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悅將玉兒轉移到自己傘下，上下將玉兒仔細看了一遍，生怕她哪裏受傷。
“玉兒，你的手怎麽了？”
她低頭看到了玉兒手上的傷，語氣急切地開口。
“是……是砸鎖的時候……砸鎖，弄傷的。”
玉兒剛才哭得厲害，這會說話還是抽抽噎噎的。
“先和我迴去！”
華悅見玉兒將自己弄得那麽狼狽，心中也是著急，說話的語氣不由嚴厲。
她拉著玉兒往迴走，緊皺著眉，看上去雖是生氣了，但是手下的動作仍舊溫柔。
慎刑司的小太監迴去了一個，還剩下兩個人仍舊遠遠地跟著。
華悅將傘傾斜到玉兒那邊，給她擋雨。自己的衣裙被雨水盡數浸濕，她卻絲毫不在意。
很快，兩人便一同迴了重華宮。
身後跟著的小太監，也轉身離開，迴去報信了。
華悅沒有給玉兒說話的時間，將她摁著洗了澡，又換了幹淨的衣服，處理好手上的上，再喝完薑湯，最後塞進被窩裏。
等這一切都弄完，華悅才去快速地洗了澡，換了衣服。
等她走進屋裏，玉兒還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華悅輕歎了一口氣，抬腳走過去，坐到床邊。
玉兒順勢枕著她的腿躺下，往被子裏縮了縮。
華悅用手撫摸著她的長發，沒有說話。
“華悅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玉兒將頭埋在被子裏，聲音悶悶的。
“是，我早就知道了。”華悅說著話，伸手將玉兒被子扯開，把她腦袋放出來。
玉兒咬咬唇，沒有說話。
“其實不隻是情書，之前高煜裝成隨從和平西王一同進過宮。他和夕涵說了很久的話，走的時候還讓我轉交給夕涵一個錦盒。”華悅無波無瀾地開口，聲線平穩，聽不出情緒。
玉兒沒有迴答，隻拽緊了被子，將臉埋迴裏麵。
“玉兒，你別怪夕涵。我能看出來，夕涵是拒絕了的。”
華悅沒有再將玉兒轉移出來，而是輕拍拍她的背，輕聲安撫著。
玉兒許久沒有反應，華悅也沒有再說話。
過了許久，華悅都以為玉兒睡著。
被子裏卻突然傳來聲音。
“我……我明天不想出宮了。”
玉兒悶在被子裏，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玉兒！你別衝動！”
一聽這話，華悅急了。她將玉兒從被子裏薅出來，眉頭緊皺，聲音驟然拔高。
“華悅姐姐，我沒有衝動。”玉兒望著華悅，表情看似平靜。她躺迴床上，抱住華悅腰，“我隻是……隻是……”
玉兒的聲音頓了又頓，啞著嗓子，有些艱難地開口：“華悅姐姐，我嫉妒了……真的，我嫉妒！”
她努力壓低了聲音，說道最後，甚至有些哽咽。
“玉兒，你若是真的怨夕涵。就把這個當做是她給你的補償。別和自己過不去！”
華悅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口勸著。
“不是的……不是……”玉兒帶著哭腔，她用力地抱著華悅，手都在顫抖，“我知道，知道自己不應該怨恨。可是我太嫉妒了！”
她說出最後幾個字，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華悅知道她哭了，手中的動作也是一頓，眼中滿是心疼。
“我沒辦法，再坦然地接受她的饋贈……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是我那！”
說到這裏，玉兒已經泣不成聲。
華悅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沒有說話，仍玉兒發泄。
她知道玉兒心裏苦很了。
高煜，那是玉兒藏在心裏三四年的人。就連無意間得來的畫，都珍惜無比，每天都要看上幾遍。
而夕涵，玉兒也是喜歡得不得了。
之前有幾天沒有見著，玉兒便要和她反複念叨幾次。
玉兒是個單純的孩子，她沒辦法放任自己去怨恨，卻也做不到釋然。
“玉兒，不想走便不要走了。我能護你前麵這三年，後麵的兩年，我也會護著你的。”
