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路上,他已經從老人口中得知他姓肖,兒子媳婦死於十多年前雲城那場突如其來的瘟疫。


    他們夫妻二人帶著年幼的孫女兒遠走他鄉逃命,一路來到這裏,卻不小心把五歲大的孫女弄丟了。為了找孫女兒,他們用光了所有盤纏,幹脆就在這裏住了下來,以砍柴采藥為生。


    老奶奶思念孫女有些神智不清,不能太久離開。他隻能借上街賣柴火為名,逢人便打探孫女的下落。


    “她叫月兒,長相隨她娘親,可俊啦!我那兒媳當年可是咱們雲城遠近聞名的美人呢!”老人哽咽著說著往事,迴過身子看著他:“如果平安長大,容貌一定和你這般出色。”


    小貝正想反駁自己是男子,看到老人眼底淚光閃閃,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如今在這位老奶奶麵前,他更不能說自己是男子了。


    心裏趕緊自我安慰:小貝,沒關係,如果能讓老人高興,暫時裝作女子也沒什麽關係!太子哥哥在的話一定會誇你是個好孩子。


    老奶奶似是被這巨大的喜訊高興暈了,直愣愣看了他半晌,一把扔掉手中的拐杖,抱著他大哭起來:“月兒,奶奶的小心肝,你終於迴來了!”


    仿佛被感染似的,想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不知在何處,小貝也不由自主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奶奶。老人默默走過來把她們擁在懷裏,老淚縱橫。


    等老奶奶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三個人這才一起迴到屋內。


    見老奶奶一直拉著小貝的手不鬆開,老人朝他使了個眼色:“月兒,你陪奶奶坐一會兒,爺爺去做飯!”


    說完自顧自離開。


    得,直接變成他的孫女月兒了!望著他的背影小貝欲哭無淚。


    突然,老奶奶看到他身後袍子上的血跡,眼神一亮:“傻孩子,來葵水了也不小心點。來,奶奶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說完,從枕頭下麵拿出個長條形的東西遞過來:“喏,快換上這個。”


    “管它呢,先用起來再說!”小貝正感覺下麵出血很多,有些難受,便伸手接過來。


    但拿在手中卻傻了眼:這東西應該怎麽用啊?


    老奶奶抿嘴一笑,先走過去關上房門,然後迴來竟然直接要脫他的褲子。嚇得小貝連著退後幾步:“奶奶,我……我是男人啊!”


    老人仿佛是聽到什麽笑話般,笑得滿臉都是菊花紋:“月兒,你又調皮了!快過來,讓奶奶幫你換上葵水帶。”說著指指他胸前,語氣不無嗔怪:“大姑娘家家了,這地方越來越大,你要開始穿肚兜才行。”


    說完,竟是不由分說直接拉下他的褲子,抽出那團早就浸透鮮血的白綾扔在一邊,三下兩下便幫他係好了葵水帶。


    然後幫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不無愛憐地說:“我可憐的孩子,如果你娘在,也用不著老婆子來操這個心……看看你這身衣服,都髒得什麽樣兒了,等吃過晚飯好好洗一洗,再換上奶奶給你做的新衣服。”


    她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麽,小貝什麽都沒聽見,腦子裏一片空白。


    抬手撫摸著自己胸前兩個小饅頭,他喃喃自語:“我真的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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