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旦這話一出,夕涵但是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這倆位沒頭沒腦地跑過來,陸旦還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讓她的心也跟著懸著那。


    這樣詭異的氛圍下,她還真是擔心陸旦會直接表個白什麽的。


    這絕不是,因為夕涵自戀。


    相反,她是一個極有自知之明的人,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國色天香到能吸引到很多男子的注意。


    夕涵擔心的是,別人把這件事作為計謀之一,用她來算計束和。


    左右古代的男子也是三妻四妾,便是留出一個位置來也是無妨的,而海誓山盟又是不要錢的。


    “真的,如果用了其他的理由,大哥一定不會放人的!不過,你就不一樣了。大哥一直說讓我們和你倆親近,本來束公子應該是更合適的人選,畢竟三哥見心上人,還帶一個女子去,總是不好的!”


    陸旦見夕涵皺著眉看他,連忙又開口解釋。


    夕涵扯了扯嘴角,忍住心中的無奈。


    不就是借個名頭,直接說不就完了。折騰這麽大一圈,她心中都陰謀滿天飛了。


    然而這會兒,夕涵的嗓子還沒有恢複,所以隻是皺眉點點頭,而沒有說話。


    “呀!夕涵姑娘,你答應了!”


    陸旦差點高興地蹦起來,伸手便抓住夕涵的袖子。


    夕涵壓住抽搐的嘴角,將袖子一點點從他的手裏抽出來,將身子往後撤了些,想要離這貨遠一點。


    要去見陸待的心上人嗎?他這麽激動幹什麽?


    “四弟!”


    陸待看到弟弟失禮,伸手便將他拖了迴來。


    他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笛子收起來,鄭重地著夕涵行了一禮:“此事勞煩姑娘了!”


    陸待的臉頰微紅,聲音也帶著些許的顫抖,能看出來也是激動的。


    他一開口,嗓音如同暮靄之下的古寺迴蕩出的鍾聲,陣陣傳到山腳上,讓來往的香客都不由駐足聆聽。


    夕涵不由一笑,托著腮幫子,抬眼看向陸待。


    這嗓子真是絕了!


    她感慨了一句,突然想問問這位會不會唱歌。


    有著這樣的先天優勢,不唱歌都是可惜了。


    夕涵突然想起,自己學生時代最喜歡的電台主持,也是這樣的低音炮男神音。


    當初那一幫小迷妹,都說他是被上帝親吻過的嗓子。


    那時,自己每天晚上都要抱著收音機睡覺,就為了能聽著男神的聲音。


    不過後來,無意間看到了男神的照片,一張的忠厚國字臉,再加上圓滾滾的身材,讓她那顆少女的心碎了一地。


    聲音好聽的,都是胖子!


    夕涵還記得,自己當時哭得泣不成聲,那會兒年紀也不大的姑姑還抱著枕頭過來,安慰了她一整夜。


    大概是因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夕涵低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


    風突然吹過,夾帶著花香,吹進屋裏,紮的人眼疼。


    夕涵一進院子,束和便知道了。


    他撐著坐起來,甚至帶了些慌亂地重新整理了衣服頭發,等著夕涵進來。


    然而,夕涵卻被叫住,和陸待彈了一首曲子。


    古箏的悠揚和笛聲的清麗應和在一起,似乎格外相配。


    束和透過窗戶看出過去,院裏的花樹格外好看,有花瓣隨風而下,給樹下的人更是增添了幾分美好。


    兩個演奏的人,一坐一站。


    真真,是和諧極了。


    束和隻覺得一陣酸澀湧了上來,將整顆心都浸泡進去,疼得厲害。


    風吹過,他看見夕涵笑了。


    束和不知道,夕涵是因為想起了往事才笑的,隻看到她笑得燦爛。


    眼紮得很疼,束和僵硬地將視線收迴來,手指將手邊的被褥攥緊。因為太過用力,關節寸寸發白。


    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重新裂開,血將紗布染紅。


    束和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低著頭,被扯進無盡的酸澀中。


    “司公!”


    侍奉在旁邊的小太監,發現他的異常,連忙上前,想要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出,去。”


    束和沒有抬頭,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來,嗓音沙啞至極。他的手微微顫抖,手腕上的紗布,血花一點點擴大。


    “是。”


    小太監有些嚇著了,應了一聲快步出了門。


    大概是天涼了,束和坐在屋子裏,隻覺得渾身都是冷的,心裏又是無比的酸澀。


    外麵隱隱有腳步聲傳來,男子輕快的聲音越來越近。


    束和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帶了些慌亂用袖子把手腕蓋住。他抿了幾次唇,努力將心中的情緒壓下去,盡量露出一個正常的笑來。


    他還沒有真正做好準備,夕涵就已經邁步進來了。


    夕涵手裏抱了一個花瓶,旁邊的人似乎說了一句什麽,她轉頭看過去,眉頭微皺,表情似是無奈,但是眉眼間仍有著笑意。


    外麵的風席卷而至,束和突然覺得有些委屈,垂了眼眸,連基本的笑都維持不了。


    夕涵幾步進來,看見束和眼眸微垂著,不知在想什麽,方才的喜悅不由去了幾分。


    她將花瓶放到一邊,快步走過去,彎腰用手指小心地碰了碰束和的額頭。


    ‘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其實,夕涵嗓子已經恢複了些許,如今也是可以用氣音說話了。


    隻是這樣聲音太小,說話時需要湊得很近。


    所以和外人交流時,她仍保持沉默。


    夕涵的聲音非常小,擔心地摸了摸束和的額頭。


    她的手有些涼,卻帶著安撫的味道。


    “沒事,隻是批了一上午的折子,有些累了。”束和低頭將情緒收斂好,抬頭又是滿眸的笑意。


    最近事多,夕涵的心情難得這麽好,他不想影響她。


    ‘真的?’


    夕涵有些不相信,皺了眉,仍是擔憂。


    束和覺得她手有些涼,卻不敢抬手去碰,生怕裂開的傷口讓夕涵擔心。便微微側頭,用臉認真地感受了一下夕涵手心的溫度。


    她在冬日,手總是冰涼,卻又不喜歡用手爐,還有那些笨重的手套也是不喜歡帶的。


    之前聽說說有一種毛料是極為保暖的,做成手套又是輕便,就讓方七去找過,說是已經有了消息。


    如今,應該多催一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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