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康安路上的飯後談資是三件事。

    第一件事,大熊的腿被打斷了,骨頭都碎了,下半輩子恐怕都要拄著拐杖了。

    第二件事,昨夜路口院子裏打麻將的幾個人被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家夥狠狠揍了一頓。

    第三件事,康安路一姐帶了個男人迴家,以前她從沒帶過男人迴家,有可能,一姐要開張了,價格未知,但肯定不便宜。

    薑糖清早起來就上學去了,還沒來得及聽見這些傳聞,她怎麽都不會想到陸離會一個人上去把人揍一頓,還他媽打贏了。

    到了教室,她習慣性地往陸離位子上看了一眼,他還沒來。

    什麽破習慣這是。

    她拿出第一節課上課的書本,打開,預習起來。

    臨上課還有五分鍾的時候,薑糖迴過頭來看了看,他還是沒來。

    她看了看旁邊玩手機的趙進,問道,“趙進,陸離呢?”

    趙進沒聽見,可能是玩手機玩地太入迷了。

    薑糖在他桌上敲了幾下,他才迴過神來,“陸離啊,不用管他,經常遲到,估計再過十幾二十分鍾就來了。”

    薑糖嗯了聲,轉過去繼續看書了。

    但上課鈴響了他還沒來。

    上課已經五分鍾,他沒來。

    十分鍾之後,還是沒來。

    一直到第一節課下課,陸離都沒來。

    這讓趙進都詫異起來了,大佬雖然遲到吧,但很少遲到一整節課,這架勢,是要曠課啊。

    大佬很少曠課的。

    薑糖迴過頭來看了趙進一眼。

    趙進晃了晃手上的手機,“我打個電話給他。”

    薑糖這才想起來,她還沒他的電話。

    趙進撥了個電話,這次陸離接的很快。

    -“告訴薑糖,今天家裏有事,不去學校了。”

    -“行,那你好好在家養傷。對了,要把你電話給她嗎,我看她挺關心你的。”

    -“不用了,就跟她說我家有事,下周一再去學校。”

    -“嗯。”

    -“嘟嘟嘟。”

    陸離受了點傷的事,沒跟任何人說,但趙進實在太了解他了,這人雖然經常遲到,還喜歡上課睡覺,但沒什麽事一般不會不來學校,除非跟人

    打架破了相。

    大約是怕被學校裏那幫迷妹們看見,毀了形象,從這人裝逼的境界上來看,絕對就是。

    趙進跟薑糖轉告了一聲,“陸離他家裏有事,今天不來了,下周一再來。”

    薑糖嗯了聲,沒說話,轉過身去了。

    趙進站起來,趴桌上問她,“一會下午放學去他家玩吧。”

    陸離的家?

    薑糖搖了搖頭,“不了,我放學還要去茶樓。”

    趙進抓了抓被她的馬尾辮掃地有點癢的臉,答道,“那行。”頓了頓又道,“我把他電話給你吧,不過,別說是我給的就行。”

    薑糖拿出手機,“嗯,你說。”

    趙進報了一串號碼。

    薑糖存在了手機裏,備注是,陸離。

    果然,一直到放學,陸離都沒來。

    趙進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問道,“薑糖,真不去嗎?”

    看大佬被人揍地破相的鬼樣子,在心愛的女孩麵前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一定很刺激。

    薑糖迴過頭來,“不去了,你去吧。”

    趙進隻好一個人從教室後門出去了。

    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他看見了陸離家的車,那輛騷紅色的勞斯萊斯,真是想不注意都難啊。

    他走過去敲了敲車窗,陸離打開車門,趙進坐了進去。

    “哈哈哈,大佬,你的額頭,還有這鼻子怎麽了?”

    趙進說完伸出手來想要摸摸他鼻子上的創可貼,被陸離一抬手給擋過去了,“什麽毛病,男人都摸。”

    趙進收迴手,“我倒是想摸女人,關鍵是沒有女人給我摸啊。”他看了看陸離,又問道,“怎麽迴事啊,大佬,傷的重嗎?”

    陸離拿出一把小鏡子照了照,“沒啥事,就是這鼻子,被人指甲劃了一下。”

    他捏了捏鼻子上的創可貼,“本大佬最好看的地方就是鼻子了。”

    趙進湊上來看了看,“所以,這就是你今天曠課的原因?”

