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意根本就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以前在家的時候,張氏身子還有些許的發福的,閑的人十分的壯碩,哪裏像現在這樣,這樣的骨瘦如柴,麵黃肌瘦的,那根本就不是張氏,她的嫂子。薑如意走上前去,看向張氏,她低頭一看,發現張氏的一雙手都是血肉模糊,那手指上的指甲全部都被人給挑走了。顯得十分的猙獰恐怖了。

    “夫人,夫人,你……”

    一旁的侍女蘭香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淚都下來了。蘭香以前沒有跟薑如意之前,就是在張氏跟前服侍的,算是張氏的大丫鬟的,她知曉張氏這個人的性子雖然暴躁衝動了些,但是人不壞的了。對待下人也隻是嚇唬嚇唬的,為人還是極好的。對待下人那都是寬厚的。如今竟是被人給嚇到這番天地,讓身為侍女的蘭香都忍不住的落淚。

    “嫂子,嫂子,我迴來了。”

    薑如意輕輕的換了一聲,可是她發現張氏絲毫還沒有反應,隻是待在那裏,手在草中尋找著什麽,後來薑如意才反應過來,是在尋找掉落的飯粒,那些獄卒們為了討好安樂公主,竟是連飽飯都不給她吃。

    “嫂子,我迴來了。”

    薑如意上前牽住了張氏的手,她才發現張氏手的不對勁之處,又來她喊了張氏幾聲,見她都沒有反應,才朝著她的耳朵一看,顯然是受了刑。大夏的酷刑很多,而且一點兒外傷都沒有了。那些人對張氏耳朵動刑了,薑如意一看,就知曉張氏怕是聾了。她的心此時此刻就是在滴血,嫂子和她名義上是姑嫂,可是在家的時候,張氏是將她將女兒來養的。

    此時此刻的張氏早就沒有了當初兇悍的樣子,猶記得當初張氏帶著她去去戴家要嫁妝的時候,是何等的兇悍何等的厲害,哪裏是如今這個模樣。

    “大,大,大姑娘……”

    張氏終究是有反應了,她吃力的睜開了紅腫的雙眼,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隻有微眯的一條縫,可是她見到薑如意的時候,竟是笑了,她的一口牙也被拔了。薑如意一看,那自然是恨的。

    那些人顯然是以為她和傅伯南兩人會死在羅馬教廷,永遠的都不會迴來了,才會對張氏這樣的。

    薑家如今已經敗落了,不行了。薑如海沒有實權,從來那些人都不把他放在眼裏了,而且先前因薑如意的事情,薑家也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安樂公主,她的心裏始終都是帶著其的,畢竟她的女兒為了傅伯南一夜白頭。如果沒有薑如意的話,也許辛辰就能夠和傅伯南在

    一起了。可是的就是因為薑如意,辛辰和傅伯南兩個人永遠都不可能,傅伯南已經明確這輩子隻娶薑如意一人。

    “嫂子,我迴來了。我答應你的,我迴來了。”

    薑如意立馬就將張氏擁在懷裏,不顧張氏身上的髒亂,以前的張氏是多麽的愛幹淨,何曾如眼前一樣,她全身都衣裳襤褸,身上甚至發出惡臭來,這個牢房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張氏身上甚至已經有了身子和蛆蟲,這在以前的張氏身上根本就是無法想象的。

    “大姑娘,大姑娘,我,我,我沒有殺人的,我沒有,我不識字,不是我,不是我……”

    張氏說話的聲音是沙啞的,顯然她的嗓子也被破壞過,這些人到底有多麽狠,薑如意從來都是清楚的,她見識了太多太多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為什麽人人都想成為大官,就是因為這個世道狗眼看人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那些人欺負薑家無人,才這般陷害張氏的了。

    後來薑如意的打聽才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原來是張氏看去收租的時候,有一家佃戶據不給租子,張氏脾氣火爆就說了他幾句,沒想到那個佃戶第二天就死了,而且還是被人給殺死的,後來那家佃戶的婆娘就擊鼓鳴冤說是張氏買兇殺人,竟還有張氏的字據。張氏從來都是一個不識字的夫人,怎麽可能寫字據呢。本來如此錯漏百出的東西,稍微查證一下,就可以真相大白的事情。

    後來竟是被判下來的,然後還是安樂公主親自出麵的,她落得了一個為民請命的名號,卻讓張氏鋃鐺下獄,受盡酷刑,始終不改口。張氏也是硬骨頭。

    “我知道,嫂子,我知道,我會帶你迴來,明天我就帶你迴家。”