華悅將玉兒撈起來，抱到懷裏，輕歎了一口氣，還是接受了玉兒的想法。
不出宮也好。
不出宮的話，她們還能再相處幾年，多留下些迴憶。
玉兒哭得說不出來話，抱著華悅，將她的肩頭都哭濕了。
過了快一個時辰，玉兒才哭累了睡著了。
華悅輕手輕腳地扶著她躺好，給她蓋上被子。
她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眼前睡熟的人。
白日的沉靜冷漠盡數消失，隻剩下了無盡的溫柔。
玉兒……
她的傻玉兒啊。
等到夕涵得到玉兒拒絕出宮的消息時，她已經到了太學門口。
本想著折迴去，再去勸勸那個孩子。
十三卻說，玉兒已經和華悅一起服侍著柳妃去別宮避暑了。
事情隻好作罷。
“知啦”一聲，門突然打開，出現得並不是門房太監，而是一個高瘦的婦人。
“來了。”
婦人幾步出來，上下打量了夕涵一遍，語氣雖是嚴肅，眼中卻隱隱有著關愛之意。
“姑姑，您怎麽親自來了。”
夕涵先是一怔，而後快步迎了上去。
來人正是，綺文女傅。
“瘦了這麽多，送過去的衣服倒是不合身了。”
綺文姑姑微微皺起眉，看著夕涵身上的衣服，開口道。
原來夕涵今天穿的正是，綺文姑姑送來的衣服。
隻是她們許久未見，綺文姑姑是按照記憶做得尺碼。
這半月夕涵突然瘦了，衣服便不那麽合身了。
“沒關係，衣服不合適改改就行了。姑姑，您看我瘦了這麽多，有沒有變漂亮。”
夕涵收拾好心情，上前一步拉住綺文女傅的手，笑得眉眼彎彎的，開口討巧。
“還是胖些好。”
麵對夕涵的親近，綺文女傅顯得有些不自在。不過，她也沒有推開夕涵的手，隻是嚴肅地扔出一句話。
“姑姑不喜歡，我便趕緊胖迴來。聽說太學的夥食特別好，我要吃八碗飯！”
夕涵仰頭看著，語氣輕快。
綺文女傅聽了這話，不由搖頭訓斥道：“作為女子，應該恭敬嚴謹，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好好好，我一定注意。姑姑，我們進去吧！”
麵對綺文姑姑的冷臉，夕涵還是滿麵笑容。
她分明看到，綺文姑姑說這句話的時候，眸中那屬於長輩的慈愛。
“玉兒，你的手怎麽了？”
她低頭看到了玉兒手上的傷，語氣急切地開口。
“是……是砸鎖的時候……砸鎖，弄傷的。”
玉兒剛才哭得厲害，這會說話還是抽抽噎噎的。
“先和我迴去！”
華悅見玉兒將自己弄得那麽狼狽，心中也是著急，說話的語氣不由嚴厲。
她拉著玉兒往迴走，緊皺著眉，看上去雖是生氣了，但是手下的動作仍舊溫柔。
慎刑司的小太監迴去了一個，還剩下兩個人仍舊遠遠地跟著。
華悅將傘傾斜到玉兒那邊，給她擋雨。自己的衣裙被雨水盡數浸濕，她卻絲毫不在意。
很快，兩人便一同迴了重華宮。
身後跟著的小太監，也轉身離開，迴去報信了。
華悅沒有給玉兒說話的時間，將她摁著洗了澡，又換了幹淨的衣服，處理好手上的上，再喝完薑湯，最後塞進被窩裏。
等這一切都弄完，華悅才去快速地洗了澡，換了衣服。
等她走進屋裏，玉兒還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華悅輕歎了一口氣，抬腳走過去，坐到床邊。
玉兒順勢枕著她的腿躺下，往被子裏縮了縮。
華悅用手撫摸著她的長發，沒有說話。
“華悅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玉兒將頭埋在被子裏，聲音悶悶的。
“是，我早就知道了。”華悅說著話，伸手將玉兒被子扯開，把她腦袋放出來。
玉兒咬咬唇，沒有說話。
“其實不隻是情書，之前高煜裝成隨從和平西王一同進過宮。他和夕涵說了很久的話，走的時候還讓我轉交給夕涵一個錦盒。”華悅無波無瀾地開口，聲線平穩，聽不出情緒。
玉兒沒有迴答，隻拽緊了被子，將臉埋迴裏麵。
“玉兒，你別怪夕涵。我能看出來，夕涵是拒絕了的。”
華悅沒有再將玉兒轉移出來，而是輕拍拍她的背，輕聲安撫著。
玉兒許久沒有反應，華悅也沒有再說話。
過了許久，華悅都以為玉兒睡著。
被子裏卻突然傳來聲音。
“我……我明天不想出宮了。”