    陸離伸手把小鏡子遞給了前排司機,“沒曠課,請的病假。我們學霸跟你們學渣是不一樣的,我們學霸從來不曠課。”

    趙進仔細想了一下,確實是,陸離攤上什麽事,都是先請個假再去解決。有一迴他們跟人打架,對方都要撲上來了,陸離竟然叫人暫停一下,打了個電話給小甜甜請

    好假,才繼續開打。

    關鍵是,他媽的竟然隻請了自己的假,結果就是在班會上,趙進幾個因為曠課寫了八百字的檢討,陸離這個賤人,啥事沒有。

    趙進問道,“怎麽迴事啊,要不要哥幾個組團幫您討迴個公道。”

    陸離擺擺手,“不用,沒事。”

    要說討迴公道,也該是昨晚被打趴下的幾個人過來討,他也就鼻子破了點皮。

    趙進往車窗外看了看,“您老不在家好好養傷,跑學校來幹什麽。”

    陸離也朝車窗外麵看,“來吸點菁英之氣,學霸也是需要養護的。”

    趙進跟著樂了樂。

    直到薑糖從校門走出來,他才知道,陸離今天為什麽來了。

    死變態偷窺啊。

    還拿著個望遠鏡,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變態似的。

    趙進伸手要去搶望遠鏡,“給我也看看看。”

    陸離將望遠鏡從眼睛上拿下來瞪了他一眼,“這他媽是你能看的嗎。”說完繼續透著望眼鏡往車窗外麵看。

    她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走路也沒前幾天那麽拉風了,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連她的摩托車看起來都跟個生了病的小毛驢似的,提不起勁。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相思病病症了,真同情她,竟然得了相思病。

    今天一整天,陸離在家裏也提不起勁,一直到看到她,才算起了勁。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薑糖得了相思病了,真不得了了。

    他現在感到非常暢快,渾身每個毛孔都透著股雀躍。

    趙進伸出手在陸離的望眼鏡前麵晃了晃,“別看了,走遠了都。”

    陸離把他手拍開,“我能看見。”

    人眼能跟望眼鏡比嗎。

    最後,陸離把望遠鏡從眼睛上拿下來,放在趙進手上,“看吧。”

    趙進拿起望遠鏡往車窗外麵看,“沒想到,咱學校美女還挺多的,嘖嘖,身材也都不錯。”

    陸離頭枕著手靠在座椅上,“竟然偷窺,真變態。”

    趙進邊看邊答道,“拜托大佬,剛盯著人姑娘看得口水都流出來的人是誰啊。”

    陸離沒說話,靠在座椅上想事情。

    趙進隨口說了句,“我看薑糖她挺擔心你的,我把你電話給她了。”

    陸離問道“是她問你要的,還是你要給的。”

    趙進剛想說是他自己給的,趕緊又改了口供,“是她問我要的,可急切了。”

    陸離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他手機裏其實有薑糖的電話號碼,從趙進手機上抄來的,但他一直沒用手機聯係過她。

    因為,在他還沒有她電話號碼的時候,趙進這個狗東西竟然先有了,這口氣他咽不下去,非得等她主動問他要電話並且主動先用手機聯係他才行。

    對,我們大佬就是這麽幼稚愛吃醋。

    前麵司機問道,“少爺,是迴家還是去茶樓?”

    陸離答了聲,“迴家。”

    趙進趕緊貼上來,“迴家把我捎上。”

    陸離踢了踢他的腿,“你自己家沒車啊,天天蹭我的。操,你身上這什麽味啊,是不是下午自習課又跑球場跟宋騰飛他們打球了。”

    趙進趕緊往旁邊挪了挪,又掀起領口往鼻子上聞了聞,“沒味啊。”

    陸離看了他一眼,“不想下去就閉嘴。”

    說完繼續靠在椅背上。

    趙進問了句,“周末上哪浪去?”