    薑如意沒想到迴來就遇到此等大事情,後來她才知曉薑如海為了幫張氏聲援,竟是氣出病來了,如今偌大的一個家中,竟是讓盧氏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來處理。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薑如意和蘭香兩人就從大牢之中出來了。這一次薑如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安樂公主此番竟是對張氏下手,比對她下手,還要狠。再一次觸怒了薑如意了,她當即就朝大理寺走去。

    “大姑娘,大姑娘,夫人她……”

    蘭香一想到張氏那個慘狀,她心裏是疼的,而且是相當的不舒服的,整個人都難受的要命,渾身都在顫抖。

    “無事的,跟我走。”

    薑如意一旦遇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和其他人表現是截

    然不同的,那就是她十分的鎮定,一點兒都不慌亂,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沉著。上一次傅伯南失蹤的時候,薑如意表現也是如此,她和別的女子遇到大事情六神無主不同,她在腦海之中已經想了很多的對策來處理張氏這件事情。

    如今她迴來,傅伯南也官複原職了,會有那麽人受的。欺軟怕硬,那就讓他們嚐嚐她的厲害吧。一直以來,薑如意展現的都是武力值和醫術上的強大,誰不知,在以前薑如意人送稱號‘女諸葛’,精於算計,城府極深,能夠在大夏皇宮之中存活下來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呢?不好意思,她從來都是不簡單的,而且還十分的厲害。

    大理寺。

    第五君華還在翻看卷宗,這些天為了安王趙林風的事情,他也算是忙得焦頭爛額了,不過安王趙林風依舊還是關押在大牢之中,每次到了他可以放出去的時候,第五君華都可以找到新的線索亦或者借口將他給扣押住。事實上第五君華此番基本上可以確定就是安王趙林風殺了慧能大師,可是他沒有直接證據。若是換作是其他的人的話,趙林風的罪行此番就可以定下來的了。但是趙林風不是其他人,他是元豐帝兒子,大夏的安王。

    雖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過真正實行的時候,肯定是辦不到的,哪裏能整整的辦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定罪上,安王趙林風就十分的嚴謹。

    “有人擊鼓?”

    第五君華聽到鼓聲的時候,十分的驚異。一般到大理寺擊鼓那就是嚴重了,是告天,何為天,那就是元豐帝了。

    大夏擊鼓鳴冤這個傳統一直都有的,一般人都是去衙門的,即便是告官也是去衙門的。大理寺的那一台鼓一直都是一個裝飾,誰那麽大的膽子竟然去告元豐帝,再說元豐帝這個皇帝其實做的還可以,算是一個有道明君。

    “迴大人未見有一女子正在擊鼓,你看……”

    大理寺的其他人也震驚了,人們簡直就不敢相信,竟然會真的有人來擊鼓。而離大理寺不遠的禦史台,那邊已經蠢蠢欲動了。有人竟然擊鼓告天了,這下子那些諫官們總算又有事情幹了。

    “讓她進來,到底所謂何事?也許隻是無知婦人罷了。”

    話說第五君華還真的不相信有人敢去告元豐帝,誰說有時候禦史台的那些人也會罵元豐帝昏庸,可是那都是有理有據的,此番第五君華也沒有聽說有什麽大事情,竟然有人告天。這要是有事就是大事情了。

    其實告天

    這個事情,以前大夏國是沒有了,是從管太後開創的。管太後言說,天子也是人,也有錯,民眾可以監督,於是就在大理寺這裏樹立了一隻鼓,若是有民眾對天子不滿了,可是擊鼓鳴冤,到時候與天子對簿朝堂之上。當然若是無理取鬧,則是斬立決。

    這都是先前管太後的規矩,不過這隻鼓一直都是形同虛設的,從來沒有人來敲,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有人來敲了,當真是讓人震驚了。沒一會兒薑如意和蘭香兩人就被帶了進來。

    “傅夫人,竟然是你?”

    第五君華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是薑如意。

    “是我,我要告天,我要麵聖!”

    薑如意一來到這裏,就直接了當的告訴了第五君華,第五君華立馬就屏退了身邊的其他人。

    “傅夫人,到底是何事,此事茲事體大,告天,若是……,你可知結果?”

    “斬立決,我知曉,還請大人上報吧,我就在這裏等著。”

    薑如意說著就自顧自的坐了起來,而蘭香已經在一旁嚇到了,她沒有想到薑如意竟然來大理寺是為了敲那麵鼓的,若是知道的話,她定是會攔住她的。

    告天,那可是元豐帝,大夏的天子,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第五君華見薑如意執意如此,隻好派人去通知元豐帝,那就是他被人給告了。

    薑如意告天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上京了,當然也傳到了安樂公主的耳邊。

    “什麽,她瘋了,她竟是膽敢狀告父皇?”

