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顏氏走後,張氏才將薑如意拉到一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氣,“這傅家老太太的氣場著實不凡,方才嚇得我竟是不敢說話了?”張氏的性子本就是一個潑辣貨,可是在見到傅家老太太的時候,竟也似那老鼠見到貓一般。

    薑如意微微的抬頭,朝著張氏點了點頭,道:“無事,她已經走了。”

    她不會安慰人,但是她知曉張氏待她是極好的,因而便伸出手,拍了拍張氏的手,她的動作十分的僵硬,手也相當的冰冷。張氏也感覺到了,一把就捉住薑如意的手道:“怎生的手這般的冷?可是病了?”

    自從薑如意從戴家迴來之後,就大病小病的不斷,隔三岔五就要病一場,張氏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好在沒有出什麽大病,一切都還應付的來。

    “無事,有些累!”

    “累了,蘭香那你先扶大姑娘迴屋休息,是要累的。今日你去看左相,迴來又要應付這些,先去歇著吧,等著午飯我讓小暖給你送去。”張氏是將薑如意放在手心裏麵寵著。因之前薑如意癡傻的時候,那飯菜都是張氏一口一個喂的。如今已經好很多,薑如意可以自己主動吃些東西。

    蘭香說著就上前扶著薑如意,領著她迴屋去。

    也許今日薑如意是真心累了,她一迴到屋裏,就躺倒了床上,乎乎的大睡起來。

    待到她睡著了之後,張氏就將蘭香拉扯到了一旁,“今日你和大姑娘怎麽這麽晚才迴來,是不是那大牢之中,獄卒為難你們了?”張氏以前就聽說那些獄卒最是難以伺候,因而薑如意此番去看傅伯南的時候,她可是塞了不少銀錢給薑如意,就是為了讓她來打發那些牢頭的了,以免那些人為難她。

    “沒有,獄卒們都很好說話,左相太厲害了,竟還會給人算命。”

    蘭香先前陪著薑如意一起去看傅伯南了,那個時候薑如意自是有話要和傅伯南兩個人單獨說,她自然也就在外間等著。就聽到那些獄卒在議論。

    “是啊,方才左相說的,說我那婆娘旺我,她是老虎,我是兔。老虎比兔強,能旺我。”咋聽一下,好似傅伯南在瞎扯,蘭香也就隨意聽了聽,自然不會將這種事情當真的了,哪裏真的會有將這種事情當真的人呢?

    “可不是,左相算命可準了,他說我那婆娘昨日生,婆娘真的昨日生了,而且還是一個帶把的。你說神奇不,先前那大夫都說我婆娘肚子懷的是個姐兒,可是把我給鬱悶死了。”

    那人十分得意的說道。沒辦法,大夏國重男輕女之風一直有之,一時間也很難改變,人人都想生男兒,生了女兒多半都是不開心的了。

    “真的,真的這麽準啊?”

    那屬虎的獄卒一臉的欣喜,先前他是有些嫌棄的,都說屬虎的女子克夫,他心裏一直唏噓不已。今日聽了左相傅伯南的話,才微微的有些心動起來。

    “我騙你幹什麽,可是準了。對了,我再跟你說件事情哦。你知道邢牢頭嗎?左相說他近日有血光之災,可是沒有說錯,前天就被人給砍了,差點連手都沒了。嘖嘖嘖,讓他不聽左相之言。”

    蘭香當時聽了自然是滿臉的驚奇,一如此時張氏的模樣,張氏一臉驚訝之色,覺得方才蘭香說的都不是真的。

    “這麽神?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左相還有這本事,這麽說,你和大姑娘看了左相就迴來是不是?”

