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怒繼續手中的活計,當然他也沒有停止對蘭香和薑如意教育。薑如意到還算是接受正常。蘭香則是倒吸一口氣。

    “怎麽?你還不要不信,我說的這都是真的,學醫可是要仔細一點的,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們兩個運氣還不錯,以前我那都是帶博士生,那些實習生……”

    說著韓大怒就繼續縫肚子,見沒人搭理他,他還繼續說道:“其實縫肚子也是一種技術活,我開的刀,縫針我都認識的,你瞧瞧,這技術……”

    韓大怒手下飛針走線的,相當的快速,一看就是老手。先前蘭香是跟過薑如意的,當時她已經很崇拜薑如意,不過從手法上看,韓大怒的的確實是手熟一點。

    “韓大夫,你這手……”

    蘭香指了指韓大怒的手,韓大怒的手還帶著血。

    “好了,幹我們這一行的,其實不能怕血的,一個醫生不能怕血。”

    韓大怒以為蘭香是害怕血的,於是就這樣解釋道,縫線已經搞定了。

    “還沒有好啊,不是瘤子摘了就沒事了,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的,對了,丫頭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塊學醫的料,要不你跟我吧。”韓大怒盯著蘭香看了半天,發現這個女子動作熟練,一點兒都不害怕。雖然他也十分看好薑如意。不過人家到底是左相夫人,他總不能讓左相夫人打下手的。

    “我?”

    蘭香吃驚的看著韓大怒,很意外他這樣的提議。

    “是啊,怎麽你不願意,我告訴你,能成為我的實習生,那都都是牛掰,北大醫學院知道不?當然你不知道。那就相當於你們大夏的晉江學院,那裏畢業的博士生,想在我的手下當實習生,都要托人找關係,而且我還要看臉的,你走遠了。”韓大怒又開始說他的種種事跡了。

    剛開始的時候,蘭香還不覺得有什麽,結果他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是還是越說越玄乎,總之好像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似的了。

    “其實我……”

    蘭香正準備拒絕的,韓大怒突然十分嚴肅的說道。

    “我告訴你,我最不喜歡人家拒絕我的,你要是想拒絕我,就不要說話了,其實我告訴你學醫很好玩的,救死扶傷……”

    在後來的後來,蘭香接觸到韓大怒的時候,發現一個極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是一個話癆,一個超級話癆,很愛說話,後來韓大怒解釋是說,他在東閣島十分的寂寞,因為那

    裏的人基本上聽不懂他的語言,他後來也慢慢的學了一點東閣島的語言,可惜無法熟練的說話,這一次總算是逮到了機會,自然是要好好的說一說。

    可是當蘭香等一票下人和韓大怒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被他的驚人的語錄給驚呆了。

    “韓大夫,你真神啊,左相今天已經醒來,你是怎麽辦成?”

    來興兒十分崇拜的望著韓大怒,原本薑如意是準備讓韓大怒和她們一起吃飯的,可惜的是韓大怒不喜與他們一起吃飯,反而是和府上的的下人混在一起。

    “哪裏啊,哪裏啊,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韓大怒十分謙虛的說道,臉上始終帶著微笑。

    “不是,左相的病,太醫都瞧過了,都說無法治,韓大夫你太厲害了,竟是可以治療。對了,韓大夫這人裏麵長得是什麽樣子的……”

    來興兒等人都十分的好奇,聽說是韓大怒從傅伯南的體內取出一個瘤子來,那瘤子還挺大的了。

    “這人裏麵長得什麽樣子,其實和豬內部差不多,對,就是這盤豬腰子,和人的腎沒有什麽區別,我告訴你們……”

    韓大怒夾了一塊炒豬腰子,一邊吃,一邊還跟這些人描述。

    “那人的腎髒,也就是腰子和豬腰子一樣,我想這要是炒出來,怕也是這個樣子,以前我那是……”

    韓大怒倒是說的十分的開心,可是來興兒等人聽得臉色一下子就全部變了,這,這,這實在是太重口了。

    “韓大夫,你,你,你,其實我們正在吃飯……”

    來興兒是時候提醒了一下,而且那碟爆炒豬腰,已經沒人敢吃了,就韓大怒一個人在那裏吃。

    “我知道啊,來,來,來,一起吃,不要不好意思了,大家一起吃啊,這爆炒豬腰做的還真的不錯了,味道好。”說著韓大怒就繼續吃著。而和他坐在一起的來興兒,來旺,來福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韓大怒。

