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行?北雲不能收前輩這麽厚重的大禮!”黃北雲站起身連忙推脫道。

    “黃少俠,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你不必推脫。這天蠶衣用桑蠶絲織成,老夫在衣料裏加入千苕子這種養身之藥,若長期穿戴能強身健體,若遇到壞人的攻擊,則可起保護作用,對方用強大的內力襲擊你時,千苕子就會釋放具有殺傷力的藥性。這天蠶衣對你是百益無一害啊。”

    南山藥王把天蠶衣遞給黃北雲,示意他收下。

    “前輩將這麽貴重的禮物送給北雲,北雲真是感激不盡!請受北雲一拜!”黃北雲接過天蠶衣準備單膝跪下行禮,南山藥王立刻扶著他的雙臂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黃少俠不必行此大禮。”

    “晚輩隻有恭敬不如重命了!北雲也沒有什麽好送給藥王的,但北雲有一條避邪玉佩可贈給令千金,算是北雲的見麵禮吧。”說完黃北雲取下脖子上的玉佩雙手遞給南山藥王。

    黃北雲受了別人的滴水之恩,就會當湧泉相報,藥王的恩意使他感激不盡,在他最脆弱的時刻,藥王的此舉令他的心裏感到非常溫暖。

    但是現在的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十七年後,藥王撿來的這個女嬰會成為他後半生的紅顏眷侶,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可是千年古玉,太貴重了,黃公子還是自已留著吧。”南山藥王推脫著。

    “前輩,比起您的情意,這玉佩算不了什麽,此乃身外之物。”黃北雲將玉佩遞給南山藥王。

    “那好吧,老夫就代小孫女收下了。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因此今天老夫破例一次,要與你把酒延歡。”說完他吩咐身邊的童子去準備酒菜

    在南山小築旁的涼亭裏,藥王和黃北雲二人正在舉杯暢談,藥王舉起酒杯,若有興致的道出聶夷中的一首《飲酒樂》:

    日月似有事,一夜行一周。草木猶須老,人生得無愁。

    一飲解百結,再飲破百憂。白發欺貧賤,不入醉人頭。

    我願東海水,盡向杯中流。安得阮步兵,同入醉鄉遊。

    “‘一飲解百結,再飲破百憂’這句詩北雲讚同。古人的詩句裏有好多都是寫酒能解愁,酒能助興,酒能忘憂,酒真的是好東西啊。”黃北雲感慨的說道,說完他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好酒!真是好酒!”他連連稱讚著,但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愁容。

    “老夫這二十年來可是滴酒未沾,遇見你之後,讓老夫有了飲酒的雅興。從黃少俠剛才飲酒的神情來看,你現在情緒低落,才會認為酒是良藥,可解百愁,但老夫不得不勸告少俠,酒能助興,酒也能亂性,俗話說‘色是刮骨鋼刀,酒是穿腸毒藥’。在你心底有太多的結解不開時,內心深處有太多的苦楚之時,飲酒隻會舉杯消愁愁更愁。黃公子,不要因為眼前的一切不幸之事亂了你的心性,一個人若遇到什麽樣的風浪都能處之泰然,平心靜氣的麵對,那麽這個人就是人中君子。我相信黃公子可以做到這一點。”

    南山藥王慢慢的開導著黃北雲,他相信黃北雲可以走出這一道道的陰影。

    “這個心結前輩替北雲解開了,北雲再也不會借酒消愁,此時此地自當用另一種心境與前輩開懷暢飲,北雲敬前輩一杯!”

    聽了南山藥王的一番話,黃北雲臉上的愁容瞬間消失怠盡。心中的愁雲也隨之離去。

    既然自已選擇了這條歸隱之路,又為何還要憂愁,所有的憂愁隨它去吧,黃北雲現在就是這樣想的。

    “黃公子能領悟到這一點老夫真的很高興。好,老夫幹了杯酒!”南山藥王說完之後豪爽的飲下這杯酒。

    天下沒有不散的酒席,暢飲過後,黃北雲準備離開了,南山藥王把黃北雲送到山腳下,黃北雲停了下來,他給南山藥王行了個禮,感概萬千的說:“前輩,送君千裏,終有一別。請前輩就此留步吧!”