    張氏怎麽算時間都不對勁,薑如意和蘭香兩人走的早,若是沒有什麽事情耽誤了,也不會這麽晚才迴來。讓那傅家老太太一陣好等。幸而那傅家老太太脾氣好,沒有說甚。若是因此事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以後薑如意在傅家的日子怕就不好過。沒辦法,顏氏可是傅家的老祖宗了,在傅家那是人人捧得主。

    蘭香遲疑了一會兒,她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將薑如意去了晉王府的事情告訴張氏,她十分的猶豫。張氏自是有眼力勁的,一眼就瞧出來了蘭香和薑如意定是有事情瞞著她。

    “蘭香,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大姑娘到底還去了什麽地方,可是路上遇到了什麽歹人?”

    張氏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欺負薑如意。

    “不,不,不是,沒有遇到歹人,大姑娘領著我去晉王府了。”

    蘭香於是就將在晉王府發生的事情告訴張氏。張氏聽了之後,自然是滿腹疑慮。

    “給晉王看病?”

    這些日子和薑如意在一起接觸之後,又看到薑如意的醫術十分的出色。若是給晉王趙逸風看病的話,這倒是也可以理解。

    “恩,大姑娘說晉王有病,她可以治。然後晉王就讓大姑娘跟著他去了,然後大姑娘看了他之後,就讓我和她一起迴來了。”蘭香並不知道薑如意和趙逸風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氏聽了之後,心裏算是有數了。就擺了擺手,示意蘭香去伺候薑如意吧,而她則是去尋薑如海去了。這事情張氏覺得還是要告知薑如海一聲。

    上京,晉王府。

    白廣寒和白冰寒兩兄弟自然也將他們的來意跟晉王趙逸風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這兩人沒有絲毫尚公主的打算。

    “晉王殿下,你也知曉我是個什麽人,我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難登大雅之堂,煩請你告知公主一聲,讓她選別人吧。”白廣寒直接和趙逸風言明了。

    當然若是換作其他王爺,他自是不敢如此說話,隻因他和趙逸風關係十分的鐵,因而說話就幹脆了一些。趙逸風一聽,也就站起身子,對著白廣寒道:“嬌娜雖然性子驕縱了一些,也是一個好姑娘,你們為何這般嫌棄她……”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趙逸風忍不住的還是說了一句。

    “殿下,可是她是公主啊,你也知曉我這個人,最是管不住我的下半身了,若是尚了公主,一輩子隻能對一個女人,那你不如殺了我吧。”白廣寒這人也就是一個粗俗之人,他說話,趙逸風也就搖了搖頭。

    想著他連一個女人都無法擁有,因他身體的特殊性。而白廣寒這人身子這般的好,竟是不知曉好好的珍惜。

    “那好吧,其實嬌娜的婚事,父皇做不了,母後定是會好生給她安排,想來她也不會瞧上你們。”對待白廣寒和白冰寒兩兄弟,他說話也是直接。

    葉皇後再怎麽眼瞎,也不會將嬌娜公主配給這兩個人了。

    “那就好,真的是太好了。大兄我們可以走了。”

    白廣寒因昨夜沒有去成雲雀樓,心裏一直惦記著要去,白冰寒也想著趕緊迴家去。這兩人也就沒有再晉王府留太長的時間,說完話也就離去了。

    於是午間用飯的隻有一個崔君卓。崔君卓和趙逸風兩人是多年的好友。

    在大夏朝黨鬥爭之中,崔君卓雖然來自晉江學院,但是整個清河崔氏還是偏向於南派。就連晉王趙逸風也和沈鬆以及沈柏兄弟兩人走的最近。

    “薑家大姑娘,你說她啊?”

    今日薑如意給趙逸風一個希望,他心裏還是十分的忐忑。這麽多年了,他都已經放棄了。可是突然有人來告訴他,他這個情況可以好起來。他還可以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那自然是心動了。他又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些年,也不是沒人說過不能醫好他,可是事實證明那些人說的都是假的。

    “是的,就是她,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醫術當真高明?”