    末了這些人,隻好都放棄了吃豬腰子,去吃另外的菜。

    “對,對,你夾得那塊骨頭,應該是豬肋骨,其實人的肋骨和豬的肋骨還是有差別的,不過一般肋骨斷了,還可以接上去了,死不了人。即使少了幾根我也可以幫他補上。”

    說著韓大怒就十分不客氣的又夾了一塊豬排骨吃了起來,感覺味道十分的讚。

    “你們府上的廚子手藝還真的不錯,做的東西好吃,其實啊

    ,其實我的注意也不錯,下次,我給你們在做一道菜,絕對大廚水平……”

    說著韓大怒就上手撤了一隻雞腿吃了起來。

    “不,不,不,韓大夫,不需要你,你還是吃飯吧,不需要你做菜,實在不想麻煩你。”在場的人多半都已經嚇傻了,畢竟韓大怒的理論實在是有些。

    韓大怒擦了擦手,笑道:“幹嘛跟我這麽客氣呢,四海之內皆朋友啊,有緣才能夠聚在一起,好了,就這麽說定,晚上我親自下廚了。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瞧著韓大怒的樣子,在場的人都自覺離他遠了一點。

    “其實韓大夫,真的不需要的,我們可以自己做的。”

    畢竟韓大夫救活了傅伯南,乃是左相府的貴客,這些人還是要對他禮遇有加的,生怕把他給得罪了,畢竟後來傅伯南的身體還需要韓大怒的照看。

    “跟我客氣什麽,我說來興兒,咱倆那就是哥倆好啊,來,來一塊豬腰子,這豬腰子炒的好吃。”說著就給來興兒夾了一塊,讓來興兒頗為的難堪。

    經過這一次和韓大怒在一起吃飯,很長一段時間內,左相府都沒人敢吃豬腰子了,導致韓大怒十分的奇怪了。

    三天後。

    左相傅伯南終於完全清醒了,上次韓大怒親自主刀的,韓大怒倒是頗為的淡定,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壓力,可是薑如意就不一樣了,這些天一直都守在傅伯南的麵前,不眠不休,終於等到傅伯南醒來了。

    “阿衡……”

    傅伯南伸出手來,摸了摸薑如意的頭,原來薑如意方才靠著傅伯南的床邊睡著了,因為實在是太累了。這三天來,傅伯南總是醒醒睡睡的,薑如意是害怕傅伯南的傷口發炎。因而時不時的觀察著。其實做手術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就害怕病人昨晚手術出現感染的現象,一旦感染了,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可以解決了。

    “夫君,你醒了?”

    薑如意上前就握住了傅伯南的手,傅伯南也睜開眼睛看他,這一次是他意識最為清晰的時候,總算是看清楚薑如意的臉了。真好,他還活著,活著真好。

    “阿衡,你沒睡好!”

    傅伯南看到薑如意的臉出現了紅血絲,一看就是熬夜了,身為她的相公,傅伯南自然而然是十分的心疼了,就伸出手去,摸了摸薑如意的臉蛋。

    “你醒了,我就睡好了,夫君,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是不是覺得……”

    薑如意還是十分的擔心,以前的時候,傅伯南明明就知曉他自己有病的,卻在她詢問的時候,從來沒有跟她吐露過的,這一次薑如意就更要詢問了。

    “沒有,我很好,就是腹部有點癢!”

    “癢?”

    薑如意想了想,那肯定是刀口在愈合,那是朝好的方向發展的,肯定傷口在結疤了。

    “那就好,那就好。夫君你快好起來。”

    薑如意心裏自然是歡喜的,她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這一次傅伯南能夠好起來,沒有比這個更讓他興奮。她忍不住的掐了自己一下,真的很害怕這是一場夢。

    “韓大夫,你來了。”

    蘭香一直都在門外守著的,看著韓大怒抱著大喵進來,自然打了招唿。

    “蘭香姑娘,你考慮的如何了,要不要跟我一起混,我告訴你,女生學這個有天賦,以前我們醫學院,男人都不行了。每次上解剖實驗課的時候,男生一個個說的都行,真要下手的時候,還要看你們女生,男生哎……”

    韓大怒於是就跟蘭香說起,以前醫學院的事情,他是醫學院的教授,會給學生上解剖課的,解剖課的時候,一般首先開始的都是給動物解剖,要求學生怎麽上手了。不過讀過醫學的人大多數都知道,那就是在解剖課上,尤其是剛剛上解剖課的人,男生剛開始那都是躍躍欲試的,可是到了後來,真的上手的時候,一個個嚇得跟孫子似的。還是女生勇敢了,上手快,下手準。