    “好,黃少俠,那老夫就送你到這裏了,多保重!”南山藥王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

    黃北雲沒有再說什麽,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於是他迅速轉過頭離開了,他將麵對另一種新的生活。

    白誌英和天香公主終於到達了盟主山莊,在盟主山莊侍衛的帶領下,他們來到盟主山莊的大殿之中。歐陽覆等人熱情的迎接白誌英夫婦的到來。

    “白公子,不,應該稱白附馬才對,白附馬,天香公主,在下歐陽覆有失遠迎,失態之處敬請原諒。白附馬,天香公主請上坐。”歐陽覆看到白誌英夫婦的到來,裝出一臉的喜出望外的表情前來迎接。

    “多謝歐陽莊主。”白誌英禮貌的行了個禮與天香一起坐了下來。

    “白附馬如今的身份和往日不同了,一個多月不見,白附馬更加英姿煥發,威風凜凜啊。這天香公主其貌不凡,白附馬好福氣!”歐陽覆看著夫婦二人連連稱讚道。

    “歐陽莊主真是過獎了。”白誌英謙虛的笑道。但臉上卻掩飾不了喜悅之情。天香公主羞澀的低著頭抿嘴微笑。

    這天香公主,果然是絕代佳人,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動人心弦的美貌女子,難怪耶律王爺對她魂牽夢索。

    歐陽覆想到這裏終於明白耶律托雷為什麽那麽愛天香,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這次攜妻前來,就是想見一下義弟黃北雲,怎麽在下沒有看到黃盟主及義弟?”白誌英四處張望,疑惑的問道。

    歐陽覆聽了故意麵帶愁容,唉聲歎氣的說道:“白附馬你離開中原一個多月,大概有所不知啊,那黃少主練成邪功,變得喪失人性,江湖上很多人都慘死在他的手上,殘不忍睹,而且他還殺死了自已的雙親,簡直禽獸不如!如今他卻躲得不見蹤影,這些殘局在下也隻有盡微薄之力去收拾了,至少能讓那些失去親人的人們感到些許的安慰……”說到這裏他故裝十分痛苦的表情哀歎著。

    “不可能!雲弟不是那種人!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我那雲弟俠骨柔腸,樂善好施,這一點我想在場的各位不是不知道。他是一個明事理之人,又怎麽會去練邪功?當初失手殺了蓮花教的聖君,他都痛苦了好長一段時間,心地這麽善良的人又怎麽會去殺那麽多的人?更何況是自已的親生父母?”

    白誌英說這些話時情緒十分激動的站了起來,因為他無法相信他們所言全是真的,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天香看到白誌英這樣的激動,站了起來,柔聲勸慰道:“誌英,且莫如此激動,詳情就讓歐陽莊主道明。”

    白誌英聽了天香的勸慰,才慢慢靜下心坐了下來。他繼續問道:“歐陽莊主,難道黃盟主及夫人都已經歸西了嗎?怎以在這一個月多月的時間內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是啊,黃盟主和盟主夫人都已經去了,唉,黃盟主的死真是整個江湖的悲哀啊!黃少主在沒有練成邪功之前,的確是一個值得我們大家尊敬的英雄少俠,但現在今非夕比,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黃少主了。”歐陽覆故意歎息的說著。

    在場的一位滿腮胡須的老者站出來附聲道:“歐陽莊主說得沒有錯,如今的黃北雲不再是從前那個少俠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雲弟不會做這些事情的,你們一定是誤會他了。我一定要見到他,問明原由。歐陽莊主你們都是江湖上德高忘重之人,如今黃盟主歸天了,你們怎能這樣侮辱他們的兒子,他老人家在天有靈,又如何能安息?你們說黃北雲殘害無辜,可有證據?”白誌英憤憤不平的說。

    “白附馬你現在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我們也不希望這一切是真的,但這一切確是千真萬確,若說證據,我們這些人都是人證,都親眼目睹,怎會有假?眾所周知,那火焰魂散掌是黃家的獨門絕學,從沒傳外人,它的威力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今黃盟主去世了,當今世上除了黃北雲會火焰魂散掌,示問還有何人會?”歐陽覆道。

    白誌英聽了痛心疾首,想想歐陽覆所言確有幾分道理,但他不願意相信他們的片麵之辭,他堅信黃北雲絕不是那種人,他努力讓自已鎮靜下來,事情隻有等見到雲弟才會知曉。

    “白附馬與天香公主遠道而來,一定感到疲勞,天色漸漸暗下來了,我派人給二位及隨行之人準備幾間客房供你們休息,隻有委屈附馬與公主一宿了。”白莊主客氣的說道。

    “看來也隻有這樣了,那好吧。有勞各位了。”白誌英禮貌的點了點頭。

    “現在我想去拜祭黃盟主和夫人的靈位,黃盟主夫婦二人就這樣去了,誌英真的感到十分的傷痛。”

    歐陽覆點了點頭就領著他們二人去了靈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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