    趙逸風的心裏沒底,他在詢問崔君

    卓。

    “那是自然,我當初都被診斷死了,在家中停屍多天。她都幫我治好了。你的那些小病,在她手上那都不叫病了。對了,今日我來,是為了雲雀樓的事情而來。”

    崔君卓乃是晉王趙逸風的心腹,昨日雲雀樓的事情崔君卓自然也知曉了。所以他今日才匆匆的趕來,昨日唯一知曉身份的那人便是沈湛清。

    隻不過沈湛清這個人一直都是清流一派的,他無心仕途。不然以他的才華,沈家的勢力,他才不會隻是太醫院一個小小的太醫。所以沈湛清昨日出現在雲雀樓十分的奇怪。還有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帶著麵具的男子,竟是無人知曉他是誰。

    “昨夜的事情我已經吩咐隨娘去辦了,以她的本事應該很快就可以查出來了。如今左相被人陷害入獄了。這一次皇姐怕是要遭殃了。”

    趙逸風此時也坐定,他閉上了眼睛,想著近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恩,我也聽說了。這一次傅家的那位老太太,竟是從南都趕來了。她出來了,安樂公主怕是要遭殃了。”

    對,到底是何人出手陷害左相傅伯南的呢?不是戴明澤,戴明澤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被人給搶先了。而搶先的那個人就是當朝的安樂公主趙文雅。

    安樂公主府,辛辰正在來迴走動。她此時一臉的憂色,顯得十分的局促不安,來來迴迴的走來走去,甚是煩惱。

    “阿母,阿母,真的管用嗎?左相真的會和薑如意退婚嗎?”

    辛辰是真的很喜歡左相傅伯南,這些年一直默默的喜歡著傅伯南,她心想隻要一直等下去的話,傅伯南定是會發現她的,可是讓她失望的是。她等到的卻是傅伯南和薑如意訂婚的消息,天知道她是多麽的傷心。

    上次她甚至帶人去大鬧薑家,不過結果薑如意沒有懲罰到,她自己的手卻差點毀了。

    “那是自然,左相他不識抬舉,本宮的女兒這般的好,他竟是瞧不上。那麽本宮就讓他知曉,在這大夏,我安樂公主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開罪的。”

    安樂公主趙文雅輕輕的抿了一口茶,剛剛進貢的六安瓜片,安樂公主不喜龍井茶,獨愛瓜片。她斜靠在貴妃榻上,婢子正在給她捶腿,她整個人都十分的放鬆,顯得十分的慵懶。她最喜這樣的生活。這些年安樂公主過的那真的叫一個安樂。駙馬辛木易對她那叫一個言聽計從,她幾乎是事事順心,樣樣如意。小日子過的那叫風生水起。

    “可是阿母,我害怕,害怕,煦之若是知曉,歸罪到我身上該怎麽辦?”

    辛辰還是十分的擔心,害怕傅伯南會因此不理她。

    “怎麽會呢?我就不信傅伯南將薑家的那個傻子看的比自己的仕途還要重要。此番本宮手握證據,也隻有本宮才可以幫他,他沒得選擇辛辰啊,做女人不能像你這樣做的,這樣會被男人看不起。那傅伯南隻不過是大夏的左相,而你卻是我安樂公主的獨女,是大夏的翁主,什麽樣的男子尋不見。放心,你定是可以心想事成,成為左相之妻。”

    安樂公主趙文雅隨手就將瓜片茶遞給了身邊的婢子,她也起身了。

    第二天一早。

    安樂公主趙文雅就早早的起來,此時她正在和辛辰兩人用早膳。

    “君侯,為何今日吃的這般少,可是今日這廚子手藝不好?”

    趙文雅微微抬頭,就發現今日辛木易似乎連筷子都沒有怎麽動,整個早晨都耷拉著臉,好似發生了什麽不快的事情。

    辛辰也發現了,她放下碗筷,就看向辛木易。

    “阿父,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為何這般愁眉苦臉?”