玉兒悶在被子裏，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玉兒！你別衝動！”
一聽這話，華悅急了。她將玉兒從被子裏薅出來，眉頭緊皺，聲音驟然拔高。
“華悅姐姐，我沒有衝動。”玉兒望著華悅，表情看似平靜。她躺迴床上，抱住華悅腰，“我隻是……隻是……”
玉兒的聲音頓了又頓，啞著嗓子，有些艱難地開口：“華悅姐姐，我嫉妒了……真的，我嫉妒！”
她努力壓低了聲音，說道最後，甚至有些哽咽。
“玉兒，你若是真的怨夕涵。就把這個當做是她給你的補償。別和自己過不去！”
華悅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口勸著。
“不是的……不是……”玉兒帶著哭腔，她用力地抱著華悅，手都在顫抖，“我知道，知道自己不應該怨恨。可是我太嫉妒了！”
她說出最後幾個字，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華悅知道她哭了，手中的動作也是一頓，眼中滿是心疼。
“我沒辦法，再坦然地接受她的饋贈……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是我那！”
說到這裏，玉兒已經泣不成聲。
華悅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沒有說話，仍玉兒發泄。
她知道玉兒心裏苦很了。
高煜，那是玉兒藏在心裏三四年的人。就連無意間得來的畫，都珍惜無比，每天都要看上幾遍。
而夕涵，玉兒也是喜歡得不得了。
之前有幾天沒有見著，玉兒便要和她反複念叨幾次。
玉兒是個單純的孩子，她沒辦法放任自己去怨恨，卻也做不到釋然。
“玉兒，不想走便不要走了。我能護你前麵這三年，後麵的兩年，我也會護著你的。”
華悅將玉兒撈起來，抱到懷裏，輕歎了一口氣，還是接受了玉兒的想法。
不出宮也好。
不出宮的話，她們還能再相處幾年，多留下些迴憶。
玉兒哭得說不出來話，抱著華悅，將她的肩頭都哭濕了。
過了快一個時辰，玉兒才哭累了睡著了。
華悅輕手輕腳地扶著她躺好，給她蓋上被子。
她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眼前睡熟的人。
白日的沉靜冷漠盡數消失，隻剩下了無盡的溫柔。
玉兒……
她的傻玉兒啊。
等到夕涵得到玉兒拒絕出宮的消息時，她已經到了太學門口。
本想著折迴去，再去勸勸那個孩子。
十三卻說，玉兒已經和華悅一起服侍著柳妃去別宮避暑了。
事情隻好作罷。
“知啦”一聲，門突然打開，出現得並不是門房太監，而是一個高瘦的婦人。
“來了。”
婦人幾步出來，上下打量了夕涵一遍，語氣雖是嚴肅，眼中卻隱隱有著關愛之意。
“姑姑，您怎麽親自來了。”
夕涵先是一怔，而後快步迎了上去。
來人正是，綺文女傅。
“瘦了這麽多，送過去的衣服倒是不合身了。”
綺文姑姑微微皺起眉，看著夕涵身上的衣服，開口道。
原來夕涵今天穿的正是，綺文姑姑送來的衣服。
隻是她們許久未見，綺文姑姑是按照記憶做得尺碼。
這半月夕涵突然瘦了，衣服便不那麽合身了。
“沒關係，衣服不合適改改就行了。姑姑，您看我瘦了這麽多，有沒有變漂亮。”
夕涵收拾好心情，上前一步拉住綺文女傅的手，笑得眉眼彎彎的，開口討巧。
“還是胖些好。”
麵對夕涵的親近，綺文女傅顯得有些不自在。不過，她也沒有推開夕涵的手，隻是嚴肅地扔出一句話。
“姑姑不喜歡，我便趕緊胖迴來。聽說太學的夥食特別好，我要吃八碗飯！”
夕涵仰頭看著，語氣輕快。
綺文女傅聽了這話，不由搖頭訓斥道：“作為女子，應該恭敬嚴謹，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好好好，我一定注意。姑姑，我們進去吧！”
麵對綺文姑姑的冷臉，夕涵還是滿麵笑容。
她分明看到，綺文姑姑說這句話的時候，眸中那屬於長輩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