    安樂公主趙文雅根本就是當笑話聽到這個事情的,她自是不信,可是一個人說她不信,兩個人說她還是可以不信,但是三個人說,她不得不信了。辛辰就坐在那裏,她還在繡荷包,近日來她得知傅伯南迴來了,就準備繡一個荷包給他。

    “傻子吧,阿母,你又不是不知道,薑如意她就是一個傻子。煦之哥哥待她多好,她還不是將煦之哥哥抓的遍體鱗傷啊。”

    辛辰的記憶還停留在上次觀自在書店上,薑如意將傅伯南的手抓傷的事情上,她也是從那個時候徹底改變了對薑如意的看法,她現在已經決定了,是一定要將傅伯南從薑如意的麵前給搶迴來。

    “也是,怕真的又傻了,這一次她竟然敢告父皇,等死吧。”

    安樂公主趙文雅,也不喜薑如意,恨不得她早死了。此番一想到是薑如意找死,她心裏也是樂得逍遙,心裏也

    是高興了。不過這隻是安樂公主的表象,其實她此時心裏有些許的擔心,她想到了張氏了。

    當初她出遊,是看到一個佃戶的婆娘在伸冤,當時她瞧著那個婦人可憐,也就大致了解了一些情況,結果就吩咐下來,讓人將那婦人給抓了。後來她才得知是張氏,於是就簡單了詢問了下,後來就讓那些人好生去查辦了。這事情到現在還沒有處理完,趙文雅心裏施施然的,有些沒底了。

    “來人,去牢裏問問張氏現在情況如何了?”

    這麽多天了,安樂公主終於還是問起張氏的死活了,先前她是從來都不會過問的。

    “諾!”

    那人便下去了。

    辛辰則是對這些一絲也不關心,她準備等到傅伯南下朝之後,將她自己繡的荷包給他。

    “阿母,我瞧瞧我這針腳怎麽樣?好看嗎?”

    辛辰對傅伯南是極其的用心,她本不會女工的,都是為了傅伯南,她才去學習。

    安樂公主趙文雅上前一看,就看到辛辰手裏的東西了,那東西她心裏瞧著也是喜歡。繡的還挺好,可惜辛辰的眼裏隻有傅伯南,什麽時候可以為她也繡一個呢。

    “好看,辰兒你的手真巧。”

    “真的啊。”

    辛辰心裏是歡喜的,她收了最後一針之後,瞧著時候也差不多了,就準備去尋傅伯南,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看到傅伯南了,此時此刻辛辰就是想快點找到傅伯南,想和他在一起。

    “阿母,我先走了。”

    她對著銅鏡又打扮了一番,拾掇了一下衣裳,立馬就提起裙角,朝外間走去。而安樂公主趙文雅,又是一陣長歎:“辰兒,你這又是何苦呢?傅伯南心裏沒你的,阿母真的害怕你和阿母一樣,過這樣的生活。”

    很多人都欣羨她和君侯辛木易兩人伉儷情深,可是感情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樣,從來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和辛木易兩人的感情了。貌合神離,同床異夢,說的就是他們兩人。

    辛木易待她極好,對她是那麽的客客氣氣,明明他們人是夫妻,可是他永遠都是用君臣之禮來待她,那種可悲可憐之感,又有誰能夠體會呢。

    可憐她的女兒辛辰,竟然也犯了和她同樣的錯誤。

    “君侯,你迴來了。”

    趙文雅見辛木易已經迴來,馬上前要接過他的袍子,卻被

    辛木易給閃開了,辛木易自顧自的將袍子給掛了起來,朝著她還微微一笑:“公主,這樣的活計我來做便好,你還是先坐下,莫累身子。”

    瞧瞧,這便是辛木易待她的,不忍心她受一點累,多麽好的人,他在她的麵前永遠都是如同現在這樣呆著微笑的。

    “怎麽不見辛辰,那丫頭又去哪裏去了?”

    他們夫妻唯一的話題,便是有關於辛辰了。

    “這不左相迴來了,你也知曉辛辰一直都很崇拜左相,想去看看她,本宮就讓她去了。”

    “左相?”

    辛木易的眉毛不自然的一皺,“公主,辛辰年紀也不小了,不知公主可有合適的人選,為她相看相看了,女兒家終究是要嫁人的,可不能給耽誤了。”

    “恩,本宮已經在相看了,君侯放心便好了。隻是不知君侯可聽說,傅夫人今日又做了一件傻事?”