    辛木易此番也放下了碗筷,擺了擺手,示意伺候的婢子全部都下去。

    辛木易和安樂公主成婚多年,一直以來夫妻兩人相處的還算和睦,也有了女兒辛辰。辛木易在很多的時候,是一個寡言的男子,因而公主府的諸多事宜都是安樂公主趙文雅一手打理,而辛木易也一直樂得逍遙。

    “公主,這一次你太過分了。”

    沉默許久的辛木易終於開口說話了,而安樂公主也茫然的抬起頭了。畢竟兩人夫妻多年,不管她做什麽事情,辛木易從來都沒有過問過,今日是他頭一次開口說話,而且還說這麽嚴重的話。

    “君侯何出此言,左相不知抬舉,竟敢這般欺辛辰,本宮隻是給了他一點教訓看看,又如何?即便父皇知曉了,父皇也不會說什麽的。”

    安樂公主乃是元豐帝的長女,也是元豐帝原配管皇後所出,是元豐帝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一個由元豐帝親自教養的公主。這在大夏國乃是獨一份,就連一直備受元豐帝寵愛的嬌娜公主都沒有這樣的待遇。當初安樂公主出嫁的時候,元豐帝給她的封邑也是最為豐厚。這些年,在上京,安樂公主趙文雅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從來無人敢言說她的不是。因而在教養辛辰的時候,安樂公主

    自是按照她的性子來教養辛辰。

    辛辰的火爆脾氣在上京那是出了名的差,不然當初她一去薑家,蘭香看到她也不會嚇得發抖了。

    “陛下疼惜你已經很久了,一個人的疼惜是有限度的。陛下那麽多的子嗣,而公主隻是其中一個而已。此番公主怕是要栽大跟頭了。”辛木易站起了身子,他長身玉立,長得頗為瀟灑。在當年也算是上京的佳公子。一眼便給安樂公主給瞧上。

    辛木易的才華是那般的出色,本來可以出入朝堂的話,就因為在花朝節上猜燈謎,被偷偷從宮裏溜出來的安樂公主給瞧上了。他沒有權利拒絕一個公主,於是就成為了一個駙馬。成為一個沒有任何實權,一個遠離朝堂的駙馬。

    這從來不是辛木易想要的生活,他以前也曾和諸多的大夏學子一樣,想在朝堂之上大展抱負,可惜他尚了公主。人人都欣羨他乃是當朝安樂公主的駙馬,皇親國戚,位高權重,可又有誰知曉他的苦楚。

    好在安樂公主趙文雅怕也知曉他的心思,這些年兩人倒是也夫妻恩愛,一切和睦。

    可是這一次一直隱忍的辛木易在得知左相傅伯南下獄的事情竟然是出自安樂公主之手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了。決定提出來,讓他感到可怕的是,安樂公主竟然還不自知,不知曉她到底開罪了什麽人。

    “君侯,你為何要這般潑本宮的冷水,辰兒也是你的女兒。你為何就不能為你的女兒未來著想,傅伯南他不識抬舉。他竟是願意娶那傻子,也不願意娶辛辰,這分明就不把我安樂公主放在眼裏。”

    安樂公主趙文雅的心裏始終是帶著氣。尤其是上次在薑家她沒有討到絲毫都好處,就越發的帶著氣了。所以當她得知傅伯南真的要和薑如意成婚的時候,心裏那自是各種不滿。於是便想出了這一計策。

    “自古男女之事本就是勉強不得。左相既是對辰兒無意,那便是無意。強扭的瓜不甜,公主你這是何苦呢?”辛木易一聲長歎,茫然的看著坐在那處偷偷抹眼淚的女兒。才意識到,是啊,他如今和趙文雅連女兒都生了。

    他的一生也就這樣的,心有不甘。他有時候甚至在想,若是當初他在硬氣一點,拒絕了安樂公主,此番會不會過的開心些。

    “君侯,你這話什麽意思?這麽多年過去了,原來你竟心裏還有她?”