    “你是不知道,那些男生膽小到什麽程度,最後連空氣針都不敢打,哎,蘭香要不你跟我吧,我教你,在……”

    韓大怒一直想收蘭香為徒的,主要是以前在現代的時候,韓大怒在醫院身邊總是跟著一大批實習醫生,那些人為他鞍前馬後的,他訓實習醫生就跟訓孫子一樣,而今來到這個時代,稍不注意,人家訓他就跟訓孫子一樣,苦逼啊。

    “不用,韓大夫,你是不是來看左相的,左相好像已經醒來,要不你進去看看吧。”蘭香總覺得韓大怒這個人怪怪的,就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

    就在此時蘭香覺得還是跟薑如意在一起,比較好。

    韓大怒一聽,好像是那麽個樣子。就想起自己的陣勢來,一把就把大喵遞給了蘭香,然後雙手就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就進去了。蘭香很難想象,他是一個大夫。

    以前聽薑如意說過,這做大夫的一般都是有潔癖的,尤其

    是做這種外科大夫的,十分的愛幹淨的,可是這個韓大怒,整日與貓為伍,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外科大夫,尤其是他養的貓,已經胖到一種層次了。好重,竟然比大寶還要重。

    “怎麽了?已經醒了,身子怎麽樣了?”

    說著韓大怒一把就拍在傅伯南的肩膀上,差點沒有把傅伯南給拍死,下手尤其的重。害的傅伯南一陣輕喘。

    “沒,沒……”

    “沒事是吧,我做的手術一般都沒事的,隻是偶爾會出點小意外。不過你肯定不是偶爾,男人長得帥,一般運氣都不會差,看我你就知道了。”

    韓大怒十分得意的笑了笑,然後才意識到他似乎裝逼有些過分,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畢竟現在是大夏,他現在也不是那個主任醫師。在大夏也沒甚人認識他,他想了想,還是不要再那樣了。

    “哈哈,好像是這樣,韓大夫真的是幽默,我聽阿衡說,是你給我動的手術,辛苦了,等我痊愈了,一定好好酬謝你。”傅伯南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這一次韓大怒這般救助他,傅伯南自然是要好好謝謝他了。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真的啊,你真的要謝我,那我告訴你,你不要給我錢,我這個人害怕孤獨,你就讓我住在左相府吧,來興兒和來旺兒都挺好的,我覺得我和他們很投緣的。”

    韓大怒就將這些天和他們一起吃飯的事情告訴了傅伯南和薑如意,這兩人聽了之後全部都是相視一笑了。

    “韓大夫,你確定,來興兒和來旺想讓你和他們住在一起?”

    薑如意總覺得韓大怒是會錯意了,因為今日她去廚房過問了一下,發現廚房也不知怎麽了,除了給他們做些葷食以外,給府上下人們準備全部都是素食,沒錯全部都是素食來著。

    要知道,左相府對待下人素來都是的大房的,不說天天大魚大肉了,但是一日三餐肉菜還是有的了,尤其是這些天,左相傅伯南迴來了,林婷婷掌家事,為了為傅伯南祈福,府上下人的這些天的夥食一直很好,可是從廚房的用菜可以反映出來,那就是這些下人似乎全部都吃素。

    “怎麽全部都是素菜,來興兒和來旺等人要忙裏忙外的,怎麽能整日吃素呢?我們這又不是大靈音寺?”薑如意提醒了一句,那廚子一聽,就連薑如意都親自過問了,那還了得,當即就說道:“夫人,你誤會了,可不是奴才不做,是來興兒等人不讓做,說不想吃葷食的。”

    “咦?這個,怎

    麽會呢?”

    以前薑如意記得,來興兒聽說加菜都會特別的開心的,怎麽會突然變了呢?

    “是的,夫人,你可不能錯怪我,要不我這就尋人請來興兒去,你問問他就知道了。”

    “不用了,待會兒我迴去,會瞧見他們的,到時候再問問就是。後來薑如意才知道,原來是來興兒和來旺等人是被韓大怒的話給嚇到了。

    而今,瞧著韓大怒的樣子,確實渾然不知,自我感覺良好啊。

    既然韓大怒都如此的要求了,傅伯南自然不好拒絕了,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於是就點頭答應了,有了傅伯南的點頭答應,韓大怒心情也變得好了很多了,於是就詢問了一下傅伯南的病情,然後探了探脈相,就對他說道:“你這病還沒有完全好,等改日出去找些藥材,在給你治治,你的這個病需要慢慢的調理。”

    韓大怒十分認真的說道,在治病的時候,韓大怒還是相當認真的,還仔細的叮囑了一下傅伯南的病情的,於是乎後來韓大怒就在左相府住下了。

    一個月後。

    韓大怒抱著大喵跟隨著來興兒等人去藥店賣藥,傅伯南的身子如今已經大好,但是這個身子還是需要好好的調理一番,還需要一些藥物,韓大怒就親自來選。

    “那人是誰啊?”