    陸離閉目養神,“不知道,在家吧,我爸給請了幾個新的家教,說是出過高考試卷的老師,數理化輪著上。”

    趙進趕緊貼上來,“這事,你可千萬別在我爸媽麵前說,不然他們得給我弄一套跟你的一模一樣的套餐,這樣還怎麽出去浪,怎麽肆意揮灑終將逝去的青春。”

    陸離看了他一眼,“出息。”

    薑糖心不在焉地開著她的摩托車到茶樓,隨便吃了點東西,既不是餡餅豆漿,也不是煎餅果子,無所謂,反正也嚐不出什麽味。

    吃完飯,她靠在拐角牆邊上,拿出手機。

    今天沒心情寫物理卷子,幹什麽都提不起勁。

    她劃拉出陸離的電話,看了看,沒撥出去。又看了看,還是沒撥出去。

    她打開微信,用陸離電話號碼搜索了一下。

    他的微信昵稱就叫,陸離。

    看來他很喜歡自己的名字。頭像是他自己,看起來他也很喜歡自己的長相。

    薑糖點了申請好友,然後把手機收了起來。

    陸離自從迴到家,手機就沒離開過手,就算是洗澡,也得把手機放旁邊架子上。

    一直到他準備吃晚飯了,終於收到了一個微信好友申請。

    沒懸念,是她。

    陸離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她的頭像是一個暖黃色帶笑臉的卡通太陽,很可愛。

    小糖糖sweet,這昵稱,像她人一樣。

    甜!

    不過中英文結合什麽的,這就有點low了,反正本大佬是不會這麽用的。

    兩人加好微信之後,陸離就一直拿著手機看,吃一頓飯能看個八百多遍,不過很可惜,沒有任何消息進來。

    這個時候,薑糖已經開始在茶樓給人端茶倒水了。

    手機放在員工休息室的小櫃子裏,連加沒加上陸離的微信她都不知道,更別提會給他發消息了。

    近九點鍾的時候,值班經理讓薑糖先迴去,或者就在春風閣寫物理卷子,其他的說什麽都不讓她再幹了。

    薑糖隻好拿著包到二樓春風閣寫作業。

    周末白天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她能寫作業的時間隻有晚上。

    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提示已經和陸離成為好友了,她想了想,發了個笑臉過去。

    陸離一聽見手機振動,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

    等了一晚上,就等來一個係統自帶的表情,一點都不爽好嗎,起碼你打幾個字吧,哪怕你發個表情包也行。

    就一個破係統表情,這讓人怎麽迴,怎麽迴。

    陸離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又默默地收了起來。

    薑糖看他沒迴,以為他是有事,就沒再發什麽。

    她開始寫作業,先把語文和英語寫完了,文科好寫一點,遇到不會的可以翻翻書,理科就難了點,現在也沒陸離在她身邊給講解。

    先緩緩吧,明天再做。

    晚上十一點鍾,薑糖收拾好書包,迴家。

    到家已經十一點半了,陸離昨晚寫在她家門上的字依然清晰,她打開門,開了燈,又退出去盯著門上的字看了一會。

    “讓我照顧你。”

    薑糖小聲讀了好幾遍,拿出手機把這幾個字拍了下來,這才進屋把門關上。

    她打開電視機,就著聲音洗了個澡。

    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拿出手機。

    一條微信消息,陸離發來的,“哪位?”

    可謂故作矜

    持,明知故問,傲嬌地一塌糊塗。

    薑糖迴了句,“我是薑糖。”

    同樣躺在床上的陸離默默地在心裏說了句,我知道是你。

    他迴,“嗯,好久不見。”

    薑糖笑了笑迴道,“你還沒睡啊。”

    陸離迴,“嗯,我周一就去學校。”等鼻子上的破皮好點了就去。

    薑糖,“嗯。”

    陸離抱著手機躲被窩裏,“你想我了沒有?”

    薑糖盯著屏幕看了半分鍾才迴道,“早點休息,周一見。”

    要不是他鼻子上還貼了塊醜爆了的創可貼,他現在就想跑她家去,哪裏還等得到周一。

    最後,他迴,“你也累了吧,早點休息。跟我說聲晚安。”

    薑糖迴道,“晚安。”

    陸離,“不是,要語音。”

    薑糖笑了笑,對著手機話筒輕輕說了聲,“晚安。”