    趙文雅的臉色漠然就變了,她知曉的,她從來都知曉辛木易的心裏是有人的。

    “公主,那事情早

    就已經過去,而且她人都已經死了,你何苦再提呢?你我都已經如此了,難道你還想辰兒步你我後程嗎?”辛木易站起身子來,他的臉上寫滿了悲苦。是的,他此時的臉色就是他這麽多年在公主府的寫照。他不開心,一點兒都不開心,他覺得公主府實在是太過於壓抑。

    趙文雅冷冷的一笑,朝著辛木易道:“是啊,她是死了,可是你還是忘不了她不是嗎?”

    辛木易見趙文雅的情緒已經快要失控,倘若要和她說下去,怕又要和以往一樣,大吵大鬧起來。他早就沒有那份心力再和這個女子爭執。

    “公主,趁早放了左相吧,趁著傅家還沒有出手之前。不然公主府就要遭殃了,而且這一次你這般出手,定也得罪了右相。戴明澤從來不是一個好開罪的人。”辛木易說完,便長袖一甩,徑直而去。

    他能去什麽地方,他隻能躲在書房裏麵,將自己死死的關著,不讓任何人打攪。

    安樂公主見到辛木易走開之後,臉上全部都是怒容。

    “我不,我不,我偏不。本宮就要強扭,辛辰不要擔心,阿母定會讓左相娶你。”

    這麽多年,安樂公主也是心有不甘,明明兩人在一起這麽久了,連女兒都有。可是還比不過那個女人,即使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可是阿母,阿父說的也沒錯。左相本就不喜我。若是這般強行和他在一起,左相隻會更加厭惡我才是。我不想左相厭惡我。”辛辰方才一直都在啜泣。這麽多年愛而不得,她心裏也是極為的不好受。

    剛開始的時候,左相傅伯南下獄,她不知竟是她母親出手的,竟是傻傻的跑來尋趙文雅,讓她出手去救左相。後來她才知曉,竟是她阿母出手陷害的左相,目的就是讓左相就範,娶她為妻,然後趙文雅就會出手相助,放了她。一切都是為了她而已。

    “辰兒,你哭什麽?左相不愛你那又如何?你現在看看你阿父,那個女人你也知曉,不是言說是他此生摯愛嗎?此生摯愛又如何?現在能夠陪在你阿父身邊的那個人,還不是我,趙文雅,大夏的安樂公主。辰兒你莫要怕,你會一直陪著左相,那薑如意,一個傻子,何足畏懼。”

    安樂公主上前就握住了辛辰的手,今日她一直都在等,等左相傅伯南妥協。可惜的是,讓她頗為失望的是,這些天,傅伯南一直沒有像她低頭。

    反而是傅家的老太太顏氏來到了府上,這一次陪著顏氏一起來的隻有她的貼身丫鬟連翹。其他人都沒

    有跟過來,隻有這兩人。

    “老祖宗,前麵就是公主府了。我已經派人去打探過了,今日安樂公主和君侯兩人都在府上。”

    連翹為人做事聰慧,不然她也無法做到顏氏身邊的頭等丫鬟,現在隻要顏氏一個眼神,連翹就知曉下一步要幹什麽。

    “那便好,是時候去會會這位刁蠻的公主了。陛下當真是對公主太過嬌慣了。此番竟然對我傅家開刀。”

    顏氏的臉上帶了些許的怒容。

    兩人很快就到了安樂公主府,將拜帖送上之後。

    “什麽,她竟是來了?”

    安樂公主忽地一下就站起身子來,心裏還捏著拜帖,上麵手書的乃是顏氏的名字。顏氏的字是極美的,她的父親乃是大夏著名的書法大家顏正道,而作為顏正道的獨女,顏氏也寫著一手好字。

    “阿母,誰來了?”

    辛辰還從未見到安樂公主臉上露出如此驚慌的神色,一直以來安樂公主都是十分鎮定的。

    “快點請,快請!”