    韓大怒指著不遠處的一個人說道,來興兒抬頭望了一言。

    “是康王殿下,不知他來這裏幹什麽?”

    在不遠處的醉仙樓之中,康王趙季風包下了整個樓好似在宴請什麽人,搞的聲勢還十分浩大的,讓韓大怒不經好奇起來,想要上去看看,不過他還是極為的聰明的,立馬就克製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跟隨著來興兒去了藥店。

    而今日天氣不錯,薑如意和傅伯南兩人也出來了,韓大怒也建議傅伯南可以出來多多走動走動,唿吸一下新鮮空氣之類的,接觸接觸人也好。

    “聽說是一個叫韓大怒的醫者給醫好的,那個人到底長什麽樣子,我們也沒有見過,聽說是東閣島上的巫醫……”

    韓大怒當即就豎起了自己的耳朵,那些人好像在談論自己了,其實他對談論自己的事情,還是十分的好奇了,就命來興兒不要說話,他就進去了。

    就看到一個一身青衣的男子,那男子腿腳不便,瞧著模樣倒是還不錯,而且一看就是豪門貴公子,不是普通的人,韓大怒自從來到大夏,就知曉大夏等級森嚴的程度超乎她的想

    象。

    “右相,我真的是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麽來頭,那個人神神叨叨的,聽說碧色公主的胳膊也是他接迴去,那人一直都在左相府,你要是想見他,怕是要去一趟左相府了!”

    原來是大夏的右相,韓大怒看了看他的腿,發現那個人的腿有毛病,其實他可以治好的,不過瞧著那個人的樣子,似乎不是很喜歡他似的。他抱著大喵就閃到了一旁去了。

    右相戴明澤已經出來了,他的臉都是冷的,近些日子,他的心情一點兒都不好,明明傅伯南都要死了,竟然又被救活了,而且貌似這一次還來了一位厲害的醫者,那麽傅伯南的病搞不好就被他給根治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對他而言,是這樣的,戴明澤十分的不開心了。

    “右相?韓大怒查不到?”

    韓大怒就站在不遠處,他抱著大喵,住著拐杖,就一路人的模樣,戴明澤剛剛從他的身邊走過,也沒有注意他,終於在戴明澤走了出去之後,韓大怒在抱著大喵看著他。

    “心術不正,我才不救你呢。”

    “韓大夫……”

    “噓,不要喊我韓大夫,喊我大哥就好,我們走。”韓大怒於是就和來興兒去了藥店了去選藥去了。

    此時此刻,傅伯南和薑如意兩人則是坐上了馬車,原本這兩人準備去醉仙樓坐坐的,後來真的是太不巧了,今日醉仙樓竟是被人給包下來了。

    “大姑娘,是被康王殿下給包下,說是要宴請貴客!”

    蘭香剛剛去打聽了一下,就將得到的消息告訴了薑如意一下,薑如意聽了之後,“那我們就換一家吧,夫君我們走吧。”

    薑如意就扶著傅伯南準備上轎,準備去下一家了。

    “煦之,多日不見,氣色好多了。”

    戴明澤此番走了上來,再次見到薑如意,他臉上始終是帶著微笑的。

    “哦,子恆是多日不見,近日來我一直都在生病,你也知曉,朝中的政務多虧有你了。”傅伯南見到戴明澤,他們兩個人一個是薑如意的現任一個是前夫,此番兩人遇見,薑如意還在場,確實是有些尷尬。

    “三郎,你怎麽還在這裏,不是給你約了陳家的姑娘嗎?走吧。”

    秦氏正好走了上來,冷冷的看了一眼薑如意,秦氏是極為的不喜歡薑如意的,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晦氣!”

    她絲毫沒有掩飾

    對薑如意的不喜,拉著戴明澤就要走。

    “阿母,我們走吧。”

    戴明澤說著就上前拉住秦氏,朝著醉仙樓走去。

    “為何他們可以進去?”

    蘭香喃喃的來了一句,而且方才秦氏的那句陳家的姑娘,然後是指不敗陳家的姑娘,這是陳家要和戴家聯姻嘛,傅伯南看著戴明澤走遠了。

    突然此時戴明澤迴頭來,冷冷的朝著傅伯南一笑,那笑容意味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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