一群下流又低級的家夥呢。”

    她話才剛說完就從原地站了起來,而且原本緊緊綁著她的繩子竟然像是被什麽利器給切斷了那般從她身上鬆落在地。

    “你……!”見到拿出了劍的楚雲,山賊們這會兒才知道自己中計了。

    原以為楚雲隻是普通姑娘家沒有什麽能力,他們便沒有多做防備。

    不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時間,楚雲握著劍站在原地就直接隔空朝他們揮出了幾道鋒利的劍氣,站在洞口前的三個人一下子就被她給打趴在地了。

    欸?這麽容易就倒了?不科學啊。

    越過他們之後她剛走出去準備給武雲派的人放信號彈來著,結果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發現竟然找不到了。

    開,開什麽玩笑!一定是剛才被他們捆綁掙紮的時候不小心弄掉的,早知道就換一件比較好收藏東西的衣服了。

    完了,這下子她可要怎麽通知武雲門的人啊?

    她正站在原地思索著,手腕突然一疼,握在手裏的劍就這樣被一股力量給打到了遠處。

    愣了愣之後她緩緩轉過身子,發現剛才那被他們稱之為老大的家夥竟然站了起來,而且仿佛沒有受到什麽重傷的樣子。

    他望著她勾嘴一笑道:“看來這次綁迴了一個有趣的人呢。”

    “小姑娘,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什麽了?你還以為,我們這兒隻是普通的賊窩而已嗎?”他剛說完話並亮出手中的大刀,原本倒在他身旁的人也慢慢爬了起來。

    不僅如此,從他身後那看不見盡頭的黑暗洞窟之中,也緩緩走出好幾十個人影,全都握著各種武器,一副看獵物的眼神看著她。

    楚雲雙眼微微一眯,稍微感受一下之後得到了一個結論。

    二十八個入門境界的,三個初悟境界的,還有他們的老大……是結靈境界的靈術師?

    不過現在的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什麽也不懂的鄉下小丫頭了,即使麵對如此陣仗還丟失了信號彈,她還是泰然自若地揚了揚嘴角說:“那你也以為,你綁迴來的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麽?”

    ·

    另一邊,武雲門的人在張家的人過來通知楚雲已經按照計劃被捉走之後就開始打起

    十二分精神,在前院的空地等候注意楚雲隨時發射的信號彈。

    然而他們等了很久,等得半夜都過去了,夜空依舊非常平靜,什麽動靜都沒有。甚至還有好幾個人爬到屋頂上坐了整晚,唯恐錯過什麽來著。

    奈何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了,武雲門的眾人依舊沒等到任何消息。

    此時就有人弱弱開口推測:“你們說,楚姑娘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武雲門的長老一臉懊惱:“唉,早就說了不該讓她一個姑娘家獨自過去的。雖然說是從雲霄宗過來的人,但好歹也是一個姑娘家,在那滿是男人的賊窩裏……”

    “我聽說這次那批山賊打張小姐的主意似乎就是為了滿足*什麽的……”武雲門的弟子開始擔憂地討論起來。

    溫瑞並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論之中,而是倚在大門邊目光沉靜地放在地麵上。此刻的他已經換了一套淺藍色的錦衣,長發則是用翠白色的玉簪半束起,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清冷難以接觸。

    也許他不論是氣質或樣貌都過於出眾,哪怕隻是站在那裏不說話不做什麽也讓人難以忽視。

    就在門裏幾位女弟子終於鼓起勇氣準備上前去搭訕的時候,門外突然來了一個少年。

    他剛過來就見到了站在大門邊的溫瑞,在看清他的麵容的時候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有些緊張兮兮地說:“你,你好,我是張家的小廝。”

    說著,他捧上了手裏握住的一個東西朝溫瑞道:“那個,我們剛剛在小姐的房裏找到這一個東西,不知是不是楚姑娘落下的……”

    溫瑞伸手接過了東西後目光就緊緊落在上麵,不發一語。

    眾人聞聲出來查探究竟,結果震驚地發現張家小廝送來的竟然是他們給楚雲準備的信號彈。

    難怪他們等了那麽久也等不到信號彈發射,原來楚雲竟然是不小心把此物給弄丟了!

    不等他們徹底看清,那個信號彈就被那隻手的主人‘啪’的一下給捏碎了,嚇得眾人瞬間倒抽了口冷氣小心翼翼地看著沉著臉的俊美男子。

    張家小廝不太清楚狀況,但見他們一臉沉重的樣子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不好的事情,驚慌地說了一聲之後就跑走了。

    “唉,這下子該怎麽辦?楚姑娘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才好啊!”

    武之威安撫著大家道:“大家先別急,我們冷靜下來,討論看現在該怎麽解決比較好。”

    在武雲門的人急急忙忙商討對策之時,他們發現剛才看起來有些震怒的溫瑞正在……一臉悠閑地剪紙?

    也不曉得他正在做什麽,手裏正拿著一張白紙與剪刀撿著什麽,肩膀上還披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弄來,今早楚雲穿過來的藍白色男式外氅。

    過了一會兒,武之威還是走到了他旁邊緩緩開口:“這位……公子,你……”

    他剛說了幾個字,溫瑞就淡淡地打斷了他說:“我姓溫。”

    “……原來是溫公子。聽我門裏的弟子說今早你是與楚姑娘一起來到帆陽鎮的,想必你們二人關係應該不凡,出了這種事我也實在抱歉。不過,不知溫公子你可有任何想法或是辦法?”畢竟楚雲是來幫他們的,如果為了他們出事的話即使雲霄宗不怪罪他們也心裏難安。

    武之威說完的時候溫瑞正好完成了手上工作,隨即抬眸看著武之威笑得意味深長:“掌門誤會了,我與那位楚姑娘交情並不深。”

    “呃……”這意思莫非是他沒有幫人的打算?

    聽到溫瑞這麽說武之威可頭疼了,然而前者卻沒有繼續說什麽,隻抽出了那從紙上剪出來的人形紙。旋即他另一隻手在空中輕輕一握,一支銀灰色並雕刻著雲紋的筆瞬間就出現在他手中。

    武之威有些發愣地看著他提筆在那人形紙的上空寫著什麽。雖然並沒有任何字出現在紙上或空中,卻是有淡淡的銀灰色光芒在筆尖下不停凝聚又化開。

    其他人也許不懂溫瑞在做什麽,但武之威作為一個掌門見識還是不少的,一眼就看出溫瑞用的是大陸上其中兩種流派——筆流與紙流。

    簡單來說,筆流派的人正是以筆作為武器,而紙流派的則是以紙張或是剪紙作為攻擊用具。據聞筆術掌控到一定的境界之後,又同時掌握了用紙之術的話,便能學習另一種秘術。

    此秘術下又分為好幾個,其中一個便是以筆在剪紙上寫咒,再將那剪紙貼在想尋找的人或物觸碰過的事物之上,該剪紙便能為施術者引路。

    武之威望著溫瑞的雙瞳微微震動,眼裏寫滿了震驚。

    一般人要將其中一種武器流派掌握至極致已是不容易的事了,然而這名溫姓男子不僅琴術,甚至連筆流之術都達到了極高的境界!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在武之威震驚的同時溫瑞已經做完了一係列的動作。隨後他把所有物品都收起來,隻剩下那飄浮在半空中,散發著幽紫色光芒的剪紙。

    無視了武之威一臉訝異的表情,溫瑞挑了挑眉詢問:“掌門,你們是要隨我一起去還是留在這裏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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