    她關掉手機,很快睡著了,希望明天的天氣能涼快點。

    第二天,薑糖看了看窗外,很早的時候太陽已經快出來了,看樣子,今天天氣會非常熱。

    她今天的工作是在遊樂園裏扮米老鼠。

    她需要套上毛絨絨的厚厚的米老鼠外罩,又熱又悶,但給的錢比外麵發傳單的要多。

    薑糖算了一下,她要在今年年底之前把明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都給賺好,這樣,過了年就可以安心學習不用打工了。

    她照了照鏡子,這麵相,嘖嘖,一看就是清華北大的料。

    薑糖去遊樂園之前,先去了一家房產中介,她那套房子已經掛了三年多了,愣是沒賣出去,連看房子的人都沒有幾個。

    一般的人,誰願意到康安路這種又破又爛還外來人口聚集的地方買房子啊,腦子抽了才買。

    這也是她為什麽很討厭這裏,卻沒有辦法逃離的原因。

    她沒有錢。

    能交上學費還沒把自己給餓死,已經很不錯了。

    周末的兩天,薑糖白天在遊樂園扮唐老鴨,晚上就去茶樓幫忙,順便寫會作業。

    陸離這兩天一直待在家裏接受數理化老師們的輪番轟炸。

    不得不說,一對一的效率就是高,平時在學校一個星期學的東西,在家裏隻要半天就能學完。

    當然,主要還是他腦子好用,

    這要換成趙進他們,早蒙圈了。

    終於到了周一,陸離一早起來就開始照鏡子,鼻子上的創可貼已經被他拿掉了,破皮的地方有一塊小小的疤。

    太難看了,他就給扣掉了,雖然浸出了一點點血,但比剛才還是好看太多。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人帥。

    破天荒地來了個大早,抽屜裏有兩封情書,不知道誰寫的,被他隨手扔垃圾桶裏去了。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到了,後麵幾個看到陸離都是先一怔,大佬今天來這麽早,竟然沒遲到。

    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鍾的時候,薑糖來了。

    陸離坐在椅子上,手托著下巴,從她進教室的時候就開始盯著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薑糖知道他在看她,還是一副流氓兮兮的樣子。

    要擱以前,她能隨便抄本書砸他頭上去。

    但現在,她下不去手了。

    可能是年齡大了,就比較容易心慈手軟吧,薑糖自我安慰道。

    她坐下來之前,往他臉上看了看,“你鼻子怎麽了?”

    臥槽,眼睛要不要這麽尖,剛才後麵那幾個人沒一個看出來的,怎麽她一來就看見了。

    陸離摸了摸鼻子,“撞門上了。”

    薑糖坐下來,轉過身,“前天我聽人說了,是你動的手吧。”

    一個戴鴨舌帽的人把路口院子裏打麻將的四個人給打了,據說是因為尋仇,也有人說是因為那幾個人好賭,高利貸找上門打的。

    陸離嗯了聲。

    薑糖伸出手來,在他鼻子上摸了摸,“疼吧。”

    她手指軟軟的,還有點涼。

    陸離在她摸過的地方揉了揉,又皺了皺眉,“疼。”

    薑糖也跟著皺眉,“真疼?”

    陸離把頭往前伸了伸,“你幫我吹吹。”

    薑糖猶豫了一下,還是微微站起來一點,對著他的鼻子吹了一下,很快又坐了下來。

    就是這個距離,她靠地太遠了,根本沒感覺到什麽風。

    陸離把頭又往前伸了伸,“還疼。”

    薑糖一手把他頭給摁迴去了,小樣,得寸進尺了還。

    陸離摸了摸被她摁過的地方,再次湊了過來,輕聲說道,“男人的頭,女人的腰,不是情人不能碰。”

    薑糖將他往

    後推了推,“那我們扯平了。”

    陸離又湊了上來,“你的意思是,讓我碰下你腰?”

    薑糖白了他一眼,“那天,騎車帶你,你不是已經碰過了嗎。”

    陸離裝作費解的樣子,“有嗎?”