    辛木易立馬就抬頭看向安樂公主趙文雅,他冷笑道:“公主,你為何會認為傅夫人做的是傻事呢?她是為她嫂子伸冤,公主我真的喜歡此事與你無關!”

    辛木易的話中有話,安樂公主趙文雅也是聰明人,一下子就聽出其中的話了。

    那就是果然是和張氏的事情有關。

    “君侯本宮……”

    “我知曉此事你是被人所蒙蔽,出錯了手,我已經著手去查了,到底是何人給你下套的!”

    今日薑如意告天的事情,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在上京傳開了。

    自古民告官不稀奇,但是民告天那就稀奇,薑如意竟是狀告元豐帝,這事情可就鬧大了。

    林大陽和林青兩兄弟正在醉仙樓喝酒,這兩兄弟感情雖然一般,但是偶爾也會聚聚,此番他們兩人正在等待沈湛清,突然之間就聽到醉仙樓的人正在議論這件事情。

    “素材,好素材,我準備寫《相國夫婦二》,這一部賣的很好,都斷貨了。大兄,你覺得怎麽樣?”

    林大陽詫異的看向眼前的這個人,林青就是署名蘭英貝貝生的小說寫手,在大夏國十分的紅火,靠寫書賺了很多的錢,如今在上京都置了宅子,這才不到短短一年的時間了。尤其是他的《林府日常》和《相國夫婦》兩本都買的十分的好,如今他正在寫的《盛世明珠》,市場反應於是相當的火爆。可是當聽到方才那個勁爆的消息之後,林青準備開寫第二部,薑如意總是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事情。

    “你不要隻想著寫書,楚衍兄長來信了。讓你我趕緊迴去。”

    當林大陽說道這話的時候,林青立馬就閉嘴了,一句話也不說了,他十分安靜的坐在那處。

    “怎麽他從五層樓下來了?”

    一直以來林楚衍都愛劍成癡。一直修煉坐劍,為此還自行戳下了雙眼,為的就是修習坐劍最高境界,他已經在五層樓坐了十八年。

    何為坐劍。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不出招,悟劍,在腦海之中想劍招,在對戰之中,也無需眼睛,坐劍也是三劍之中最難修習的。

    其餘兩劍還有走劍和跑劍。走劍很慢,乃是慢動作的劍法,講究劍法的厚重之感,元豐帝的君子九劍便是走劍,還有一個就是跑劍,講究的是初見的快,大夏左相傅伯南便是休的跑劍。而像林楚衍那樣,可以悟劍十八年,坐劍三十載的,在大夏也就他一人而已。他的劍術在大夏除了元豐帝,從未遇到敵手。

    “恩,下來了,讓你我快些迴去了。”

    林大陽也是剛剛得到密信,是林楚衍的親筆信,這是極為難得。林楚衍閉關多年,從不聯係和過問他們這些兄弟,而今如此著急,定是有其他的事情。林家怕是要出大事情了。

    “迴去?這……”

    林青一點兒都不想迴去,林家那個地方根本就不適合他這樣的人存在,隻是林楚衍來信了,讓他們迴去,他還是要乖乖的迴去了。在林家,就無人膽敢違抗林楚衍的命令。

    “必須迴去,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林大陽還準備說下去的,突然飛隼就飛了過來,一下子撲倒他打的懷裏,差點就將林大陽掀翻在地了。林大陽發現,飛隼一點兒都沒有瘦,去羅馬教廷這一路上的夥食肯定不差了,這大飛隼竟然還胖了,這不科學。

    飛隼也不知從什麽地方學會了撒嬌,竟然一直待在林大陽的懷裏不出來,可是讓林大陽見識了一把。

    “好了,好了,起來了。”

    林大陽摸了摸飛隼的頭,幫它順了順毛,讓它起身,可惜,它竟是不管不顧,就那樣躺在它的懷裏,頭埋到了翅膀裏麵。

    後來林大陽才知曉,飛隼這一手撒嬌本領,竟是來自左相夫人傅伯南,在這一路上,跟薑如意學會的。不得不說,這動物學習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強悍。

    “公瑾,你來了!”

    多日不見,再見老友,百感交集。

    “迴來了,讓你查的事情進展的如何?”