    安樂公主立馬就宣人,她努力的站直了身子,然後就派人去請辛木易了。傅家的老太太來了,她一個人定是對付不了的。即便是她的父皇元豐帝來了,也不一定可以對付這位老太太。

    大夏皇宮之中。

    元豐帝微眯著眼睛,看著第五君華,這位年輕的大理寺少卿。近日來他一直都在為薑如意被下毒一案而奔波。

    “這就是你給朕的答複嗎?”

    元豐帝隨意翻看了一下奏折,那奏折此番就被他捏著手上。元豐帝粗略的掃了一下,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

    “陛下,薑如意被下毒一案,已經過去太久,而且晉江學院十分不配合搜證,這給我們查案……”

    第五君華絕對是一個聰明的人,這個案子本就是棘手,過去這麽多年,怎麽能這麽容易就查出來呢。所以她十分他十分明智的果斷在此時選一個擋箭牌。

    “管三不讓你查?”

    元豐帝玩味的笑了笑,再次眯著眼睛看向第五君華。發現沒幾年,第五君華也變得圓滑了起來,果然大夏的官場最是磨練人啊。

    “是的,三叔言說晉江學院女學間,不對外開放,而且他也不認為薑如意下毒一事和晉江學院有關,因而他拒絕了。”

    管三叔確實是拒絕了,他一直對外宣稱薑如意即便是中毒了,也不

    會是在晉江學院中毒的,肯定是在家中亦或者其他地方中毒了。而此番他認為薑如意在晉江學院被毒害,定是其他人故意放出來。管三叔甚至在明裏暗裏都暗示那人乃是桃江學院的易五。

    上次在兩院爭霸賽上,晉江學院終於一雪前恥,成功獲勝,可是就在獲勝沒有多久,薑如意被下毒的事情就傳開了,而且明裏暗裏都在指責晉江學院管理不當,學生之間,妒忌成風之類的。很明顯是有人在幕後暗箱操作,管三可是氣得不輕,可惜他又沒有證據,隻能一直生氣。

    管三有這樣的想法十分的正常,而且第五君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乃是晉江學院的學子所為,身為院長的他完全是有權利拒絕第五君華等人的搜證。所以此番元豐帝也十分的為難,還有一點就是管三乃是他的表弟,和他算是親戚,是管太後的娘家人,元豐帝多多少少也要給管三留點麵子。

    “既是如此的話,時間確實是過去許久了。就算當初真的是晉江學院的學生所為,那些學生都已經離開了。你還是從管三那裏要一個花名冊,對著花名冊一個個核對的。朕覺得管三不會那般不近人情,這花名冊,他定是會給你。”

    “諾!”

    第五君華努力的擦了擦汗,總算是過了這一關了。天知道,他查案這麽多天,到底是誰暗害了薑如意一事,竟是沒有絲毫的頭緒。到底誰?這也算是第五君華為官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案子。

    “這案子自是要查出來,但是也不可出現冤假錯案,朕最忌諱的便是如此。”

    元豐帝見第五君華要下去,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第五君華立馬就止住了腳步,朝著元豐帝便是一拜:“陛下放心,不會有冤枉任何人。”

    聽到這話,元豐帝便閉上了眼睛,示意他可以離去。

    等到第五君華離去之後,元豐帝立馬就躺在了地上了,還是這樣舒服了。這個大殿之中沒有任何人,隻有他一人在這裏放浪形骸是多麽的舒服。這年代做皇帝也不容易,稍不留神就要被人扣上昏庸的名號。大夏國的那些禦史嘴可不是一般的毒。元豐帝有時候都有些害怕他們。

    終於躺好了一會兒,他起身了。方才鍾粹宮那邊來了消息,說是林淑妃有事情請他過去一趟。

    林淑妃平日裏也沒甚要求,若是請他去,定是出大事情了。

    元豐帝揉了揉太陽穴,就起身,擺駕去了鍾粹宮。

    鍾粹宮中,林淑妃正在梳妝打扮,自從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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