    薑糖沒理他,轉過身去開始收拾課本,第一堂課就是小甜甜的物理,想想就頭大。

    整個一堂課,陸離都沒有打擾過她,硬是忍住了自己想要啃她馬尾的衝動。

    直到下課,陸離才戳了戳她的後背,“有什麽不會的,可以問我,什麽題都行。”

    薑糖迴過頭來衝他笑了笑,“嗯。”

    趙進嘴上啃著支筆,把手上的物理題往陸離那推了推,“陸離,這題我也不會。”

    陸離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滾,不會問小甜甜去。”

    薑糖問了句,“哪題,說不定我會。”

    陸離睜大眼睛看著她。

    趙進指了指卷子上的一題,薑糖看了看,“巧了,這題我昨天剛解過,來我給你講。”

    趙進站起來,半個身子撐在陸離桌上,手上的卷子也擱在陸離書上,把手上的筆遞給了薑糖。

    陸離拿出自己的筆遞給了她,“他的筆剛被豬啃過,用我的。”說完把趙進往旁邊推了推,“滾,別擱我麵前撅屁股。”

    趙進因為是站著趴桌上的,他的這個屁股自然也就是撅起來的。

    薑糖笑了笑,“那走,上門口去我給你講。”

    陸離一把扯過趙進的卷子,“哪題,我給你講。”

    趙進指了指,“這題。”

    陸離拿出一張草稿紙,在紙上隨意畫了畫,“就這樣,這樣,這樣,就行了。”

    趙進一臉懵逼,這都什麽跟什麽。

    “一塊長這麽大,這麽多年的同桌,這你第一次給我講題吧,按說我應該感激涕零一下,但這,這也太簡單粗暴了點,你給薑糖講題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陸離把草稿紙拿起來一把糊在他臉上,欠揍的蠢蛋玩意,這能一樣嗎?!

    薑糖笑了笑,把解題步驟詳細地寫在一張紙上遞給了趙進。

    趙進趕緊接過來,“那,謝謝嫂子了。”

    薑糖轉過身去,紅了臉。

    陸離盯著趙進看了幾眼,發現這家夥,嗨,長得還挺好看的哈,看這小嘴,多

    甜。

    陸離往前麵看了看,她的小耳朵,早已紅成一片。

    他站起來在她耳朵上彈了一下,又在她耳朵後麵吹了口氣,柔聲說道,“中午放學等我。”

    隨後補充道,“我已經三天沒看到你了。”

    一中有食堂,但現在是高三補習期間,食堂還沒開門,要等到九月份高一高二的崽崽們開學了才開。

    中午放學,薑糖轉過身去看了陸離一眼,他已經把桌子上的書收拾地整整齊齊,在等她了。

    薑糖斜跨著她的小包包,裏麵放著手機鑰匙小錢包。

    趙進在旁邊喊了聲,“陸離,中午吃什麽?”

    陸離看了他一眼,“今天中午你跟宋騰飛他們混吧,不然大餅也行,我不去了。”

    趙進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看樣子是在約人吃飯。

    陸離站起來,對薑糖笑了笑,“我好餓。”

    薑糖從後門出去,“走吧,你想吃什麽?”

    陸離跟上來,“你平時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薑糖跟著放學的洪流往樓梯口走去,陸離走上去跟她肩並肩走著,不時伸出手來在她後背護著,一到放學,總會有冒冒失失的餓死鬼跑來跑去的很容易撞到人。

    他伸著胳膊擋在她背後,懸空,並未觸碰到她的衣服。

    但這個架勢,無論從前麵後麵左麵還是右麵上來看,怎麽看都像是他在摟著她。

    很快就被旁邊的人給注意到了,還有人拿出手機偷拍。

    有膽子大的女生專門跑過來盯著薑糖的臉看,看完臉又開始看身材,看完身材又開始看臉,來來迴迴掃著。

    薑糖第一次被人這樣關注著,渾身不自在。

    她側過臉去對陸離說,“你靠我遠點。”

    陸離笑了笑,把擋在她後背的胳膊收了迴來,反正已經到樓下,沒那麽擠了。

    兩人走出校門,薑糖看到校門口路邊上停著的一輛車。

    騷紅色的勞斯萊斯,那晚追在她摩托車屁股後麵跟蹤他們的車子。車子前麵站著一個戴墨鏡的男人。

    男人雙手交叉隨意搭在前麵,被墨鏡擋住了看不清眼睛,但以薑糖的直覺,那人一直盯著他們看,從麵部緊繃的神經上看,似乎格外緊張。

    薑糖輕輕扯了扯陸離的衣服下擺,“門口那輛車看見沒,紅色的,就那天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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