    在沈湛清離開大夏之前,他就再次跟林大陽叮囑了一下,務必讓他去查一下薑如意的身世。

    這一次在羅馬教廷發生一係列事情,讓沈湛清對薑如意的身份更加的生疑了。那就是薑如意好似真的去過羅馬教廷,她竟然還能夠熟練的使用刀叉,甚至對聖天使堡的地方所在地也是相當的熟悉。

    “查了。你可知曉天香樓。近日來,好似有人故意放出消息來,說薑明山是當初天香樓的掌舵者,若是薑明山執掌了偌大的天香樓的話,薑如意深藏不露,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那是天香樓。”

    天香樓是大夏最為神秘的組織,直接聽命於元豐帝,這些人幾乎分布在世界各地,而且人人都是身手不凡,且會各種各樣的技巧,乃是元豐帝的順風耳和千裏眼,力量不容小覷。那麽可以成為天香樓頭目的,那自然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薑明山,難怪當年元豐帝會說,當年倘若奉孝在,豈容新羅與扶桑。”

    說的奉孝便是薑明山。一直以來元豐帝和薑明山兩人關係都特別的好,而且以薑明山當初在科考之中的成績怎麽也不可能成為晉江學院的院長,那麽若是他是天香樓的掌舵者的話,那就一切都有可能的。

    “那麽現在呢?現在是誰在掌舵,難道是薑如意?”

    沈湛清十分自然就聯想到了薑如意。

    “應該不是,天香樓的掌舵者你忘了,是弄月無痕,的弄月公子,不是薑如意。”

    線索在一起斷了。

    “而且這一次薑如意竟然選擇了告天,直接將元豐帝給告了,看這個情況,她也不可能是天香樓的人。”

    “告天的那個女子是她?”

    方才在路上的時候,沈湛清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薑如意告天的事情,他先前是不注意的,沒想到竟是是薑如意,那個女人看樣子,還真的是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大夏皇宮之中。

    元豐帝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就一愣,差點沒吧茶水給噴出來。

    “什麽,告朕?”

    元豐帝覺得他真的是冤枉啊,他近日來可沒有做什麽事情,就連禦史台那幫蠢貨近日來也沒有尋他的麻煩,還稱讚他勤奮呢。怎麽這好日子還沒有過上幾天,竟是有人就把他給告了,他當即就震驚了,簡直難以置信了。

    “是的,陛下,是左相

    夫人告的,如今第五君華大人已經帶她來了,就在南書房外間候著。而且禦史台的諸多禦史,要求旁聽。”

    元豐帝的臉一下子就冷了,沒想到他還是被一個女子給告了。而且他想了想,他近日來也沒有為難傅伯南啊,還讓傅伯南重新做了左相,還賞了他一大批錢財,安撫的很好。如今怎麽會?

    “讓她進來吧。其他人也進來,讓煦之也進來,還有子恆,讓沈老他們也來,朕,朕,朕倒是要看看,那女子到底要告朕什麽?朕,朕身正不怕影子斜……”

    元豐帝端坐在高位,他是不怕的。

    第五君華就領著薑如意和蘭香兩人進去了。

    這還是蘭香第一次見到元豐帝,發現元豐帝和普通的老人家也沒甚區別,就是顯得精神很多了。

    “陛下,人帶到了。”

    小路子忍不住的擦汗,現在小路子發現大夏子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告天之舉,以前都是虛設,從來都是做做樣子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會告。而且如今已經都傳開了。好在元豐帝是一個明君,他聽得進去別人的話,是一個會納諫言之人。

    元豐帝或許有很多的缺點,但是唯有一點他做的極好,那就是他對待他的子民從來都是用心,禦史台那麽多人批他,雖然他當時十分的生氣,可是他從不對那些人打擊報複。這是曆代大夏君王都難以做到的,元豐帝做到的,而且做的還極好。這也是為何大夏能夠在元豐帝的治理下,走向全盛時期的一個重大原因。

    “阿衡?”

    傅伯南也是剛剛聽聞,他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就準備尋薑如意問個清楚的,沒想到就已經被元豐帝給召見了,來到南書房就見到薑如意在這裏,而且她看似還十分的平靜,見到傅伯南之後,她甚至還朝著他笑了笑。

    “煦之,你夫人當真是有……”

    元豐帝看了薑如意一眼,這個女子果然和尋常女子不同,不愧是薑明山的女兒,先前在羅馬教廷的事情,岐王趙元風已經全部都告知了他。那個時候元豐帝才知曉,也許薑明山將畢生所學全部都教給他這個女兒。

    “陛下,阿衡她心智尚未……”

    “不不不……”

    元豐帝擺了擺手,以前傅伯南總是喜歡用這樣的借口才為薑如意開脫,而今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天了,傅伯南竟然還是用同樣的借口來,元豐帝都已經知曉他會說什麽,無外乎就是阿衡她心智不全,身子不爽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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